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淺沒有心理準備,差點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帶着摔倒,好在旁邊有書桌,她扶了下書桌邊緣才勉強站直了身子。
對上他的眼睛,她重複着問:“我朋友可以住進來了嗎?”
男人揮手打開電腦,瀟灑的撂下三個大字:“看心情。”
經餘淺對聖司冥的瞭解,他這麼說就代表有希望。
當下,還是先讓他的心情變好纔是。
餘淺忍着胸口的痛楚,輕手輕腳從暗室裡退出來,到廚房做飯去。
她前腳剛走,聖司冥啪的一下關上電腦,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爲什麼她說什麼,他都想義無反顧的答應?
自己明明是恨她的,爲什麼這種深入骨髓的恨都能被沖淡?
站在客廳裡,寬敞的豪宅內部一眼望不到邊。
鍾小愛興奮不已,圍着客廳上上下下的打量,連半點裝修的細節都不放過。
身爲室內設計專業的學生,她不得不說,這房子棒呆了!完全可以用完美二字形容!
想不到一個神經病的品味這麼高超,她一個正常人真是慚愧不如,有空一定要和對方取取經。
她還想摸摸牆上價格不菲的壁紙,眼前突然晃過一道影子,她嚇了一跳,定睛一瞧,是餘淺。
“你搞定他了嗎?”鍾小愛來到她旁邊,緊張兮兮的問。
萬一搞不定,她今晚可要流浪街頭了。
“還沒有。”餘淺搖頭:“不過應該可以搞定的。”
聽上去就很難搞,畢竟對象是神經病,哪有那麼容易?
鍾小愛不禁愧疚起來,對餘淺不勝感激:“對不起啊,我是實在沒地方去了,否則就不麻煩你了。”
這個小姑娘心思還算細膩,餘淺微微一笑:“沒關係,誰都有難過的時候,但我只能幫你兩天,兩天以後你只能另尋出路了。”
“兩天足夠了。”鍾小愛興奮的說道。
後天就是該死的相親宴了,只要躲掉這出相親宴,她到時候回去,不信老爸老媽不開門。
“我現
在要去做飯,你在客廳坐一會吧。”
餘淺熱情的招呼着,鍾小愛也不矯情,寒暄什麼的太噁心,她可不會做飯,進廚房去也只會幫倒忙。
乾脆一屁股坐進客廳沙發,開了電視機,翹起二郎腿,大搖大擺的看電視。
看了一會兒,覺得喉嚨有些渴,茶几上沒有擺放茶水,她站起來,想去廚房取杯水喝。
誰知,走了不過三步,一道人影突然從門廳閃進來,大步往裡面衝,也許沒料到門廳旁有人,兩人不期而遇,“砰”的一聲撞到了一起,鍾小愛嬌嫩的小臉蛋整個貼上了對方的胸膛,撞得鼻子澀疼難忍,鼻樑骨好像要斷了似的!
那人卻相安無事,她的撞擊對他沒形成任何殺傷力。
鍾小愛愣了兩秒,迅速往後彈開,揉着鼻子大嚷:“你走路不長眼睛嗎?”
一邊罵着,眼睛一邊往上擡,打算用目光秒殺對方!
結果瞟到對方的俊臉後,她直接被反秒殺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想象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
只見那人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他有着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脣,還有白皙的皮膚……
此時,那雙如同朝露的眼睛緊盯着她,像玫瑰花瓣一樣的嘴脣微啓:“哪裡來的潑婦?”
嘩啦……
他的偉岸形象在鍾小愛的心裡,徹底碎了。
薛管家及時站出來介紹:“陸少,這位是餘小姐的朋友。”
陸景行聽聞,收回看她的目光,嘲笑般勾起了脣角,嘴上輕言:“呵,果然和餘淺一樣沒教養。”
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羣分,能和餘淺成爲朋友的人,肯定和她一樣不潔。
但凡是餘淺的朋友,他二話不說,直接拉入黑名單,瞅都不瞅一眼。
鍾小愛炸了,世上還有這種人?撞了人不道歉,還反過來罵對方沒教養?
“大哥,是你撞了我,身爲一個有教養的人,你不覺得你應該
給我道歉嗎?”她伸出手,指着陸景行的鼻尖,一句是一句的說着,彷彿是來要債的債主,氣勢十足。
但在陸景行眼裡,鍾小愛頂多算是個跳樑小醜。
還是那種未成年的小丑,蹦起來都沒他的肩膀高,怎麼可能要的到債?
勾了勾脣,他嗤笑道:“誰讓你不躲,活該被撞。”
鍾小愛要被氣死了,第一次遇到這麼強詞奪理的人,對方嚴重刷新了她的三觀:“我活該被撞?大哥你有沒有搞錯,我走路走的好好的,誰他媽知道你會突然撞過來?我要是能提前知道,肯定先準備個鞋拔子在這,等你一過來,一鞋底把你拍到天上,跟太陽肩並肩!”
陸景行面有慍色,似乎是被她的口不擇言氣到了,換成是誰,被對方揚言要拍到天上去,估計都會生氣的。
“沒教養。”冷哼着撇下三個字,陸景行轉身就走,懶得和她糾纏。
鍾小愛可不是好惹的,對方侮辱了她,還說走就走,以爲自己長得帥就可以胡作非爲?
呸!
今天不給她個交代,她和他沒完!
瞪着陸景行往書房走去的背影,她咬牙切齒追上去:“你站住,老孃要跟你決一死戰!”
嘭……
隨之而來的,是重重甩上的書房門。
鍾小愛嚇了一跳,站在書房門口氣得跺腳:“你別以爲你躲在裡面就沒事了,我在門口等着你出來!”
陸景行單手抵住書房門,俊逸的面容染上一絲惱意:“瘋婆娘!”
聖司冥觀望他的動作,瞧出半縷驚慌失措的味道,薄脣微微揚起,饒有興致的問:“怎麼了?”
陸景行反鎖住了門,向着男人走過去:“門外那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你的別墅裡?”
“哦,餘淺的朋友。”男人直了直身子,伸手打開暗室的燈。
陸景行挑了張椅子坐下,俊眉挑起:“她該不會真把這當成自己家了吧?”
“你有意見?”聖司冥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昏暗的燈光下,很難被人發現他的脣角是揚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