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藍雪每天都被容景晟還有那些僕人折磨着,每日的折磨讓她很快就消瘦了下來,她漸漸變得面黃肌瘦,身子骨也很快的變得骨瘦如柴。她就像是一個長期吸毒的患者,形容憔悴,萎靡不振,就連走路都是飄飄然的感覺。
白日裡她被那些早就看不慣她的嚇人換着法子的折磨,容景晟顯然是一副暗許的模樣,就算看到了她被折磨,也不會說什麼,這無疑給了那些折磨她的人以最大的支持,那些人早就看她不慣了,一直都想要給她好看,但是礙於容景晟,便做不得什麼,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這主人都默許的事,哪有不做的呢。
晚上,容景晟就狠狠的要她,不給她片刻的喘息,對,就是把她當做一個玩壞了就可以扔掉的工具,絲毫不用擔心她會不會痛,會不會難過。
這樣雙重的折磨下,夏藍雪便是一副形容枯槁的樣子。
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她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除了容景晟在牀上粗暴的纏綿以外,折磨她的還有下人的冷嘲熱諷。
“真當自己是大少奶奶了不成,快去幹活!”
她渾身疼得要命,哪裡還有力氣起牀去幹活,可那些下人可不管她身子是不是不舒服,她不去,她們有的是法子治她。
她們不給她飯吃,她甚至連口熱水都找不到,容景晟像是默認了這一切一般,也從來不管,而他會做的,就是每天回家將她往牀上扔。
夏藍雪渾身都痛,被玫瑰花荊棘刺傷的傷口還沒有痊癒,再加上昨夜又被容景晟折磨到近乎天亮,夏藍雪真的是沒有力氣再起來幹活了。可是顯然女僕不打算放過她。在女僕陰冷的視線下,夏藍雪跌跌撞撞的起身,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下樓去了。
夏藍雪搖搖晃晃的走着,她累極了,覺得渾身哪兒都疼,她努力忽視下人們嘲諷的視線,她現在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睡一覺。睡着了,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心也就不會痛了。
她踉踉蹌蹌的走着,卻不想,誰的腳拌了她一下,她重心不穩,猛地摔在了地上,下巴磕到地板上,手也被擦傷了。她痛苦的蹙起了秀氣的眉毛,努力想從地上爬起來,她狼狽極了,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條蟲子一樣,蠕動着,饞喘着。
“喲……還真當自己是大少夫人啊,不過是容少興起玩弄的一個玩具,現在容少沒了興趣,就該是你被扔掉的時候了。你別以爲自己多尊貴,還比不上我們這些下人呢……”
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僕,一臉厭惡的看着夏藍雪,冷眼嘲諷着夏藍雪。
夏藍雪渾身都痛,她覺得眼前的人已經開始模糊了。
這樣的冷嘲熱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不管怎麼做都有人挑她的刺兒,她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她痛苦極了,她簡直覺得自己就快要暈倒過去了,大腦像是缺氧一般,她的雙腿發軟,根本無法站立。
女僕突然將一塊抹布扔到她面前道:“沒用的東西,快去把房子打掃乾淨!不然有你好受的!”
夏藍雪很累,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瀕臨死亡的魚兒,現在急需要水來滋潤一下。她跪坐在地上,沒用動作。
女僕卻像是被惹怒了一般,猛地衝上來,將夏藍雪推倒在地。夏藍雪吃痛,想要爬起來,卻被她一把扯住頭髮,夏藍雪只見女僕惡狠狠的看着她,道:“不幹活是吧?我看你這麼喜歡容少,那我就帶你去多瞭解一下容少。”
說着,她扯住夏藍雪的頭髮,將她拖着走,夏藍雪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頭皮被扯着,她疼極了。但隨即,她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震驚的轉過頭,她背後是一個房間,還用鐵欄杆攔住的,裡面赫然是一窩細長的蛇,夏藍雪頓時頭髮發麻。
“你……你要幹什麼?”
她驚慌失措的看着女僕,努力想往另一個方向跑,卻被女僕死死扯住頭髮,她的眼淚中直往外冒,手足無措的掙扎着,卻是無濟於事。
“救命啊……救命啊……”
夏藍雪驚慌的向四周的人求救,收到的卻是一雙雙戲謔的目光。
“誒喲……”
女僕哼哼了一聲,突然將夏藍雪推進了房間裡。然後是關門落鎖的聲音。這是一個透明的房間,似乎是容景晟用來折磨人專門定製的,周圍的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在裡面的醜態。
夏藍雪看着女僕幸災樂禍的表情和死死鎖住的鎖,耳朵裡聽見的是背後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和“嘶嘶”的聲音。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容景晟也把她扔到一條蟒蛇面前,上次已經讓她產生了心裡陰影了,要是再來一次,她一定會瘋掉的。但是這是真的,不是在做夢,她聽到背後傳來的蛇發出的悉悉索索聲,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她的手死死地拽着欄杆,她不斷的求救,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理會她。
夏藍雪渾身僵硬,她根本不敢將頭轉過去,只聽見越來越近的聲音,她渾身瑟瑟發抖,連牙齒也在發抖,她抓着鐵欄杆,衝外面的人嘶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求求你們……”
她聲音哽咽,死死的抓住鐵欄杆。
“嘶嘶……”
身後的蛇羣慢慢的靠近她,夏藍雪只覺得渾身鬆軟無力,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她僵硬的轉過脖子,卻發現蛇離她不過半步之遙,她努力的將自己縮作一團。
“不……不要過來!”
夏藍雪的身子死死的貼着鐵欄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周圍卻是笑聲一片,她腦子一片空白,看着密密麻麻的蛇羣,夏藍雪渾身都在顫抖,她頭髮發麻,感覺自己連呼吸都覺得沉重起來。
有一兩條蛇冰冷的身子捱到了夏藍雪的腳踝,她驚叫着連滾帶爬的逃開,身子撞到一旁的鐵欄杆,深疼,她也顧不上了,她出自本能的逃着,苟延饞喘着。
生的慾望,激發了她逃跑的本能,身後的蛇羣柔軟冰冷的身子,還有隱隱露出的尖牙,粉色的蛇信子都讓夏藍雪腦子發暈,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死過去了。
有一兩條蛇陸續纏上她的小腿,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顫抖,她不敢亂動,她知道只要她一亂動,就很有可能被咬上一口。她也不知道這蛇有沒有毒,不敢貿然行事。夏藍雪驚恐的抓着鐵籠子,衝外面的人呼叫着:“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啊!”
“哈哈……你們看,她那狼狽的樣子有多好笑。”
“就是,就是,這樣低賤的貨色還成天以爲自己有多神氣一樣,叫她亂勾引人,真以爲容少愛上她了嗎,呵呵……真是癡人說夢。”
周圍的議論聲,嘲笑聲,還在繼續,夏藍雪的身子又累,又疼,她的手腕上也有小蛇纏了上來,冰冷的觸感,讓她心驚。
“哈哈……快看,快看,纏上去了,纏上去了。”
誰的聲音那樣興奮而幸災樂禍,她無力的趴在地上,她無力的擡起手,伸向外面那羣人
,像是在傳達着自己最後對生的哀求。
“求求你們……救救我……”
最終,誰也沒有理會她,她們只是無關的觀衆,始終冷靜如一的觀看着這一場與己無關的好戲。
“嗷……”
就連她的脖子上也纏上了蛇,她只能顫抖着瞪大眼睛,並不敢亂動,她就是連眼淚也不敢落下來,生怕驚動了自己脖子上的蛇,被它咬上一口她就完了。
她害怕極了,也絕望極了,這就是她的一生嗎?真是短暫而悲哀,真的是從她出生起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
母親走的早,父親一直都是一個賭鬼,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本來以爲找到了一個愛她的,她也愛的人卻因爲她自己的自卑和身份的懸殊而無疾而終。到頭來,她就像是猴子撈月亮,最後是一場空。什麼也沒有得到。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在地上。
突然她聽見一段口哨聲,身上冰涼的觸感消失了,她迷茫的睜開眼。卻看見,一羣蛇乖乖的在角落裡待着,容景晟含着笑意看着她。她覺得渾身刺骨的涼,這一切都是他的意思嗎?她看着容景晟向她一步一步走來,身子竟然下意識的開始顫抖,是的,她開始出自本能的害怕這個男人,她瑟縮着,渾身顫抖的看着容景晟。
容景晟走到她面前,擡起她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道:“害怕嗎?呵……這纔是開始恩,你知道的,我並不缺手段,等着吧,後面的纔是好戲呢。”
夏藍雪坐在地上,渾身顫抖着,這就是容景晟,這就是報復她的痛快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在這樣的折磨下,簡直身不如死,即便她再堅強,也禁不起這樣幾次三番的折磨,她從不知道,原來呼吸也是一種幸福,自從她遇見容景晟之後,她發現以前那些習以爲常的平淡都是一種幸福,容景晟從她這奪取的太多太多,她終有一天會被他剝奪的連最後一滴血也不剩。
夏藍雪不只從何時開始她竟然開始相信這就是命,她就是上輩子造孽太多,纔會讓她遇上了容景晟,讓容景晟來折磨她。其實是不是那樣的,她根本不知道,她只能用這種辦法告訴自己,不是你的錯,是上天註定的,她要是不這樣,她還能怎麼樣呢,畢竟要活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夏藍雪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期間摔倒了好幾次,也沒有人願意上前來扶她一把,當然不會有,這些人都視她爲蛆蟲,哪裡會願意靠近蛆蟲呢。
夏藍雪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她的雙腿還發着軟,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她站起來又摔了下去,周圍的人嬉笑聲不斷,她猶如芒刺在背,生不如死。她感到了那種深深地無奈和絕望感。她想哭,但是她又一次又一次把眼淚忍了回去,她不能哭,不能哭,她怎麼可以在這些嘲笑她的人面前低頭,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出來呢。
她必須要堅強,要是連她自己都放棄自己了,那可真的是沒有什麼活下去的價值了,畢竟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既然靠不了別人那就靠自己好了,既然別人不愛自己,那就自己愛自己好了,她生來不是要給人折磨的,終有一天她要將今日所辱全數奉還給容景晟的。
夏藍雪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齒,她必須要忍住,哭,哭有什麼用,哭了,只會讓別人笑話你,對於解決問題沒有半絲的幫助,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不待見你的,終究不會待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