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小蘭厲聲吼出“你把主人怎麼樣了”這句話時,我的心裡轟然坍塌,完全崩潰一般,我知道,事情,真的到了遠非我們幾個人能控制的地步。
白衣人冷冷地陰笑着,站在前面,看着我們的眼,有着一幅全然掌握的意思在裡面。我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會讓所有的人都有着什麼樣的心思,反正於我而言,現在,並不僅僅是一種害怕的問題,而是陷入了一種驚恐而憂鬱的狀態,我不知道,這樣下去,會讓所有的人有着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三胖和金娃此時摸到我旁邊,一起對着王全說:“你說的那個生死劫,此時倒是解了還是沒解呀,現在,越搞越複雜,我們都快崩不住了。”
王全自剛纔被迷之後,一直沒有說話,可能這樣的變化,於他而言,也是心裡駭成一片,沒想到,他所主導的八卦陣,竟然現在,反倒成了人家的工具,這且不說,還能在陣內恣意妄爲,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管做得如何,反正是可以改變初衷。
王全似點頭,又似搖頭,搞不清楚,支陽眼睛望着前面,不明所以。
“你們是在想着生死劫之事吧?”
突地,白衣人陰陰地說。對於劉小蘭厲聲呵出的話,這傢伙正好借了這個機會,繞過去了,搞不清楚這傢伙真實的用意是什麼,只是對於劉小蘭的問話,似乎還是刻意在迴避。
“主人到底現在在哪裡,你是不是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劉小蘭不依不饒,跟着緊逼,大聲地質問。
此時劉小蘭的臉上,零亂一片,我也知道,這可真不是開玩笑的,要是真的連主人也是出問題了,那麼,這個事情,還真的不好說了。
白衣人看着劉小蘭,突地說:“你怎地還是這個愣性子,主人不管怎麼樣了,關你屁事,你不是正好樂得清閒嗎,對了,上次塔倒主人來過,曾問過你谷內的事情,你不是還頂嘴說再也不剝皮熬油了嗎?”
沒想到,這傢伙倒是會搶理由,但就是閉口不提劉小蘭問的話。草,剛纔,我真的以爲是主人來了,沒想到,媽地,連主人也可以變一個出來。但話也說回來,這僅限於一些不熟悉的場合,就像是現在,劉小蘭很熟悉主人,所以,她能夠一眼看出,而且,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能夠迅速地找到一種驗證的途徑和方法。
劉小蘭厲聲說:“什麼我還頂過嘴呀,根本是兩回事,你不要回避事情根本,上次你和主人離去之後,就再無信息,而且上次你們還說過,一定要充足的人皮人油,我才頂嘴,並不是針對哪個人,也不是故意頂撞主人,只是我覺得,現在再這樣下去,不合時宜。”
白衣人此時冷笑連連,不知道他到底真實的想法如何,而且,更不知道,此時他要這樣做的真實的目的是什麼。
“不管主人如何,反正此時,倒是可以商議一下。”白衣人冷冷地說。
我突地想起,剛纔白衣人連連地強調說要我們真正地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卻原來,真正的用意還是在這裡呀。
白衣人說:“生死劫未解,八卦陣難消,而我可以隨時地複製出你們這些所有的人,所以,現在,我們大家不要慌亂,可以認真地談談條件。”
在密林子裡聽多了什麼關於談條件的事情,而且,關於這種雙方的相互的一種要挾,實在是太讓人熟悉不過了,而且,讓人從心底裡就覺得反感,此時白衣人卻是這樣的一種語氣,似乎能要挾我們做些什麼。
“那你說說看,到底是些什麼條件?”劉小蘭冷冷地說。
“很簡單,不爲難,與原來一樣,根本上不會改變什麼,只是有點微小的變化罷了。”白衣人陰笑着,似乎說得小心翼翼,在認真的選擇着說話的詞和語氣,怕引起劉小蘭反感一樣。
劉小蘭沒有作聲,只是望着着他,眼裡,似要噴出火來,劉小蘭是真的生氣了,可以感覺到,這是個真性情的女子,要與她談條件,那還真得仔細些了。
“其實,也就是最後將人皮人油,只交給我就成,當然,我不會要那麼多。”白衣人說着,臉上一直似不自在,因他本與劉小蘭同門,而此時,之所以相挾,完全是因爲他不知從哪搞了這些道術,可以大變活人呀,還有,他確實知道我們此時都沒有解得生死劫的符咒,所以,纔會這麼硬生,也纔會這麼相挾。
我一聽,心裡咚咚地兩下,媽地,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
從剛纔那穿上又脫下人皮的過程,從八卦陣中間相吸我們的過程,我就知道,這傢伙,是在示威呀,是要我們怕他呀,準是有事要挾得我們的。
現在,終於露出來了,我的天,這傢伙,野心不小。此時說出這樣的話,傻子都明白,他要了人皮和人油,豈不是可以爲所欲爲,想做他任何想做的事都成呀。
人心不足蛇吞象呀!媽地,爲什麼人人都是這麼地貪慾滿懷,爲什麼人人都是深怕自個少了,而別人多了,巴不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劉小蘭的臉色變得鐵青,是氣得無可奈何,可以感覺到,她幾乎要暴炸了。
“你真的野心不小,你說出這樣的話,你考慮過後果嗎?你從這句話出口的那一瞬間,你已然註定萬劫不復了,不要再要挾我們,我們也不是你能要挾得了的,你倒是要想想,你如何將這場鬧劇收場。”劉小蘭厲聲說着,而且,此時,一點也沒有遲疑,我又看到了那個咄咄逼人的劉小蘭,此時,似乎還一臉的正氣。
哈哈哈哈!
陰笑聲連連。白衣人盯着劉小蘭:“我現在也是不怕了,我既然能說出那樣的話,我就沒想着要回頭,現在,是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大不了,我得新造得一干人等,教得技術,一樣可以。”
白衣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但看得出,如買賣雙方談價一樣,都在考驗着一種心裡的承受力,而且,雙方似在打着一種心裡戰,不知道此刻,到底是誰能挺到最後。
“恐怕這你也要落空了。”劉小蘭突地冷笑着,此時慢慢地走過來,走到我們身邊,剛纔地上,還有散落的人皮,來不及收拾,劉小蘭走到人皮跟前。
此時,她的臉上似有着莫明的瑩光,而且,全身上下,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怪怪的神情,可能是要做法什麼的,纔會有這種怪神情。
突地,劉小蘭舉起雙手,白光突地晃起,譁然聲起,響動間,天,我們竟然是看到,那地上的一張人皮,先是無端地快速地起皺,然後一下攏成一團,最後,竟然是化成一縷黑煙而去。
我的天,這陡起的逆轉,真的讓我們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而劉小蘭臉上一直冷冷的,快快地收起雙手,地上的那張人皮瞬間無影,我的天,這是搞的什麼法術。
白衣人比之我們更是驚得慌頭張腦一般,要知道,如果這人皮不完美或是有問題的話,那麼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白搭不說,還能影響到他所有計劃好的事情的進程,更是影響到他念後的命運。
劉小蘭說的是對的,從白衣人出口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要與這所有一切成爲對抗,而且,還是與主人爲敵,倒真的不知道主人現在怎麼樣了。
白衣人驚訝地問:“怎麼,你一直的人皮人油有問題?”
劉小蘭突地冷笑起來,說:“不是我的人皮人油有問題,而是要這人皮人油的人有問題,說白了,遇到有問題的人,就有問題,遇到沒問題的人,就沒問題。”
白衣人突地陰冷地說:“你設下了機關?”
劉小蘭冷笑着說:“你應該知道呀,我不可能一手都不留的,這也是人皮谷的規矩,所以,我先前要你別得意得過早,也不要要挾我們,我誠心誠意地問你主人到哪了,你卻是一幅洋洋自得的樣子,似乎世界盡在你掌握之中,你儘可以神龍見首不見尾了,你以爲,我們這所有的人,都是案板上的肉,任你割殺了嗎?”
空氣似凝固了一般。我們的心裡更是咚咚地跳個不停,此時,從那人皮的穿脫到劉小蘭能自毀人皮,我們不能用驚恐萬狀來形容了,我們幾乎是站立不穩,而且爲自己先前的無限的無知,而感覺到心裡一陣陣的刀絞般地痛。
事情真的是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連着一浪,讓我們幾乎是喘不過氣來,而且,心裡感覺到真實的恐怖,一種對前途所有的無知的恐怖感覺緊緊地抓住我們的心,讓人喘不過氣來。
白衣人其實想的,根本還不是要人皮谷,他要的,是比人皮谷大得多的外面的世界,而劉小蘭,看着嬌媚一片,似乎弱不禁風,卻是時時處處,縝密得可怕,有時果斷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而嬌嗔起來,卻是又讓人覺得,這真是弱柳扶風,媚態萬千。但卻是在緊要處,還真的是留了一手,你能說,說最聰明或誰是傻子?
我覺得,我們纔是最大的傻子呀。
心裡亂成一片,我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無法像往常一樣,對任何一個人有着心裡上的依靠感,現在,每個人都在露出越來越多的不爲人知的另外一面,我不知道,到底是我們在變,還是和我們在一起的人在變。
三胖和金娃此時走上前,三胖不管這麼多,突地哈哈地笑着說:“怎麼啦,你以爲就你狠呀,媽地,比你狠的還有吧,你要挾我們,姥姥的,屁呀,老子纔不信你的邪。”
金娃此時陰着臉,說:“大家彼此彼此,我倒是覺得,大家一起再商議一下,能解得眼前難的,快快解得眼前難,能放人一馬的,就放人一馬,誰還沒個說大話說漏嘴的時侯。”
咦,金娃這個愣頭青,沒想到,經了密林子這一道,倒是學聰明瞭。這說出的話,看得出,是經過了考慮的,一方面,他是想,如果你這白衣人能有辦法解得我們的生死劫,那麼我們感激你,至於剛纔劉小蘭說過你說的那些大話,我們就只當是大話聽了算了,誰也不出去傳,誰也不出去說,只當是風過耳就完了。
白衣人呵呵地笑着,陰着臉看着我們,看着他的表情,我們知道,他也是聽懂了金娃的話了。同時,此是過完所以有所收斂,卻是因爲,想不到,劉小蘭這個人皮人油的生產者,卻是掌握着能把人皮自毀的技術,也就是說,如果你人皮再多,有個屁用,劉小蘭一出現,照樣可以讓你光光如也,此時,你還想要挾我們,屁呀。
“怎麼商量?生死劫之咒,我只能說是有個建議,至於你們信不信,那另當別論,但現在,我倒是覺得,大家真的有必要坐下來談一下。”媽地,這白衣人倒是真的滑得很呀,媽地,先前人皮人油卡可以複製任何人的時侯,得意得不得了,而且是一幅天下捨我其誰的表情,現在突然發現,手中的這個砝碼,已然完全沒有了殺傷力,所以,慌忙地換着手上另一個砝碼,媽地,竟然說起了生死劫。
也還別說,當下,也還就是生死劫,是我們面臨的最大的問題,任誰的心都是吊着,揪着,不知道什麼時侯,嘩啦一下,所有的人都不見,而且是此生不再見。
劉小蘭看着白衣人,陰着臉問:“你當真知道生死劫的解法?我怎地不知道你知道這樣的事,別是又騙得我們吧。”
白衣人突地呵呵地笑了,說:“你不知道我的事多着呢,何況是這麼機密的事,我們不妨作個交換,我來促成你們生死劫的咒解之事,但你得告訴我,這人皮的機關,可以防止其毀的機關,行不行?”
媽地,最討厭的就是談條件講價錢,卻是和這白衣人一出現,竟然是談得兩個回合的價錢,先前,是要劉小蘭把所有的人皮人油都上交給他,那樣,傻子都明白他的野心是有多大,是想做什麼,而現在,卻還是在第一個野心裡走不出來,想的還是知道這個機關所在,然後還是多多地搞了人皮,實現其野心,媽地,人心不足,貪慾難填呀!
劉小蘭冷笑着,而我和三胖以及金娃走上前,對着劉小蘭說:“死則死爾,男兒不怕死,你別信他的鬼話。”
王全此時也是說:“連我的八卦陣形都奈何不得,他會有什麼大的辦法,倒是要謹慎呀。”
王全一直不怎麼說話,此時,連他都覺得不靠譜,看來這事情,倒還是真的不靠譜了。
劉小蘭看着八卦陣形,突地對王全說:“你收吧,此時已然無用了。”
王全點點頭,譁然聲響間,地上的黃符紙譁動連片,一下盡是被其收入懷中,而地上,再無黃絹道,再我寬路線,只是一些小線條,王全雙手一劃,復如其常。
此時,所有的人都是站在了一起,而剛纔那些曾披過人皮的黑衣人,也是整齊地排着,站在白衣人的身後。
“主人沒有事,相信我,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一個以後可以告訴你的地方,安然如常,當然,在我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之前,只是暫時不能來看你了。”白衣人說。
媽地,把人軟禁了都說得這麼好聽,草,一聽,就知道肯定是白衣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主人軟禁,而且,肯定他做這些事情,是主人所反對的,其間,絕對是經過了激烈的爭奪,倒是真的不知道,這個怪怪的白衣人,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法力高強的主人被他所迷了。
劉小蘭此明的臉上透着一層神秘的色彩,卻是說:“不談這,你不想談交換嗎?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