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在聽到這裡時,心底不由升起一絲失落,不過很快就被堅定的信心所代替。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神奇,能讓人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能讓不可能之事化爲可能,就算自己沒有靈體,憑藉自己現在的妖孽天賦,他不信有什麼能辦不到的。
何況父親剛纔也說了,這顆看起來很玄奧的珠子,就是母親爲他留下的一線生機。
“你的母親名字叫做遊琬攸,人如其名,是一個很溫婉的女人,她在我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給了我一線希望,讓我擺脫了絕望的深淵。”葉朔說着說着,眼睛已經有些溼潤。
“父親,你與母親是怎麼相識相愛的呢?又因爲什麼而分開?”葉辰擡頭看向葉朔,心底卻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但還是靜靜的聽葉朔繼續說下去。
“在你爺爺去世的幾個月裡,家族以各種藉口理由,沒收了你爺爺所享用的修煉資源。”
“我那時因爲年輕氣盛,在生活條件的巨大落差,以及身份的巨大轉變,那些酒肉朋友也因爲你爺爺的離世,從以前的阿諛奉承變的冷漠如路人。”
“在當時心理的巨大落差下,我一氣之下,獨自一人埋頭就跑出了泊城,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只見周圍滿是火紅的楓花。”
“一個穿着火紅長裙的絕美女子,正一個人睡在河邊的一塊磐石上,應該是受了重傷而沉睡,儘管是閉着眼睛,但她就如一朵燃燒的火焰,照亮了我的絕望的心靈。”
“那一刻,我彷彿找到了希望,那就是和她在一起,哪怕一天,哪怕一個月。”
“看到他沉睡,我就一直默默守護在她身邊,直到幾天後的夜晚來臨,來了一隻氣息剛步入武道二重的赤鬃豬。”
“那赤鬃豬似乎帶着幾分猶豫,但還是緩緩向我們靠近,我當時儘管已經達到武道三重,但沒有戰鬥過的我,只感覺雙腿發軟。”
“但一想起她沉睡時的面容,我便毫不猶豫的站在了她的身前,向那野豬衝了過去。”
“雖然經過一番搏鬥,我殺死了那條野豬,但我也已經精疲力盡了。”
“但事情並沒有結束,隨後的幾天,越來越多的妖獸開始向這裡聚集,我發現了幾分異常,便背起她,朝着妖獸稀疏的地方飛奔,可能是圍攻的妖獸在靠近你母親的時候,感覺到了危險,並沒有像我靠近,反而露出的一天縫隙,讓我逃了出去。”
“我就這樣揹着你母親不停的跑,後面緊跟的這些妖獸我能感覺到,每一隻看向你母親的時候,都流露出那種飢餓的獵物對食物的渴望。”
“直到一個突破武道四重的虎類妖獸,忍耐不住心中的飢渴,飛速撲向你母親時,那時我彷彿所有的害怕都消失了,緊緊將她護在身下,那一瞬間,一隻手搭在了我的後背,我的耳邊傳來呢喃細語聲,‘不用害怕了,以後我來保護你。’那種寬潤的嗓音,讓我的全身的涌出一陣暖流。”
“當我擡起頭的那一刻,所有妖獸都像是沒有出現一樣,全都消失了,世界又恢復了安寧,這個世界只剩下琬攸和我。那一瞬間,我毫不猶豫的將他擁入懷裡,儘管我知道她與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在之後的兩年裡,在這片佈滿火紅楓花的世界裡,餓了的時候,你的母親總能帶我弄到一些吃的,或是不知名的藥材,或是熟了的野果,就這樣我們慢慢墜入了愛情的海洋,並且生下了你。”
“直到有一天,來了一羣陌生的人,爲首是一個和你母親有着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當他看到這一幕時,臉色頗爲惱怒,指着你的母親說,爲何在這偏僻的角落,與一個凡人發生了關係,還有了一個孩子。”
你的母親那時說“因爲他可以爲我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可你讓我嫁給的那個人,只是一個仗着家族表面一套背裡一套的人渣。”
在葉朔說道這裡時,他溫暖的眼神開始變得不甘和苦澀。
“那時我才知道那個男人是琬攸的父親,而你的母親已經被家族安排了一段婚姻,但你母親不同意,便逃了出來,並且在來到這山脈與一妖獸戰鬥時,受了重傷,昏迷在河邊,恰巧被我給遇到。”
“那後來我母親呢,是被那個男人給帶走了嗎?”葉辰說的那個男人自然是指葉辰的外公。
“那個男人說如果你母親不跟他走,便親手一掌斃了我們父子。”葉朔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的痛苦,甚至讓葉辰的心都感到刺痛,那種一個男人保護不了他所深愛的女人,甚至並且以此爲要挾的痛楚。
“你的母親看着抱在懷裡的你,眼裡全是初爲母親的溫暖,對着那個男人說,這是你的外孫,你的唯一女兒的兒子,你不應該送些東西作爲祝賀嗎?”
“那個男人當時被你母親的話氣的渾身顫抖,怒極反笑,說了句‘我的外孫?他有什麼資格當我的女婿,這個外孫我是萬萬不會承認的?’”
“我記得你身上一直珍藏着一枚盜天珠,對你也沒什麼用,不如就用在這個外孫身上,至於以後如何,就看這個孩子的造化了,父親,給我一絲希望,也給這個孩子一絲希望,行嗎?”那時你母親的語氣近乎祈求,彷彿拋開了一切。
那個男人仰天嘆息了片刻,說了句“這樣也好!孽緣啊!孽緣!”,語氣帶着幾分複雜落寞。
“然後手中憑空出現一個漆黑木盒,衣袖一甩,便飛向了我。”
“你的母親在那個男人拿出木盒時,便一直不捨的看着懷中的你,等到我接住木盒的那一剎那,那個男人和那一羣人彷彿沒有出現過一樣,憑空的消失在了原地,連帶着你的母親一同沒了蹤影。”
“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我,和被放在石頭上的,剛滿一歲的你。”
“我也想過去找她,但在那羣人的眼裡,弱小如螻蟻的我,應該到哪裡去找他們?”
“辰兒,你是我與琬攸愛情的結晶,也是我與琬攸再次見面的希望,這顆盜天珠今天晚上就交給你了。”
“辰兒,切記,突破武道三重後,要在十二時辰內使用它,盜天珠只有一個人,在突破到武道四重的十二個時辰內使用,才能將一個人的凡體轉換爲靈體。”
葉辰雙手接過這個木盒,將之珍重的放進懷裡道:“父親,未來如何,誰也不能預料,但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我一定會有資格站在那個男人的面前,讓你和我的母親見面,到那時誰也不能阻止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儘管葉辰的靈魂已經不完全是以前的那個葉辰,但他同樣繼承了前身的記憶,情感和經歷。
他同樣會在父親無奈痛苦時,而緊握手中的拳頭。
因爲,他也是這個世界的葉辰,一個人生閱歷更豐富,更深知人性冷暖的葉辰!
一個讓葉辰的心擔上一層重任的夜晚,就這樣悄然無聲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