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躺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拿着外皮寫着“百草意”,內容是有關仙人,武者,凡人醫學的一卷書,看得津津有味,異常的投入。
此時正是太陽高照之時,暖洋洋的日光從敞開的天窗上,撒了進來,照在王墨的身上,讓正在看書的他舒服的把眼睛都微眯成了一條細縫,再加上整個人斜着的躺姿,王墨整個人都顯得異常的懶散。
看着院內那一身白衣的陌生男子,王墨在看書的同時,也在不停地打量着那人,三天前與關卿的那一戰,王墨四人可謂是險象環生,好在賀寶及時來到,引開了嗜魔蜂。
不讓王墨四人肯定會擱在那,四人受傷倒不是太重,除了都受了些內傷,王墨的胸口有個越半寸深的劍洞,其他的倒還好。
不過那日要不是賀方三人拼死抓住激駛而來的飛劍,現在的王墨可能早就見閻王了............
那日,王墨四人雖說僥倖殺掉了關卿,但四人早已精疲力盡,倒黴的是,那關卿的嗜魔蜂羣興許是殺紅了眼,整個叢林的妖獸可謂都遭了殃,王墨四人實在是沒有力氣對抗那獠牙上閃爍着血光,個頭又大了一倍有餘的嗜魔蜂。
僅僅數息之間,王墨四人就慘遭嗜魔蜂的蜂毒侵蝕,正當嗜魔蜂打算一擁而上,了果了王墨四人的時候,模糊中王墨隱約看到一道白影,揮手掀起一股濃煙,霎時間,那嗜魔蜂羣就好似看見天敵一般,如黑雲撂地般向遠處逃去...........
三天後王墨睜開眼睛的第一秒就是看見一張蒼白的臉,王墨實在是想不通一個人的臉竟然能有那麼白,看起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左右,很普通的長相,普通到把他扔到大街上,王墨很肯定自己認不出他............
正當王墨想的入神的時候,賀譽微微吐出一口氣,從裡屋走出:“二哥,這次太虧了!”
聞言,王墨猛猛一怔,擡頭問道:“什麼意思?”
“關卿的儲物袋啊!好東西一定不少!”拉過一張竹凳,賀譽嘟囔道。
“大哥那?”王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問道。
仰頭點了點裡屋,賀譽淡淡道:“小寶衣服扯了,給小寶縫衣服那!”
聞言,王墨心中莫名的一暖,以如今四人的本事,買件新衣服根本就不是事,不過王墨三人一旦衣服破了,總會讓賀方縫補,一件很小的事,卻讓王墨深深的感覺到親人的感覺.............
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只見一臉色異常蒼白的男子,身着一身樸素但很趕緊的白衣,端着一擔草藥,一進門就對着王墨二人點了點頭:“嗯!恢復的挺好的嘛!”
此時,賀方與賀寶也從裡屋走了出來,王墨放下書,慢慢的站起身子,叫了句“大哥”隨即便和賀譽站在賀方的一旁。
放下手裡的草藥,白衣男子,伸手示意王墨四人坐下,隨即倒了四杯清茶,推到王墨四人面前,開口道:“四位恢復的很好,看樣子,在休息幾天身上的內傷和毒素就完全清除了!”
對着男子微微一拱手,賀方笑道:“這還的多謝仙友的救命之恩啊!”
賀方三人感覺不到,但王墨明顯感覺到對方雖是休門後期的修爲,但身體內沒有一絲的仙力波動,甚至連內力都沒有。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輕抿了一口清茶,王墨淡淡的問道:“還未請教仙友名諱!”
男子聞言,輕輕一笑,說道:“不敢當,在下姓唐,俗名伯凱”
“唐....伯....凱”王墨略有深意的默唸起來。
環繞了一遍,這屋內的一切都是竹子製作的東西,王墨不禁暗想此人定是極其喜愛竹子,一廳三房均是由竹子編成,無論是牆壁還是地面,身子連飲茶用的茶杯也是削下半截竹筒做成的。
不大不小的院子內,更是栽下數十根數米之高的翠竹,輕撫着手中的竹杯,王墨問道:“唐兄在這竹屋內倒也有點隱居山林的意思”
張嘴輕輕一笑,唐伯凱說道:“在下是個孤兒,幸得先師收留,在這‘翠竹緣’內學習醫術,一年前先師以身試藥,不幸身亡,便把這偌大的衣鉢留給了在下”
也許是都是孤兒的原因,當唐伯凱說自己也是個孤兒的時候,賀方三人對其倒有一絲知己的感覺。
賀方輕輕一笑,嘆氣道:“不滿唐兄,我們兄弟四個也是自幼喪失雙親!”
似是看出賀方觸景生情,唐伯凱微微一笑,說道:“那咱們到應了這句‘同是天涯淪落人’”
聞言,賀方再次一笑,說道:“唐兄說的極是!今日賀某就以茶代酒敬唐兄一杯”
“幹嘛用茶啊!我這就去拿酒,今日咱們一醉方休!”
一聽說有酒,賀譽和賀寶的眼睛均是猛的一亮,甚至於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
唯有王墨一雙深邃的雙眸是不是的看向唐伯凱............
五人舉杯一直喝到深夜,五人的意識都漸漸有些模糊了,之間的話也漸漸的有些說開了。
“我那,仙根就連一個普通的凡人都不如..........但是我....我不怕....因爲醫術...纔是我....我追求”
“我要成爲仙都最厲害的醫者,我要救濟天下所有的病人”
王墨此刻也有些醉了,心中對於這個救了自己四兄弟的醫者倒有一絲的愧疚,倘若對方真的有什麼目的,也不會救了自己,暗道可能是自己有些敏感,雖有些愧疚,但王墨對其的戒備之心卻絲毫沒有鬆懈過。
然而王墨卻不知道,這個讓自己有戒備之心的男子,將會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讀懂自己大義的人,此是後話,暫且一提.............
一口喝完竹杯裡的烈酒,唐伯凱大着舌頭,問道:“你們那?你們的夢想是什麼”
賀譽打了個酒嗝,哈哈道:“沒修仙之前,我就單純的想當個員外.......然後.....讓我們哥四個.....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現在嘛!我想....娶....花雨格......”
賀寶舔了舔竹杯,結巴道:“我.....我...想成爲很...很強的...仙者....到時候....我就不用拖累我這三個哥哥了....還能保護他們.....我.最好....還能娶...娶兩個老婆......”
賀譽嘴巴一咧,樂道:“五個...吧!”
憐愛的拍了拍賀寶的腦袋,賀方笑道:“我就想好好照顧...我這三個弟弟...”
隨即,四人均是一臉期待的看着,看着月亮一語不發的王墨,似是感受到四人期待的目光,王墨無奈的笑道:“我....不希望我的親人受到一絲的傷害.....哪怕...以我的命...爲代價....”
正當幾人醉酒之後,胡天海北的打屁閒聊之際,整個但陵城卻是異常的熱鬧。
先是隗烈會將行行主--龐一揚一家慘遭滅門之災,龐家三十六口無一倖免。
隨後又是力行行主---關鵬其子關卿,其女關清被人殺害,外界流言關鵬.龐一揚二人是爲了爭奪坨主之位,而暗中爭鬥。
一時間整個但陵城都瀰漫着陰森的氣息。
然而沒有人比隗烈會掌旗--郭晨更加鬱悶的了。
隗烈會總舵
郭晨一臉嚴肅的坐在主位之上,旗下兩旁的六坨六行分坐兩旁,而如今的六行卻只剩下五個!
副座之上,素有隗烈會智囊之稱的都狄,緩緩開口道:“老關,你也別難過,你放心,咱們隗烈會是不會做事不管的!”
起身對着主位之上的郭晨一拱手,關鵬有些頹廢道:“多謝掌旗大恩!”
郭晨都是有些可憐這關鵬,撇開他英年喪妻不說,如今本該享受兒女之福,卻又慘遭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他那個刁蠻的閨女自己也是聽說過,就憑那姑娘這種事情發生也是遲早的事。
待到散會之後,整個大堂只剩下那主位之上的郭晨和隗烈會智囊--都狄。
閉目深思片刻,郭晨問道:“查清楚了嗎?”
都狄聞言,身子一拱,答道:“稟掌旗,那龐一揚是得罪了一緣宗的人,才慘遭滅門,至於那關鵬,屬下卻也不知”!
微微嘆了口氣,郭晨淡淡道:“你怎麼看?”
都狄眼睛微微一轉,說道:“如今整個但陵城傳言是關龐二人爲爭奪坨主之位才兩敗俱傷的,所以....以防....瓣星堂和城主府從中作梗.......屬下....想....”
微微的眨了眨眼睛,半晌,郭晨纔開口道:“殺!”
次日,隗烈會發出告示,關鵬爲了一己之利,暗殺同門,於中午自殺殉會.............
翠竹緣
賀方對着相送的唐伯凱微微一拱手。說道:“這些日子承蒙唐兄的照顧,賀某感激不盡啊!”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唐某期待與四位的再次相見,到那時咱們再把酒言歡!”
賀譽咧嘴一笑,說道:“你的酒那麼香,咱們肯定會惦記的!”
話畢五人相視而笑,隨後,王墨四人齊身對着唐伯凱拱了拱手,便化爲四道長芒遠去。
深深的盯着王墨那道逐漸遠去的綠芒,唐伯凱不禁有些好奇此人到底經歷什麼樣的人生,才能擁有那一雙如黑洞般平靜的眼睛,那張冷峻的面容又是怎樣的滄桑把其裝飾成那樣!
自己爲他療傷之際,其身上的縱橫交纏的疤痕,不禁讓唐伯凱有些同情,更多的是震驚。
大疤蓋小疤,小疤纏大疤,疤疤致命。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