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黑霧隨風而來,瞬間便遮住了衆人的視線,一道囂張的言語隨之傳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周老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伴隨着聲音的落下,一位男子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一襲烏黑的道袍是你看不清的他具體的面容,一雙似鷹的眼睛也在那頭,不過卻始終觀看着這頭的獵物,伸手則揹着一把索命而來的刀,只要出鞘必要飲血的刀,而其腰間則配着一隻烏黑的壺,不過其中裝的卻不是的酒,而是他的戰績。
“恨君,老朽自踏出周家之後你們便緊追不捨?何必呢?”周老先生緩緩而來,幽幽開口。
“這個好說,只要你老老實實回到你們周家,我們也不再爲難你。”
“那就只能得罪了。”語落在四周出現了兩道身影,而在兩人的身後則是數十道散發着知命修爲的武者。
來人乃四海朝天八大君王的老四恨君離殤,乃四海朝天數一數二的高手,一身修爲更是不惑入堂。
“你們難道不顧當年的協議了嗎?”周老先生質問而道。
“協議,再有半年正邪之戰將要開始,我朝朝主也會再次掌握天誅殺伐之劍。到時候我們四海朝天便可以一統武林。”隨後便狂笑了起來。
然後恨君離殤緩緩摸出那一把嗜血刀,一馬當先而上。
周老先生輕輕一笑,手上則緩緩拿出了一隻不知是何材質的戒尺,身軀佝僂但腳步卻很輕盈,舉步上前一步,便已來到了恨君離殤之前,隨之便將手中戒尺向前輕輕一置。
“老先生,你老了,還是回家吧!此時的江湖路太黑,已不適合你走了。”離殤再次輕輕一笑,嗜血的刀發出耀眼的血光,隨之向前一砍。
“乒乓”
一聲短兵相接的聲音,二人隨之一退。而邪君無常帶着衆人衝殺了過去,一時人命似草,無數的哀吼,無數的慘叫,滿地皆是斷臂殘肢,空氣之中充斥着令人噁心發吐的血腥之氣,地上更是傾灑而下的鮮血,但卻被寒氣的風給凍成了血冰。
袁妄念一馬當先再次會上了邪君無常,而祁家三公子與柳別賦的四叔柳千歲則分別與一身白衣的男子與一襲黑衣的女子相交在一起。
他們二人乃恨君離殤的左膀右臂,黑白雙煞,一身修爲二人皆是初窺不惑,不過據說他們的兩人練的是合擊之術,若是二人聯合更是可以和不惑入堂的高手一戰。
袁妄念再次施展童子功絕學,但卻沒有起到意想之中的效果。邪君無常擾摺扇索命而來,手中的繡花針也消失在了血色的空氣之中,欲要爲袁妄念送去致命的一擊。
血色的摺扇一擾,一道血煞之氣涌出,與四周的血色遙相呼應,隨之袁妄念的心跳加開了幾分,呼吸了漸漸急促了起來,手中的摺扇與筆竟也漸漸不聽了使喚。
袁妄念摺扇一收,一片素卷再次出現,手中的筆也散發着絲絲清聖之氣,舉筆欲要在素絹之上揮灑一番,豈料身軀竟不聽了使喚,手臂竟停留在了空中,散發着清聖之氣的筆卻難以落下。
“血色之中,我便是主宰。”邪君的話語傳來,一隻血色的繡花針便穿都了身軀,隨之一聲慘叫,身軀便已倒在了血色的長波之中,眼中竟滿是不甘。
邪君一笑,絲毫不願給袁妄念的絲毫的機會,手中的摺扇一揮,一道血風隨之吹刮而去,欲要結束掉眼前之人的性命。但就在此時,突然異象再現。
一團清聖之氣竟突然從袁妄念的手中的毛筆之上發出,隨之直插雲霄,而前來的血風也隨之消散在了空中,就連發出血風的邪君也收到了不小的波及,身軀再次直飛而去,絲絲的鮮血涌出,全身的脊骨也不知斷了多少個。
然後毛筆恢復了正常,袁妄念也陷入到了昏睡之中,祁家之人與竹林四鬼則將他給護在了中央。
另外一處,祁三公子與白煞相交在了一起。
祁三公子無上拳法施展,腳下則踏着八卦步伐,而白煞則身影飄忽不定,來去無蹤,只聞四周悉悉率率的笑聲在耳邊迴盪,但卻不見人。
相交片刻,人影都不見,祁三公子顯然還是太年輕,心中難免有點不爽,招式只見竟也漸漸出現了絲絲的停頓,而白煞瞬間抓住機會,身軀再次飄忽而去,隨後便爲祁三公子送去了一記腿,震得祁三公子直後退。
而在另外一出,柳千歲則已一手高招飄逸的劍法與黑煞巧妙會戰,竟漸漸呈現分庭抗禮之勢。
柳千歲一把潔白似雪的劍,在揮舞之際,你竟發現他手中的劍,很是完美的和四周飄落的雪花融爲了一體,其上的殺氣也瞬間消失不見了,致使你分不清何爲劍,何爲雪。
而在站圈中央,恨君離殤則與周老先生強強而戰。
手中嗜血的刀斬斷了空中令人窒息的血色空氣,未周老送入了通往地獄的一式。
但周老先生好像早已知道一般,身軀早已向左微微一橫移,便已將來勢兇猛的一刀躲閃而過,但這僅僅是個開始,遠不是結束。
在刀落地的瞬間,離殤瞬間招式一變,橫臥在地上的刀便橫臥而來,在周老先生還沉迷與剛剛兇猛的一刀之中時,它已來到了眼前。
周老先生微微一驚,已知躲閃不了,便急中生智,瞬間將手中的戒尺橫臥在了胸前,以緩解此來勢更兇、更猛的一刀。
短兵再次相交,一聲巨響,周老先生的身軀緩緩向後退了十步有餘,才慢慢停留了下來,但絲絲的嫣紅卻早已從嘴角之處,一時不慎一口鮮紅瞬間涌出,並直接噴在了血色的地面之上,身軀也再次退了幾步。
離殤得勢不饒人,絲毫不拖泥帶水,舞動着手中的狂刀再次而來。
而此時的周老先生已收到了不小的波及,內臟之中更是翻江倒海,瞬間點住穴道,強壓着傷與離殤再次戰了起來。
“徒勞,周老先生不要在做困獸之鬥了,你是不惑登堂而我已是不惑入堂,雖說只差一小境界,但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離殤淡淡而道,在說話之際,他已握着手中的刀,似幽冥般緩緩而來,更是爲周老先生敲響了來自地獄的鐘聲。
“哼”周老先生冷哼一聲,再次握着手中的戒尺而上,顯然此時的他雖說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但他卻依舊不願想邪惡勢力低頭。
“好,既然這樣那便成全你,周老先生。”
周老先生在江湖之上的地位看樣子很是高,就連敵人也很尊重他。
離殤語落的瞬間,一把彎刀索命而來,毫無徵兆的便在周老先生的身上滑過,一條很深,卻很耀眼的傷口便已浮現,涓涓而下的血也停止不下來,臉色也頓時變得蒼白了起來。也在此時,四周的戰鬥漸漸進入到了尾聲,很多絲毫朝天之人皆握刀而立,四周只留下與白煞交戰的祁三公子,與黑煞交戰的柳千歲,還是就是被竹山四鬼護在中央的袁妄念與柳別賦,其餘的人皆已走向了地獄,爲這片土地留下了一片的血紅。
眼前周老先生陷入到了危機,竹山四鬼中的老大竹根一動,欲要前去解救,但四周無數的四海朝天之人瞬間將他包裹在了其中,一時也陷入到了激戰之中。
而黑白雙煞則紛紛加緊攻勢,一時之間柳千歲與祁三公子也難以脫身。
周老先生看着眼前在滴血的刀,感覺他在召喚自己,雙眼也在此時變的承重無比,起身,鮮血竟再次涌出,身軀也搖擺了起來。此時他竟感覺死亡離自己這般的近,此時的他才知道死亡的味道原來是這樣。
滄桑一笑,睜眼看了最後一眼這片世間,伸手欲要抓一撮的黃土,但黃土竟與無數正道的血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血色,一時手竟停留在了原地,看着眼前那個剛剛躺下去的正道人士,那個人的雙眼是睜開的,他不是不甘就這樣的離去。
“周老,一路走好。”尊敬歸尊敬,待出手之際離殤依舊不會含糊。
手輕輕一舉,血色的刀血光一閃,一扇通往地獄的路便在周老先生面前出現,隨之刀一落,一聲響聲,兩道身影皆望向了層層雲霧的那頭。
不同的是一人是驚訝,一人是劫後的慶幸。
只見數十道身影緩緩而來,有四個很是奇怪的人走在數十道玄鐵重鎧之人的前方。
四道奇怪的身影緩緩而來,最爲中間的十一個年齡不過二十的殘疾人,他手握一把摺扇,坐在一個古銅色的輪椅之上,身後則是一把具有絕塵之姿的女子推着輪椅緩緩前行,左邊則是一把揹着雙劍的男子,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就像死屍一般,身上則散發着絲絲令人窒息的氣息;左邊則是一個年齡不過二十的男子,他手持一隻金色的笛子,鼻子很長,眉毛也很長,走起路來,腳步很是輕盈,一看便知道他是個輕功高手。
層層的雲霧散去,雲霧之中人緩緩走了出來,周老先生的臉上流出了絲絲的笑容,然後全身的細胞便緩緩放鬆,最後他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顯然他已疲憊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