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8 真小賊紫鏡窺秘,假皇子借花獻佛

不管是不是幻覺,既然沒有人再對他出手,而且這裡所有人的人都對他視而不見,以勾誅的秉性,自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走爲上策。

但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殺機依然縈繞在他四周,只是暫時潛伏了而已。他被這灰色的氣息死死地盯着,一旦他再度生出離開此地的想法,在場的某個人就一定會跳起來對他出手。

連續四個殺手修爲都非常低下,甚至還有一個是凡人。這是他能死裡逃生的原因。但這包廂內有至少有十來名虛丹妖修,再加上紫府級別的木棉城主,還有金丹大妖“風王”桐風,要真是一齊對他出手,他是斷然不可能逃出這裡的。

他小心翼翼地收斂自己的心神,站立不動,腦筋急轉,思考着他遇到的這一切詭異事件。這是爲什麼?難道是木棉發現了是他出手殺了她手下那幾個虛丹修士,所以設局報復?

他情不自禁地搖搖頭。木棉要抓他有這麼麻煩?直接讓城防大將帶着一堆虛丹修士衝過去來個甕中捉鱉就可以了。

就算真是爲他擺宴也不會叫來這麼多人,還有樹族的煉血長老在場。更不會讓他吃喝了這麼久,應該是一進門就當場擒下才對。

這情形倒像是一個陣法。眼前這些人繼續照常在吃喝顯然不合理,但如果這一切都是幻覺,他處在一個幻陣中就勉強說得通了。

也許他前來赴宴,並非真的到了風月樓,而是半路就走進了別人的法陣。他所見的一切都是不是真的,這才能解釋爲什麼這些人的表現如此反常。

他甚至覺得,這個幻陣佈下並非是爲了針對他一人,而是爲了針對刺天塔,所以專門讓紀衍、雷彥和他三人都陷了進來。

但這個解釋也有說不通的地方。他有眼陣之能,一路都沒有見到任何詭異的靈機,居然就這樣乖乖地進了別人的口袋?

四名刺客動手的時候,他也沒見到任何異常的靈機線在控制。他脖子上的勒痕和小腿骨上的劇痛還在,如果這一切全都是幻覺,對方是怎麼將他弄傷的?

幻陣以幻覺瞞過他的“眼陣”之能是有可能的。眼陣需要用眼睛看才能看破陣法。眼睛本來就可以被幻覺欺騙的。但有眼陣之能的人本來就不多,幻陣想要欺騙眼陣又需要極爲精妙複雜的設計,很少有陣師會這麼去做。

縱然紀衍沒有眼陣之能,他精研陣法那麼多年,是罕見的陣法大師,對法陣的敏感肯定異於常人,他怎麼可能乖乖地走進別人的幻陣還絲毫沒有發覺?難道真實入陣的時候自己一人而已?

只不過一剎那,勾誅腦中翻騰而過這許多的想法。但最後他把注意力匯聚在了四周這種晦澀不明,其中又潛伏者無窮殺機的怪異氣息上。

他感覺到,這種氣息並非是靜止不動,而是在緩緩變化的,就像一滴滴在紙上的染料,正在不斷地侵染,緩緩地往每一寸空間,每一個人的內心延展。

這氣息唯獨對他保持着某種排斥感,使得他始終都在這晦澀氣息之外,並未與外界的詭異氣氛融爲一體。但他就像被一隻眼睛緊緊盯着,一旦稍有異動,這氣息彷彿就會控制一切猛撲過來。

但即便他什麼都不做,任由這氣息不斷侵染萬物,遲早會將他逼迫到無法翻身的地步。

既不能逃,又不能坐以待斃……如何破解這幻境?他並不敢使用常見的自傷之法。那樣會激起猛烈的神識波動,可能反而使得他四周這些被晦澀氣息沾染的衆人一齊向他撲來。

如果這些人都是幻覺之物,那麼他殺多少都是沒用的。他必須在這幻境中找到敵人所在,一舉擊殺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敵人究竟在哪裡?他堅信對方的實力並非很強,否則根本沒有必要裝神弄鬼,早就一招弄死他了。

勾誅忽然想起,他仙荷中還有從那個名爲“紫璃鏡”的神器。那東西雖然看不到靈機線,但能看到生靈的神識波動。哪怕藍寒靈傀的神識那麼微弱也能被察覺。

只要將那東西喚出來一照,究竟自己身邊這些人是真是幻,真正的敵人存身在哪裡,都是一望便知。因爲幻影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神識波動的。

唯一的危險就是,紫璃鏡出現,木棉、紀衍如果在場,就會察覺原來是他殺了穆月,爲了這事一定會和他沒完。他就算就此脫身,後面想要再在木棉城混下去也不容易了,只能指望連菱儘快到來。

……

風月樓中並不只有勾誅一人察覺到異常。紀衍坐在酒席上,看着勾誅一番混戰,好幾個人詭異消失,而旁邊的人卻熟視無睹,他不由得抽動了一下老臉,卻渾身僵直,沒能敢有任何動作。

他的坐席和勾誅距離不過十步,周圍的禁制只是一層簡單的視障隔音禁制,防止外面窺探他們這一桌,對他們看外邊並沒有任何影響。他既然看到了騷亂,那同桌的金丹老怪桐風,還有化形妖木棉肯定也看見了。但這兩人熟視無睹。

就是同桌的蒼秸部族長穆格、紅棘部族長晃血、紅棘部大祭司弘骨,甚至還有另外兩個和他並列的防護塔的陣師,他們一個個都當作沒看見。

紀衍對自己的陣術有着絕對的自信,絕不相信自己掉入了幻陣之中。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在所所有人都達成了默契,默認某件事的發生,唯獨瞞着他。這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覺空氣中的某種氣氛在改變,一縷殺氣升騰了起來。其他人都在照常閒聊吃喝,唯獨他對面的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如鐵打的肌肉的紅棘部的族長晃血,目光忽變,望了他一眼,然後冷冷盯着他,笑道:

“紀大師,久仰久仰。大師不用吃驚,我不是晃血,只不過借用了這個莽漢的身軀而已。”

他並非是傳音,而是當着在座所有人直接開口說話,絲毫不介意自己所說的話被其他人聽去,尤其在場還有金丹大妖桐風、紫府女修木棉他也毫不戒備。

果然,他說話聲音不低,卻沒有任何人聽見。在場所有人都像無視了勾誅的打鬥一樣,無視了他的存在。

紀衍心中巨震。難道這人術法如此詭異,居然連金丹實力的桐風都察覺不出,輕易地被控制了?

但他畢竟是內心極爲傲慢的大陣師,並未被嚇得屁滾尿流,而是強裝無事地問:“你是什麼人?什麼事要裝神弄鬼來找老夫?”

晃血的表情一鬆,露出些許自得,似乎等的就是他這句問話:

“不瞞紀大師,晚輩姓木名承嗣,是當今妖皇木野之子,從苦寒之地歸來,正是爲了到眠惡山取回樹皇之位,免得我樹族繼續陷於這無主紛亂之苦。”

“木承嗣?樹族皇子?”

樹皇之子的事這幾日在木棉城傳得沸沸揚揚,紀衍雖然兩耳不聞塔外事,也難免雷彥等多嘴的人說給他聽。

但對這件事紀衍更多的是抱以冷笑。這人究竟是不是樹皇之子還兩說,就算是真的,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坐鎮眠惡山的榕千紫還能真讓他登上皇位不成?

“你在這裡找老夫,究竟想怎麼樣?”

用着晃血的肉身的木承嗣雙手作揖,微笑道:“我既然要登臨大位,自然需要一名御用陣師的協助。紀大師陣學淵博”,說到這裡,他肆無忌憚地指了指在座另外兩位陣師。

“遠勝木棉城裡其他幾個庸才。只是大師何必在區區一座塔上屈?不如輔佐我登臨大位,將來整個妖界的資源任你調用,何愁不得長生?”

木承嗣對另外兩個陣師的鄙夷,深得他心。他對另外那兩陣師早就看不過眼了。雖然一樣都是大陣師身份,但他的陣術水準遠高於那兩人。可惜木棉他們三人一副不偏不倚搞平衡的態度。這讓他不爽很久了。

“不好意思,老夫沒興趣。”紀衍得意地將鬍子一豎,眼睛盯着天上,“等尊駕真的登基皇位,再來請老夫吧。”

他之所以願意待在刺天塔,就因爲這裡不受別人的打擾,又能有源源不斷的血靈石供應,使得他能積累資源,精研陣法。

他真正的目標是自己打造超強的聚靈突破陣,來助力自己在有生之年突破紫府,甚至達到金丹,最終飛昇長生。

可惜這座刺天塔給他的資源其實有限,所以他進展緩慢,在這裡虛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青春。如果真的能成爲妖皇麾下,他何樂而不爲?只不過他實在不相信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木承嗣能成事。

“哈哈,紀大師真是胸懷遠大。只可惜大師還有一個固有的缺陷,註定無法再進一步。”

“哼!你無非就是說老子沒有眼陣之能,只不過是個手陣陣師。但那又如何?”每當有人揭開他的短,紀衍不管對方是何人,他都要勃然大怒。

“大師息怒。晚輩此番來,就是獻上這一份薄禮。”木承嗣哈哈一笑,手指向呆立在席間的勾誅,“眼陣之能,就在此子的神識中。今晚輩想取出獻給大師,不知道大師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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