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傢伙此時說的話,我完全懂,是的,鐵三角之所以還有些名氣,那就是敢說敢當,敢作敢爲,叢不退縮,也從不丟下什麼而自己獨自活命,這在鐵三角過往的歷史裡沒有,今後也不會出現。三胖和金娃此時說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劉小蘭一腔心有所屬,此時任傻子都看得明白,而如果我們不能抱成一團,尋到出路,可能,至此世上也就消失了鐵三角一說這回事。
而劉小蘭剛纔的痛苦之色,還有白衣人的斥責,我們都是明明白白地感受到,這裡面,可能我和劉小蘭,屬於廢物之列了。
“怪不得你一直交不齊人皮人油,卻是用了這些時間,去搞你自個的情呀愛呀的,你的膽子太大了。”白認人突地說。
劉小蘭冷笑一聲,說:“我以前能交齊,是因我不知道實情,現在交不齊,是因我不願再添殺伐,你不要強詞奪理,搬弄是非,你害得我,於你有什麼好。”
慢着慢着,媽地,這一來二去的,咋成了他們兩個人的口舌之爭了,而且,似乎兩個人還挺熟的,現在,正在爭吵着什麼人皮人油的事。
我走上前,對兩人說:“我也不知你們什麼原因,我也不想清楚什麼原因,總之要想針對劉小蘭,那就是針對我們大家,所以,現在你說什麼話,都是對我們大家說的。”
我清楚地表達這個觀點,劉小蘭當然投來感激的一眼,心裡暖暖的。但各位,其實,也原諒一下我的卑鄙,大敵當前,這麼多人,我也是沒法。我這麼說,其實還有個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媽地,要把劉小蘭拉成和我們同一戰線,劉小蘭不是和那邊是一夥嗎,拉到我們這邊,到時事情再壞,也不至於壞到哪去吧。
三胖和金娃也在旁附合着,大家都說這其實是一個整體,而白衣人看着,很驚訝我們此時,竟然是空前的團結。
劉小蘭看着我的眼,是那種牽着的痛,我忽而又對自己剛纔的那種心思感到慚愧,但,說真的,我不知自己心裡對劉小蘭,爲什麼會這麼牽腸掛肚。
守靈人此時上前說:“其實,一直是這個白衣人和我們打交道,我們每次的人皮人油,都是交給了他,我們谷主,也是盡心盡力,確實也是因你們來後,谷主似明白了什麼道理一樣,拖交了幾次,不想,引來這麼大的麻煩。”
我似乎有些明白,這個格局,其實,白衣人就如同那故人的大將軍一樣,在前面衝殺不止,而劉小蘭,就是個生產基地的頭兒,管着生產,按時交上人皮人油。不想,因其殺伐過重,所以,劉小蘭有了這種痛悟。
“是我去說,還是你自己主動去說?”白衣人突地對劉小蘭說。
“這無需你幫忙,我自會去說,再者,你也不要管得我之事,放了這些人,這件事,只與我自己有關。”劉小蘭對着白衣人說。
哈哈哈哈!
白衣人突地狂笑聲起,“放了這些人,已然見得人皮人油,過得情池,這樣的人,你還敢放?怕是你敢放,他們不敢走吧,在事終了之前,這些人一個也不能少,當然,我可以幫你說情,暫且不傷這些人的性命,至於以後,我也說不準了。”
白衣人的話,在我的心裡打起了寒顫。說實在的,什麼死不死的,倒是真的不怕,本來這一路來,就是九死一生的,而我真正害怕的,是關於這些人一直糾結着的,我們看到了人皮人油,居然不讓我們走,我怕的是,這件事,卻是與這整個密林子或是整個王木村甚而至於所有的小城有關呀,到時真出了什麼天塌的大災難,而我們先知道卻是沒有做出有效的勞動,我們能不能活命兩說,就算是活下來,那也只能是活死人了,心死了。
事情的發展,完全不是朝着想像的方向發展,而且,越來越出乎我們的意外,甚而至於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我不知道,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會不會被捲入一場自己根本也不願意的是非之中。
“你若不放這些人走,集在人皮谷,事情發展惡化,誰來負這個責?”劉小蘭說。
“放這些人走,萬一秘密泄漏,誰來負這個責?”白衣人說。
“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講清楚,我們確實不知道到現在爲止,到底是什麼秘密,或者說我們到底發現了什麼秘密,我們確實不知道哪些是秘密,而且到現在爲止,也根本上看不到任何的秘密,所以,在我們眼裡,沒有秘密可言。”我大聲說道。
我一直在心裡有火,媽地張口秘密閉口秘密的,根本上不知道什麼叫秘密,而且也不知道到底哪些纔是秘密,我根本上也完全不瞭解到底我們看到了什麼秘密。倒是有許多的人油人皮,還有數不盡的人皮人,再得,苦毒水潭底上,有着許多的黑影人,還有半腐屍身,這些,就是我們看到的。還有,現在你們在吵架,而吵架的原因,是怕我們泄漏根本上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的所謂的秘密。
“這事情還不是你說沒事就沒事的,我們先前也說過,要麼你們留下,要麼你們剝皮熬油,現在,經得情池,我們話不多說,在主人眼裡,你和劉小蘭已然成了廢物,你們的命運,我也說不好,看命緣吧。”白衣人接口說。
事情至此,我們全都是糊塗了,搞不清楚,接下來的事情,會有什麼樣的變化,而且,在所有的事情的發展中,我不知道,我們此刻的定位在哪裡,或者說,我們此時如何能夠把自己的命運主宰。
劉小蘭看向我的眼神,此時痛苦而透明,是的,我感覺到了一種明明白白的冷,而且,在整個事情中,剛纔劉小蘭傷得不輕。
此時,白衣人沒有再說別的什麼,只說:“現在,大家回去吧,有誰要想生什麼亂,別怪我不客氣。”
而此時,劉小蘭卻是一聲冷笑,對我們說:“我們先回去吧,不要聽他亂說。”
我此時看到,劉小蘭是強忍着痛苦,所以,快快地回去,是現在最爲關鍵的,如果一直留下來的話,我怕真的會出什麼問題。
所以,我眼神示意三胖和金娃,三人帶頭,依言走了回去。而白衣人,卻是怪怪地看着我們,尤其是劉小蘭,冷哼着說:“不要亂動,測試結果我自會報與主人知道,所以,現在散去吧,我怕有些人不能堅持下來了。”
不管白衣人如何冷言冷語,我知道,此刻快快回去收擾心神纔是正經。
大家依言快快回去,而且,我看着白衣人走的方向,是朝了另一個方向而去,不知道這是走向了何方,但剛纔他說是去報與主人知道,可能也是去做這件事情了。
大家快快回去,重新回到了人皮谷,周圍黑影重重,依然守衛得嚴秘,所有的事情,此時都無法能夠搜出一條線索來,我們不知道,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
劉小蘭剛走進人皮谷小屋裡,突地轟地一聲,一下癱倒在地上。整個人完全支撐不住了,而且,臉上慘白,那一雙腳,全然紅腫一片,我不知道,剛纔劉小蘭是如何支撐着走回來的,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信念,來支撐着劉小蘭剛纔沒有倒下,而現在才倒下,到了自己人的地方,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紅腫的雙腳,慘白的面容,我不知道,此時間,如何把這個局面控制好或者說是能夠走出一條新路來。
翠姑心疼得面色慘然,哭個不停。幾乎要將劉小蘭的雙腳捂在懷裡,而卻又是怕把事情搞得更壞,急成一團,無可奈何。
我上前細看,紅腫之甚,比之我更爲厲害,我的雙腳,本來也是受了傷,但說來也怪,其實也就是拉了幾道的口子,沒有出現其它的異樣,這樣的傷情,就我而言,如同赤腳打了一場籃球而已,沒有什麼大的意外。而劉小蘭,卻是不同了。整個人,似乎完全不對了,而且,全身上下,此時顫抖得更厲害了。
這種情況,嚇壞了我們,大家圍上前。守靈人沉着臉說:“爲情所傷,這如何能救,只聽得說有隱情塗抹,可消之,這也是一直聽的傳說,真正的情況,還沒有遇見過。”
我快快地問:“你一直在這裡,情池之事,恐也是聽說過了,隱情水,這要到哪裡去找,不管有沒有用,我看這情形,怕是要試試了,不然,會出事的。”
此時躺着的劉小蘭,已然全身顫抖成一團,而腳上,更是腫得紅成一片,而且,還有越來越腫大的趨勢。這可如何得了,不管這藥是不是真的,現在,也只能是找這種藥來試試了。
“隱情水,過去聽說,需到得三生池呀,那裡有噬靈怪相守,如果機緣巧合,可以取得。”守靈人說。
天,說到噬靈獸,這下,倒是讓我們想起來了,原先在密林子裡,就碰到過那噬靈獸,不想,這怪物,竟然還管着隱情水。
我說見過。王全和老孫頭,三胖和金娃,都說見過,只是這怪物極爲戾氣,弄不好就亂成一團。
但事已至此,只能是一試了。
三生池就在危湖邊上。這是守靈人說的。
我們大家一起,留下守靈人和翠姑還有胡娟,李夢,照顧劉小蘭,幾個人快快地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