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把湛言帶到研究室裡面,讓所有人都出去,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秦染目光深深看牀上的男人,牀上的男人即使不說話可渾身透着一股稟然的不可侵犯,他皮膚很白,是太久沒有見日光的病態蒼白,臉上青色的細管清晰可見。他沒有再看身後人的表情,眼眸複雜而黯然:“大伯,你不是一直想見你想見的人麼?她現在就在這裡。若是你還不醒,你永遠也沒法見到她了。”
湛言是十幾年後再見秦若凡,她目光落在牀上的男人,瞳孔驟然一縮,眼睛裡倒映一個人的影子,眼眸深深而複雜,連前面人的話都忽視,所有的注意力在牀上的男人身上,消瘦的臉龐,緊閉的雙眼,乾裂淺薄的脣,這麼熟悉又那麼陌生,突然印在她眼睛裡,她有些猝不及防。
秦染側頭看到眼前女人震驚的眼神,薄脣勾起不屑的笑容,他冷笑:“蒙少,或者當初躺在牀上的人不該是我大伯,你到他了麼?”語氣一頓,繼續道:“都說蒙少從來不喜歡欠人,可你欠我大伯的遠遠多的去!難道不是麼?”
湛言目光一絲不落沒有收回,眼底複雜,所有情緒一一翻涌而過,片刻後恢復平靜,她擡頭目光驕傲又冷傲:“除了他,誰也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說欠這個字!我給你一次機會,不代表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犀利又銳利的目光看的秦染心裡咯噔一聲,他覺得蒙湛言這個女人真是出奇的奇怪,看她眉眼與生俱來的凌厲與高高在上,他突然清楚明白眼前的女人不是一般女人,冷哼一聲:“如果我大伯死了,你是不是就自以爲是說從來沒有欠過他。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你知道成爲植物人對我大伯是什麼樣的屈辱麼?他那麼驕傲的人,寧願死也不願意成爲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我說的不過是事實,如果蒙少要動手,我未必怕死!只要你敢在他面前殺我。”
“閉嘴!”
秦染也知道現在惹怒眼前的女人對他沒有好處,眼底深沉,沉默沒有說話。
“我想和他談談,你先出去!”她語氣不是商量而是慣有的命令,秦染這次讓她來見他大伯,就是爲了刺激刺激他大伯,他大伯有望醒來。機會來了,他怎麼會不願意,眯起眼開口:“如果你還有點良心,最好別對一個沒有任何反抗的人下殺手,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要是我大伯有事,就算賭上所有人我也要你一條命。”說完轉身離開。
湛言這次沒有說什麼,目光怔怔盯着牀上的人,隨着腳步走近,他的面容越來越清晰,眼眸有複雜有愧疚還有一些滄桑,她難得平靜坐在牀沿上,一動不動盯着眼前的男人看,顫抖着手想碰卻最終還是沒有碰,轉而掖好旁邊的被角,擡眼看外面的風景,收回視線終於開口:“秦若凡這輩子我是欠你一條命,可我不可能爲了不欠你賠上這條命,我捨不得這條命。”她緩緩擡頭,薄脣勾起一個淺笑,轉瞬即逝,感慨道:“我們之間相互折磨了近十年,之後又經過了十幾年,如今我們都不年輕了,還是放過彼此吧!這一輩子註定我不可能愛上你,就算你替我一條命,不愛還是不愛!”話音剛停頓了一會兒:“你知道麼,我之前聽到你活着的第一反應還是想對你動手,我這人心狠手辣慣了,對我有威脅的任何事物,我習慣儘早斬草除根。你既然成爲植物人沒死,那就一直這樣吧!對彼此都好。也不必我再動手!我這人做不來恩將仇報的事情。”
“秦若凡,你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事情就是愛上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不管你能不能醒來,忘了之前的所有吧!那些記憶對你而言不是什麼好的回憶。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對你手下留情!”湛言起身,再也不看牀上的男人,轉身而出。秦若凡,希望再也不見!直到死也不需要再見!臉上恢復冷漠與絕情。她本身就是一個絕情的人不是麼?
在她轉身之後,她沒有注意牀上男人不停顫抖的手指,骨節一節一節分明,手背青筋凸起。過不久,那雙湛藍色的眼眸終於睜開,眼睛裡從空洞變成陰鷙而狠厲!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一輩子?他笑的瘋狂而撕厲!
書房裡,秦染坐在沙發上,沒過多久,有人彙報:“染少,那個女人要離開了!”
秦染薄脣勾起:“讓她離開!”
“是,染少!”
秦染站在落地窗看那個女人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秦家門口,他雖然想過在這個女人清醒後用武力留下她,可在之前見過這個女人的身手,這個念頭就打消了。強烈的危險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他留不住。若是硬拼,他也沒有絲毫的信心,所以只能眼睜睜看她離開!更何況他也不準備留她下來,這個女人太敏銳,若是她知道試管嬰兒的事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離開也好!遮住眼簾,眼底是一片濃重的黑色。
湛言離開沒多久,沒過一會兒,醫療室的人急匆匆衝進來,因爲激動語無倫次詞不達意:“秦。染少。染少,秦少醒了!秦少終於…。秦少他…他”
秦染眼底震驚,不敢置信,臉上是難得的激動,太過期盼所以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秦少終於醒了!”
秦染像疾風一樣消失在眼前,他恨不得立即衝到醫療室,短短的路程他都覺得遠。還沒有進去,就聽到裡面一陣威嚴低沉的嗓音:“滾!”帶着濃濃的戾氣!光聽聲音都能讓人腳底竄起寒意。
秦奪這時候也得到消息,一臉激動忍不住問秦染:“秦少。醒了?染少,秦少真的醒了麼?”
秦染點點頭。剛要進去,秦奪突然按住秦染的肩膀,他目光復雜看眼前的人,以秦少的性格,他能容忍一個和他如此相像的人麼?在秦少出事後,他代替秦少收養了染少,這個孩子雖然不是秦少的孩子,可是卻也挺像他的,但也沒有這麼像,大概六七分想象,他爲了想讓他代替秦少報復蒙湛言,不惜說服他讓他微整容。他本就很像秦少,微整之後更像了,就是他有時候也會恍惚:“染少,如今秦少心情不好,我畢竟從小到大陪秦少,我先進去,之後再讓您進去怎麼樣?”
秦染可以說從小就活在這個大伯陰影下,似乎他生來就是爲了他大伯,接替秦家,以及其他事情,只是除了遇到蒙瑾!他從小沒有親人,幾乎把所有感情放在大伯身上,他期待太久長輩的寵愛,如今卻有些惶恐與情怯!秦奪說這話的時候,他沒有多想,點點頭。站着不動。
秦奪一走進去,對上那雙威嚴陰鷙至極的眸子,他穿着一身簡單的病服,可是渾身煞氣涌出,眉宇間都是冷意與寒意,湛藍色的眸光深藍透底,摸不透看不清,這纔是真正的秦少。他臉色很蒼白,消瘦,卻更顯得五官驚豔而漂亮,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信服與恐懼,秦奪心裡過激動連帶臉上都激動的狠了,支支吾吾試探喊了一聲:“秦少!”十幾年過去,秦少身上的煞氣有增無減。氣勢越發強大。
秦若凡那張臉還是那張臉,臉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半躺在牀上,雙眼閉上又重新睜開,射出凌厲的刀刃,語氣發沉:“她人呢?”
秦奪自然知道秦少指的是誰?有些惶恐:“已經。已經走了!”他以爲秦少在聽到那個女人走後,秦少會大發雷霆,但是沒有,他臉色沉下,卻始終沒有說話,這樣的秦少更可怕!
“我昏迷到現在多久了!”
“秦少,已經十七年了。”他有些感慨,他也已經老了。他真希望經過那一次死後,他能忘了那個女人了。見秦少沒有提到那個女人,他心裡有些不安,不管怎麼樣,他都喜歡秦少別再接近那個女人了,那個女人那麼無情,再爲她做什麼,也不可能改變她,秦少應該看透了,他這麼想,也把心裡想的說出口,這一次不管秦少會對他有什麼懲罰,他都不管了,豁出去了。
“秦少,別再喜歡那個蒙湛言了,不值得啊!您昏迷這十七年,她從來沒有考慮過您啊,但凡她對您有一點感情,也絕對不會對您這麼決絕啊,這天下又不止她一個女人!”他苦口婆心說道,早知道秦少能醒來,他也不會弄什麼試管嬰兒,他不想秦少再和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了。
秦奪已經做好承受秦少的怒氣,誰知牀上的男人清清淡淡一句:“蒙湛言是誰?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最後一句明顯不屑!
啊?他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秦少突然這麼一句,剛纔秦少問的不就是那個女人麼?怎麼轉眼秦少就不認識那個女人?他可不相信秦少能忘記那個女人!秦少能醒來,是因爲秦少受了什麼打擊?那個女人到底說了什麼?
“出去!”
秦奪立馬恭敬點頭:“是!”
等房間裡的人都出去後,整個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秦若凡一個人,秦若凡薄脣抿的發緊,原本面無表情的臉變得更是沒有人情味,冰冷卻完美。湛藍色的眼眸幽深,眼睛死死盯着對面,就像是要戳出一個洞。蒙湛言!蒙湛言!他咬牙切齒重複這三個字!
另一邊顧墨襲自從知道他乖寶的下落,立即坐上私人飛機來到意大利,機場上,爲首一個西裝筆直的男人,帶着一副墨鏡,整個人身上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氣,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易擡頭看,更別說靠近。他整個世界就像是隻有他一個人。墨鏡遮住他的目光,卻露出其他另外完美的輪廓,誰瞥一眼不驚歎!身後大堆的保鏢隨性,誰也知道眼前的男人身份不凡!來往的路人不停看。女人大部分癡迷的目光。
黑鷹幾個把自己的存在縮到最小,這幾天領主喜怒不定,簡直爲難死他們了,要是蒙少再不出現,領主都要崩潰瘋狂了。這幾天每次他們找領主,領主都保持一個姿勢,臉色陰沉,在他周圍一片都自成一片冷場,已經有幾個不長眼的人被領主狠狠懲罰了一番。他垂頭不敢看領主一眼。突然他擡頭眼尖目光驚愣了一下,他竟然在機場看到了蒙少?這不可能吧!眼看蒙少越走越遠,他失態大叫:“領主,那是不是蒙少啊!”
顧墨襲身子立即一頓,這幾天他想他乖寶已經想瘋了,聽到黑鷹的話,順着他視線看過去,瞳仁驟然擴張,右邊人羣外的角落,他乖寶就獨自站着,她手上拿着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而後等着接通,顧墨襲看的癡迷,哪怕輕易一個舉動,卻能讓他心魂驟失,他呆愣愣看着,根本忘了反應。隨後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身子緩緩顫抖不停,眼底激動興奮,他乖寶給他打電話了,他乖寶給他打電話了,他接起電話,
對面熟悉的聲音響起:“媳婦,我沒事,你別擔心!”
顧墨襲喉嚨哽咽,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什麼也聽不到,他想說什麼,可是什麼都說不出口,臉上維持僵硬的表情。
“媳婦,你在聽麼?我現在在意大利國際機場,一會回去,你等我!”
她的聲音好聽,在墨襲耳中如同天籟。
指尖顫抖,連手機的重量都拿不住,怦的一聲掉在地上,他顧不得去管,三步並兩步,大步朝着那個熟悉的背影走過去,湛言還以爲是秦家派的人,轉身就要動手,卻對上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忘了反應,猝不及防被人抱在懷裡,這個力道簡直要勒死人,湛言只覺得腰都要折斷了,還沒說話,對面激動喜悅甚至顫抖的聲音響起:“乖寶,我的乖寶!”
湛言一向低調,不習慣在大庭廣衆之下秀恩愛,這次她也顧不得了,無視周遭來往人的眼神和目光,她回攬着他的腰,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因爲激動的顫抖,她忍不住心疼了,離開這幾天,就像是離開幾年,度日如年:“媳婦,我想你!”很想,非常想!
顧墨襲身子不停顫抖,這次他是真的怕了,他乖寶在他身邊幾十年,可不夠,一點都不夠,他忍受不了他乖寶的失蹤亦或是離開,他乖寶就是他的命根子,她沒了,他也和死了一樣,他猛的把人扛在肩上,眉眼沒擡:“走!”
黑鷹幾個終於舒了一口氣,只要蒙少在,領主就是正常的。
幾個人剛下飛機,重新回機艙。顧墨襲讓所有人停在外面,抱着他乖寶進了機艙內的總統套房。
湛言臉色有些漲紅,算了,這一次就當做是給她媳婦的補償,之前也不是沒有被大庭廣衆之下抱着。
“媳婦,你怎麼。”話還沒有說完,嘴被堵住,顧墨襲手上的動作很急,就像是憋了幾百年沒有開葷的人,撕起人的衣服急切又下手狠,衣服剛碰到他手掌,就被他扯成幾半。
這樣不好吧!湛言含糊說這句話,顧墨襲完全無視他乖寶的話,迫不及待用其他方式證明他乖寶在他身邊,就像是現在他還以爲是夢境,他一醒來他乖寶就不見了,越想眼底驚懼,他不會再讓他乖寶離開他半步,誰也別想分開他們。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力道是從未有過的重。他眼眸赤紅,看身下人的目光就像是要把人活活吞了。這一次他是真的要瘋了,或者說他早已在他乖寶失蹤幾天前就頻臨崩潰。低頭狠狠堵住她的脣,舌長驅直入。這個吻激烈霸道帶着強烈的佔有慾,觸目驚心。
湛言深信她媳婦不會傷害他,雖然他力道很重,她還是不忍心拒絕,環抱着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我在這裡,媳婦,我一直都在這裡!”她失蹤這幾天,她媳婦肯定急了,卻沒有想到他急到什麼份上。
聽到他乖寶的話,給了墨襲更大的刺激,他變着花樣反覆狠力折騰他乖寶,聽到他乖寶的聲音,他渾身越發興奮,這力道就像是要把人折騰死在牀上。
“以後不許離開我半步!”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狠勁。他喘着粗氣,一張漂亮的臉帶着扭曲的猙獰。
湛言摸着他的臉,順着他的意點點頭:“好!不離開!永遠不離開!”
“乖寶,我們再要個寶寶吧!我想要和你長的一樣的寶寶!”
“好啊!”
隨着粗喘的吼聲和微弱的呻吟不停交替響起,整個臥室盎然春意。
湛言第二天中午才醒來,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權家別墅,權睿所屬範圍的別墅。隨着她起身,被子從她身上滑落,立即露出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跡,包括脖頸每個位置都帶着青紫的痕跡,就算是一些私密部位都有痕跡。她想到昨晚的折騰,有一瞬她以爲自己要死在牀上,嗓音都啞了,可是她媳婦還不願意放過她。身體痠痛的厲害,一動就疼。她覺得她是不是被折騰的受傷了?隨意披上大衣,腳踩在地上,眉頭緊緊皺起,起身還沒走一步,就踉蹌倒在牀上。她臉上有些尷尬,耳根子都紅了。
這時候門被推開,顧墨襲手裡端了一碗熱粥,他眼底寵溺又溫柔,見她還坐在牀上,似乎猜到什麼,以前除了新婚和吃醋這麼折騰過他乖寶,向來都是溫柔,可是剛開始溫柔,後面就忍不住失控了,他乖寶對他而言就是毒,一靠近他乖寶,什麼理智什麼思想都失控離開。
“乖寶!”
湛言是逞強的性格,最不喜歡的就是在人面前露出軟弱的表情,就算是在她媳婦面前,她也極少,顧墨襲對他乖寶這性格真是又愛又恨,一開始吸引他的就是他乖寶的性格,所有女人都需要哄,可他乖寶不需要,哄了她纔不習慣,有幾次他試着哄,滿心期待他乖寶會迴應,卻沒想到他乖寶愣愣的看他,問他是不是出事了?一想到這些,他心裡還真有些遺憾!他有時候還真喜歡他乖寶像其他女人一樣不可理喻一些,可他乖寶太過理智。
“我沒事,你先出去處理事情吧!”她坐着不動,不想讓她媳婦看出什麼,耳根子通紅,垂頭看自己的腳尖。
“真的不需要我?”顧墨襲不滿意了,故意反問問道!
“嗯!”她自己可以!見眼前的男人挑着眉頭似笑非笑,她以爲他在懷疑,強忍着痛,起身走了幾步:“我去刷牙,你還有什麼事情?”
顧墨襲愛看他乖寶耳根紅紅的樣子,明明逞強,卻容易害羞,那樣子多可愛有多可愛,明明眉頭微蹙,卻還是忍者疼痛,他想到昨晚他的失控,似乎折騰傷了他乖寶,他薄脣勾起:“乖寶,難道你是覺得我昨晚力道不夠?你不滿足?”他說的非常認真,看起來還真不是開玩笑。湛言眼角一抽,隨意敷衍一句:“還好!”
顧墨襲見他乖寶眉頭越皺越深,心疼的不得了,一把把人抱起來:“乖寶,讓你承認不舒服就這麼困難麼?”
湛言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臉上有些尷尬,想了半餉,纔開口:“這種問題不好說!”
“和我有什麼不好說!乖寶,我不僅是你的男人更是你丈夫!是不是你喊媳婦喊習慣了,忘了我是你的男人!”語氣微頓,帶着誘哄:“乖,喊我的名字!”
“墨襲!”
顧墨襲聽到這兩個字就像是有一股電流從他尾椎流過,震的他心臟發麻,他埋在他乖寶心窩,是重新得到他乖寶的喜悅和興奮:“乖寶,永遠別離開我!”
“好!”
顧墨襲抱着他乖寶,不捨得放下,熟悉擠好牙膏給他乖寶刷牙,見他乖寶滿嘴藥膏泡泡,他也不嫌髒,湊上前親了一口,親的脣上都是泡泡,湛言有些嫌棄,吐了一口牙膏泡泡開口:“別,髒!”
“乖寶纔不髒!”
湛言立馬給他擦乾淨脣上的泡泡,漱了漱口,裝好水讓他也漱口,顧墨襲聽話漱了一下口,露出潔白的牙齒。走出浴室給他乖寶穿好衣服,湛言也沒覺得怎麼樣,以前在家都是她媳婦幫她穿衣服甚至刷牙,她覺得自己都差點給她媳婦養成生活白癡了。可要出門的時候,見她媳婦還抱着她,她眼角抽搐,他不會想着出去也抱着她吧!她已經快四十了,丟不起這個臉:“我自己走!”
顧墨襲二話不說把人抱出去,權睿身邊的保鏢瞪大眼睛看這一幕,他們也聽說眼前兩位的身份,哪一位都不是惹不起的,看到他們感情好成這樣,目瞪口呆起來。
湛言心裡尷尬,她只能冷着臉讓其他人不敢多看,她覺得今天后勢必得和她媳婦說點什麼。她現在慶幸這不是蒙家。眼看快進大廳了,湛言有些喘口氣,裡面應該沒有什麼人了吧,可沒想到,她運氣好的不行,其他人聽說蒙少回來了,權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想去看望一下,以權政宇爲首的人走進去,就看到這一幕,所有人臉上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若是他們沒有記錯,蒙少和顧大少已經結婚幾十年了吧!孩子都這麼大了,可沒想到竟然還這麼…恩愛!所有人進門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知所措。
傾言看到她媽咪臉上帶着輕快的笑容,喊了一聲,湛言臉色越發尷尬,她覺得自己得考慮一個問題:人家都有七年之癢,爲什麼他們沒有?
顧墨襲冷着臉,除了對傾言,對其他人沒有什麼臉色,吩咐旁邊的人把人送走,順便在大庭廣衆之下親了他乖寶一口,見他乖寶呆愣恨強制維持冷靜的樣子,心裡樂滋滋的。
等進了臥室,湛言眯起眼問道:“你是故意的?”
“乖寶,你說呢?”顧墨襲心裡發笑。
湛言想到之後那些人會怎麼談論她?不過他們的話與她沒有什麼關係。想了想以後她得找回場子,看她媳婦得意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刺眼。
顧墨襲把他乖寶放在腿上,讓她坐着,然後讓傾言喊吳凡過來,說到吳凡這個名字,顧墨襲臉色陰沉的看出暴風雨來臨的前奏。湛言見她媳婦一下子臉色發沉陰沉的厲害,臉上緊繃着,沒有一點表情,又聽到他喊吳凡,猜到他應該知道她給小睿試驗的事情。這事情還真不好意思讓她媳婦知道。
“媳婦!”
“嗯!”他聲音明顯更低沉,卻透着一股冷意與怒氣,一想到他乖寶爲其他人試驗,他這心窩子驟怕又疼!這輩子,誰都比不上他乖寶的重要性,真要是他乖寶出事了,就算可以救權睿,他也絕對不會讓他有活的機會!他乖寶有事,其他所有人就等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