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樣的一種詭異,倒是在記憶裡挺深刻的,有些事,是當時覺得沒有什麼,及至過後,卻是越想越不對勁,而且,那一幕幕,越想越覺得詭異非常,自個倒是冒出一陣陣的冷汗。[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我不知道,這樣的經歷,於自己日常的生活,倒是少有的一種隱喻。我於此,心中倒是有着一種百般的滋味。而卻是,每每在這樣的事情過後,既是一種驚,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慶幸,慶幸自己還活得好好的,而且,還沒有一些任何的干擾,來妨礙到自己的生活。
兒時記憶中,確實是村旁有條河的,而且這條河,在所有村人的記憶裡,那是一種神聖的向徵,不僅是給全村提供了水源,而且,還給全村所有的小孩夏天一種清涼的回憶。
說起來,是我老家的鄰居二大爺,是個和善的老人,膝下就只有一獨孫,那看得,象口氣似的,全家人,都是捧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極至的疼愛,看得一口氣似的。
所以,一直以來,這小孩子,就有了一種潛意識的養成,那就是,什麼好東西,都是我的,既使是不是我的,只要是一哭鬧,那絕然就是我的。
有一件小事,當時是我記得清清楚楚。是關於向日葵的記憶,都知道,那種向日葵在小的時侯,要長成,是多麼地不容易,再說,向日葵於農家,那是有着特殊的意義,不僅是一種經濟作物,而且全家過年過節的瓜子,還有那些小用錢,都是指着它呢,所以,對於向日葵那是看得很重,在沒有長成時,大家都知道,那瓜子仁是沒有肉的,也就是沒有核的,根本上是吃不得的。
但向日葵卻是極爲漂亮,而且看着也是極爲誘人,那小子,倒是盯上了,要二大爺割一個下來,其時,那向日葵正在長熟的階段,如果這麼一刀下去,割死太可惜,而且確實是不能吃,全沒有核。但那小子哭鬧不止,這次在視爲農家的命根子的向日葵面前,二大爺好歹沒有妥協。
這下子,那小子可惱了,呼地衝進地裡,又是揣,又是打滾的,竟是將一大片的向日葵活生生地壓倒了,而倒了的向日葵大家都知道,那絕然是沒用了,最後只能是死去。二大爺一家看着滿地的死去的向日葵,卻還是都埋怨二大爺,說是孩子要,就給他一個,咋啦。
在這個當口,還是從還長着的向日葵地裡,割下了一個向日葵給了小子,那小子可高興了,得意地舉着,滿地大笑。
就是這麼個主,在他的世界裡,只有自己不想要的東西,沒有要不到的東西,所以,一直以來,他覺得,什麼東西,都應是他有,而且不管是什麼東西,家裡人都會買給他的。
這樣的一種性格,遲早會發生麻煩的,這倒是真的。有一次,這小子隨着二大爺上山玩,看得道觀裡那供着的道像好玩,好玩的是那道像手裡的拂塵,當然是泥塑的,但那工匠是極爲用心,所以是極爲出色而且像真的一樣,那小子,目不轉睛,看上了這樣的一件玩具。
當然,就開口要了。這下子,二大爺傻眼了,這可咋辦呀。在他活了這麼大的年紀裡,拿走神像手裡的東西,那是沒有過的,而且在鄉里,那是絕然的逆事,從不曾有過。
再說,那拂塵,是泥塑着,整個地在那神像的手裡,要是拿下拂塵,那絕然是拿下整個手臂,不然,根本上拿不下來。這個道觀,在鄉人的眼裡,那是極爲神聖的,而且,也是極爲靈驗的,雖然破敗不堪,但卻是香火一直沒斷,誰家有個不順心的事,有個頭疼腦熱的,鄉人都好來求求。求得多了,就有傳言說是挺靈驗的,而且,還一直不錯,所以,這傳說加上本來的神秘的色彩,當然這道觀,就在鄉人的眼裡,越來越神了。
這傻小子,什麼東西不好玩,偏是要玩這個東西,這下子,倒是把個二大爺給搞得下不來臺了,二大爺知道,但凡是這小子開過口的,那是必然要要到的,不然,那是不好交待的,所以,全家人都是怕這個活祖宗開口呀,一開口,不定這小子又出什麼鬼點子呢。
現在,這小子看上了這東西,二大爺悔的是不該帶着小子上山來,就算是上了山,也不該把這小子帶進這觀裡來。說起來,這到這觀裡,其實是二大爺還有個心思,尋思着,求求,保佑自個的獨孫順順利利健健康康的,這下倒好,人沒求,倒是這小子看上了這東西了,讓二大爺真格的犯難了,這不是向日葵呀,那是自家的,最多是辛苦白費,全家人的血汗都不要了滿足這個活祖宗,但現在,可是一直在鄉人的眼裡心裡至爲神聖的東西呀。
那小子見二大爺僵在那裡不說不動,會看形勢的小祖宗知道,這下子不拿出點手段來,看來這個玩具是絕然地要不到了。所以,在地上哭鬧打起了滾。
二大爺當然是最怕這一道了,天啦,這可咋辦。沒法,咬咬牙,一跺腳,只能是爲了寶孫,暫時得罪這道神了。
於是,二大爺是硬生生地敲斷了神像的手臂,拿下了拂塵。據日後和二大爺相談過的人說過,在敲下神像手臂的那一剎那,似聽到了一種什麼異響,但又是聽不真切,不知是哪裡發出來的,倒是像是一個人的呻吟一般,二大爺只當是自己想多了,事已至此,只能是敲斷了事,而且,那斷口,似有着紅光瞬間地一閃,最後,又是沒有了。二大爺只當是自己老眼暈花看錯了,當下,止了那小祖宗的哭鬧,那纔是最大的事。
拂塵終於到手,這下子,那小子高興了,還別說,這玩具,還從沒人玩過,倒是讓這小子着實是高興了一陣子。
只是當時,二大爺將這拂塵敲下遞到歡天喜地的這小子手中之時,只覺得心裡格登一下子,整個人後脊樑發着嗖嗖的冷風,心裡想着,不知到什麼時侯,自個這條老命,倒是要毀在這小子手中了,心中着實地悲哀一片,怎地嬌慣出了這樣的一個活祖宗,遲早,會給全家帶來一種滅頂之災呀。
倒是這道觀的神像的手臂少了一條,拂塵不見,而又在這小子手中發現,有好事的鄉鄰,還過來責問過,但二大爺一家,在鄉里還是厚道人家,從沒與人有過任何口角,對於這件事,家裡的人都是好話說盡,求得大家的諒解。衆人也只得作罷,但還是有好心人從好心的角度提醒說,什麼不好玩,偏是要玩這神物,注意些呀。
說得一家人的心裡揣揣的,但是,看着玩得高興壞了這傻小子,卻是又不好說什麼。
過一段時間,一家人處處小心,而且全家還提着供品專門去拜了,二大爺還專門在像前說過緣由,求得諒解。倒也是一段時間來,平安無事,無人能有着什麼的不安。
漸漸地,一家人總算是把心慢慢地放了下來,以爲沒事了。
可就在這風平浪靜的關口,倒是出事了。是一天的夜裡,這小子燒得臉色通紅,滿嘴的胡語,而且,手裡亂抓着,似乎是要抓什麼東西一樣,亂蹬亂踢的,把個一家人嚇壞了。
二大爺一家着了慌,要送這小子上醫院,卻是怎麼也近不得手,半大的小子,力氣大得驚人,根本上亂踢亂蹬着容不得人近身,這可怎麼辦,而雙手卻還是一個勁地亂抓,讓一家人心焦得不得了。
看着那小子不斷亂抓的手,二大爺突地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慌慌着遞上旁邊那小子一直玩着的拂塵,說也怪,這拂塵一到這小子的手中,倒是不哭也不鬧了,我的天,那小子倒是安靜了,只是澆得更厲害了,滿臉的通紅,這下子,全家人一下子將這小子擡上了醫院,小子不動也不鬧,只是緊緊地抱着拂塵。
幸虧送得及時,醫生都說,再晚一點,燒成肺炎,那可就麻煩了,全家人鬆了一口氣。只是二大爺的心裡像是被什麼壓着一樣,喘不過氣來,他心裡有着隱隱的不安,不知道,這小子,還會惹出什麼事,更重要的是,那詭異的拂塵,這小子憑白無故地突地燒了起來,而那拂塵到手,倒是不哭不鬧了,這裡面,倒是有着什麼樣的詭異呀。
二大爺只是在心裡,當然沒有表現出來。
過後,他偷偷地一個人上了山,去觀裡看了那少了手臂膀的神像,一看,嚇了一大跳呀,我的天,不知什麼時侯,這神像的手臂膀斷口處,竟是紅成一片,而且,似乎還是溼的一般,二大爺慌了,上手一摸,卻是突地,一下子變成了原先的模樣,二大爺只當是看花了眼,嚇得不行,慌忙着逃下山來,至此心中總是有着一個解不開的結了。
而二大爺所不知道的是,這一事,卻是幾乎影響了整個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