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依舊在喝,丹青之道也依舊在繼續。
時間似潺潺的流水,始終在流淌,四周的春風也在輕輕吹刮, 爲此時的魯門送來了一場春的洗禮。
風清揚低頭凝視佳人,手中拿着的是酒,眼神之中是關愛,酒杯剛剛一舉,還未顧上將其送入到了自己的口中,四周突然傳來一聲聲略顯着急的聲音。
“師兄,師兄···”聲音略顯着急幽幽而來,人還未現,無限着急的聲音已在衆人的耳中迴盪。
喝酒的人不在喝酒,舉杯的手輕輕將酒杯給放了下來,他們的目光皆望向了同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是聲音的來源,但卻依舊不見人影。
“師兄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俗話說:禍不單行,福不雙至。
在魯門之劫剛剛結束之際,一則噩耗再次席捲整個魯門,葉塵爍頓時臉上發白,牙齒也不由輕輕發抖了起來,想必他已對於這則噩耗猜出了十之八九。
漸離招也瞬間失神,雙手一鬆,酒杯落地,雙目也在此時變得呆滯了起來。
而在不遠之處,沉迷與畫才子丹青之道的魯敏頓時醒來,雙目呆滯不過手中依舊幹着習慣性動作,就連墨汁灑在了地上她也沒有注意到。
“快過去吧!”畫才子微微一笑,一邊收筆一邊說道。
魯敏雙目依舊呆滯,未吐出絲毫的言語,瞬間放下手中的活便已向後院而去。
“兩位師兄,華先生讓你們過去。”就在此時一位魯門中人出現在了眼前,他面帶絲絲的傷感說道,就連言語之中也充斥着傷感。
不用多少葉塵爍與漸離招便已知曉發生了何事,華先生作爲魯王的專職大夫,一般不會找他們師兄弟二人,但此時這位華先生派人來找他們二人,想必與他們的師傅魯王有關聯。
然後漸離招與葉塵爍二人便匆匆離開,不過卻在離開之際讓下人帶着衆人遊玩一番。
漸離招、葉塵爍離去,整個魯門也漸漸被籠罩在了一片哀傷之中,袁妄念也不願喝酒,起身,伸了伸懶腰,說道:“我先去轉轉,你們兩口自便奧。”
風清揚一笑,望着已漸漸消失在了眼冕之中的袁妄念,笑容不由竟苦澀了幾分,然後便轉頭望向了周妍,道:“要不我們也去轉轉。”
“恩”周妍輕輕點了點頭,便推着風清揚的輪椅前行,不過在輪椅之側卻多了一道身影,而這道身影便是思涵。
輪椅前行,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頓時鳥雀驚飛,微風漸起,但卻沒有打擾到沉迷與丹青山水之道的畫才子。
只見其提筆勾勒,原先窈窕的身姿已淋漓展現,但他卻依舊感覺不到絲毫的完美,手中的毛筆再次一舉,在佳人的面部勾勒了一番,頓時佳人添了幾分的傷感,然後舉筆在四野渲染一番,春之氣涌現,但佳人卻是一臉的傷感。
風清揚一笑,不由也漸漸沉迷在了其中,手中的摺扇再次一搖,不過卻是爲了化解此時他的尷尬,輕聲對身後的周妍而道:“我們走吧!不要打擾大師創作了。”
周妍也隨之一笑,然後便推着輪椅幽幽前行。
輪椅前行,“咯吱咯吱”的響聲依舊在四周迴盪,遭受過戰火洗禮魯門上空瀰漫着一層傷感的氣息,風清揚、周妍與小思涵慢慢前行,一路欣賞着魯門之景,感悟着魯門之情,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三人出現在了一座小亭之中。
小亭蔚然而立,接待着遠道而來的客人,它不知佇立了多少年,亦不知他接待過了多少的江湖豪傑,這其中不乏有各方商家、名門之後、或許更有各方巨擘吧。
周妍緩緩推着輪椅走上的臺階,風清揚注視池中之景,不由一笑,轉頭望向了身邊的周妍,道:“對於這小不點你有啥打算。”
“這個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是看着她可憐就帶着她了。”周妍一邊說話,一邊輕輕揉着思涵的頭髮。
風清揚一笑,一時也不知說何,低頭凝視了思涵一會,才說道:“小思涵啊!你以後想幹啥啊!”
與周妍相處了幾日,思涵已漸漸從悲傷之中走出了,她甜甜一笑,舉頭望向了周妍,才緩緩張開了她那一張很是稚嫩的小嘴,說道:“我希望成爲像妍兒姐姐這樣的大英雄。”
語氣很是稚嫩,但言語卻是鏗鏘有力,而那堅毅的眼神卻給風清揚留下了很深的影響,其實風清揚也沒有想到,在數年之後撼動他智榜之首的那個人,不是殘雲戟葉塵爍也不是他的未婚妻周妍,而是眼前的這個小不點思涵。
“好好好,你以後一定會成爲向妍兒姐姐那樣的大英雄。”風清揚不由一笑,摸着思涵也很是稚嫩的面容說道。
周妍也不由甜甜一笑,上前握住風清揚的手,說道:“你想要帶着她嗎?”
“江湖路太險,我感覺此時的她還有點小。”
“那你打算咋辦。”周妍詢問而道。
“我打算先把她送往琴海吧!”風清揚說道。
“恩,琴海四個不錯的選擇。”
魯門後院之中,魯王居住的地方。
院子不大,不過早已是門庭若市,但四周卻是很安靜,生怕打擾屋中之人一般。
“王叔,華先生找我們來所謂何事?是不是師傅他老人家···”就在此時漸離招、葉塵爍、魯敏匆匆而來。在院中找尋了一番,便找打這位所謂的王先生,然後詢問道。
這位王叔是一位年齡已超過半百的男子,原名乃王天,他已陪伴魯王超過了四十年,在在魯門的地位可謂是很重,就算是魯敏的親閨女魯敏見了,也要很客氣的叫一聲王叔。
王天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說道:“老爺又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轟”頓時三人似雷打了一般驚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咯吱’一聲那扇久違的門幽幽打開,在那扇門的那頭是衆人苦苦等尋的答案。
伴隨着門打開,從房中走出了一位白鬍飄飄的老者,他便是魯王的私人的大夫,華先生。
華先生步伐沉重,眉峰也早已鎖在了一起,身上則揹着一個藥箱。
漸離招瞬間上前,接過華先生的藥箱,詢問而道:“先生家師沒事吧!”
“哎!”華先生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便搖了搖頭,然後才緩緩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手絹擦起了手。
“華先生,父親沒事吧!”魯敏也上前詢問,雖已知道在此時自己的父親沒事是不可能的,在心靈深處她依舊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有事。
“哎!”華先生再次嘆了口氣,隨之頭也再次搖了起來,但卻依舊沒有告訴衆人答案。一時衆人便似熱鍋上的螞蟻到處亂竄,而心繫魯王的病的魯敏竟流起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