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要跟他置氣了,秦雅芙還是在心底裡原諒了林子航的無聊行爲。
可是,她在表面上卻沒什麼表示,故意眼睛看向別處,語氣平淡地說:“我們回去吧!”
林子航擡手撫上她蒼白的臉頰,心疼地說:“雅芙,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加倍替你討回來!”
秦雅芙的心裡一動:或許,他也猜到些什麼了吧?只是,今天把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她實在沒必要再提起那些不愉快了。
想想,好歹自己跟他是真心相愛的,又都健健康康地,馬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了,總比烏姐和常秘書那對相守了好幾年,纔算看明白彼此的心意,卻又要面臨生離死別來得幸福吧。
都說珍惜眼前人,以後還是好好把握住身邊的幸福吧。
秦雅芙想開了,心情放鬆下來,繃緊着小臉兒來教訓他:“林子航,你以後再這麼不知好歹的亂髮脾氣,我就和你分手!”
林子航被她一本正經的表情逗樂了,幽深的眸子裡精光一閃:“秦雅芙,你忘了吧?你可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們是分不了手的。”
他忽然嘻皮笑臉地湊近了她的臉,不懷好意的眯起眼睛盯着她:“現在,我要你跟我上牀,你都不能告我強姦的......”
秦雅芙的臉“騰”地一紅,咬牙切齒地罵他:“你,你無恥,你不要臉!”說完,出其不意的擡手照着他的小腹就是一拳。
林子航正在洋洋得意,這一拳打到身上雖不是很疼,卻也愣了下神兒。
秦雅芙趁機跳起來,就往前跑。
她本來身體正虛弱,沒跑幾步就脫了力,彎下腰大口喘着氣。
忽地,毫無防備的身子一輕,雙腳就離開了地面,她“啊”的一聲驚呼,身子在半空中旋轉,就被林子航來了個公主抱。
林子航的眼裡滿是愛憐:“雅芙,你今天吃了那麼多的苦,身體肯定不舒服,就讓我抱着你走吧!”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觸動了秦雅芙脆弱的內心,所有僞裝起來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得到釋放,眼睛裡一下子就蓄滿了淚水:“爲什麼我有事的時候,你都不在身邊......”
“乖,不哭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事了,我會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林子航雙手抱着她,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秦雅芙越發覺得難過,忍不住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的懷裡,索性嗚嗚大哭起來。
林子航哄了好一會兒,終於消停些。
看到他衣領處被淚水打溼了一片,秦雅芙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放我下來吧!”秦雅芙不再發彪的時候,立刻又恢復到小女兒家的嬌羞姿態。
“爲什麼?你還怕誰會笑話你嗎?你是我老婆,誰愛笑誰笑去!”林子航一看到她那模樣就心癢難耐,剛剛只想到了安慰她的傷感情緒,毫無雜念,現在的心情就不一樣了。
秦雅芙盯着他慢慢湊過來的臉,發現了他眼裡的異樣情愫,相處得久了,就算她再不解風情,也能看出他的那點心思了。
她眼珠兒一轉,掙扎着說:“林子航,你先放我下來,我頭暈。”
林子航分明看見她的眼裡一抹狡黠閃過,卻還是不放心她的身體狀況,只好放下她。
秦雅芙站在實地上,扶着頭,揉了揉太陽穴,裝模作樣的晃晃腦袋,以表達她的狀況不佳。
林子航抱臂站在一邊,眼帶笑意的看着她表演:“秦雅芙,你又不是演員,要不要弄得這麼逼真啊?”
秦雅芙一見被拆穿,白了他一眼:“還不是被你嚇的!這樣好不好?商量商量,你還是揹我回去吧!要不,我就不走了。”
說完,她看到旁邊有一棵大樹,迅速跑到樹下,雙手緊緊摟住樹身,警惕地回頭望着他,下巴高高揚起,不屑地看着他,意思很明顯:“這樹可比你安全多了。”
林子航皺眉盯着這姑娘的幼稚行爲哭笑不得:“秦雅芙,你這是幹什麼?當我是大灰狼嗎?”
他雖然抱怨,卻不也惱怒。他了解她臉皮子薄,向來不會如一般的女孩子那樣,熱衷於人前秀恩愛。
剛剛因爲這裡沒人,她纔會由得自己跟她嘻鬧了一陣子,如果繼續拗着她的心思,她又會不高興了。
他搖頭嘆了口氣,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撇着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她身旁,背對着她蹲下身子:“上來吧。”
秦雅芙展顏一笑,開心的摟住他的脖子,跳上他的後背。
她的下巴伏在他的肩上,溫軟的觸感讓林子航的心裡很是受用,他回頭蹭了蹭她的臉頰,故意調戲道:“小娘子,親本大官人一下,否則——”
他刻意加重語氣恫嚇她:“我就把你扔下去!”
秦雅芙格格笑着揶揄他: “大官人?請問您是西門大官人嗎?”
林子航故意抖了抖肩,作勢要扔掉她:“胡說!你這小女子太不老實,打你八十大板!”說着,真就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
秦雅芙的臉又禁不住地紅起來,心裡暗罵自己找病,終於不敢再招惹他。
林子航也不再逗她,收起笑臉,跟她說起正經事。
其實,他昨晚聽說她不能回來,就已經很不高興了,可是鞭長莫及,只得忍下來。
沒想到,今天早上他在家裡剛吃完飯,就接到了袁媛的電話,袁媛在電話裡期期艾艾的說,秦雅芙好像是丟了,沒敢往她家裡打電話,只能先找他了。
他當時就急了,去父親單位借了一輛車,本來他自己有駕照,想要自己開車來,可是父親見他急紅了眼的狀態,說什麼也沒同意,派了個老司機送他。
這樣一來,他只能拼命的催促死活不肯把駕駛位置讓給他的老司機,愣是把三個半小時的路程縮短了將近一個小時。
把那個老司機嚇得,一隻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抹着額頭的冷汗,心裡把他能夠想得到的神仙都拜了個遍。
到了地方,他才瞭解到事情的經過:大家早晨起牀後,袁媛一直沒找到秦雅芙,後來,就讓施主任號召大家一起找。
開始的時候,他們以爲秦雅芙就是起得早了,出去走走唄,能走多遠?
可是,越找越心驚,那個村子並不大,他們人數又多,用了半個多小時就把整個村子找遍了,根本沒見到人影兒。
這下施主任慌了,他帶出來的人,要是真出了事,他必然要負連帶責任。雖然他平時愛算計點,占人家小便宜,騙小姑娘上個牀什麼的,但絕對沒膽量把個大活人給弄丟了。
他就想要報警,有人說失蹤不到48小時,公安局是不會立案的,沒人管,而且對單位的影響也不好,還是先找找吧。
他有些亂了陣腳,哆嗦着指揮大家再去鄰村接着找。
這時,還是他外甥出主意說,跟他們的村長說一聲,讓他發動村民幫忙尋找,而且他也可以出面跟鄰村的人打好招呼,這樣,不管這個人去了哪裡,總會有人看見吧。
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
袁媛怎麼想都自責,埋怨自己覺睡得太死了,要不,在這陌生地方,她和秦雅芙一向是同進同出的,再怎麼說,多個人也多個幫手啊。
後來,她就想到了給林子航打電話。
林子航越聽越激動,都快急瘋了,他個子高腿長,走路比別人都要快,各個角落都被他翻了個遍,可是,秦雅芙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哪裡有個蹤跡啊!
他還是一刻不停的四處查找,大腦卻漸漸冷靜下來,仔細分析着:秦雅芙的失蹤,肯定是人爲因素,她從來不是不負責任、率性而爲的人。
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被人綁架了,當然,感覺這麼想有些好笑,她一個小女子,有什麼可被人惦記的,而且爲什麼要等她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纔實施綁架?真要提什麼條件都挺困難的。
再者說,如果真是綁架,對方無外乎是針對自己而來的,要錢要物,總得跟自己聯繫吧,可是,至今也沒接到什麼要挾的消息,這個可能性就不大了。
至於另一個可能,就比較危險了,他的心像被人剜了一刀似的痛:有人想要害秦雅芙嗎?
若說是這個村子裡有什麼窮兇極惡的歹人,能夠做到無意中發現,並抓走秦雅芙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他剛剛已經問過村長,這裡的民風還是很淳樸的,人們的生活都算是安居樂業,並沒見有特別兇狠的居民,而且,林子航也不太相信秦雅芙會笨到,隨便一個陌生人就能把她抓走的地步,她的防範心理還是很強的。
那麼,還是回到和第一個可能相類似的問題,有熟悉的人對她下手,如果不是綁架,其實更危險了,沒準兒就是想要加害於她了。
如果說加害她,要想做得乾淨利落,在這個地方,最佳的解決地點莫過於——那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