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高望着天花板，喉結艱難滾動，第五層是非納元境三重不能過，但就算是納元境三重也極少能夠闖過去！
至少他在突破納元境中期之前來闖的那次，就沒能闖過去。
“小子，上次我闖這一層的時候，差點交代在這裡，我勸你，最好是趕緊下去，別把小命白白葬送在此！”
轉頭對蘇牧道，不是他突發善心，而是他自己沒底，不想跟蘇牧拼命。
就算蘇牧死在這裡，頂多是他贏了，根本沒有其他收穫，嘗甜頭的是他弟弟，他以納元境戰勝蘇牧更不會有多大的勝利感。
但要是不小心把自己交代在這裡，那就太虧了。
“我把這句話送給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免得死在這裡！”蘇牧轉頭一臉冷漠對潘高道。
“不知好歹的東西！”潘高臉色鐵青，盯着蘇牧眼角泛起戾氣，非要跟他拼命是吧，那就來吧！
“轟！”
傾盆而下的水流造成炸雷般的轟鳴，讓蘇牧兩人立馬收斂心神，看着傾盆而下的水幕，兩人神色都變得凝重。
“嘩啦！”
無死角的水幕就如山嶽壓頂，一開始的時候兩人還撐得住，只是身形佝僂，但不過一個剎那，兩人就在水流的衝擊之下，半跪到地上！
水還在傾瀉而下，直到灌滿整層樓！
蘇牧和潘高都急忙屏住呼吸，並封閉六識，不是他們怕被嗆到，而是這裡的水堪比重水，一滴都重逾千斤的水一旦進入身體，經脈血管會被直接撐爆！
甚至於整個腦袋都會生生從內部炸開！
稍有不慎，死狀極慘！
因此到了第五層，就不需要催動令牌了，一個念頭就能下去，否則但凡是撐不住的，就會死在這裡！
碧水閣外的五人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怕他們不會干擾到蘇牧兩人，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誰能闖過第五層？”
一個念頭浮現在五人腦海中，但立馬就被否定。
第五層難度如此之高，就算潘高突破到了納元境中期，恐怕也難闖過去。
所以，他們應該好奇的是，誰能在第五層撐的更久！
“死，死啊！”潘寬把所有想法都拋諸腦後，盯着玄秘鏡雙眼漸漸赤紅，他現在就一個想法，蘇牧死在第五層！
可半刻鐘後，他瞳孔開始放大，張着嘴震撼慢慢浮現在臉上！
“他，他站起來了！”潘寬指着玄秘鏡，渾身都在哆嗦，尖叫的聲音充斥着驚恐！
家主四人也都被嚇得不輕，全都是瞠目結舌的看着玄秘鏡，只見蘇牧在整整一樓層水的壓力下，竟然慢慢站起來了！
肉身得強到什麼程度才能站起來！？
他們思維已經滯緩，他們只知道，納元境三重想要闖過第五層，就只能跪着闖過去！
蘇牧站起身，就等於把所有納元境三重踩在了腳下！
潘思寧捂着嘴，圓瞪的雙眼之中除了震撼之外，也冒起了星星，產生了幾分崇拜之意。
這是超乎她想象的強大，誰人不崇拜強者！
“他才天極境中期啊。”潘思寧心中喃喃着，她竟在某個瞬間，完全忘記了蘇牧的修爲，現在意識到蘇牧的修爲後，只有更加洶涌的震撼！
“這還是人嗎？”
恐怕是傳說中的人形怪物吧！
“我，居然還是嚴重低估了他。”家主漸漸緩神，突然苦澀一笑，在彩桃盛會結束之時，他就已經很欣賞蘇牧了，沒想到蘇牧的能力，還是打破了他的認知！
他感覺自己百來年，白活了！
白活的何止是他，潘雲頂兩大族老，現在已經感覺自己這輩子活到狗身上去了，不然怎麼會造成他們活了幾百年了，還是這麼鼠目寸光！
……
“嗯？”
“他好像站起來了！”
潘高感受到水流有變化，轉頭看向蘇牧，但他雙眼不能睜開，只能用靈魂力量感知。
“他真站起來了！”
感受到蘇牧站立的身影，潘高驚得直咬舌尖，在如此重壓之下，蘇牧居然還能站起來，肉身該是多麼變態！
“可惡，我也要站起來！”
隨即咬着牙也要強行站起來，他豈能輸給蘇牧！
“咯吱，咯吱……”
僵硬且緩慢的動作之中，潘高能夠聽到自己雙腿關節的脆響，這是關節在對他抗議，更是在提醒他！
強行站起來，可能雙腿就此會被廢掉！
但潘高不管這麼多，哪怕關節磨廢，他也不能弱於蘇牧！
“小高，別硬撐了。”
“哥，還是跪着吧。”
老嫗和潘寬看着潘高那緩慢且艱難的動作，都是一陣心驚肉跳，站不起來就好好跪着吧，要是把雙腿弄廢了，想要復原就難了。
尤其還是在如此危險的環境下，稍有不慎命都要沒了。
但他們再急也沒用，哪怕他們現在衝進去也不可能阻擋潘高站起的決心。
“站起來了。”
看到潘高終於硬挺着站起來，老嫗和潘寬都鬆了口氣，擦了一把冷汗，只要人沒事就好。
……
潘高心中暗送了口氣，轉頭用靈魂力量看了蘇牧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以爲就你能站起來嗎？他同樣能夠做到！
但很快他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可不是來打平的，而是來戰勝蘇牧的！
蘇牧沒有去理會潘高有沒有站起，現在他正在全力提升肉身力量，透過幻衣丹可以看到，他身上的皮肉被不斷損壞，不斷修復！
四條暗脈中的力量，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消耗，只有在不斷損傷且不斷修復之中，肉身力量纔會飛速增長！
甚至這樣蘇牧還感覺不過癮，轉手拿出一顆七彩核桃，在罡氣的保護下開出核桃仁，一口吃下，香脆可口。
核桃仁剛下肚，立馬就有了效果，蘇牧只覺靈魂上一陣昇華，注意力前所未有的專注，思維與身體都變得輕靈！
從火尊記憶之中找出一篇鍛鍊肉身的功法，就這麼站着修煉起來！
“咳哼。”
一刻半鐘後，潘高只感覺自己渾身不適，身高被硬生生的壓矮了一分，喉嚨一甜，乾咳一下後鮮血就從嘴裡蔓延到了水中。
看着四處散開的鮮血，潘高心裡明白，他已經開始撐不住了，內臟遭到了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