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臻是第二次看眼前的男人,那雙黑沉一片的眸子漆黑深邃,微微一掃似乎就可以把他渾身看透,渾身一震,眼前的男人明明只比他大幾歲,可身上的氣勢與壓迫遠遠超過他,眉宇間沉穩成熟,他靜靜站着哪怕不做任何事情也自稱一股霸氣,哪怕在他爸身上也沒有感受過這麼強烈的壓迫,從第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會簡單,特別是他竟然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殺戮的危險氣息,從他走過來短短几秒,他整個人在他視線下彷彿如墜冰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情緒,臉上勉強笑了起來:“傾言,這是你哥哥,你們長的還真像!”
傾言笑而不語,有些擔心看圓圓,見她整個人失魂落魄怔怔盯着她大哥看,心裡也猜出她的心思,不過感情的事情,她不會去插手干預,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感情裡強求不來,除非她大哥確實喜歡她,那麼她會出手,她比誰都更希望她大哥能幸福。
她早已經給她哥點了一杯咖啡,溪墨將視線從對面的男人身上收回來,面色不動聲色,眼底波動絲毫未閃,任誰也摸不透他的情緒,坐在傾言旁邊,哪怕是最隨意一個動作,也能優雅賞心悅目十足。修長的雙腿筆直,氣質渾然天成。眼底透着一絲霸氣。
左手拿着杯子,右手輕輕攪拌咖啡,抿了一口,臉色冷漠如冰,氣場無形透露,有一種身居高位的威懾讓人不容稟範。
韓臻見他堂姐眼睛愣愣盯着眼前的男人,心裡一陣咯噔,眼前的男人不僅不簡單,而且絕對是個狠角色,那雙狠戾無情的眼底只有落在傾言身上冷意纔有些柔和些許,他覺得除非眼前的男人真正愛上某個女人,否則任哪個女人也降不住他,這個的男人絕對是女人的毒!他非常年輕,舉手投足卻沒有一點青澀感覺,處處透着穩重。
“哥,這個是我的同學韓臻,另一個你應該認識吧!”她剛想補衝說以前經常來我們家玩的圓圓,她大哥已經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透着疏離與冷冽:“不認識!”
“哐啷”一聲,桌上的茶杯被圓圓不小心碰在地上,摔成碎片,傾言見她眼圈都紅了,強忍着眼淚的樣子,頓時有些尷尬,她大哥的記憶有多好她絕對清楚,他說不認識那就是換個意思告訴他,他對圓圓沒感覺。
“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她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前沒有見到,她心裡確實存了念想,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們或許什麼時候會再碰見,再碰見後,他看到她的改變會不會喜歡上她,沒想到第一次見面他就給了她致命的一擊,他不記得她了,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刻意去記她,這是什麼意思她當然懂,手抖了又抖,想把地上的碎片給撿起來。
一雙修長的手止住她的動作:“我來。”然後認真撿起玻璃碎片,她安靜的盯着他看,幾乎看的有些呆滯。臉有些漲紅,完全不知所措。他每個動作她都忍不住揣摩他的心理。難道是因爲太久,他記不得了,讓她就這麼放棄她實在不甘心,想了想,鼓起勇氣試探道:“我…我是。圓圓。”她想問,言寶哥哥,你還記得我麼?
把手上的玻璃碎片扔在垃圾桶裡,溪墨拿出紙巾優雅擦了擦手,目光冷靜掃了她一眼,點頭淡淡一聲“嗯”,伸手寵溺摸摸傾言的頭髮:“該走了。傾言。”
傾言見圓圓還想說什麼,再看她大哥一臉冷漠的樣子,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她忍不住拍拍凳子,笑嘻嘻道:“哥,要不我們再坐會兒?”
溪墨起身:“我在車上等你,一會兒出來。”說完轉身就出去。
她也知道她哥平常冷漠慣了,不太喜歡和陌生人太多接觸,傾言見她哥出去了,圓圓愣愣盯着她哥的背影不停,心裡有些同情嗎,看了眼手錶,她也該走了,找個了藉口離開:“圓圓,下次有空可以去我家玩!我有些事情先走了。”和韓臻打了個手勢表示先走了。
韓臻本來想開口問他堂姐顧傾言的身份,見她渾身失魂落魄,也不好再問了。
“臻子,你說她既然認識我,爲什麼那麼冷淡!”杯子裡的咖啡已經冰涼了起來,她像是沒有感覺一樣,把一杯咖啡灌進嘴裡。
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女人,見她堂姐失落的樣子,拍拍她肩膀:“傾言不是說她哥性格就是那樣冷淡麼?至少他還認出你了。”
圓圓本來心裡失落,被韓臻一下子鼓勵,整個人登時站起來,越想越對:“臻子,我不會放棄的。”
“堂姐,他…”是誰,話還沒問出口,就見他堂姐已經跑出了店門口,韓臻付了前,跟在她身後。
“傾言,等等。”圓圓氣喘吁吁跑過來,剛好趕上,從車內匆匆瞥見他襯衫的一角,心口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趕緊解釋:“我來。送送你們。”
傾言自然猜到她是爲了看她大哥一眼,也不戳破她的話,點點頭:“謝謝了。”
圓圓呆呆看着離她越來越遠的車,臉色還是有些失落。
車上,她看着他哥一副嚴肅的樣子,嘟嘟嘴,還是她媽咪在好啊,要是她媽咪在,她大哥絕對與現在完全相反,恨不得整天粘着媽咪身邊,怪不得爹地經常吃醋,恨不得把她大哥趕到B市,她笑的幸災樂禍,忍不住問道:“哥,你真的不喜歡圓圓啊!我覺得她不錯啊。”掰着手指把優點一個個數過來。
除了媽咪,溪墨最寵的就是這個妹妹,勾起脣淡淡道:“她太弱了。”
什麼?太弱?那她哥以後的標準難道要是媽咪那樣的?她忍不住偷笑,她哥這戀母情結給改改吧!她都替他害羞,雖然心裡有些瞭解,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哥,那你喜歡啥類型的?”見她哥沉默,她脫口而出:“難不成是媽咪那樣的。”
聽到傾言的話,顧溪墨想了想要是哪個女人有她媽咪那麼厲害,他絕對二話不說把人直接娶回家。想到媽咪,他眼底柔和了許多。
“哥,不是吧,你真這麼想啊!”她大哥完了,這輩子也娶不到老婆了,要找一個比他媽咪還厲害的女人,說實話這還真的比登天還難。似笑非笑點頭:“哥,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你來B市了。”絕對是因爲爹地吃醋把人給踢到B市了。
提到這事情,顧溪墨果然臉色沉了下來,眼底糾結一片,臉上難得透着薄薄的紅暈。冷靜下來,突然道:“據說你打電話給媽咪告小瑾的狀了。”嘴裡也有些幸災樂禍,點點頭似笑非笑讚揚:“做的不錯!做的不錯!據可靠消息,爹地將要遣派他到其他地方去處任務了。傾言,一會兒可得小心點。你二哥可是很記仇的”
“大哥,你沒告訴二哥是我說的吧!”她有些心虛,要是她二哥知道,估計還真不知道怎麼報復她呢?
漂亮的眉頭挑了挑,霸氣十足勾脣:“難道你以爲他猜不到?”
“二哥現在就在顧家?”不是吧,她現在可不可以選擇不回去,看出她的心思,溪墨繼續淡笑道:“我的車只許上不許下,知道麼?”
車子不一會兒聽到顧家別墅停車場,她剛要擰開車門下車,已經有人幫她擰開車門了。
“顧傾言!”
三個字聲音嚷的太大,差點震破她的耳膜,她心虛往別處瞥,硬是不敢多看她二哥,裝作傻笑乖乖喊了一聲:“二哥!”
“顧傾言,你還有種回來?”小瑾自從接到他爹地電話要被派去其他地方,這心裡的火就蹭蹭的竄了起來,現在看到罪魁禍首,恨不得把人給吞了。
“二哥,你是不是吃炸藥了。大哥還在旁邊呢。”見她大哥大步往前走,完全留下她不管頓時急衝衝大喊:“大哥,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小瑾噴火看着他這個妹妹,直接斷了她想求救的點頭道:“哥已經答應我不干涉我們的事情,顧傾言,今天老子和你沒完。”
傾言眼睛轉了轉,突然從兜裡摸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她媽咪的電話:“媽咪,二哥說要和你說話。”說完一邊淡定笑了起來,把手機貼在衣服上,威脅道:“二哥,媽咪已經接通了電話哦!好像爹地也在旁邊。我聽到爹地的聲音了。”
小瑾被氣了臉都漲紅了起來。
“二哥,不如我們這一次就扯平唄,以前你不知放了我多少次鴿子。我都沒有說你。”一臉裝着委屈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偷笑。見他不說話,故意把對着手機道:“媽咪,先把手機給爹地,二哥要和爹地說會兒話。”
“顧傾言,你狠!這次的賬我們下次算。”說完氣呼呼的走開。
傾言見她二哥終於走了,才樂呵呵和她爹地一邊通話:“爹地,我剛纔認錯人了,那人不是二哥,下次我讓二哥再給你打電話哈。”陸陸續續又說了幾句,聽到她爹地的囑咐,她應完才掛了電話。
晚上顧母見傾言終於難得回家一趟,立即親自掌勺做了一大桌的菜,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吃的她眉開眼笑,相比她二哥,眉頭苦臉的,還真是讓她忍不住同情了一把。
蘇家,蘇雨諾難得回一次蘇家,平時他都是在蘇家其他別墅住,剛走進大廳,就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掃了一眼,這才發現他媽的照片愣是一張都沒有,頓時臉色沉了下來,衝上自己的房間,見他房間裡的照片也給收拾了,陰沉着臉,一臉風雨欲來,下樓,冷着一張臉問道:“吳嬸,今天是誰收拾的房間?”
吳嬸是一個五十幾歲的女人,臉上有些周圍,看上去就是一個勤勞的婦女,見小少爺回來了,嘆了口氣:“小少爺,是蘇少吩咐把夫人的照片都給收拾了。”
她在蘇家做了十幾年,對蘇少和夫人的感情也看的很清楚,這些年,夫人太苦了,飛蛾撲火愛上一個不愛的男人,最後用死來逼的男人記住她也沒有成功,小少爺是她看着長大的,視如己出,看到他陰沉着一張臉就是發怒的前兆,她解釋道:“小少爺,這是蘇少吩咐的。”
果然!
蘇雨諾直接踹翻旁邊的桌子,氣的臉都白了,梗着喉嚨大吼:“他憑什麼有這個資格,他有什麼資格!他連最基本作爲丈夫的責任和義務都沒有盡到,他憑什麼有資格!”他想忘記他媽,他偏偏讓他忘不了,要是他真忘的一點不剩,他媽死有什麼價值。
衝上樓上的儲物間,終於看到他媽的照片,他一步步走進,照片中那個男人和他媽的照片只有唯一一張,就是那張婚紗照。
他拿起那張照片,心裡痛苦,在這個家裡,他根本感受不到什麼親情,或許那個男人從來沒有真正把他當成親生兒子看待。
這時候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蘇少,之前您讓我查蘇總和一個叫”阿言“的女人的事情,我什麼也查不到,這真是太他媽詭異了,蘇少,我懷疑隱隱肯定有人護着這個女人,把她的消息壓的一點不剩,不想讓我們查到。”
“你說什麼?”他站在窗前,拉開窗簾,眯起眼睛看外面的景色,臉色凝重:“我再多加一倍的錢,不管你能查的到多少,都給我繼續查。當然若真的如你說的那樣,那就把那個壓制消息的人告訴我。”
“好,蘇少。”對方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口:“不過雖然沒有查到那個女人的蹤跡,但我還是聽您的意見這段時間有跟蹤蘇總,我發現蘇總最近好像經常在各個商場買女人的飾品,像是要送給什麼人一樣,說不定…說不定…”蘇總要送的對象就是那個女人。
他雖然沒有說出來,蘇雨諾怎麼會不明白,臉色難看,眼底冷意蔓開,這些年那個男人極少回家,身邊也沒有一個女人,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男人在外面藏了一個女人,或許在他媽活的時候就養了一個女人,說不定這私生子都有他大了。他臉色鐵青的嚇人,一點點沉下來,就像是夕陽落下天色一點點黑了起來。他倒要知道他心心念念金屋藏嬌的女人到底是誰?會是那個叫“阿言”的女人麼?那個男人和皇夜李總也有些關係,若是那個李總看在他的面子上,說不定也會當場出面,如果真的是,那顧傾言…。閉起眼,他有些不敢想。果然真的是…。如果…。真的是,他誰也不會放過。憑什麼用他媽的死來成全他們的愛情。
打了個電話,約韓臻在臺球場,韓臻趕過去,就見他一個人在打球,見他臉色有些陰沉,也沒有去惹他。等他打完全場,他纔過去不經意問道:“怎麼了?雨諾。”
蘇雨諾九十度彎腰打了一個紅球進洞,起身道:“沒事,先陪我玩一局。”
韓臻拿起球杆那母球對準一個藍球打過去,藍球直接進洞,想了想,突然道:“我今天又遇見了顧傾言的大哥。”他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複雜糾結:“別找顧傾言的麻煩了,我覺得她不簡單,不是一般的不簡單,而是非常。”他猶豫了一會兒,遲疑繼續開口:“還有那個男人,更不簡單,要是你真想整她,那就先查清楚她的背景。別一股腦往前撞,到時候真踢了鐵板就不好了。”
這次蘇雨諾倒是沒有反對,臉色有些凝重:“你以爲我沒有查過麼?可什麼也沒有查到!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有人阻止我去查。”脣角冷笑:“但他就以爲我沒法去查了麼?我從陸伯伯嘴裡知道一個女人和我父親有非常親密的關係,或許這個女人當初就和我媽的死有關,當然首先是這個女人和顧傾言有恨大的關係。”
“你懷疑顧傾言…是…”韓臻一下子否認:“不可能,絕不可能!”那麼張揚瀟灑的女人怎麼可能是私生女,而且她還有兩個哥哥,一個比一個神秘。
蘇雨諾勾脣冷笑:“不管是不是,但總和我父親有關係!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也要把這一切也查出來,否則我媽不就白死了麼?”
“雨諾,你不能這麼激動,一步錯,步步錯!或許蘇伯伯外面根本沒有養什麼人,如果那個阿言真是顧傾言的母親,憑着她一個電話能出動皇夜的李總,就不可能有人包養的了她。”雨諾爲他媽報仇這是一回事,但真有什麼誤會怎麼辦?他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不管那個“阿言”的女人是不是蘇伯伯包養的對象或者與雨諾母親的死有關係,他都不想他一直沉溺在莫須有的仇恨裡。
蘇雨諾冷笑:“不管是不是我爸金屋藏嬌的女人,都一定和我媽的死有關。”他一定要查出來。
再說另一邊傾言回到臥室,想打電話給睿睿,才忘了要他的電話,只好打丁落寧的電話。
那邊丁落寧一看到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頓時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捧着手機就像要供起來一樣,直接去了睿少房間。
房間裡一片昏暗,幸好拉開了窗簾,透過窗有些光亮散進來,他勉強能看清楚裡面的輪廓,只見落地窗前面筆直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一動不動,細微的燈光把他的身影微微拉長,顯得形影單吊落寞寂寥,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像是一尊雕塑。
“睿少,好像…好像…顧小姐打電話來了。”生怕睿少誤會,趕緊解釋:“屬下發誓絕對沒有接。”
高大的身影突然轉身,在昏暗的房間,那雙幽幽的紅眸深邃猛的亮了起來,看着人的時候還真有些恐怖猙獰,額頭冒着冷汗,隨着面前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逼近,強烈的氣勢完全籠罩在他身上,身子忍不住哆嗦一下,捧着手機不敢動,剛纔暗了手機重新響起鈴聲,彷彿一遍遍響起,權睿聽到鈴聲,身子猛的一頓,拿過手機緊緊握着,丁落寧生怕睿少控制不住力道,把手機給捏碎了,到時候沒有接到顧小姐的電話,睿少拿他發泄怎麼辦?趕緊大聲道:“睿少,控制力道!”
酒紅色的眸子淡淡掃了他一眼,冷漠道:“出去。”
得了出去的命令,丁落寧直接拔腿往外跑,出門的時候,因爲房間太昏暗,直接撞在牆上。痛的他悶哼一聲。
鈴聲持續響起來,他整個人呼吸緊張急促起來,手微微收緊,指節一截截泛白,細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眼眸幽深深邃。目光緊緊盯着那個亮起來的號碼,神情專注,就像是盯着自己愛的人,一眼不眨,平復了心情,他才接通電話,就聽到對面熟悉溫柔的嗓音響起。
“丁醫師,你現在有空麼?”
權睿聽着傾言溫柔的聲音,酒紅色的眸子妖異驚心,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竟然有別人聽到傾言這麼溫柔的聲音,眼底洶涌的殺意升起,這一次他是真的對丁落寧起了殺意,他的傾言只能屬於他,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她的溫柔,她是否都是這麼溫柔和別人說話,強烈的佔有慾驚濤駭浪涌入他心口,臉色沉沉的凝固,他恨不得殺了那些人。握緊拳頭。青筋一凸凸暴起。
傾言若是知道對面男人心裡的糾結與計較,肯定會捂着肚子笑起來,她哪是什麼溫柔,拜託別人幫忙語氣肯定得好一點,對方又不是她的手下,不過她現在什麼也沒想,只糾結一個問題,就是對面的人有沒有聽她說話啊。
“丁醫師,睿睿的電話號碼可以給我麼?”她的主要母的就是這個。
權睿胸口驚心的殺意頓時因爲這句話全部褪去,原來傾言是想要他的電話?冷漠的臉色瞬間柔和的不可思議,他情不自禁勾起脣角,若是他的屬下或是丁落寧在這裡,絕對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他們睿少除了冷冰冰一張臉,竟然還會有其他表情,甚至笑了?這對他們絕對是石破天驚的驚聞。
“我,是!”一字一頓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傾言沒想到是他直接接了電話,怪不得剛纔沒有人回答,臉色有些尷尬,恢復冷靜輕輕“哦”了一句。她覺得以後睿睿記起她了,她絕對要好好調教調教他,把主動權握在手裡,否則以後要是嫁給他了,愣是一句話都不和她說,不是得憋死她麼?
兩個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瀰漫在兩人之間,傾言剛想講的話頓時咽回肚子裡,啥也想不起,聽到對面沒有說話,她還頗爲慶幸了一下。
“我去找你。”他想她了,很想,哪怕只是分開了一晚,他就開始忍不住想了,捂着胸口,心臟砰砰跳在嗓子口,似乎有什麼破如竹筍涌出來,讓他又渴望又忍不住,儘管理智扔在,還是控制不住腳步往外走。
傾言聽到他的話,心裡像是含着蜂蜜一樣甜了起來,突然想到自己還在顧家,他去肯定是去北苑找她,頓時急急穿起鞋子,滿臉笑容。
外面風還有些大,有些冷,她隨便裹了一件衣服直接把她大哥的賓利開出去了,她聽到對面風呼呼的聲音,知道他已經在外面了。心裡有些甜,昨晚的心思總算是沒有白費,讓他難得主動一次了。
十分鐘後,對面低沉的嗓音響起:“我到了。”
“我也快到了。”等她開車到北苑的時候,就看到筆直站在門口等着她的男人,把車停在旁邊,擰開車門下車,她笑的妖嬈笑的得意,眉開眼笑肯定:“原來你這麼想我啊!”
他們兩個相差十幾步的距離,他抿着薄脣,燈光下,目光落在她身上脣角微微勾起來,哪怕是在幾十年後,他們仍在一起,傾言也清楚的記得她的睿睿一笑傾城,震撼了她的心,雖然笑容曇花一現,可那個震撼的笑容深深印入她的心口,世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能比她的睿睿更好看,昏黃的燈光散在他微微有些柔和的面容上,那雙眼睛已經恢復成酒紅色,鮮紅欲滴的眸子妖異而漂亮的攝人心魂,如刀削凌厲的面容如同一把出鞘的絕世寶刀,給人極大的威懾與凌厲,眉宇不怒而威,高而筆挺的鼻樑拔擢挺立,漂亮分明的脣比女人塗過口紅還漂亮,單單僅僅一個側面便給人極大的驚豔,真正的震撼!
過了很久他才輕輕“嗯”了一聲,聲音非常低,她還是聽到了,她一步步靠近他,笑的明媚,眼底像是隻有他一個人:“你有多想我?”見他沉默不說話,急忙補充一句:“不許沉默,不許說昨晚重複的。”
權睿看着這個霸道的傾言,他的傾言,眉梢都柔和起來,心裡軟的一塌糊塗,恨不得剖開心臟把所有展示給她看,他想若是有一天她不相信他對她的感情,他真的會掏出心臟讓她看清楚,冰冷的眼底一點點融化,溢滿一點點辰光,他多想把人緊緊抱着,大聲告訴他,他對她的感情。
這一次沒有等她主動,他先一步捧着她的後腦勺,狠狠吻下去,他不會吻,僅僅幾個吻的經驗都是從她身上學來的,冰涼的脣覆在她脣上,有些生澀輾轉不停,舌試着探入進去,他控制着力道,生怕自己太過激動把他懷裡的心肝給弄傷,他寧願自己受傷也絕對不願意看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傾言也蒙了,怔怔盯着面前的人看,沒想到他會主動吻她,睜大眼睛盯着他瞧。
“閉上眼睛。”聲音透着柔和,修長的大手摸摸她的秀髮,把冷風吹亂她的發給理好。從沒有過其他表情的臉上透着薄薄的紅暈,薰染開來,特別的漂亮。
“不行!我想看你。”說完還越發睜大眼睛盯着他看,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捨不得眨眼睛,近看他的睫毛更長了一些,她忍不住手癢試探的拔了一根,對面男人的身影頓時僵硬的不成的樣子,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呆呆看着她,脣貼着脣,忘了其他反應。
“睿睿,你睫毛好長啊,好像比我的都更長。”一句話完全打破兩人剛纔之間曖昧的氣氛,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聲音有些含糊,可他聽的非常清楚,耳根忍不住熱了起來。
冰涼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很輕,眼底寵溺:“不許拔了!”
“睿睿,有沒有人讚揚過你說話越來越順溜了。”不像第一次聽起來就像是剛學會說話,聲音有些僵硬的尖銳。
“他們不敢!”脣分,他細細盯着她看,怎麼也捨不得放開,還是抱着她不放。
她眼底有些激動,今天他給她的驚奇太大了,難道睿睿已經完全記起她了,想問又怕最後失望,其實想不想起都沒有關係,關鍵是他喜歡的還是她。脣邊淡淡笑:“真好!”頓了一會兒,她繼續道:“我喜歡你親我。”
高大挺拔的身子繼續僵硬,臉上柔和的笑容慢慢消失變得僵硬,心口像是被雷擊中,整個背脊還有心口都是麻酥酥的,像是過了電流,連指尖都微微顫抖,抿着脣,像及了惱羞成怒的樣子,及時捂着她的嘴,認真開口:“不許說了。”擡眼看到她眼底促狹得意的笑容,心口熱乎乎的,把人緊緊抱在懷裡。
傾言突然想到什麼,擡起下巴看着他突然道:“我們這算是確立了關係吧!”一臉你敢否認的威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