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劍派?”蕭逸和其餘長老同時驚疑一聲。
蕭逸是本身沒離開過紫雲城,對這個世界很多東西知之甚少。
其餘長老則是面露崇拜和嚮往。
大長老道,“裂天劍派,乃是我們北山郡第一門派,更是我們北山郡所有武者嚮往的武道聖地。”
“只有資質極佳者纔有機會進入那裡修習,門派內隨便一個弟子都是絕世天才,隨便一位長老都是修爲高深的強大武者。”
“若蕭逸你能進入裂天劍派,北山慕容家便奈你不何。”
“裂天劍派如此厲害?”蕭逸吃了一驚。
北山慕容家如此龐然大物,竟也不敢得罪裂天劍派?
大長老笑道,“你未曾出過紫雲城,不知外面的世界何等精彩,又是何等的藏龍臥虎。”
“紫雲城,不過是偏安一隅的小城,在北山郡一百五十城中甚至排不上號。你見識過最厲害的武者,也不過是先天境,不,洞玄境。”
“但,那些真正的大家族,大勢力,洞玄境不過是爲他們效勞的一份子罷了。強大的破玄境,以一人之力可抵萬軍的地元境,乃至更強的武者,你日後都可能會遇到。”
“裂天劍派,乃是北山郡王都要禮遇三分的門派,你可想而知他們的強大。”
說罷,大長老認真地看着蕭逸,道,“蕭逸,你的天賦,是我生平所見。進入裂天劍派修習,絕對不是難事。”
“呵呵。”蕭逸自嘲一笑,道,“我這樣,算不算即將逃離的喪家之犬?”
其實,就算這次沒有北山慕容家之事,蕭逸也早就想出外歷練,見識一番。
只是,以這種姿態離開,卻是他不願意的。
但,現在的他,畢竟是蕭家蕭逸,有了牽掛,有了重視的人,他必須爲他們考慮,也要爲家族考慮。
若自己不走,只會讓三長老和其餘長老們爲難和擔憂。
大長老看着蕭逸的自嘲之色,收起了笑容,臉色唏噓。
纔剛解決了蕭家危機,而且最大的功勞是蕭逸。但,現在這個蕭家第一天才,卻被逼到不得不逃離的地步。
說到底,還是蕭家太弱了,沒有能保護蕭逸的實力。
對此,衆位長老相當愧疚,卻也無可奈何。
蕭逸看了眼長老們臉上的愧疚之色,暗暗搖了搖頭,暗道,“何必讓長老們煩憂呢。”
蕭逸當即收起了臉上的不爽和自嘲,恢復了以往自信的淡淡笑意。
“還是那句話。”蕭逸忽然認真地說道。
“嗯?”衆長老紛紛擡頭看向蕭逸。
蕭逸淡笑道,“幫我照顧好依依,快則兩三年,慢則五六年,你們會聽到我名揚北山郡的事。我會以凌駕於北山慕容家的姿態,重新回來。”
“額。”衆長老忽然臉色變了變,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信不過我?”蕭逸笑着問道。
“不是。”大長老搖搖頭,道,“你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至今爲止,你答應我們的事,也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你的天賦,只要給你足夠的時間,必然能成爲名動一方的武者。”
“只是...”大長老支支吾吾的。
最後還是三長老率先從懷中拿出一物,交給蕭逸,並道出了依依之事。
蕭逸聽罷,神色突變,但他掩飾得很好,仍舊淡淡的模樣,“依依被帶走了?”
蕭逸看了眼手上的東西,那是一個令牌,通體鋥白,正面寫着‘聖月宗’三字,背後是一輪潔白無邪的圓月。
“你們知道這聖月宗嗎?”蕭逸出言問道。
衆長老紛紛搖頭,“不知道,聽都沒聽過。不過一看就知道絕非籍籍無名的小宗派,你在外歷練時,興許會遇到。”
雖然蕭逸掩飾得很好,但熟悉他的三長老還是一眼看出了他臉色的變化。
“逸兒。”三長老安慰道,“我當時就在依依身旁,大概聽到了她們的一些對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強大的武者,應該是起了收依依爲徒的心思,你不用擔心...”
“我沒有擔心。”蕭逸神色自若地打斷道。
“以那神秘武者揮手滅掉慕容家衆武者的實力,完全可以強行擄走依依。但她沒有,而是出言詢問,證明不是大奸大惡之輩。”
“臨走前,她還替你們穩住了自爆的氣息,證明她並不是那種惡毒之人。”
“留下這令牌,大概也是想讓我們這些依依的族人放心。”
蕭逸快速地說了一遍。
而後問道,“大長老,我準備即日便離開紫雲城。待會兒稍作準備一番,今晚趁夜離開。”
“嗯,早點走也好,免得夜長夢多,畢竟不知道北山慕容家的人何時會找上門。”大長老點點頭。
“我出去走走。”蕭逸自顧地下了牀,往門外走去。
房內,衆長老齊齊嘆氣。
“那小子,嘴上說沒有擔心,實則比誰都要緊張吧。”二長老搖了搖頭。
“他那些解釋的話,與其是說給我們聽,倒不如說是給自己聽的,讓自己強作安心。”大長老和三長老也搖了搖頭。
“臥槽,我懂了。”六長老忽然後知後覺地說道,“我就知道,那小子可不是怕事的主兒。走得這麼急,可不像是怕北山慕容家的人追殺他,八成是爲了去找依依吧。”
六長老話語剛落,其餘長老紛紛翻了個白眼,像看白癡似地看着他。
.....
蕭家府邸之外,蕭逸再次拿出令牌,用力捏了捏。
他發現,自己全力之下,甚至雙手捏得生疼,都無法撼動令牌半分。
甚至於,自己捏着令牌時,竟有一種心清目明的感覺,很立於修煉。
單看這令牌的不凡,就知道那聖月宗絕非泛泛之輩。
而且,看衆長老的迷惘臉色,看來這個宗派並非是北山郡的宗派。
“聖月宗嗎?”蕭逸臉色肅然,喃喃自語着,“帶走了依依,卻留下這個令牌,呵,等着,我會親自找上門去的。”
蕭逸其實心裡清楚得很。
如果不留下令牌還好,證明那神秘武者終有一日會帶依依回來。
若留下令牌,留下信息,又明知自家宗派不在北山郡內,與紫雲城隔着千山萬水,路途遙遠又危險無比,一個小家族的武者絕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到達。
那麼,這個神秘武者的意思就很清楚了。令牌我已經給你了,有本事便自己尋來,沒本事,也怪不得我。
萬幸,觀那神秘武者,似乎不是壞人,而且對依依頗爲重視,倒不用太過擔心依依的安危。
只是....
蕭逸驀然一笑,“那位神秘武者,你可能對依依沒有歹念,而且會對依依很好。但,依依不能在我這個少爺身邊照顧着,她會很不習慣,很念着我的吧。”
其實,蕭逸想說的是,他沒有依依照顧着,會很不習慣,很念着依依。
他沒有說出口,但心裡始終重複着,始終是依依一言一笑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