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撲撲!
三胖和金娃,突地如瘋了一般,在身上亂抓了起來。
不好,我突地想起,老道棍說過,屍蟲已然入得三胖和金娃之體,不能近陰身,近陰身的話,屍蟲吸陰而動,一樣的奇癢難耐!
這裡有陰身?
媽呀,那就是屍體了,還沒爛嗎?
兩個抓個不停,我顧不得害怕,上前想攔了兩人,而三胖和金娃眼中的瑩光,此時竟是在月下閃動,駭得我一下縮回手。
三胖和金娃似在拼命地掙脫什麼,又似在拼命地抓撓着什麼,似有什麼東西附在了他們的身上,要一把抓下,卻又是抓之不得。
撲撲撲!
兩人的臉扭成一片,瑩光閃動。
突地,兩人嘩地一下,竟是齊齊地奔向正在開蓋的怪異棺材。
“三胖,金娃,使不得!”我變了調的聲音,在林子中陡地響起。
呼呼呼!
是我聲音在林中飄動的迴響,草,我幾時能有這麼大的聲音,而這變了調的聲音,就像信號一樣,引得譁響一片。
咯咯咯!
隨着我聲音的響起,林中亂響一陣,又是一陣尖厲的怪笑飄渺而去。
“草你媽,是人是鬼你出來,搞你祖宗呀!”我急得奔上前,要去拉住金娃和三胖。
可哪裡拉得及,哪裡拉得到呀,一股比平時更大的力道幾乎將我掀翻,而三胖和金娃卻是轟地一聲上前,四隻手伸出,媽呀,我看清了,竟是如在麻辣燙時看到的劉小蘭的手一樣,慘白慘白如白骨森森。
這還是三胖和金娃的手嗎?
轟地一聲,說時遲,那時快,四隻白骨一樣的手搭上棺蓋,竟是轟地一聲一下掀翻了棺蓋。
而跟着,更讓我大駭不已。
天,四隻手探進去,抓了棺材裡面一團東西,月光下看來,黑糊糊一片,是個人形,但此時卻是腫漲無比,比之平常,大了幾倍。
啪地一下,三胖和金娃將屍身摔在地上。
吼吼吼!
三胖和金娃的喉中,發出了我從沒聽過的一種怪異的吼叫,而隨着吼叫,三胖和金娃卻是四隻手亂抓一氣,我的媽呀,竟是將屍身抓緊得碎片亂飛,是衣物,也是黑的,突地亮白一片,我胸中一涌,哇地一聲嘔吐起來,亮白腫漲的屍體,就像是那種發大水時衝下來泡得腫漲一片的屍體。
嘩嘩譁!
天!
三胖和金娃竟是突地雙手亂撕,一塊塊亮白的肉塊,被撕了下來,而兩人,卻還是怪異地吼叫着,一起將亮白的肉塊送到嘴邊,媽地,沒有血,連血絲都沒有,而卻是被三胖和金娃怪笑着,一下送到嘴邊!
“草!吃不得!”
我哇地一聲大叫,連人一下拼死地朝前向兩人撲去!
轟地一聲,一下將兩人撲倒在地,肉塊滾到一邊。
而兩人卻依然不管不顧,只管又去撿滾到一邊的肉塊。
我哭喊着:“咋啦,吃不得呀!”
哪裡喊得住,眼看着兩塊白白亮亮的肉就要被怪笑着的兩人送到嘴邊。
呼呼呼!
眼前一黑,一陣陰風過腦,一道黑影突地飄到眼前,啪啪兩聲,兩塊白白亮亮的肉塊被打掉在地。
而隨着肉塊落地,三胖和金娃竟是突然像瘋了一般,直朝黑影撲去,哇呀呀地似從喉嚨裡滾出的吼聲,我從沒聽過。
砰砰砰砰!
黑影一起一落,轉瞬將三胖和金娃一下打倒在地。倒在地上的三胖和金娃,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口中白沫翻出,臉上扭成一片,雙目瑩光露出,蜷縮了身子,似在抗爭一般,異常痛苦。
我顧不得黑影是什麼,呼地撲上前:“三胖,金娃!”
“不要動,你也想屍蟲入體不成!”陰陰的聲音,很熟悉。
“道長,是您嗎,快救救我們。”我大叫。
我已然聽出,是老道棍,真是關鍵時刻,又是救了我們一着,前番是在小樹林,此時,竟是到了這裡。
“叫你們蠢貨還不愛聽,這下好了,不是我來得及時,怕是陰陽兩隔了。”道長陰聲沉語。
咯咯咯咯!
幾次響起的尖厲的聲音此時突地在頭上盤響。而此時每響一次,地上的三胖和金娃卻是痛苦地抖動一次,似要爬起,但被老道一下按住。
嘩嘩嘩嘩!
銅鈴突響,是道長搖響了銅鈴。而隨着銅鈴的響動,咯咯咯咯的尖笑聲終於遠去。
“是人生三德,是鬼入三界,我幾時收了你!”老道突地望空而語。
而此時,風寂月瀉,咯咯咯咯的尖笑聲沒有再響回來。
地上的三胖和金娃終於安靜。道長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裡面黑糊糊的,一下按到三胖和金娃的嘴裡,白沫立時迴轉,三胖和金娃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忽地爬起,愣愣地看着我們。
“道長,你是什麼時侯來的,怎知我們在此?”三胖和金娃幾乎同時問。
“幡動異響,新魂又出,棺漲魂出,是要借體呀!”道長沉聲說。
我聽不懂,也不想聽懂,我關心的是,剛纔按到三胖和金娃嘴裡的,是什麼東西,有沒有毒呀。我問:“道長,謝過了,剛纔給我那倆朋友吃的啥呀。”
月光下也可以看到老道雙目翻白,“香灰,不過加了上次衣褲上的童子尿。”
哇哇哇!
三胖和金娃突地吐了起來,什麼也沒吐出。
老道白了他們一眼說:“土生萬物,香泥封印,可阻陰氣入體,陽氣外泄,剛纔陰身接近,是要借體,屍蟲翻動,內外夾擊,現在沒事了,封印後,還是切記,不可近陰身,我還在想法,不過,已然快了。”
不再說話,就算我們千不想信萬不相信,此時的事實勝過一切。
剛想再說些感謝的話,突地覺得身子開始搖晃起來,轟地一聲響動,旁邊的三胖呀地一聲媽呀地怪叫,而腳下,泥土迅急地下沉,轟地一聲,眼前一黑,竟是被陷了下去。而隱聽得老道長大叫一聲:“還不走!”
轟隆隆!
四個人一起陷下,媽地,就是剛纔棺材浮出的地方,此時,棺材駭然就在我們身邊,而我們身處一個大的陷坑。
月下落下來,人影晃晃,望上去,只見一個圓洞口,媽呀,我們是陷進了數十米呀。
“道長,三胖,金娃,你們還好嗎?”
“注意別亂動,陰屍浮起,有異常。”是道長的聲音。
一下駭得莫明所以。
三胖帶着哭音說:“完了,要埋在這了,可憐我那一天都沒去的單位哦!”
“就知道吼貓尿,鎮靜點。”是金娃的聲音。
四壁的浮土還在咻咻地往下落,而腳下卻是溼糊糊的一片,像泥,又沒有沾性。
藉着月光看了下,媽呀,差點嚇得吐了出來,是一大灘的屍泥呀,我可以肯定,因爲中間,夾雜着許多小的亮白的肉塊。
是剛纔那具屍體被我們踩碎了嗎?我帶着哭音問道長。
“別瞎吵,注意腳下,剛纔那根本不是屍體。”道長一直四面望個不停,聲音陡地嚴厲了起來。
而旁邊的棺材此時突地傳來異響,裡面有着隱隱的轟隆之聲,似有什麼東西在撞着剛纔鼓出的棺壁,棺蓋就落在旁邊,可誰有膽子去看棺材裡面呀。
撞擊聲越來越急,似等不及要衝出來一樣,卻是又沒有衝出來。
道長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突地從懷中掏出銅鈴,一陣搖動,怪了,銅鈴只響得一聲,卻是啞然,仍道長怎麼搖,卻是再無響聲,這圓洞之內,又不是真空,媽地太怪了。
道長突地雙目鼓突,而月下,卻是看到,雙目之下,竟是慢慢地滲出了血絲。手中銅鈴,雖是不響,卻是在道長手中搖動不止,雖沒有響聲,而卻是每搖一下,道長似用足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隨着搖動,棺材內的撞擊聲越來越大,竟是成了轟轟的聲音。
“媽個比地,老子信了你的邪!”三胖轟地飛起一腳,踢向棺材,跟着整個人朝棺材撲去,金娃亦是隨後,嘴裡亂叫,轟地撲上前。
撲地一聲,不待他們近前,卻只見白影一閃,生生地將兩人逼退。
啊?竟是剛纔看到的那似白兔一樣的怪物,此時咻地一聲從棺材中躥了出來,呼地真撲向兩人。
剛纔棺材中的撞擊聲,顯然就是這個怪物,不知在掙脫什麼,三胖和金娃一撲向前,倒是讓它掙脫了。白免詭異非常,全身盡白,月下是慘白,而雙目,紅得不正常,竟是映着月光的慘然,如兩簇火球一樣,盯着向三胖和金娃撲了過來。
“草你太姥姥!”我從旁邊一個斜插,飛起一腳,直踢向直撲過來的白兔。
咯咯咯咯!
媽地,尖笑聲突起。原來一直是你這怪物搞的鬼呀,媽地,這下把你收拾了,看你還做什麼怪。
腳飛起,尖笑到,卻是白影一晃,竟是直衝了道長而去。
而此時的道長,全身如僵着一般,雙目下血絲已然滲成細線,臉上汗流滾滾,道袍儘儘溼,五官扭着,嘴裡噝噝地喘着氣,看得出,在拼盡全身力氣,好像是在搖動越來越僵的銅鈴。
這還了得。
三人一起飛身向前,直撲過去,三胖嘩地脫下上前,舞着直甩向白兔。
咯咯咯咯的尖叫聲越來越大,白兔上下躥跳間,總是撲向道長,此時看來,它的目標,竟是道長。
金娃和我,一起脫下上衣,這是我們此時能找到的唯一的武器了,狂甩着撲向白兔。
紅灼灼的雙目,竟是像害怕我們甩過去的衣服一樣,左躲右閃,不與我們正面接觸,卻是每一次躍起,都是直撲道長。
媽地,有戲,沒想到一身臭汗的衣服,竟成了活命的武器。
狂甩間,我抽出手,一把拉退金娃,又作了個手勢,拉過三胖。
鐵三角的默契,那可是經年曆練出來的,瞬間明白我的意思。
三件衣服,突地張起,三人高舉起來,轟地一下,直撲向白兔。
罩住了,罩住了,圓泂內本來就沒多少躲閃的。
草泥馬,看你往哪跑。
而三人狂喜間慢慢收緊罩住的白兔時,卻是一下又被駭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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