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還是死？
百家家主，百家強者，無不臉色變幻。
要他們這樣一個個強者，一個個動輒活了數萬年、數十萬年乃至百萬年的老傢伙，臣服跪伏在一個小傢伙之下？
“混賬。”一個家主，終歸按捺不住心頭怒氣，暴喝一聲。
“要我們百家臣服？你做夢。”
嘭…
這個家主話音方落下，身體已猛地暴漲。
數個呼吸間，這個家主在極度痛苦臉色下頃刻爆體而亡，血霧瀰漫半空。
周遭，百家強者，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霎時噤若寒蟬。
面前這個女子，看起來，和各家的年輕小輩並無多大差別。
那張夢幻一般的無暇面龐，更是讓人渾身舒服，無論怎麼看都絕不會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但偏偏，這一切，如今都只在這個女子的一念之間。
“咯咯。”水凝寒輕笑，“小女子真的沒興趣耗費太多時間。”
“諸位家主，還是速速做下決定爲好。”
“如何選擇，給個痛快唄。”
一衆家主，臉色再度變幻。
或猶豫、或狠辣、或冰冷，或帶了一絲壓抑。
水凝寒輕淡出言，“小女子還是勸諸位家主不必再有反抗的念頭。”
“沒了合擊之術，你們這最高不過聖尊境八重巔峰的修爲，只如一羣烏合之衆。”
“單單包圍周遭的十位九萬道武者，就足以將你們一個不留。”
一衆家主聞言，臉色悉數徹底化作了難看。
但一衆家主，仍舊沉默着。
十數息後。
嘭…嘭…嘭…嘭…嘭…
空氣中，一連十道爆響。
百家武者中，十道身影瞬化血霧。
“不可以沉默喲。”水凝寒輕笑，“沉默無法解決問題，所以小女子會幫幫你們。”
“我只給你們一分鐘考慮。”
“一分鐘後，我會在你們之中隨機選百人，永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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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們也可以碰碰運氣，或許被選擇的不會是自己。”
“下一分鐘，我會選千人。”
“三分鐘後，我會選萬人。”
水凝寒掃視衆人，“咯咯，我看諸位這裡，也不過寥寥數萬武者。”
“你…”一衆家主的臉色驚怒交加。
“水姑娘。”夢老家主臉色難看道，“我們百家與你無怨無仇，何必苦苦相逼，趕盡殺絕。”
“無怨無仇？”水凝寒本還掛着的笑容霎時凝固，臉色，頃刻冰冷。
“本來是的。”
“但，你們之前做錯了決定，幫了不該幫的人。”
不該幫的人？
一衆家主驚疑，隨後霎時想到了什麼。
“就因爲蕭逸殿主端了你的凌煙閣和至尊樓，而我們選擇了相信蕭逸殿主？”夢老家主冷聲問道。
“這僅是其一。”水凝寒已然臉色冰冷。
“怪，便怪你們信錯了人，做錯了決定，參加了不該參加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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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現今必須做出選擇。”
夢老家主同樣臉色冰冷，“如果水姑娘指的是變天之戰的話，變天之戰，關係中域安危，自該中域武者人人有責。”
“水姑娘你…”
“時間到了。”水凝寒冷聲打斷。
嘭…嘭…嘭…嘭…嘭…
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也沒有給任何人緩衝之機，水凝寒話音落下的一瞬，密集的爆響聲已連綿而起。
百道身影，就此化作血霧，屍骨無存。
或家主，或長老，或尋常精銳，或天驕。
“你…”慕容老家主已然暴怒。
“殘殺中域武者，攪動中域風雲，四處挑起禍端。”
“你們和邪修有何區別？”
“此次過後，你們便等八殿的通緝吧。”
蘇老家主猛地眼眸一亮，“水姑娘，你確實身份不俗，背後有那幾位撐腰。”
“但八殿的怒火，你確定你承受得起？哪怕你背後的力量，願意承受八殿的報復？”
“不錯。”一個個家主陡然硬氣，“妖女，我們百家和八殿共抗變天之戰，殺我們？你要挑釁八殿不成？”
八殿，足可成爲任何人賴以信任的底氣，包括百家強者。
“八殿？”水凝寒的臉色，霎時從冰冷化作了寒霜，“又是八殿。”
“你們以爲，八殿會保你們？會理你們生死？”
“你們信不信，即便我今日把你們殺個清光，八殿也會全當看不到，不聞不理？”
“一羣蠢貨。”水凝寒冷笑莫名。
“你們的先祖愚蠢，信了八殿。”
“如今，你們也在步着後塵。”
“就因爲相信那位蕭逸殿主，所以相信八殿？就因爲那蕭逸尋回了八殿的尊嚴，你們便再次折服八殿？”
“你們覺得，八殿真的在乎所謂尊嚴？所謂八殿名聲？”
“八位總殿主，強行違逆了多少人人皆知的殿規，你們知曉。”
“八位總殿主曾經何等心狠手辣，不顧生靈塗炭，你們也比誰都清楚。”
“如今，八位總殿主眼中只有那蕭逸，而你們，不過是一堆棄子。”
一衆家主，猛地臉色大變。
夢老家主眯着眼，“水姑娘這蠱惑人心的本事，端的高明。”
水凝寒冷笑一聲，“夢家，也是那個時代裡的古老勢力了，夢老家主該比我更加清楚。”
“八殿存在的意義，從來都不是大陸蒼生，不是所謂守護生靈。”
“只是那蕭逸理所當然、自以爲是地守着他那可笑的所謂八殿使命，行着那愚蠢的所謂八殿天職。”
“他，根本只是個笑話。”
夢老家主剛要出言。
“時間到了。”水凝寒眼眸泛着陰寒。
嘭…嘭…嘭…嘭…
千道爆響，在一二呼吸間完成了從爆發到結束。
這一次，血霧，灑在了幾乎所有百家武者臉上。
整整千個百家強者，死無全屍。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已然刺鼻濃郁。
這一瞬，百家武者，齊齊身軀一顫，臉色變得複雜到極點。
或是慶幸於死的不是自己？
或是憤怒於自家族人慘烈而死？
或許憋屈於在一個小傢伙手上毫無反抗之力？
但無一例外，所有人臉上，都已涌現出一抹恐慌。
剛纔那千道身影中，有十數位家主，近百各家長老，數十年輕天驕，剩下的也全是各家精銳。
無人能料到，下一次這般慘烈而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抑或，無人能倖免。
“與這妖女拼了。”
“我們來此參加變天之戰，本就做好了身死準備，如今又何懼之有？”
“殺光這羣宵小，給族人報仇。”
......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