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往南方百里崖的路上,憐雲正紅着小臉憤憤盯着古云,恨不得把他撕了。一想起自己醒來後竟趴在他身上,嘴角更是掛着口水,滿心羞臊就讓她臉更紅了,跟在古云身後差點跌倒。
“你走慢點行不行!?”憐雲氣呼呼的喊着,她又不能飛,只好拉着古云一起走路了,只是古云的速度又怎會是她趕得上的?
古云無奈的放慢了腳步,好在那兩輛馬車也行得不快,倒不會跟丟。
又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這次憐雲倒是沒有嫌地上髒什麼的,靠着一塊石頭就睡了一夜,第二日,兩人已經隨着那輛馬車穿過了曾經的混沌王城。
破敗的建築,無人的街道,望着這麼一幅殘敗景象,古云不由得微微一嘆,扯開步子走入了昔日的城主府中。
憐雲好奇的跟了上去,卻見他站在一個小院裡,那小院不同於這城中別處的糟亂,被打理得井井有條,那石桌上只幾片枯黃落葉,卻是沒多厚的灰塵。再看古云,只見他呆在原地,不知面具下是何種表情。
緩緩走入院中,古云推開了自己所在的那間房屋,只見裡頭的桌椅牀榻全都擦拭得乾乾淨淨,就像是有個勤快的主人住在這裡一般。
見古云呆呆的站在屋中,憐雲撇了撇嘴,也懶得理會他,在這房間裡巡視了一圈後走到了旁邊的房間,推門而入後,同那房間一樣,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在這破敗的城市中,難道還有人居住?
再推開幾間房,都是收拾得乾淨怡人,只到了最後一間房門前時,那破舊的窗戶讓憐雲皺起了眉,待她推門而入,迷眼的灰塵嗆得她咳嗽不已。
那邊的古云聽到了動靜,走了過來,卻見唯獨這個房間裡積着厚厚的灰塵,傢俱早已腐朽,梳臺之上還擱着基本被蟲蛀的經書,在這沖虛大陸卻是不多見的。
這,是古鳶的房間。
心中涌起感動與愧疚,古云神念一動,房中的灰塵竟浮了起來,凝成一個土球,射到了院外,而散落的傢俱事物都飛到了原位。
許多年了,古云心中卻還是記得這房中的擺設與細節,只是……少了那個魂牽夢繞的人。
“走吧。”收拾好了房中一切,古云朝南方行去,那一行人已經走得遠了。
憐雲跟在了他身後,疑惑道:“剛剛你那是什麼手段,怎麼什麼也沒做那些東西就自己弄好了?”
“這叫法則之力。”古云說完見憐雲依舊不解,也就懶得多做解釋了,以她現在的修爲想要理解還難了點。
除了混沌王城,又往南走了小半日,那望不見底的深崖終於出現在二人眼前。古云拉着憐雲躲在了一塊岩石後,隱匿了自己的氣息,又施以手段讓憐雲也不被發現,傾聽着那站在一塊石前的一家三人的對話。
“惜兒,今天是你生日,十六年了……”黃袍男子站在那石頭前,含着淚花望向那石頭上豎立的長劍,嘆息不斷。
他身旁的少年在那華服少婦的指示下跪了下來,叩了頭後道:“姑姑,文成今年又來看您了,您老人家再等等,等文成長大了,就幫您重造肉身,再也不用困在這破劍裡頭了。”說完他又是拜了一拜,這才站起身來。
一家三口拜祭着那長劍,躲在石頭後的憐雲透過石縫悄悄看着,突然眼前一亮,連忙拉住身旁古云的袖子興奮道:“那把劍,那把劍好像是地元器!”
古云苦笑,那是當然,那把劍不僅僅是地元器,還擁有劍靈,又具有奇異的混沌之力,地元器中幾乎沒有能夠與之相比的,算你這小丫頭有點眼力。
就在憐雲興奮的想要衝上去奪劍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四個人影,數道凌厲攻勢朝那石前的三人打去,但還未曾觸及三人,一直站在三人身後的兩名侍衛出手了。
這兩名侍衛都是將近出竅期的存在,但不過數招過去,竟然落入了下風,再看那四人,其中兩人是修神圓滿境界,一人是修神中期,更有一位強者已經達到了出竅一階!
此等陣仗那兩個侍衛自然抗衡不了,抵擋一陣後,又一人加入了戰團,卻是那黃袍男
子。
“王上,不可!”拉住兒子文成的婦人臉上帶着擔憂,自己丈夫的情況她哪會不清楚,雖然已經是修神中期的修爲,可是那詭異的傷勢經常讓他痛得死去活來,來者更是強悍無比,衝上去與送死無異。
果然,不過片刻,那兩名侍衛便被斬殺一人,黃袍男子也被其中一人打了一掌,落到地上吐血不止,沒有了再戰之力。
倒在地上的黃袍男子還未起身,行刺的一人便已經從上空落下,眼看要取了他性命。
“父皇!”少年掙脫了母親,擋在了黃袍男子身前,瞪圓眼睛盯着那襲來的刺客,沒有絲毫畏懼。
就在這時,那打向少年天靈蓋的刺客突然身子一軟,就這麼失去力道落了下來,元神驚駭的從身體裡飛出,但還未來得及逃跑就被一股詭異的力道絞成了碎片。
只見巨石後頭的兩人慢慢走出,憐雲一直盯着那長劍,眼中泛光。帶着面具的黑衣男人卻是看向了那躺在地上的黃袍男子。
“多謝俠士相救!”黃袍男子吐了口血,將少年拉過去按在懷中,對古云抱了抱拳。
天空上抵擋三人的侍衛退了下來,受了不小的傷,那空中遮住面貌的三人也停住了攻勢,忌憚的盯着古云。
從那黃袍男子話中來看,他並不認識這個戴面具的傢伙,那三人中一人站了出來,對古云疑道:“閣下是何方高人,爲何要插手我極雲殿之事?”這人一上來就報出了家門,卻是爽快無比,也不怕那黃袍男子報復。
不過他心裡也是打着小算盤的,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殺死一個修神圓滿境界的強者,絕對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極雲殿雖然隱秘,但這等高人定然知曉,搬出極雲殿也好震他一震,讓他有所顧忌。
卻不想,他這麼一自報家門,讓古云的心裡也泛起了疑雲,這極雲殿三番兩次出現,又是打劫又是行刺的,看來所謀不小啊。
只對那被婦人扶起的黃袍男子抱了抱拳,古云向天空三人中的一人道:“刀疤兄,可還記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