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毛離開十多天,紀委積攢了好多工作,忙的王二毛連喝口水的時間也沒有。
三天,整整用了三天,王二毛才把紀委的工作捋順了。
……
市委書記辦公室。
市委書記秦盛漢和市長夏正日兩人對面而坐,不時閒聊兩句,看上去,兩人的關係似乎不錯。
秦盛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話風一轉:“夏市長,今天我請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哦?秦書記請說!”夏正日笑道。
“你應該也聽說了,平昌縣紀委書記楊凱已經退休了。”秦盛漢說道。
夏正日點點頭:“聽說了。”
秦盛漢說道:“夏市長,不知你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去接任平昌縣紀委書記一職?”
夏正日看了秦盛漢一眼,笑道:“我心中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太合適的人選,秦書記您呢?您是不是已經有人選了?”
秦盛漢笑了笑:“是有一個人選,就是平昌縣紀委副書記王二毛同志。”
“王二毛?”夏正日眉頭一皺,默默在腦海裡想了一遍,也沒想起這個王二毛是誰來。
“王二毛同志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幹部,有闖勁、有幹勁,是一個值得培養的幹部。”秦盛漢說道。
夏正日沉吟了一下:“秦書記,說實話,我對這個王二毛實在是陌生的很!”
“呵呵……王二毛只是一個小小的正科級幹部,你不認識也是理所當然的!”秦盛漢笑道。
“秦書記見過王二毛?”夏正日問道。
“見過!”秦盛漢點點頭。
“哦,我能問問秦書記是怎麼見到王二毛的嗎?”夏正日問道。
“你還記得去年那場洪水嗎?”秦盛漢問道。
“記得!”夏正日說道。
“當時全市半數以上的縣鎮遭受了嚴重的洪災,可是地處低勢的平昌縣竟然沒事,出於好奇,我就去平昌縣做了一次考察,到了平昌縣水壩那裡,我震驚了,只見水壩中間裂開了一道寬寬的裂縫,不停的有水從裂縫裡流出,當時我很納悶,按照水壩損壞的程度,根本就不可能抵擋住洶涌的洪水,後來我才得知,是王二毛帶領人用自己的身體堵在裂縫處,足足堵了半夜,才保住了水壩沒決堤,更是救下了全縣20多萬的百姓,而王二毛也因爲用力過度導致了昏迷,那一次,我對王二毛的印象很深,知道王二毛是一個有闖進、有擔當的幹部!”秦盛漢說道。
“哦,還有這事。”夏正日有些動容,用身體去堵住水壩的裂縫,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別看王二毛年輕,但是經歷很是豐富,王二毛一開始,在村裡擔任生產隊長,後來擔任了村長、鄉長秘書、副鄉長、縣委辦公室主任,現在是紀委副書記,可以說,王二毛爲官的經歷很多,經驗也很多,尤其這個王二毛是一個發展經濟的能手,當村長的時候,把一個在全鄉倒數的村,2年的時間發展成爲在鄉里數一數二的富村,後來擔任了副鄉長,在鄉里發展了好幾個致富項目,讓鄉里的經濟翻了好幾倍,在全縣也是排名靠前的。”秦盛漢說道。
“讓您這麼一說,這個王二毛還真有些才能!”夏正日說道。
秦盛漢笑道:“你聽說環城鄉的天然乳洞旅遊區沒?”
“聽說過,聽說這個環城鄉的旅遊區發展的很是不錯,每年的遊客呈幾何倍數的增長。”夏正日說道。
“這個旅遊區就是王二毛一手開發出來的。”秦盛漢已經派人對王二毛進行了一番摸底,所以對王二毛的一些過往經歷比較瞭解。
“是嗎!這個王二毛還真有兩下子!”夏正日說道。
“最難能可貴的是,這個王二毛秉性正直,是一個敢得罪人的幹部,假如讓王二毛擔任平昌縣紀委書記,一定會有一番作爲的。”秦盛漢說道。
夏正日低頭沉思了一下,說道:“秦書記,這件事你拿主意吧!我沒意見!”雖然夏正日不太想把平昌縣紀委書記的位子讓出去,但是也不會因爲一個副處級位置跟秦盛漢鬧得不愉快,再說了,秦盛漢鐵了心扶持王二毛,夏正日就是反對,也是有些困難的。
“那好,既然夏正日沒意見,那就等幾天開一個常委會議研究一下,直接任命了吧。”秦盛漢說道。
“行!秦書記看着安排就是了。”夏正日說道。
接下來,兩人聊了一些題外話,夏正日看看時間不早了,就起身告辭。
秦盛漢親自把夏正日送到門外,目送夏正日坐電梯離去。
……
夏正日回到辦公室,發現常務副市長高雄等在辦公室,疑惑的問道:“高副市長,你找我有事?”說着話,來到辦公桌後面坐了下去。
高雄恭敬的說道:“夏市長,我是有點事情麻煩您。”
夏正日笑了笑:“說吧,什麼事?”
高雄斟酌了一下詞語,說道:“您聽說平昌縣紀委書記退休的事沒?”
夏正日一愣:“聽說了,怎麼了?”
“是這樣的,平昌縣縣長錢明義昨天來找我了,想安排他的人接任紀委書記的職務。”高雄跟夏正日的關係很好,所以說話也沒多少顧忌。
夏正日眉頭一皺:“錢明義打算讓誰接任平昌縣紀委書記一職?”
“平昌縣城建局局長郝大林!”高雄說道。
“這件事你要是早一些跟我說就對了。”夏正日撇撇嘴。
“嗯?怎麼了?”高雄有些不明白夏正日的意思。
夏正日掏出一支菸,點燃吸了一口:“就在剛纔,秦書記找我談話了。”
高雄心裡一動:“秦書記也是談及平昌縣紀委書記的事情?”
夏正日點點頭:“是的。”
“秦書記怎麼說?”高雄問道。
“秦書記想讓一個叫王二毛的人接任平昌縣紀委書記一職。”夏正日說道。
“王二毛?”高雄眼睛一眯:“我聽錢明義說過王二毛這個人,錢明義說王二毛是一個油嘴滑舌的人,更是一肚子壞水,在平昌縣經常跟錢明義作對,是縣委書記胡不歸的忠實手下。”
“我已經答應秦書記,不插手此事了。”夏正日說道。
“啊?這怎麼能行!”高雄一驚。
“怎麼,你想讓我出爾反爾不成?”夏正日臉一沉。
“啊!不是,不是,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夏市長,平昌縣紀委書記的位子也是比較重要的,最好能找一個我們的人去擔任!”高雄說道。
“你說的沒錯,可是現在秦書記插手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公開跟秦書記競爭?先不談及最後的輸贏,就是我和秦書記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睦關係,也會遭到破壞。”夏正日說道。
“那……”高雄還想說些什麼。
“好了,別說了,這件事就討論到這裡吧,你去跟錢明義說,一個紀委書記失去了沒什麼,大不了以後在別的位置找回來就是了!”夏正日說道。
高雄抿抿嘴:“好吧,我去找錢明義談談吧。”
“沒啥事,你就先出去吧。”夏正日靠在椅背上,伸手輕輕揉着發脹的太陽穴。
“夏市長,我先走了。”高雄打了一聲招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等高雄一走,夏正日輕輕呼出一口氣:“一個小小的縣紀委書記,就有這麼多人競爭,真是……”
高雄臉色陰沉的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等候已久的錢明義急忙站起身:“高副市長,事情怎麼樣了?”
看了錢明義一眼,高雄走到沙發處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吸了口氣:“事情有些不樂觀!”
“啊?怎麼回事?夏市長不答應幫忙?”錢明義湊到高雄身邊坐下。
高雄搖搖頭:“秦書記插手此事了。”
“什麼?秦書記竟然插手了此事?”錢明義一驚。
高雄點點頭,把夏正日的話敘述了一遍。
聽完高雄的話,錢明義眉頭一皺:“這一定是胡不歸那個傢伙搗的鬼,沒想到,胡不歸速度會這麼快。”
“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夏市長已經答應秦書記,不插手此事了。”高雄說道。
錢明義沉吟了一下:“秦書記打算讓誰擔任平昌縣紀委書記?”
“就是你跟我提及的王二毛。”高雄說道。
“不行!堅決不可以讓王二毛擔任紀委書記!”錢明義急壞了。
高雄臉一拉:“怎麼了?你就這麼忌諱那個王二毛?”
“高副市長,你是不知道啊,那個王二毛簡直就是一個無賴,鬼點子特多,又會使陰記算計人,自從王二毛調到縣城來工作後,破壞了我好幾件大事,平時更是幫助胡不歸跟我作對,假如讓王二毛當上紀委書記,那王二毛還不反了天了?”錢明義說道。
“你一個堂堂的縣長,居然這麼懼怕一個王二毛,我真是替你丟臉!”高雄白了錢明義一眼。
“高副市長,無論如何,你也不能讓王二毛當上紀委書記啊!”錢明義說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秦書記鐵心扶持王二毛,而夏市長又撒手不管此事,我一個副市長,怎麼能跟市委書記競爭?”高雄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