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跟馬沫瑩結婚了?”
“我以爲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既然你會用照片反擊我,那爲什麼當初你不用?爲什麼要等到現在?”
“就算我當初我這麼做,你也還有其他的方法對付我。那個時候我也還沒有拿到足夠多的股份,而現在……”
容域祁眼眸凜然的凝視着他,“爺爺,您要是真的敢動她,敢逼我娶馬沫瑩,深煬現在收集到的股份我就不會要回來了。深煬這個人的在商場上能力如何您是知道的,一旦他進入了容氏內部,基本上這個公司就等同於是他的了,容柏錦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混賬!”
容域祁笑,任由簡老爺子罵。
容老爺子臉色鐵青,“現在你跟馬沫瑩的請帖都已經發出去了,現在你說退婚就退婚,這個爛攤子,你想怎麼收拾?”
“爺爺,隨您怎麼收拾。您既然能逼我結婚,現在怎麼收拾爛攤子,我想這對您來說應該只是一個小兒科的事情罷了。”
容老爺子沉默了下來,最後告誡他說:“域祁,凡事你都要拿捏一下分寸,不要亂來,知道嗎?”
容域祁煞有其事的點頭,“謝謝爺爺教誨,孫子一定銘記在心。”
容老爺子輕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我今晚有朋友過來,白總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認識認識?”
在吃午飯的時候,季傾野看了眼溫言,忽然對白宥亭說。
“這……能認識季總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榮幸了,就不知……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應該沒什麼關係。”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季傾野的視線卻是落在溫言的身上的。
溫言低頭喝茶,所以沒有注意到季傾野的目光,可白宥亭注意到了。
所以白宥亭才答應的。
溫言放下茶杯,然後對其他三人說:“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聊。”
白宥亭點頭,溫言起身離開。
她推開門,剛轉身,就撞上了一個寬闊熟悉的懷抱。
溫言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給抱住了,隨即溫熱柔軟的脣就在她的額頭輕輕的吻着。
那含笑的聲音叫着她:“我的小貓貓是不是知道我要來,所以特意出來的?嗯?”
溫言想到兩人現在的身份,小臉微沉,立即推開他。
“你放開我。”
可容域祁在她推開他之前就已經伸手將她緊緊的抱着,那力度,是無論如何她也對不開的那種。
容域祁笑了。
不放反而更加用力的抱着她。
不,與其說是抱,不如說是桎梏了,整個人像一條八爪魚一樣賴在她的身上。
他有力的抱緊了她,像個委屈的孩子那樣在她脖頸處蹭着,鼻翼撲扇着,冰涼的鼻尖輕輕的在她脈搏處輕輕的滑動,感受着她的心跳和溫暖,聞着她身上那熟悉誘人的清香。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幾分沙啞,“小貓貓,別動哦,讓我好好抱抱你,好久沒抱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容域祁做這個舉動的時候,溫言愣住了,心口被人狠狠的撞了下,不疼,可是有點麻,有點酸,有點脹。
他們父子實在是太像了,都愛這樣抱着她尋求安慰和溫暖。
想到這,溫言忽然的又想到了延延,鼻腔沒由來的變得酸澀起來。
現在正是中午時分,走道里有很多人往來的,溫言想到她跟馬沫瑩的事,又開始用力的推開他,“容域祁,你——”
溫言來不及說完,容域祁就笑了,放開了她,隨即輕巧的在她的脣邊輕啄了下,膝蓋微彎,脣角眼眸均含笑,溫柔的凝視着她。
白希修長的大手捧着她的臉,就好像捧着自己的珍寶,“小貓貓生氣啦?”
“你……”
容域祁不是沒有這樣用溫柔的目光看過她。只是,現在容域祁現在的溫柔溢滿了他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好像將他的一切都攤開在她的面前,任她採擷。
溫言小臉溫熱,低了頭。
容域祁高蜓的鼻子蹭了下她的,笑米米的問:“小貓貓,怎麼啦?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嗯?”
“這……不是容少爺嗎?容少爺——”
此時,有人走了過來,笑着跟他打招呼。
而其中,就有容柏錦在裡面。
那人的聲音再次讓溫言在淪陷中清醒過來,在容域祁不悅的凝眉瞥眼過去看別人的時候,她推開了容域祁,轉身離開。
“小貓貓——”
容域祁皺眉,忙追了上去。
只是,他還沒追上去,溫言就轉彎,進去了女性的洗手間裡。
容域祁眯眸,雙手抱胸的站在女性洗手間門口,叫道:“小貓貓,我給你五分鐘哦,要是你五分鐘沒有出來的話,我可是要進去了哦。”
洗手間裡可還是有不少人的,見到門口站着一個無論怎麼看都無比完美的男人,一時間忘記了叫色狼,看着他的視線都捨不得移開。
容柏錦好像恰巧的只是經過這裡,拍了下他的肩膀,“域祁,你打擾到女士們了。”
容域祁淡笑,輕輕的撥開了容柏錦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可是……我怎麼覺得這些美麗的女士都並不介意我站在這裡?”
容柏錦走遠了一些後,才問:“你跟溫小姐和好了?”
容域祁模棱兩可的笑着,“你猜?”
容柏錦笑,“域祁,你這是跟我玩文字遊戲?”
“大哥,我現在可是在跟我的小貓貓談情說愛哦,大哥是不是該識相一點,不要打擾我們?”
“好吧,只是……最近幾天都沒有見到你,想跟你說點事。”
“哦?大哥有什麼不妨直說。”
“雖然我知道你一直不把我當親大哥,可是……就算你把外人當親人,那也得注意點,畢竟牽扯到錢權的,還是分清楚一點爲好。”
“大哥說的是,所以我跟大哥的事我會分清楚的。”
容域祁說完,又笑道:“說起來,對於延延的事我還沒正式跟大哥道謝呢,大哥當年會出手幫助我的小貓貓,幫我保住了延延,我真不知怎麼感激你好呢。”
“你叫我一聲大哥,這個還有什麼好感激的?”
“大哥,我是真的將您當親大哥的,所以……我也希望您能當我是親弟。”
容柏錦笑了,“你就是我親弟,怎麼能不把你當親弟?”
說完,見到他助理過來叫他了,他才罷罷手,先離開了。
容域祁眯眸的看着他的背影,沉默着。
過了會兒,他又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女性洗手間上。
見溫言還沒出來,又笑米米的叫:“小貓貓,五分鐘過去了哦,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了哦。”
容域祁這個人,做事向來不嫌事大。
他這麼一叫,不管是男人,女人都往他那邊看過去了。
偏偏的,他還不嫌丟臉,笑米米的又說:“我數三聲哦,三聲要是你不從裡面出來,我可是要進去了喲。”
容域祁跟溫言說話的聲音是最溫柔,最有耐性的,就像無條件的寵着自己的孩子那樣的語氣。
讓人忍不住的多看幾眼,有人還逗留下來,想一探究竟呢。
“3——2——”
容域祁數到2的時候,溫言才捏着包包,從裡面出來,小臉都憋紅了的睨了他一眼,然後當不認識他的繼續往前走。
容域祁立即沒害沒臊的從後面抱了上去,“小貓貓終於出來拉?我都等你好久了哦。”
溫言被人當猴子一樣看這,小臉更紅了,推開他,“你幹什麼呢?”
“好久沒抱你,想你了嘛,難道我的小貓貓不想我?”
容域祁粘着她不肯放手。
“容——你夠了沒!”
“當然還沒夠,怎麼會夠了呢?”容域祁笑嘻嘻的,可是下一句他卻很認真的在她耳邊輕喃,“抱一輩子都不夠,更何況現在?”
溫言臉色很不自在,想推開他,可又推不開,只能說:“要說我們找個安靜少人的角落去說。”
容域祁現在也是一個媒體主要的八卦對象,要是被人拍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容域祁眼眸微亮,“好啊。”
容域祁剛說完,肖霖忽然就急急忙忙的從另一邊跑了過來,快速的在他耳邊說了句:“先生,出事了。”
容域祁眼眸一縮,緩緩的放開了溫言。
溫言愣了下,剛想說話,容域祁就說道:“小貓貓,我還有事先走了,今天晚上我再聯繫你哦,記住,不許掛我電話,也不許不接哦,不然我會很傷心的。”
說完,不等溫言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快速的跟肖霖離開了。
容域祁跟肖霖快速的走出了飯店,進去了車子。
坐好了之後,容柏錦才問:“怎麼回事?”
“有人在收購我們公司的散股。”
容域祁摸着下巴,笑了,“照本宣科?玩我玩剩的?”
“而且少爺那邊因爲太久沒有見溫小姐,聽不到溫小姐的聲音,一直都在鬧脾氣。”
容域祁無奈的笑了下,“再過一一段時間吧,不急。”
“可是,少爺一個人在那邊……”
“沒事。”
“是。”
容域祁揉了揉太陽穴,“回去吧,看來,遲一些還有一場惡戰等着我們。”
“那——”
“叫深煬繼續收購容氏集團的股份,我要讓他知道如果真的要跟我鬥,我什麼都不會讓給他!”
“是!”
跟季傾野吃了飯之後,溫言跟白宥亭坐上了去找其他人聊合作的車上。
白宥亭看了眼溫言,“我看你這兩天比較累,要不今天晚上跟季先生的應酬,你就不要去了?”
“沒關係,我可以的。”
“不要太逞強。”
白宥亭一直覺得溫言最近在暴瘦,他擔心她熬壞身體。
“我很好。”
白宥亭只能嘆氣,隨她去了。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季傾野就打電話過來,說自己已經到了那邊,讓他們早點過來,因爲那邊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溫言和白宥亭也很準時,很快就到了他們約定的地方。
溫言剛下車,見到這家酒吧就愣了下,站着沒有動。
“怎麼了?”
白宥亭問。
溫言搖了搖頭,捏緊了自己揹包。
這裡她來過幾次,是容域祁帶她來的。
而來這裡的第一次,就是她剛和容域祁簽了合約,從回城到京城的當天。
那天她剛下了飛機,就被人帶到這邊來了。
至於當天發生的事……
並不美麗。
給她留下來了並不美好的印象,所以,她對這裡的印象也並不美好。
季傾野說跟朋友在這邊聚會,會不會就是——
“我們進去吧,季先生怕是等不及了,要是遲到太久,給人家印象不好。”
溫言遲疑了下,點頭。
而此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容域祁的電話。
溫言想起了白天的時候容域祁說的話,她沒有接,掐斷了電話後,將手機放回了口袋中,“我們進去吧。”
“應該是這裡了。”
兩人上了樓,到了其中一個包間,門口沒有站着有人,白宥亭剛想敲門,可門是開着的,只是虛掩着,他碰了下,開了一條拳頭左右寬的逢。
他剛想敲門,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一陣陣笑聲。
“喲,前一段時間在報紙上都說你跟某個人的婚禮,怎麼?是想開了,放棄了你家的那個貓,想要找個正常人結婚了?”
白宥亭愣了下,看向了溫言。
他似乎沒想到裡面會有容域祁在的。
他怕溫言見到容域祁覺得尷尬。
溫言沒有說話,就這麼站着。
而裡裡面又傳來了一個聲音,是季傾野的,“中樞,你覺得有可能嗎?”
閻中樞還沒說話,佔敬城就笑道:“我覺得沒什麼不可能的。人家辛辛苦苦生的兒子他不是就這麼的帶到了國外,不給見也不給聯繫嗎?我還以爲你們是真正的複合了呢,原來……你還真的聽了我的建議,等人家喜歡上你,就把人家給甩了啊?”
溫言正想離開,聽到這裡愣住了。
不止是她,連白宥亭也愣住了。
任唯擎不解,“建議?你又給他亂出什麼騷主意了?”
“哦,我這不是幫他嗎?我見那個女人怎麼都看不上他,替他着急,替他不值,所以就讓他想辦法把這個女人弄到手啊,將她弄得服服帖帖了之後,要是覺得滋味不錯,就繼續留着,要是覺得沒有自己想像的好,就找個理由分了唄。”
佔敬城語氣輕巧,說得就好像是吃飯逛街這麼簡單。
“敬城,你胡說什麼?就域祁那稀罕她的程度,他做得出來?”
“做不出來,那你以爲爲什麼他跟馬沫瑩的事情還會上報?你還真當容域祁這點事都解決不了啊?”
任唯擎不相信,“域祁,你可別告訴我這件事是真的吧?你愛她不是愛得要死要活的嗎?”
“再多的愛這麼多年也給磨光了。”
閻中樞也愣了下,“真的?”
容域祁聲音懶洋洋的,“你猜?”
“喂——”
溫言咬脣,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
白宥亭什麼也顧不上了,忙追了上去。
人裡面的談話還在繼續,季傾野瞥了眼容域祁,“你說的是真的?我還以爲你——”
佔敬城撇脣,不以爲然道:“你以爲每個人都像深煬那個死腦筋那樣深情啊。”
閻中樞懶得理容域祁的事了,調侃起佔敬城來,“說起來,你騙了人家小明星這麼多年了,騙夠沒?”
佔敬城頓了下,還沒說話,容域祁又像報仇那樣說到:“說起來,人家小明星好像也不要他了,漂亮身材好的小白臉哪裡找不到?是吧?。”
“喲,真不錯啊,有志氣。”
幾人說着,季傾野看了下手機,然後看了眼容域祁,“喂,他們剛纔說的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打着她的名號跟你家裡的人說你有多愛她又是爲了什麼?你那深情的模樣,我看着也動容,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你在演戲?”
佔敬城似乎看得很透,“總要有些東西來轉移某些惦記着他的人的注意力才行,不是嗎?而域祁現在這樣做,卻相當於將那個姓溫的推上風口浪尖而已。他將溫言推上風口浪尖,兒子卻保護起來,這並不是自相矛盾嗎?”
容域祁笑了,“敬城你很在行嘛。”
“有了深煬這個例子,再舉一個你的反例,一目瞭然不是嗎?”
季傾野皺了眉頭,不說話了,起身出去外面。
“喂,這就要走了?”
季傾野瞥了眼容域祁,“不出去打個電話。”
任唯擎開玩笑的說:“他打電話就打電話,看你幹什麼?難道是給你家小貓貓通風報信?”
容域祁眯了眼眸,不語。
只是,拉開門的時候,他看到門是開着的時,皺了下眉頭,但也不多想。
打通了電話之後,季傾野立刻說:“白先生,你跟溫小姐到了嗎?”
“……還沒,可能是晚飯吃了不好的東西,她有點不舒服,我送她去醫院了,抱歉季先生,我們不能過去了。”
季傾野眯眸,忽然想起了自己剛纔推門出來的時候沒有關上的門。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說了兩句就回去了。
“我們先回去休息?還是到處走一走?”
白宥亭放下電話,問溫言。
他直到見天才知道溫言竟然跟容域祁生了一個兒子。
溫言笑了下,“我想出去走一走,白總您先回去吧。”
溫言想靜一下白宥亭自然不敢打擾了,點頭,離開了。
白宥亭剛離開一會兒,溫言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容域祁的電話。
溫言看了眼,沒有接。
之後,容域祁又沒有再打過來。
十月份的京城,天氣已經開始變冷了。
溫言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之後,纔回去了酒店。
她剛走出電梯門口,就看到了那個頎長身軀的男人靠在她酒店房間的門口。
溫言站着,沒有動。
容域祁也沒有動,就這麼的看着她。
隨後,他笑了,“怎麼不過來了?”
溫言沉默。
他嘆氣,“不是說好了不能不接我電話的嗎?”
溫言還是沉默,容域祁忽然說:“小貓貓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