“怎麼一股尿騷味?”
納蘭元敏銳的鼻子一皺,轉頭看向許立命,見他褲襠溼了,一滴滴尿液滴下來,不禁錯愕。
嚇尿了?就這麼點膽子?
回頭看了一眼馬長老的頭顱,擡手一揮,一個死侍就拿出玉瓶,滴出幾滴墨綠色的液體在屍體和頭顱上。
“嗞嗞……”
隨着黑煙冒起,馬長老的屍首迅速消失,只剩下一灘黑水,拿水一潑,就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納蘭元再擡手一揮,周圍的八個死侍收回手中的玉牌,空中一層朦朧護罩消失。
這是他們暗荊的特有殺人手段,護罩可以隔絕一切氣息和聲音,在護罩外看向裡面只會看到原先的場景,一切平靜。
讓那八個死侍隱藏到暗處,另外兩個則是奔向遠方。
他倆任務已經結束,可以去一個隱蔽的地方等死了。
他倆連死,都不會有絲毫的痕跡。
“大人。”
對屋頂之上抱拳,蘇牧收起酒壺,縱身一躍下來。
“蘇牧!”
許立命看到蘇牧,立馬一個激靈,臉上的驚恐和不可置信愈發濃郁!
“真的是你!”
“你,你真的是暗荊殺手的主人?”
還是不相信麼?蘇牧看了納蘭元一眼,納蘭元當即跪在面前,隱藏在暗處的八個死侍出來,和納蘭元一樣跪在蘇牧身後。
看到這一幕,許立命身軀重顫,如遭雷擊一般,瞠目結舌的看着蘇牧,腦海一片空白!
真的有人可以成爲暗荊的主人!
堂堂暗荊,居然讓人混進去了,還成了位高權重的重要角色!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你,你怎麼做到的?”等納蘭元他們都起身後,許立命才勉強回神,喃喃着問道。
方纔他纔想起,能夠成爲暗荊殺手的主人就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派人混進暗荊,這種事以前不是沒人做過。
但這麼做過的人無一例外的失敗了,且也鮮有像蘇牧一樣,能夠直接指揮渡靈境殺手!
他想不明白,以蘇牧的實力和背景,是怎麼做到把人潛入暗荊,還在暗荊之中身居高位的!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蘇牧冷冷開口,許立命心頭一寒,當即就不敢再去想其他,保命纔是最重要的。
“蘇牧,饒了我,我們是同宗師兄弟對不對,殺我對你沒好處,饒了我這次,以後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同宗師兄弟?在殺我的時候,怎麼不記得同宗情誼呢?”
“本以爲斷你一隻手能夠讓你長長記性,很可惜,屢教不改。”
“我長記性了,我真的長記性了!”
“我改,我肯定會改,我保證再也不敢對您有異心,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次吧。”
許立命不斷懇求保證,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蘇牧冷冷注視着許立命,問道。
許立命張着嘴,只要他交代幕後真兇就可以放過他?
“這一切都是馬長老的陰謀,因爲您殺了他的愛徒向九泉,又把他打下飛船,他懷恨在心,利用不在宗門的這個機會,僱傭暗荊來殺你。”
看着許立命一臉恐慌的撇清關係,蘇牧眉頭皺了下,擺手轉身。
見他離開,許立命臉色一變,放不放過他說句話啊!
“蘇……”
剛開口喊,納蘭元就站在了他面前,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讓他後背開始發涼。
“你,你要幹什麼?”
“你看,臨死前都是一身尿騷味,多不好。”納蘭元打量着許立命
什麼意思?
“噗嗤!”
許立命還沒弄明白納蘭元的話是什麼意思,就感覺下身一涼,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啊!”
緊接着襲來的劇痛讓他明白,他已經不是個男人了。
“蘇牧,你不得好死!”
“啊,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
蘇牧離開院子後,掏了掏耳朵,回頭望了一眼院子,身形消失在原地。
等納蘭元把事情處理完,等他回到酒樓後蘇牧纔去與聶長明他們匯合。
“唉……”
到了聶長明他們的院子前,蘇牧不禁揉了揉太陽穴,這都過去快五天了,怎麼還是有這麼多人。
都沒事幹了?守在這裡這麼多天。
又只好通過地道進入院子。
“大人,您總算是回來了。”
聶長明三人看到蘇牧,都長鬆了一口氣,苦笑着抱拳。
“您這一天去哪了?”
那些人簡直是瘋了,在論丹大會結束的時候他們好不容易打發了那些人,結果他們還是不肯離開,愣是守在丹王廟,足足守了四天!
得知蘇牧離開了丹王廟,就跑來這邊,又守了到了現在!
“去殺了幾個人。”蘇牧隨口回道。
殺人?聶長明三人雙眼一瞪,還有閒心去殺人?
不是,在丹王城你還敢殺人?
“大人,您殺的是誰?”
“大人,以後這種事讓我們去辦就好了,豈能勞煩您親自動手。”
聶長明三人苦笑着抱拳,這位大人真是辦事出人意料,天不怕地不怕的,殺心這麼重嗎?
在丹王城殺人的風險可是非常大,他們怕是要去幫蘇牧擦屁股才行。
蘇牧沒有解釋,而是擺了擺手:“去把外面那些人打發了,明天去見一下城主,見完我就回去。”
他可沒這麼多時間在丹王城耗。
“這……”聶長明三人神色一僵,這就把所有事情都丟給他們了?
三人笑容變得更加苦澀,但也只好點頭。
聶長明推門走出去,掃了一眼衆人,對城主府師爺傳音幾句,師爺點頭會意。
“諸位,明日城主府舉行晚宴,宴請滄瀾丹師,還請諸位賞光參加!”
在場的人都不笨,聽出了師爺話中的意思,這是讓他們到城主府結交滄瀾,於是乎都沒有逗留,精心準備明天的赴宴。
見他們都離開,聶長明鬆了口氣,轉身走回正堂,將大門關上後,就對蘇牧抱拳。
“大人,所有禮品屬下都已經整理好,這邊都是對您有用的珍寶,還請過目。”
蘇牧轉頭看向一旁,鄧樹榮將蓋布拉下,就見是堆積如山的玉盒,全都是各方勢力送來的各種珍寶。
打開一個個玉盒,各種珍稀丹藥和藥材,各種兵器或者罕見的小物件,每一種都是價值連城!
“還真是財大氣粗。”
這就是名氣帶來的好處,想要什麼東西,別人就會送上門。
挑了一部分丹藥,兵器全都沒要,再好的兵器也不可能比得上進階之劍。
“靈石?”看着一個玉盒之中幾顆晶瑩剔透的晶石,蘇牧眉頭微挑,含笑收到儲物袋之中。
“靈魂性藥材不少啊。”
令蘇牧意外的是衆多藥材之中靈魂性藥材居多,應該是那些人見他在論丹大會上煉製的是靈魂性丹藥,故而以爲他喜愛靈魂性丹藥,投其所好。
“還是上古藥材,這下前輩所需的十品靈魂性丹藥的藥材湊齊了三成了!”
蘇牧滿臉欣喜,上古十品靈魂性丹藥能夠湊齊三成藥材,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最後一個玉盒之中,是一把小彎刀,彎曲幅度接近九十度,像是用來開什麼東西的。
“品質倒是不錯。”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一時間想不到是做什麼用的,乾脆放到儲物袋,以後興許用得上。
“把這些東西處理了,把一半兌換成元核,另一半你們自己安排。”
將需要的東西收好後,剩下的就讓聶長明他們處理,做個甩手掌櫃,總不能什麼好處都佔了。
“是。”
聶長明三人抱拳,看着那一堆東西有些激動,就算是被挑剩下的,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對於商會發展大有好處。
擺了擺手,蘇牧轉身離開正堂,回到自己房間。
拿出那顆上古七品靈魂性丹藥,一口服下。
“前輩,你就可以甦醒了。”
將丹藥全部煉化,強忍着靈魂上的誘惑,將藥效全部引入浮屠塔中。
等藥效被徹底吸收後,開始期待瘋子仙帝的甦醒。
“前輩,前輩?”
喊了半天,瘋子仙帝沒有絲毫反應。
“沒效果?不應該啊。”上古七品靈魂性丹藥,說好不好,說差也不差,不應該一點效果都沒有。
“前輩?”
“別喊了。”
瘋子仙帝的聲音終於響起,但聲音之中充滿了疲憊。
聽到瘋子仙帝的聲音蘇牧不禁一喜,但心緊接着就沉了下去,怎麼這般疲憊?
“趕緊弄好一種丹藥。”瘋子仙帝沒有多說,只催促蘇牧準備好丹藥。
浮屠塔內的那些神魂反撲越來越狠,要是再沒十品丹藥的補充,他就要撐不下去了。
聽到這話蘇牧已經明白浮屠塔內的形勢不樂觀,心再度一沉。
“前輩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把丹藥煉製出來!”
蘇牧心中暗暗發誓,但現實是很不樂觀,瘋子仙帝給他的十種丹方之中,最低的都是十品丹藥。
十種丹方,還都是上古丹方,論煉製難度,最低的都堪比大二品了!
煉丹術不到大一品巔峰,就算藥材擺在面前都煉製不出來。
現在不光是藥材急,煉丹術也是十萬火急!
“得快點找齊藥材。”
正堂內,聶長明三人剛把那些禮品處理完。
“大人?”
見蘇牧過來,臉色不太好看,聶長明三人疑惑抱拳,得了那麼多好東西怎麼還不開心了?
蘇牧走進大堂,拿起紙筆,把十種丹方的藥材全部謄寫出來。
“全力尋找這些藥材,只要能夠湊齊一副,就算你們功勞一件。”
見蘇牧一臉嚴厲,聶長明三人拿過紙張,只是掃了一眼就都倒吸涼氣!
全都是一些珍貴至極的藥材,並且一種比一種罕見!
“大人,就算我們傾家蕩產也湊不齊一副啊。”
“大人,很多藥材我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有些藥材甚至已經絕跡,想要湊齊恐怕……”
聶長明三人都是一臉爲難的看着蘇牧,不是他們不辦,而是根本辦不到!
別說他們了,就算是把丹王廟打劫,也湊不出一副丹方!
“能找多少就找多少。”蘇牧豈會不知道湊齊藥材的難度有多高,但不管難度有多高,都必須辦到!
要是連一點忙都幫不上的話,那他費力組建商會就沒有任何意義!
“是。”
聶長明三人只好應是,目送着蘇牧離開後,就都苦笑不已。
“大人要這些藥材幹什麼?”
“爲難人啊,想要找齊這些藥材,怕是得成爲一流商會才行。”
翌日,直到晚上,都沒人打擾。
“大人,該出發了。”
夜色降臨,聶長明三人齊聚房間門口,蘇牧可是今晚城主府晚宴的主要角色,可不能去的太晚了。
……
城主府,大殿內冷冷清清,只有一些下人,就連城主都不在。
城主府前,卻是人滿爲患,以城主爲首,各方大人物都在翹首以盼。
“他們究竟在等誰?”守在周圍的士兵看到這麼多大人物聚集在一起,不斷冒冷汗,隨便一個人,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稍有不慎就會人頭落地!
尤其是看到人羣前的丹王,他們的心都在發顫!
在整個丹王城內,能夠讓城主和那麼多大人物等待的,就只有丹王。
而現在卻連丹王都在這裡老老實實的等待,他們等待的究竟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別亂猜了,他們等的是滄瀾。”一個將士見士兵們都是冷汗直冒,解釋道。
“滄瀾?那個論丹大會的第一名滄瀾?”得知真相的士兵滿臉錯愕,不就是一個第一名嗎?之前的論丹大會又不是沒有出過第一名,什麼時候第一名有這種待遇了。
“來了來了。”
“那個就是滄瀾?不是說他只有二十二歲嗎,有點顯老啊。”
“還真是其貌不揚。”
衆士兵看到騎馬過來的蘇牧,不禁撇嘴,看起來也就這樣,怎麼就受這麼多大人物的追捧。
“大人,陣仗有點大啊。”
聶長明三人看到城主府前烏泱泱的人羣,只覺壓力山大,不在城主府中等他們,全都出來迎接,也太誇張了點。
蘇牧看了一眼帶頭的丹王,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應該是告訴了城主他是上古遺族中人,有丹王和城主帶頭,其他人豈敢不跟着出來迎接。
等蘇牧下馬,丹王和城主就噙着笑容,走上去迎接。
上古遺族的天驕,他們豈敢怠慢。
但還沒走出幾步,他倆就見一道倩影率先衝出人羣。
兩人還以爲是要對蘇牧不利,殺氣泛起,直到看清楚是誰纔沒有動手。
“好像是落日宗的弟子。”
“她這是幹什麼?”
丹王和城主錯愕一下後臉色皆是不好看,沒規沒矩,就你想討好滄瀾?
“那個女娃娃……閨女,你還愣着幹什麼!”人羣中一些人發現明佳靜的目的,驚得急忙讓自己閨女上去。
“還愣着幹什麼,別人那個女人給搶先了!”
“今晚務必把滄瀾拿下!”
“閨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