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 子曰會所
入夜之後的源城顯得格外的熱鬧,尤其是因爲和H國隔海相望,不少國外遊客也會在遊玩過H國之後,直接源城進入中國境內遊玩,所以源城這個旅遊勝地,度假天堂就是入境遊客的第一站,而酒吧街這邊更是熱鬧非凡。
“先生,小姐晚上好,麻煩請出示貴賓卡。”電梯小姐柔聲的開口,面帶着微笑,面容姣好,性感的V字領職業套裝包裹着豐腴的身材。
低頭鞠躬行禮時,那胸前的豐滿幾乎要彈跳而出,可是雖然嫵媚卻不給人放蕩的感覺,由此可見這一家會所絕對非同一般,畢竟一個迎賓小姐都是氣質極佳的美女。
莫念拿出了一張黑色鑲鑽的會員卡,電梯小姐眼中迅速的滑過一絲驚詫,這可是傳說中的尊卡,傳說這家上百年老字號的會所成立之初只發出去了五張尊卡,而每一個擁有尊卡的人可以直接在會所裡調動五千萬之下的資金,在整個源城所有的黑道幫派裡,這一張尊卡幾乎就是通行證。即使殺人放火了也可以離開。
子曰會所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最早的雛形是酒吧,後來是KTV,最早負責會所的老闆是一個愛好孔孟學的儒雅男人,一襲長衫,風度翩然,完全看不出他是經營酒吧會所的,而且還取了個雅緻的名字:子曰。
到後來,子曰會所規模越來越大,甚至還有了可以在黑白兩道通用的尊卡,可是傳說只是傳說,並沒有人真的見過這種尊卡卡。
只是在公司的員工手冊首頁有尊卡卡的圖鑑,讓每一個會所的員工不要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是大家真的只當這個是傳說而已,畢竟這些年來誰也沒有見到過。
進了電梯之後,莫念按下樓層,電梯直接下行向着地下二層,叮的一聲響,當電梯門再次打開之後,金碧輝煌的走廊上是一個個雙手負在身後,身姿筆挺,眼神凌厲的保鏢,這架勢越發的讓人感覺這裡不太尋常,只怕是有黑道成分,這些黑色西裝的保鏢腰間都是鼓鼓的,想來都是配備了手槍。
“每週四都有一場賭石會。”莫念沉聲的開口,領着沈書意向着大廳走了過去,估計一般人都不會想到在會所的地下二層還有這樣大規模的賭石,第一眼看去像是西方宴會的佈局,不過長長的桌子上擺放的不是美酒佳餚,而是一塊一塊的賭石毛料。
每一張長桌邊都站着面容姣好的女工作人員,而穿着清涼性感的侍應生則端着托盤穿梭在人羣裡,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客人在談論着什麼,偶然從托盤裡端過香檳酒碰杯說笑。
“莫先生。”負責的周經理錯愕的一愣,隨即快速的迎了過來,目光裡帶着對莫唸的敬畏,“老闆正在包間裡見客,今晚上有一場賭局,我立刻去通知老闆。”
“不用,等子淵忙完了再說。”莫念冷沉的峻臉,目光快速的掃了一眼四周,很多都是周邊黑白兩道的大佬富商們,他過來是像袁子淵打聽曹四斌的下落,既然他有事,莫念不在乎多等一下。
賭字古往今來都有着極大的誘惑力,而子曰會所的地下賭石更是南方這邊的最大的一個場所,而莫念正是這一家會所幕後老闆袁子淵的供貨商。
如今的原石籽料越來越少了,更不用說品相極好的老坑玻璃種之內的,而莫五爺幾乎控制着整個中國地區所有的原石渠道,珠寶商們也都知道如果得罪了莫五爺,那麼就等着從這一行被趕出去。
而暗地裡,莫五爺同樣操控着從東南亞入境的毒品線路,比起毒品氾濫,私藏夾帶成風,政府方面也寧願由莫五爺來穩定這個根本不可能取締的毒品銷售,至少每一年可以控制毒品流入境的數量。
更何況莫五爺雖然在國內,但是莫家真正的勢力卻是在東南亞這邊,一旦動了莫五爺,那麼整個毒品市場將會呈現一片混亂的局面,到時候可就真的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我去四處看看。”沈書意看了一眼和周經理寒暄的莫念,微微一笑向着周經理點頭憨厚之後,自己倒是興趣十足的向着這一塊塊的的毛料原石走了過去。
當年在龍組的時候,爲了訓練直覺和敏銳力,沈書意都不知道自己賭了多少次毛料原石,當初訓練的時候他們還戲稱以後即使退休了,那也算是個賭石界的老手了,至少是衣食無憂了。
賭石,除了最專業的知識之外,還有一個就是靠運氣,運氣這東西有時候感覺還真的很邪乎,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布,但凡牽扯到了賭就有些玄乎了,很多時候賭石的人依靠的也是一種直覺。
而身爲龍組一員,當年的教官恨不能將沈書意他們送去實驗室改造一番,最大可能的激發每個人的第六感應。
而沈書意他們當年也的確接受了一些很科學的實驗,人類對大腦的認識還是太淺薄,普通人的大腦只開發出了10,左右,餘下的90,多都處於休眠狀態,若是能將這部分的大腦再開發一些出來,想必人類社會將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所以這些年各個國家也都在研究這個課題,不單單是爲了文明科技的發展,也是爲了人類最古老的話題增加壽命,所以龍組旗下一個實驗室專門負責這個實驗課題的研究,而沈書意他們都接受過一些實驗。
而經過這些年的專業訓練,沈書意對於危險的確有一種本能的直覺反應,而除了日常的訓練和戰鬥之外,賭石也是鍛鍊人直覺的最好辦法之一,只是從離開龍組之後,沈書意就再沒有碰過賭石這一塊了。
果真是由莫念直接供應的毛料原石,品相極好,出綠的可能性也很大,而且至少有一半是老坑出來的,這讓沈書意不由詫異的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和周經理交談的莫念。
有的時候,沈書意能感覺到莫唸對自己很熟悉很熟悉,但是如果有人跟蹤過自己,沈書意不可能不知道的,當然也不排除有些跟蹤高手,畢竟術業有專攻,可是莫念找這樣的跟蹤高手跟蹤自己做什麼呢?
沈書意仔細的看了看眼前一塊足球大小的紅褐色毛料,一旁的禮儀小姐立刻將專業的工具放在托盤裡給沈書意遞了過來,雖然是賭石,但是也需要藉助工具仔細的觀察,這樣切出翡翠的可能性纔會高一些。
“你怎麼在這裡?”詫異的女音響起,翟月皺着眉頭嫌惡的看着沈書意,對於這個表姐妹,翟月從小到大都看不起,但是沈書意偏偏比她這個翟家的千金小姐還要狂還要傲。
明明被姨媽和姨夫嫌棄厭惡,卻一直都是嬉皮笑臉的,從小到大都不知道巴結自己,而曾經在少女時期的翟月很多次都如同嬌貴的小公主一般出現在沈書意麪前,炫耀她收了多少禮物,多少男生愛慕暗戀自己,翟家父母如何的寵愛她。
可是沈書意直接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有時候聽的煩了直接拍拍屁股走人,這讓翟月對不識好歹的沈書意就更加痛恨了,尤其是秦煒烜還經常出現在沈書意身邊,對她很是照顧,當初十四位的翟月已經出落的楚楚動人,而秦煒烜年輕帥氣,帶着成功者的沉穩睿智,不同於翟月身邊那些只知道靠着家裡關係耀武揚威的紈絝子弟。
翟月並不是說真的喜歡秦煒烜,可是她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所有男人都圍着自己轉的狀態,所以她一度經常出現在沈家,想要將秦煒烜勾走,但是秦煒烜對待翟月卻只是如同妹妹一般,不管翟月如何明示暗示,甚至有一次在酒吧故意喝醉了酒勾搭秦煒烜過來,主動獻身,秦煒烜卻還是拒絕了。
這讓看了熱鬧的沈書意樂了好幾天,翟月就更是痛恨一無所有,但是卻偏偏高傲清高的沈書意,後來翟月年齡增長了,外面的世界太美好,她自然就沒有時間來糾纏沈書意。
畢竟當初是清楚年少,纔會整天纏着沈書意想要看她羨慕嫉妒自己的可憐眼神,然後她就可以如同女王一般高高在上的將沈書意踩在腳底下,可惜一直到如今,翟月卻還是沒有成功,沈書意很多時候都懶得理會翟月。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難道你以爲就你有身份背景,我就沒有了?”沈書意放下毛料,雙手環着胸口,笑眯眯的看着挑釁的翟月,搖搖頭,一副看幼稚小丫頭的眼神,“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
“呵呵,沈書意你這是吹牛不打草稿?你憑什麼和我比,我可是翟家的千金小姐,是N市圈子裡的小公主,你算什麼東西?就算是素卿在這裡,她也不敢和我這麼說話。”翟月一看沈書意這慵懶懶的笑容,就氣的牙癢癢。
這個女人雖然姿色不錯,但是沈家不過是一介商賈,而且還是越來越沒落的商家,天依服飾雖然在服裝界還是佔有一席之地,可是卻還是慢慢的在沒落了,沈素卿還算是沈家的大小姐,可是她沈書意算什麼?
“我聽素卿說你貌似勾搭了一個野男人,窮當兵的,沈書意你真的傻了吧唧的甩了秦煒烜和這個野男人出去住了?沈書意,怎麼又你這麼白癡的人?”翟月譏諷的冷笑起來,以前多少還算是沈家的小女兒,雖然不受寵,但是還有秦煒烜這個男朋友?可是如今呢,難道跟個小連長去當連長夫人?
譚宸看起來很窮很挫嗎?沈書意抿了抿嘴角,看了一眼滿臉譏諷嘲笑的翟月,難道這些人眼睛都是白長的嗎?就譚宸那板着面癱臉的氣勢,只怕不是一般的家族可以培養出這樣我行我素的強大氣場,沈書意都感覺自己真的將天給捅個窟窿,譚宸都能想辦法給補上。
但是爲什麼沈素卿和翟月都認爲譚宸一無是處呢?果真還是自己比較慧眼識珠,或許這也算是從龍組離開的福利,鍛煉出了敏銳的直覺和過人的第六反應,所以自己一眼就看出譚宸面癱背後的強大,撿到寶了啊,雖然這個寶貝面癱了一點,但是絲毫不影響他是寶的本質。
“你笑什麼?”翟月就最痛的就是沈書意的笑容和眼神,明明是一無所有的窮困,可是她偏偏還能熠熠着一雙黑眸,笑的恣意快樂。
“譚宸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窮。”沈書意好心的解釋了一句,多少也該維護一下譚宸在外面的形象的,至少能在攬月苑有用那麼一套房子,價值就是幾百萬了,會窮才奇怪呢,不過說起來自己好像是挺窮的,沈家的家產沈書意已經決定不要了,就當她便宜沈素卿了。
自己因爲譚宸還是變了,以前的時候,沈書意卻是固執的要爭下沈家的家產的,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家產他幹嘛不要便宜沈素卿,可是現在,突然感覺之前自己那麼固執倒是挺無聊的,浪費時間和精力,或許真的不那麼在乎沈家的人了,就連心思都懶得用到他們身上。
要不今天就賭幾塊毛料吧,總不能以後送譚宸一個禮物還得讓他拿錢刷譚宸的銀行卡,想到此,沈書意立刻鬥志昂揚起來,快速的看着眼前的毛料,價格都不菲,畢竟很多是從老坑出來的,一塊毛料都得三四十萬。
“沈書意你就不要丟人現眼了,就你還會賭石?想要一夜暴富那也要稍微有點腦子,更何況你有錢買得起毛料嗎?”翟月毫不客氣的嗤笑着,故意將聲音說的有一點大,好讓四周的人都能聽見,看沈書意的笑話,當然如果能逼着沈書意爲了面子買下毛料,到時候切垮了,損失了錢財還丟了面子就更好了。
“麻煩將這位話癆的小姐請到一邊去,她打擾到我看毛料了。”沈書意優雅一笑的對着一旁的禮儀小姐開口,若是其他場合,沈書意說這話有點不合時宜。
畢竟除非是你的身份背景特別厲害,強大到可以讓主辦方不惜罪客人也要遵從你的命令,但是這裡是賭石的地方,看毛料需要安靜需要思考,所以一般內行人都有默認的規矩,在對方看毛料的時候絕對不可以打擾,而且有個先來後到的規矩,除非對方不要了,否則即使這塊毛料品相再好,你也不能出手。
沈書意狡黠一笑,對着臉色不虞的翟月搖搖頭,她可以用譚宸的身價來打包票,翟月被自己這麼一激怒,肯定要出手買自己看中的毛料,只是爲了出一口惡氣。 шшш▪ тTk án▪ ℃ O
“你算什麼東西!”翟月果真氣的臉色鐵青,猙獰的表情,惡狠狠的看着趕驅趕自己的沈書意,而一旁的禮儀小姐則是走了過來。“這位小姐,我們這裡毛料很多,你可以換個地方繼續看,請不要打擾到其他客人,謝謝。”
能進入子曰會所的禮儀小姐也都是很有眼力勁的,剛剛她就看到了周經理親自過來接待那邊的那位先生,態度很是尊敬,而沈書意是和莫念一起過來的,所以禮儀小姐自然以沈書意爲尊,更何況沈書意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
“她看中哪塊了,我加倍價錢買下來!”翟月氣呼呼的開口,抓着手提包的豆蔻素手狠狠的用力收緊,指甲都快要將手提包給掐破了。
果真上當了!沈書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惋惜無比的看了一眼大放厥詞的翟月,看來她應該是過來源城玩的,而這些紈絝少爺千金們估計也是知道子曰會所的名氣,會所大廈下面地下二層有個賭石的場所,所以纔過來湊熱鬧的,而翟月必定是半點都不知道賭石界默認的規矩,以爲有錢就可以橫行霸道了。
“你笑什麼?”翟月雖然被氣的狠了,但是多少也感覺出四周看向自己的人目光裡帶着鄙視帶着嘲笑,尤其是一些女人的視線就更爲輕視了,這讓翟月不由的皺起眉頭,她從小到大順風順水慣了,還沒有這麼憋屈過,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沈書意也懶得理會翟月了,偶然欺負一下就行了,沈書意目光停留在左邊的一塊黃褐色的毛料上,比起其他的毛料,這一塊個頭小了很多,也就柚子那麼大,乍一看品相極好,皮製粗厚,毛料表面還能摸出那種粗糙的黃褐色沙粒的,很有可能出綠,但是毛料後面卻突然斷出了一條蟒帶,蟒帶一出,這一塊毛料就算是毀了。
而且沈書意拿起放大鏡打着手電筒仔細的照了照,蟒帶上沒有松花,即使意外的切出了翡翠,只怕成色水頭也會很差,更有可能只是一片綠層。
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從前面看絕對是一塊極好的毛料,但是毛料後半部分看相極差,兩個極端出現在了同一塊毛料上,沈書意將工具放到了托盤上,素白的指尖輕輕的撫摸着毛料,那種躍躍欲試的直覺沈書意很熟悉,這是一種本能的直覺,似乎催促着她購買下這一塊毛料。
“沈書意,你該不會窮到沒錢了,所以就挑了這麼一塊最小的毛料吧?”翟月嘲諷的笑了起來,比起那些動輒幾十萬,甚至在中間還有三塊鎮場之寶的價值百萬的毛料,沈書意看中的這一塊真的太小了,所以價格也是極其便宜的。
“我看你還是回家算了,不要出來丟人現眼,要是有認識姨媽和姨夫的朋友在這裡,沈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翟月得意的笑着,打擊着沒有錢卻打腫臉充胖子的沈書意,不過她到底是怎麼進來這樣高級場合的?
翟月也是因爲佟寶和周淮的關係才能進入這裡,一般來這裡賭石的人非富即貴,消費下來上百萬刷刷的沒有了,翟月他們雖然也算是花錢如流水,但是真的幾百萬玩樂一場也是有點吃力的,所以一般的紈絝子弟也不來這些消錢窟。
不過因爲周淮是從雲南過來的,那邊是中國最大的玉石交易場地,周淮的父親可是成都軍區的一把手,周淮自小也混跡在這些場合,對賭石也知道一些皮毛,所以知道源城這邊有個子曰會所,而且裡面還有賭石,就打了電話給在雲南那邊的狐朋狗友,轉了兩次關係纔有資格進了會所的賭石場,畢竟這裡的一張會員卡都是五百萬之上的入門資格。
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席捲而來,原本專注的沈書意快速的擡起頭轉過身向着身後看了過去,人羣之中,譚宸筆挺的身影在一羣缺少鍛鍊的富商權貴之中顯得格外的搶眼,他還是習慣的板着峻朗的面癱臉,面無表情,可是那一雙幽深的黑眸卻緊緊的注視着沈書意,一步一步帶着幾分急切快速的走了過來。
笑容從嘴角緩緩的綻放開,沈書意挑了挑眉梢,脆生開口,帶着自己都沒有注意的雀躍和歡喜,“你怎麼過來了?”畢竟龍組丟的東西還在王少華的行李裡,譚宸竟然只能的丟下正事離開軍區了。
譚宸看着沈書意那毫不掩飾的笑容,原本冷峻的臉部線條也柔軟了下來,看了一眼長桌上的毛料,漠然冷厲的目光看向一旁得意洋洋的翟月,沒有危險,小意一隻手都能捏死,譚宸直截了當的收回目光無視了翟月的存在。
翟月看到譚宸的時候的確有種驚豔的感覺,身邊充斥的都是那些少爺們,吃喝嫖賭,雖然玩的開玩的瘋,但是對翟月而言總缺少了一點什麼。
雖然她目前和佟寶走的很近,被圈子裡的人戲稱爲一對,可是佟寶雖然會玩有權有勢,但是對比一下,翟月發現她更喜歡的是那種成熟穩重的男人,而之前在咖啡廳和沈書意起衝突的時候,翟月見到了莫念一次,那一眼,翟月就感覺到心動了。
可是之後不管怎麼查,根本就查不到莫念任何消息,再次看到譚宸,翟月並不認識,但是這不妨礙她對譚宸的喜歡,雖然板着冷臉,但是翟月喜歡的就是這種冷酷狠戾的男人,太夠味了,當然,莫念她更喜歡,那種黑暗的邪惡氣息,如同黑暗世界裡的尊卡,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就該征服男人。
“看中哪一塊了。”根本就無視着翟月那種帶着欣賞和想要征服自己的眼光,譚宸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沈書意身上,低沉渾厚的嗓音帶着男人特有的質感磁性,“選中了就買下。”
“這位先生,我想沈小姐只怕沒有那麼多錢買下這些毛料原石,更何況賭石就是一個賭字,很有可能就會堵垮。”翟月挺直了身體,帶着幾分驕縱向着譚宸賣弄着自己不久前聽周淮說的一些關於賭石的知識。
“我很窮,就夠買這一塊的。”沈書意笑着指了指這一塊柚子大小的毛料,很獨特,很吸引沈書意的目光,當然這一小塊也至少要十五萬左右。
“不用你出錢。”譚宸詫異的看了一眼哭窮的沈書意,峻冷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快速的從口袋裡拿出錢包,然後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沈書意,“家用。”
之前譚宸不是沒有想起來將銀行卡給沈書意,只是因爲他很少用錢,所以譚宸名下的錢都被譚亦拿過去投資了,直到沈書意搬到攬月苑之後,譚宸立刻就打了電話給譚亦讓他把一些錢給打到銀行卡上,方便沈書意使用,只是因爲金額有點大,譚亦忙了幾天纔將一些錢從投資那裡退了出來。
“譚宸,沈書意?你們怎麼在這裡?”佟寶和周淮他們雖然也有錢,但是花幾十萬堵一塊毛料,很有可能就打水漂了,所以他們倒也沒有什麼大興趣,純粹過來見識的,可是誰想到竟然冤家路窄的又碰到了譚宸和沈書意。
“他就是譚宸?”翟月聲音拔尖了幾分,有些嫉妒有些憤怒的看着沈書意,翟月一直感覺沈書意是傻到家了,秦煒烜也算是個優質好男人,她竟然還分手了,去找一個又窮又挫的當兵的,到現在纔是一個小連長。
難道翟月還認爲譚宸長的奇形怪狀的嗎?沈書意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晃了晃手裡的銀行卡,忽然有點好奇了,也不知道譚宸有多少身價。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沈書意會習慣的和人保持距離,這種性格里透露出來的冷淡和疏離,或許也是在龍組多年的結果,所以即使和秦煒烜認識這麼多年,甚至都算是男女朋友,可是依舊分的很清,沈書意不會用秦煒烜的錢,也不會去過問秦氏集團的利潤。
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和譚宸在一起之後,沈書意卻習慣的將他當成了自己人,偶然會孩子氣,會鬧騰一下,而當譚宸將銀行卡遞過來的之後,沈書意很隨意的就接了下來,好像他們真的是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家人一般,不分你我,這種感覺真的很窩心。
“一個窮當兵的,你有多少錢?還想賭石,不要讓人笑掉大牙吧。”佟寶譏諷的笑了起來,鄙視的從譚宸手裡的錢夾掃到沈書意手裡抓着的銀行卡,他都不敢隨便賭石,幾百萬呼啦一下就沒了,結果譚宸這個窮當兵的竟然還敢玩這個?
“錢不需要很多的,說不定我運氣好,賭了一塊就漲了,這樣本錢利潤都回來了。”沈書意笑着開口,譚宸的突然出現讓沈書意心情愉悅着,以前她以爲兩個人即使結婚了,那也是有自己的空間的,天天黏在一起,肯定得厭煩。
可是看到譚宸找過來了,那種喜悅的被重視的感覺讓沈書意即使看到找碴的佟寶和周淮,都是心情極好,將譚宸的銀行卡給收了起來,她也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直覺還是不是那麼靈。
“這就是拉蛤蟆趴腳面,嚇不死我們也想要噁心死我們呢,什麼東西,你們也懂賭石?”周淮一臉悍匪之氣,不屑的冷哼一聲,他可是從全國最大的賭石地雲南過來的,他都不敢賭,也就是這些想要一夜暴富的人以爲錢就這麼好賺。
“其實賭石這東西看運氣也看人品,有些人人品太渣,自然會切垮了。”沈書意回了一句,拍了拍譚宸的手,指着一旁的看中的毛料,“就這一塊吧。”
賭局和競拍纔是子曰會所的重頭戲,現在這些擺放的原石毛料都是供客人挑選的,看中了可以帶回去,也可以當場解石,圖個樂子,所以一旁的禮儀小姐看到譚宸和沈書意選定了毛料之後,立刻領着兩人過去一旁劃賬了。
“這一點重我拿着就行。”看到譚宸將自己剛要抱起來的毛料給搶先拿了過去,沈書意無奈的開口,斜着眼瞅着譚宸,這一點點重,莫過於二三十斤而已,自己一隻手也能拿得動。
“有我在。”依舊面癱着峻臉,譚宸理所當然的開口,有他在,這些需要動力氣的活怎麼可能讓小意動手,男人天生就該保護愛護疼惜女人的。
心頭一暖,沈書意也不強求,伸過手主動的挽住了譚宸的胳膊,對上他瞬間柔軟的表情,感覺又好笑又動容,“走吧。”她難道對譚宸很差嗎?爲什麼每一次稍微主動一點,譚宸都會喜上眉梢,難道譚宸從小到大是很缺愛?
“你說我們會出綠還是堵垮?”付了帳,到了專門解石的房間,沈書意回頭看了看譚宸,這塊毛料她也不能肯定,只是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催促的自己。
“無所謂。”譚宸對賭石瞭解的並不多,這塊毛料很獨特,一半品相很不錯,一半出現了不帶送花的蟒帶,所以譚宸是真的看不出,“瞳會知道。”
“誰?”沈書意看着正擦拭的解石師傅,聽到譚宸的回頭詫異的回頭看向他,瞳?一般稱呼別人一個字的人很少,太過於親暱,有時候還會感覺有點矯情,能讓譚宸這個面癱臉脫口而出的名字,沈書意將注意力都放回到了譚宸身上。
原本峻冷的臉龐似乎因爲想到了童瞳而顯得很是柔軟,譚宸沉聲開口,“瞳很喜歡玉石翡翠,是雕刻師,也會賭石。”
糖果那丫頭就是爲了以後衣食無憂,所以其他東西不學沒有關係,但是賭石一定要學,沒錢了就去賭幾塊,一本萬利,讓譚家衆人對糖果這詭異的思維很是無語,難道糖果這丫頭以爲賭石就是大街上撿石頭,隨便弄一塊都能切出翡翠來,那麼翡翠估計就是白菜蘿蔔的價格了。
心裡頭咯噔了一下,雖然知道譚宸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還會招惹其他人,他不是這樣的性格,但是沈書意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貫來理智冷靜的自己,突然在聽到譚宸如此親密的說起另一個人的名字,還是這樣的單字來稱呼,心裡頭有種晦澀的感覺,鈍鈍的,很難受,可是面子上卻不顯,依舊面帶着微笑。
果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沈書意暗自罵了自己一句,站着了身體,不滿的瞅了瞅譚宸,語調裡帶着濃濃的酸味,“叫的這麼親密?”
“親密?”譚宸看着表情明顯不對勁的沈書意,她氣鼓鼓着臉頰,粉色的紅脣微微的嘟着,一副興師問罪的兇悍模樣,難道小意吃醋了?
對於吃醋這東西譚宸太熟悉了,譚驥炎這個父親絕對是個醋罈子,譚宸和譚亦笑的時候,即使黏着童瞳,譚驥炎這個父親都會黑着臉,恨不能將幾個孩子丟到無人區去,所以轉念一想,譚宸依舊板着面癱臉,一本正經的回答,“嗯,一直都這樣叫。”
沈書意原本就對自己孩子氣的質問感覺有點丟臉,明明都是個大人了,在譚宸面前偶然卻會這樣的鬧騰,可是問之後,沈書意更多的是期待譚宸的解釋,卻沒有想到聽到的答案和自己預期的差太遠了,心突然就涼了,如同潑了冷水一般,難受的讓沈書意感覺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小姐,還繼續擦石嗎?”淋了水,解石的師傅看了一下,依舊是白花花的石頭層,並沒有看到出綠,不過這毛料原本就不大,繼續擦石也可以的,可是師傅感覺估計是堵垮了。
“哦,好的,繼續擦吧。”沈書意強撐起笑容快速的回了一句,臉色有點蒼白,笑容垮在了臉上,她沒有想到譚宸的一句話對自己的影響就這麼大了。
“小意?”譚宸原本以爲自己模棱兩口的回答一下,想要看看沈書意吃醋的模樣,可是卻沒有想到她表情卻突然晦暗了下來,笑容也顯得僵硬,譚宸面癱臉一沉,不由的握住了沈書意的手,急忙道歉着,“瞳是我母親。”【寫這一句話的時候好彆扭啊。】
“你媽媽?”沈書意一愣,只感覺自己聽錯了,可是隨即猛然的擡起頭來,惡狠狠的瞪着面癱臉的譚宸,“有你這麼稱呼你媽媽的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有什麼曖昧關係呢!
兇悍着一張臉,沈書意氣呼呼的瞪着譚宸,咬牙切齒着,剛剛的失落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讓沈書意忽然想笑,可是卻又不甘心被譚宸給戲耍了,所以依舊虎着小臉不高興的別過頭,視線專注的看着解石師傅擦石。
“小意。”譚宸深邃的黑眸裡帶着寵溺的溫情看着耍小性子不理會自己的沈書意,大手快速的握住了她的手,雖然沈書意努力的掙了一下,不過譚宸握的緊,雖然不至於痛,但是想要掙脫開是不可能的。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錢都給賭掉!”沈書意回過頭瞪了一眼譚宸,又快速的扭過頭,依舊板着姣好的面容,這個面癱臉壞的狠,現在不給他扳過來,那以後還得了。
“沒有關係,要賭多少都可以。”譚宸寵溺的拍了拍沈書意的頭,她要花掉多少錢都沒有關係,這些錢都是他讓譚亦投資賺的,雖然譚宸也需要提供一些精準的信息和資料,不過譚宸的投資目光很是精準的,所以雖然具體操控都是譚亦在弄,但是譚宸也提供了不少內幕消息、。
尤其是國外的一些內幕,畢竟如今世界各國之間的聯繫越來越緊湊密切,國外的一些政局變動都會影響到經濟的發展,也會間接的影響到中國的經濟,所以譚宸也算是藉着【龍組】一流的情報以權謀私了一下。
就連譚驥炎這個父親都不知道譚宸在外也有幾個死黨,雖然他們並不完全清楚【絕殺】的情況,但是知道譚宸手裡頭有這麼一個組織,情報消息精準,而很多人也會從譚宸這裡買一些機密消息,譚宸也會酌情放出一些消息,也會趁機打探一些內幕消息。
國際上的其他人只知道中國有一個新成立的情報組織,但是完全不知道這個組織是什麼人建立和管理的,只知道只要出的起價格,那麼你想知道M國總統穿什麼內褲,是三角的還是平角的,什麼顏色都可以查到。
而【絕殺】的第二重身份,好幾次任務裡,【絕殺】成員成功的躲避開了外國情報組織的追查,畢竟只是中國境內的情報組織,和中**政兩屆無關,所以並沒有多追查,譚宸這就是典型的悶聲發財,順便多津貼一下【絕殺】每年的軍費。
聽着譚宸這樣縱容的話,沈書意低着頭笑了起來,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孩子氣了,可是還是有點不解氣之下,沈書意擡手在譚宸的腰上狠狠的掐了幾下,譚宸依舊面癱着冷臉,放縱着沈書意的鬧騰。
一旁解石的師傅詫異的看了一眼沈書意,他握着磨石的手都有點顫抖,眼前這個男人面癱着臉,肅殺着眼神,即使沒有被他看一眼,解石師傅都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卻詫異的發現沈書意竟然敢不給譚宸好臉色。
這年頭可不比以前,很多男人沒有了擔當,和女人一樣嬌氣,也有些男人更是火起來了直接就打起了老婆孩子,雖然讓人感覺很無恥,但是這的確是現實,解石師傅都擔心譚宸突然就怒了起來,誰知道即使被掐了,卻是甘之如飴,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你這樣稱呼你母親,不會感覺到彆扭嗎?”沈書意低聲的開口,還是感覺有點怪異,在國外父母之間也有稱呼名字的,但是在國內幾乎沒有人會這麼稱呼自己的長輩。
“不會,這樣可以氣到我父親。”譚宸肯定的開口,面癱臉上帶着一絲得意,他的記憶很好,所以七歲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每一次譚宸這樣親暱的稱呼童瞳,譚驥炎這個父親就黑着臉,恨不能將譚宸給拉過來打一頓屁股。
可是那個時候,譚驥炎也就算了,畢竟還是個孩子,七歲的孩子,但是等譚宸長大之後,還是一樣稱呼童瞳,尤其是在外面的時候,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一對情侶,譚驥炎直接開了家庭會議,這個稱呼必須得改過來!
爲此父子兩人又打了一場,切磋了一下,譚亦邪魅的笑着,在一旁當甩手裁判,最後譚宸倒是妥協了,人前不會這樣稱呼,人後譚驥炎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和你父親這麼鬧?”沈書意回過頭詫異的打量着面癱着峻臉的譚宸,這個男人看起來如此的冷酷而強大,卻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和自己的父親鬧騰。
“他年紀更大!”不屑的冷哼一聲,譚宸板着臉,看了看沈書意,峻臉垮了下來,語調微微拖長,帶着幾分喪氣和灰敗,“小意,你維護他不維護我!”
“你給我夠了啊。”沈書意被譚宸語調給驚的渾身直發毛,沒好氣的看着裝可憐的譚宸,這個男人頂着這麼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氣場冷酷,眼刀子都能殺死人,還給自己裝可憐,沈書意只要想想就知道當年譚驥炎肯定因爲這個兒子很憋屈,不過這樣纔是一家人吧?親密的一家人。
譚宸看着表情微微有點失落的沈書意,明白她是想到了沈家人,大手一個用力將沈書意直接給攬到了懷抱裡,霸道的攬着她的腰,低下頭,親暱的在沈書意耳邊開口,“小意,你還有我。”
所以忘掉沈家那些人,而譚亦已經將錢給送過去沈家了,譚亦的錢匯到賬之後,譚宸立刻派人送了一張五千萬的支票給沈父,當然是揹着沈書意給的,誰讓他的小意看起來大方,可是有時候卻貪財的很,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
但是對譚宸而言,這五千萬也算是給沈父沈母的撫養費,不管如何,他們終究將小意給養大了,這是他欠沈父沈母的,只是之後,小意的一切都歸自己管,和他們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出綠了!”這邊解石師傅高興的道喜着,沒有想到竟然還真的擦出翡翠來了,冷水一潑衝去了石頭粉末之後,在石頭中間露出一點點的紅色。
在清水的浸潤之下,紅的妖嬈,閃爍着耀眼的光澤,很有可能是難得一見的紅翡,而且水頭應該很足,如果沒有雜質的話,那可是真的是大漲。
翟月和佟寶還有周淮逛了一大圈之後,其實也沒有什麼看頭,賭石真的有興趣的人才願意整天研究着完全看不到內裡的石頭毛料,外行人一看都感覺是一樣的,不都是石頭嘛,誰知道能不能切出翡翠來。
原本翟月還想要過來嘲笑一下沈書意,誰知道這邊竟然傳出來特大喜訊,竟然切出了水頭足價值不低於兩百萬的冰種紅翡。
“看吧,你賺了啊。”沈書意也是喜笑顏開,她也沒有想到會切出這麼好的紅翡,原本只感覺這石頭很獨特,一邊好一邊差,算是兩個極端,誰知道竟然還真的切出翡翠來了。
看着沈書意這樣笑容滿滿的模樣,譚宸想了想決定留下來繼續競拍下面的毛料原石,而其他人也都來了興致,今晚上雖然也切出了好幾塊翡翠,有的價值還高一些,但是這樣冰種的紅翡很獨特,所以反倒是博了頭彩。
“很賺錢?”翟月嫉妒的看了一眼站在譚宸身邊的沈書意,她走了什麼好運氣,竟然還真的切出翡翠來了,翟月倒也不是在乎這一點錢,關鍵是她感覺沈書意壓了自己一頭,如果今天切出翡翠的人是自己,回去稍微一說,估計所有人都羨慕死自己。
“價格不錯,至少能賣到兩百萬,如果有人競買的話,估計還能升到兩百五十萬。”周淮畢竟懂一些,雖然也是一臉的不屑,不過還是挺佩服沈書意的好運氣的,十賭九輸,賭石賭的傾家蕩產,無家可歸的人太多,真正能賺錢的人是極少數的。
紅翡並不是很大,大約有蘋果大小,不過關鍵是水頭足的冰種,豔紅的色澤在燈光之下如夢如幻,帶着鮮血般的魅惑,晶瑩剔透,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閃耀了所有人的眼睛。
來子曰會所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所以即使有人想要這塊翡翠,也不會真的開口要買的,畢竟來這裡的人都不缺錢,誰也不會將這麼一塊如此難得的紅翡給賣出去。
沈書意握着紅翡,瞄了一眼嫉妒的臉都扭曲的翟月,惡趣味的擺擺手,挑釁一笑,被激怒的翟月臉色瞬間變的更加難看了,她原本是不準備賭石的,不懂賭石,貿然出手只會虧死,但是被沈書意故意這麼一激怒,翟月一把拉過一旁的佟寶,“走,我們也弄幾塊石頭玩玩,不就是錢嘛。”翟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哎,讓會所老闆佔便宜了。”看着踩着高跟鞋咚咚離開去血拼買毛料的翟月,沈書意感嘆的開口,不過知足常樂,自己也賺到了,這可是紅翡啊,如同熾熱的火焰。
譚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書意,卻沒有開口說什麼,依舊板着面癱臉,正高興的沈書意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譚宸那微微一閃的深邃眸光。
翟月也不知道是被沈書意的好運氣給刺激到了,還是因爲妒忌譚宸看起來並不是又窮又挫的當兵的,所以一口氣呼啦一下買了五塊毛料,加起來一百多萬。
可是賭石果真是人品問題,當五塊毛料都切出了白花花的石頭層之後,連個片層的綠都沒有看到,翟月的一百多萬短短半個小時就打了水漂,還不帶一點聲響的。
“高興了?”給沈書意遞過果盤裡的西瓜和哈密瓜,譚宸看着一邊吃水果,一邊樂淘淘看熱鬧的沈書意,將小意從沈家帶出來果真是對的,在沈家的小意太壓抑,總是在無形中豎立起一身的刺,可是這樣古靈精怪,笑的輕鬆愜意的纔是小意的本性。
“快樂永遠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尤其痛苦的還算是我兒時的仇敵。”沈書意感慨的開口,哈密瓜還真是甜,果真是國外進口過來的水果,味道比起國內那些打了催熟劑和其他化學藥品的水果口感好太多了。
“她欺負過你?”倏地一下,譚宸原本輕鬆的峻臉在瞬間冰冷下來,鷹隼般的黑眸裡閃爍着寒光,譚宸最無奈的就是他認識沈書意太遲太遲,讓她一個人固執的在沈家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明知道可以離開的,卻因爲血緣關係,因爲渴望那一點點親情,卻一直沒有離開,一直期待着卻又被傷害着。
原本譚宸來的時候看了翟月一眼,一個瘦弱到沈書意一拳頭都可以打死的女人,譚宸也懶得在意,即使她眼神有些的仇視和惡劣,但是譚宸沒有想到翟月和沈書意竟然從小就認識,而且還欺負過沈書意。
“你認爲她能欺負我?”看着譚宸突然變臉,陰沉陰沉的目光都可以結冰渣子了,眼神更是銳利的駭人,沈書意直接將一旁的哈密瓜遞給了一旁的譚宸,被寵愛保護的幸福之下,笑容愈加的明豔,“我可沒有那麼傻的被欺負,只是無關痛癢的冷嘲熱諷而已,吃水果,味道很不錯。”
“以後不會了。”譚宸一字一字沉聲的開口,有他在,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小意身上,即使是冷嘲熱諷也不行,至於那個女人?
譚宸冷酷的抿了抿薄脣,將沈書意遞過來的哈密瓜吃了一口之後又遞還給了沈書意,“太甜,你吃,不要浪費。”
來這裡賭石的人動輒都是上百萬的花費,浪費這一小塊哈密瓜難道還有人會指責自己?沈書意看了一眼被咬了一口的哈密瓜,再看着一旁認真叮囑自己不可以浪費的譚宸,沈書意站起身來,目光滴溜溜的看了看四周,他們是在角落裡坐着的,再加上翟月這會被刺激到瘋癲了,又去買毛料,所以大家的目光也都被吸引過去了。
沈書意快速的在譚宸的薄脣上啃了一口,晃動着手裡的哈密瓜,“現在可以浪費了嗎?”他什麼時候還這麼含蓄的弄什麼間接接吻?自己比起譚宸可大方多了。
眼眸沉了沉,譚宸壓下想要繼續親吻的渴望,寵溺的摸了一下沈書意的頭,“我去打個電話,馬上回來。”
擺擺手,示意譚宸離開去忙自己的事,沈書意繼續啃着哈密瓜看翟月瘋狂的買毛料,可惜啊,這是別人的地盤,而且莫念和會所的老闆很熟,否則沈書意真想拍個視頻出來,然後給弄到網上去。
銀監會富家女幾百萬狂賭石!這麼驚悚的標題一出,估計翟家就要被查一查了,不過如果真曝光了,會所老闆肯定會受影響,所以還是算了吧,看翟月將鉅款打水漂吧,想當年自己摸了多少石頭,下了多少次老坑的礦坑,就是爲了找感覺,賭石如果真的這麼容易賺,那所有人都去賭石了。
譚宸直接向着最裡面的一條走廊走了過去,把守的保鏢快速的攔下了譚宸,可是在他拿出了黑色鑲鑽的尊卡時,保鏢一愣,隨即恭敬的開口道歉,“對不起,先生。”
“子淵在哪裡?”冷沉着嗓音,沒有面對沈書意時的溫和,譚宸肅殺着峻臉,神色冷漠,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保鏢都不敢擡頭。
“老闆和幾個客人在包間裡,我立刻去通知。”保鏢快速的回答,之前他看到周經理過來一趟了,好像是說有貴客過來了,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傳說中尊卡的持有者。
“不用。”簡短利落的回答,譚宸直接邁開步子向着包間的方向走了過去,而剛好辦公室的門打開了,袁子淵正快速的出來。
他之前才知道莫家少爺竟然親自過來了,正準備去迎接,畢竟會所裡所有的毛料原石都是依靠莫家來拿回來的,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關鍵是毛料的品相極好,出綠高,所以袁子淵這纔出來準備親自卻見莫念。
“上校?”袁子淵幾乎以爲自己是眼花了,怎麼可能在這裡看到上校呢?可是看着譚宸那一張峻冷的臉龐,袁子淵立刻站直了身體,雖然他的右腿有一點跛,但是依舊像是一個筆挺的軍人,再次擲地有聲的開口,“上校。”
“很精神。”看着昔日因爲受傷差一點一蹶不振,最後不得不退伍的部下,譚宸冷厲的氣勢收斂了一些,當初譚宸就是看中了袁子淵的激靈,善於變通,所以將人調到了【絕殺】。
可是在一年的任務裡,袁子淵爲了完成任務,不顧自身的安全去引爆炸藥,最後雖然救回來了,可是右腳卻受傷而來,只能退伍。
有一段時間,袁子淵自甘墮落的喝酒抽菸,醉生夢死,突然被迫離開了【絕殺】,袁子淵感覺一切的希望都沒有了,那是他的家,有和他並肩作戰的兄弟,可是大家依舊在戰場上拼搏,而自己卻不得不退下來,這份痛苦其他人無法體會。
子曰會所以前是顧家的產業,可惜負責人卻承受不住金錢的誘惑,可是侵吞會所裡的錢財,這件事是丟給顧鈞澈負責的,他宅的厲害,直接將事情拜託給了譚宸,事情解決之後,會所需要新的負責人來打理,譚宸直接將袁子淵丟了過來,日後如果再有部下受傷退役,至少都可以有個去處,也可以保證衣食無憂。
更重要的是這裡是源城,和H國隔海相望,袁子淵在這裡不但經營着子曰會所,也負責收集情報,所以雖然離開了【絕殺】,但是至少還在另一個戰場上,還可以和他的兄弟們並肩作戰。
“一會那個女人繼續刷卡買毛料的時候,做一下手腳,凍結她的卡。”譚宸沉聲的開口,雖然小意說了不用在意,但是既然都是欺負過小意的人,譚宸絕對不會大方的放過對方。
上校和一個女人過不去?袁子淵呆愣愣的看着譚宸,該不會是有誰僞裝成了上校吧,這個過去即使炮彈落到身邊眉頭走不皺一下的上校,竟然讓自己做手腳暗算一個女人?
“有問題?”譚宸眉頭一皺,冷酷的氣勢瞬間展揚開來,所有欺負過小意的人,過去自己不在,但是現在,譚宸冷冷的眯着鳳眸,他會替小意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的!他家的小意只有自己可以偶然欺負一下,其他人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膽子!
“沒有問題。”袁子淵快速的回答,即使臉可以弄一張一模一樣的,但是上校這份冰冷駭人的氣勢絕對是其他人模仿不來的,可是上校爲什麼和一個女人過不去啊?袁子淵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裡頭跟貓爪了一樣的好奇。
翟月的確有點瘋魔了,尤其是看到沈書意一邊吃着水果,一邊樂淘淘的把玩着那一塊火焰般的紅翡,更是氣的怒火中燒,不管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賭出一塊翡翠來,而且價格要比沈書意的更好,讓她再也不能得意。
翟月感覺個頭大的,價格更高的毛料原石出綠的可能性更大,所以都是選擇最快的,尤其是眼前這一塊足足有六十萬,當然了,如果真的出綠了的話,也是可以瞬間回本的,這就是看個人的運氣了,當然套用沈書意的話就是看每個人的人品了,人品太渣,老天都不幫忙。
“沈書意,我有的是錢。”翟月得意洋洋的開口,挑釁的看着一旁的沈書意,不過是蘋果大小的一塊紅翡翠,她有什麼可以得以顯擺的,自己會比沈書意差嗎?
“是,你有的是錢,你老爹我姨媽貪污受賄來的錢。”沈書意眯眼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心情好,自然就是牙尖嘴利,打擊敵人那是毫不留情。
“你!”翟月憤怒的攥緊了手,要不是這裡是子曰會所,帶他們進來的人三令五申不可以在會所裡搗亂生事,否則死了都是白死了,翟月這會肯定會讓佟寶和周淮狠狠的教訓一頓沈書意。、
“抱歉,這位小姐,你的銀行卡被凍結了,而且有公安機關剛剛打過來的電話,說您的銀行卡是一位失主被盜竊的財物。”這邊一個工作人員快速的開口,目光懷疑的看了一眼翟月,原本以爲是千金大小姐,哪裡想到竟然會是個小偷,還這麼張狂的來會所賭石,用的還是被盜的銀行卡。
“你們胡說,這是我的銀行卡,怎麼可能是盜竊來的?我偷來的銀行卡,難道失主還會告訴我密碼嗎?”原本就氣的厲害,這會就更是如此了,翟月怒或沖天的尖叫起來,只感覺被狠狠的羞辱了,自己的銀行卡怎麼可能成爲盜竊所得。
“抱歉,小姐,這是剛剛公安機關通知我們的。”一旁工作人員依舊冷着臉開口,他們是接到了公安機關的電話。
這邊佟寶和周淮也皺着眉頭過來了,想要快速的解釋清楚,畢竟他們這會已經成爲了所有人的焦點,大家指指點點的,讓周淮和佟寶只感覺面子都丟光了,但是這裡又不是N市,他們也只是圈子裡的小輩,真到了源城搬出家世即使有人知道,但是也需要去查證。
“用我的銀行卡。”佟寶快速的開口,皺着眉頭將自己的銀行卡給遞了過去,公安這一塊是怎麼搞的,畢竟佟寶他們是知道翟月百分百不可能偷東西的。
可惜這邊佟寶的銀行卡剛付了帳,一旁大門口一個貴婦卻已經迅速的衝了過來,表情有點失控,直接向着翟月衝了過來,“就是你這個小賤人和我老公勾勾搭搭,他都可以當你爸爸了,你還要不要臉!”
“這是我家的銀行卡,你什麼時候偷走的!幸好老孃報警了!”貴婦一邊罵着,一邊將銀行卡搶了過來,表情兇狠,因爲事發突然,翟月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貴婦一頓好罵,整個人直接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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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現譚宸也不是好人那,呵呵,謝謝親們的票票,雖然月票離上榜還很遙遠,但是親們的心意和鼓勵支持顏都收到了,謝謝,顏一定會努力碼字更新的,抱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