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域言故事39
宋以宸聞言臉色驟然變得陰沉,冷冷的說:“容先生難道就這麼喜歡把別人的生命當兒戲嗎?”
容域祁聽着,哈哈的笑了,說:“這個我是開玩笑的,宋先生可別當真,我這個人雖然愛開玩笑,可從來都是一個守法的好公民,就算玩笑開得再大,也從來就不做作殲犯科或者是危及人性命的事情,所以宋先生放心,您性命無憂。”
宋以宸雖然開始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可他隨即想到,要是他真的自殺了,那容域祁就是犯了教唆人殺人罪。
容域祁就算再紈絝不羈,應該也不會真的拿別人的性命來開玩笑,所以,他就知道容域祁其實是開玩笑的了。
雖然容域祁是開玩笑的,可宋以宸卻覺得容域祁說上面這幾句話的時候用的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語氣。
宋以宸眯眸,“容先生,您……似乎一開始就對我抱着一種敵意?”
容域祁對他的的針對性太明顯了。
容域祁笑意不變,“宋先生何出此言?”
宋以宸不答,反而繼續進攻:“因爲小言?”
容域祁挑高了眉頭,正要回答,宋以宸步步逼緊,“因爲我是小言的初戀?因爲小言愛的人是我?所以宋先生看我不順眼,想要戲弄我,耍我?”
如果容域祁真的是因爲溫言才提出這些,那他對溫言——
宋以宸當下一凜,他想溫言早日離開他,不單單是擔心溫言愛上他,也擔心……擔心容域祁真的看上他。
容域祁這樣的花花公子,就算看上了一個人,新鮮感又能維持多久?
容域祁掩嘴笑了下,餘光瞟向他,“宋先生……是這麼認爲的?”
宋以宸沉默,也即是默認了。
“宋先生,需要我跟您提個醒嗎?”
容域祁的手沒有受什麼傷,活動自如,他捏着自己喝水的杯子漫不經心的抿着水,那姿態和神情猶如一個勝券在握,或者是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的王,“是您主動來找我的。也是您主動讓我開條件的。如果說我開的條件您無法做到或者是無法答應,我能把您怎麼樣?”
宋以宸卻堅信自己的想法,“您早就猜到我會上門來找您的了,不是嗎,容先生?”
容域祁抿了一口茶,笑着反問:“那宋先生爲什麼認爲我對您存在敵意?而且還是因爲溫言?宋先生認爲,我跟溫小姐……是什麼關係?”
宋以宸不語,凝視着容域祁。
雖然容域祁本來已經要跟袁初琪結婚了,只是因爲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婚禮才迫不得已取消了而已,可是像容家這樣的大家族,跟自己結婚的可不一定是自己愛的人,或者是最愛的人。
畢竟,要是他真的愛他未來的妻子,不愛溫言,他爲什麼還要留溫言在身邊?
他的話其實已經挑明瞭的,而容域祁的意思是……否認了?
“宋先生,您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宋以宸垂眸想了會兒,起身離開。
容域祁目送他離去,很友好的提醒了一句,“宋先生,如果您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過來找我的哦,不過……得在明年之前哦。”
宋以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溫言很快就面試通過了,爲了不給自己惹來麻煩,她上班的時候戴上了一副厚重的,能遮住半邊臉的黑框眼鏡,打扮也比之前更加隨意,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很土鱉,這個造型讓她少了很多來自異性的騷擾和同性的妒忌。
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裡,她倒是過得算是自在的了,沒有什麼煩心事。
接下來這段日子裡報紙跟電視上倒是很少有關於他的消息了,不過,她倒是能知道一些關於他身體康復的消息。
不過,這些消息並不是肖霖或者是容域祁親自告訴她的,而是袁初琪主動打電話來跟她說的。
所以,她也知道,在她上班的時候,容域祁已經出院,回去容家老宅靜養了,袁初琪每天都會跑去容家老宅去照顧他。
而現在,兩個多月過去了,容域祁的身體也差不多痊癒了。
袁初琪打電話來跟她說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她語氣裡的甜蜜和開心,他們的感情似乎因爲容域祁住院這段時間裡變得越來越穩定了。
溫言只是聽着,很少開口。
“對了,這三個多月裡,因爲域祁受傷,我都忙瘋了,昨天域祁說等他身體徹底康復了,想請我的姐妹團一起吃頓飯,因爲我們結婚那天你們來了這麼久,最後都沒有吃飯就走了,我們特別的過意不去。”
溫言矢口拒絕,“最近是公司的忙季,我最近也需要加班,我也不算是姐妹團之一,也沒有幫什麼忙,所以我可能沒有什麼時間。”
“可是當你是我的姐妹團之一啊,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定了時間,我會通知你的,好了,域祁叫了我,先掛電話了。”
“初琪——”
溫言還沒說完,袁初琪就掛了電話,回頭就見到容域祁從樓上下來,拿着一件大衣,“走吧,我送你回去。”
袁初琪挽着他的手,“不了,你的傷勢還沒完全好,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
容老爺子杵着柺杖下樓來,笑着說:“現在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爺爺不放心,家裡的司機也下班了,總不能麻煩他們從家裡趕回來,所以初琪你就留在這裡住一晚吧。”
袁初琪小臉羞紅,忙低頭,“這——”
容老爺子摸着鬍子慈祥的笑着,“不用害羞,遲早都是我們容家的人,而且,要是域祁不出車禍,你跟域祁兩人現在都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袁初琪看了眼容域祁,將容域祁笑盈盈,也不開口,她正琢磨着要怎麼回答會比較全面,容老爺子又對傭人說:“客房也不用忙碌了,初琪就跟域祁同一個房間,以後他們都是要同房的。”
袁初琪耳根泛紅,“爺爺——”
容老爺子知道袁初琪這是不反對的意思了,高興的說:“初琪,要是這個混小子欺負你,你就跟爺爺說,爺爺幫你教訓他。”
袁初琪臉紅的低着頭,一副嬌憨的模樣。
此時,容域祁的母親也下樓來了,聞聲卻說:“爸,初琪畢竟還未過門,您就這樣來,不合規矩。”
“怎麼不合規矩了?”容老爺子笑意一頓,“他們兩人的婚事在明年會補回來,有什麼不行?”
容域祁的母親卻笑了下,說道:“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您也得問一問人家袁市長和市長夫人的意思啊,畢竟初琪還沒過門是吧?一天沒過正式過門,要是留下來這邊過夜,還要跟域祁同牀共枕就是不合規矩。”
她說着,還扭頭回頭對袁初琪笑,“你說是嗎,初琪?”
袁初琪嬌羞的低頭,卻也堅定的點頭,“爺爺,我……我其實也是認同阿姨的看法的。”
容老爺子瞥了眼容域祁的母親,只好說,“那好吧。”
容域祁一直處於觀戰中,笑意從未減退過,此時,纔開口,“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母親卻擰眉,“域祁,你傷勢還沒好,要是又出了什麼事那怎麼辦?”
袁初琪忙附和,勸道:“阿姨說得對,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不用送我啦。”
容域祁也不堅持了。
因爲容域祁的不堅持,袁初琪垂下的眼眸黯然了幾分,轉身離去。
……
在十月中旬的時候,袁初琪打了電話過來給溫言,叫她出去吃飯,溫言不想出去,可是,袁初琪一直給她打電話,一直給她打電話,甚至來了她公司找她。
溫言就只好過去了。
溫言到的時候,袁初琪跟她其他的五六個好朋友已經到了,而容域祁卻還沒到。
而她的那五六個好朋友,有三四個她是見過的,在她婚禮上的時候,不過,倒是那時候對她比較有敵意的那個人沒有在。
袁初琪很熱情的拉着她坐下來在自己身邊坐下,“溫言,來了?坐。”
溫言一來,袁初琪就叫大家點菜了,有人問:“初琪,不用等你老公來了再點嗎?”
袁初琪笑,不客氣的說:“他說等一下就到了,他這個人不挑食,什麼都吃,所以不用管他。”
“哎呀,這語氣,熟稔得就真的像自己老公一樣了,你們感情看上去是越來越好了啊,而且聽說他爲了你都不再出去找其他女人了,我們初琪的魅力果然不容小覷啊。”
袁初琪輕哼了一聲,“這個誰知道呢,現在他是答應我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是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袁初琪眼裡的甜蜜和難以掩飾的得意,還是難逃衆人之眼。
“有了我們初琪這樣的絕色美人,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外面咋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
“這個可很難說。”另一個忍接話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瞟了眼一直沉默不作聲的溫言,“現在這個世道,小三無處不在,還特別不要臉,初琪家老公有錢又長得這麼好,多得是那些不要臉的撲上去,所以啊,就算初琪的老公不主動出去外面找人,你能說沒有一些不要臉的蹭上來破壞他們?”
“這倒是,現在的小三是越來越猖狂了。唉,你們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小三這種不要臉的生物在呢?這個世界上難道男人都絕種了嗎?爲阿很麼一定要當小三來破壞別人的家庭呢?真是不要臉。”
溫言捏緊了手中的水杯,眉睫輕顫了下。
袁初琪就坐在她的身邊,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裡,笑了下,這纔打斷其他人的話,“好了,不要說這些掃興的話了,我相信我應該還是很幸運,不會遇到哪些不要臉的小三的。”
袁初琪的話剛落下,容域祁就推門而入,他的視線掃了周圍一眼,看了眼溫言,然後在袁初琪的身邊坐了下來,笑道:“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袁初琪體貼的給他倒了一杯水,親暱自然的嗔怪,“你倒是準時,菜剛上,你就來了。”
容域祁挑眉,“那……我是應該等你們吃完了再來?”
袁初琪嘟嘴,撒嬌,“你……就知道跟我鬥嘴。”
容域祁無辜的攤手,表示自己沒有。
“哈哈,初琪,你就別在我們面前秀恩愛了,你們有沒有顧及過我們單身的人的感受啊?”
袁初琪小臉紅了紅,假意睨了對方一眼,眼裡溢滿了濃情蜜意。
此時,容域祁卻開口,“初琪,讓一下,我有些事想要跟溫小姐說。”
袁初琪笑容不着痕跡的一頓,可很快又反應過來,跟容域祁換了一個位置。
溫言聞聲看了過來,瞥了眼容域祁,然後有收回了目光,低頭用餐。
有人調侃,“容少爺,你這樣當着初琪的面兒說這句話,就不怕初琪誤會啊?”
容域祁將兩人跟前都沒有用過的餐具換了過來,笑着說:“要是我不當着初琪的面說,初琪纔會誤會,是吧?”
可容域祁說了什麼,其他人卻沒有怎麼留意,他們很多人都將視線放在了容域祁的舉動上來了。
剛纔聽袁初琪說起他的時候,兩人聽上去感情非常好,親密得像是老夫老妻了。
可就算不是老夫老妻,就算是正在熱戀中正要踏入婚姻殿堂的戀人都不會這麼做吧?
容域祁這麼做,硬生生的就把他跟袁初琪兩人的親暱感拉開了。
咋一看,再一想,好像他們兩人的親暱,都是袁初琪在努力維持着的。
對於容域祁說的這個,袁初琪如果應了一聲我相信你或者是點頭,這件事或許就過去了。
而她似乎沒有留意到容域祁的這個舉動,嗔怪的輕哼了一聲,“你就是一個風流成性的流氓,我們溫言長得這麼漂亮,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壞心思?”
袁初琪這句話雖然說是怪容域祁風流成性,可是聽在別人的耳朵裡,就變了味,將矛頭指向了溫言。
溫言擰了眉頭。
“我說容少爺,你已經跟我們初琪在一起了,可要好好對她啊,要是你辜負了她,我們幾個姐妹可不會放過你的哦。”
容域祁笑了下,挑起眼眸朝她們看了過去,“隨時放馬過來。”
其他人被容域祁弄得放心亂跳,也以爲容域祁這話是在開玩笑,掩嘴笑道:“容少爺真幽默,哈哈。”
袁初琪卻笑不出來了,低頭夾菜,不過,不是給自己夾,而是給容域祁夾。
這才善解人意的笑道:“不是有話想要跟溫言說的嗎?你也知道溫言性子沉,有什麼話就快點,這麼多人調侃溫言,溫言又不善言辭,肯定得急死了。”
容域祁吃着菜,很隨意的說:“哦,是這樣的,爺爺從明天起讓我正式到容氏集團上班,我有離開個特助,卻還缺一個秘書,之前跟吳先生合作的時候,我覺得溫小姐不錯,所以想溫小姐能答應我,至於薪酬這方面,絕對是不會虧待您的,不知溫小姐意下如何。”
容域祁的話剛落,最先反應過來的事溫言,她從碗裡擡頭看向容域祁,眉頭打着死結,然後直接放了筷子。
溫言語氣很冷,“容先生,我不想給人當秘書。”
溫言臉上的驚愕和不願意是顯而易見的,也不像是裝的,可就是因爲這樣,其他人也不能說她半個字不是。
即使是袁初琪也不能。
容域祁似乎非常不解,“爲什麼,溫小姐既然能給吳先生當秘書,爲什麼就不能來當我的秘書?”
溫言說得很直接,“不想。”
容域祁受傷的問:“爲什麼?難道我就不如吳先生有魅力?”
“不想就是不想,請容先生別爲難我。”
容域祁摸着下巴,專注的凝視着溫言:“溫小姐,這很奇怪啊,知道我要找秘書,很多人都趕着給我打電話,說有很多人想要給我當秘書,爲什麼溫小姐卻不同意?難道跟着我很差勁嗎?”
“我已經有屬於自己的工作了,我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
“溫小姐,每個人工作都是爲了掙一份工資養活自己是吧?我可以出您現在工資的十倍哦,所以希望溫小姐能考慮一下。”
袁初琪捏緊了筷子,在溫言開口前,笑了下,“域祁,你其實是有所不知,溫言其實是不想做吳先生的秘書的,可是吳先生對溫言挺好的,溫言不好意思,才答應了吳先生,既然溫言不想,你啊,就不要爲難人家了。”
容域祁笑了,“啊?可是我真的很想溫小姐坐我的秘書啊。”
“你不知道以前我請的秘書都是不幹實事有空就來我辦公室勾.引我的,我聽說溫小姐做事公事公辦,吳先生對她是蘸不絕口。而且我跟溫小姐也認識這麼久了,溫小姐對我也沒有什麼興趣,所以綜上所述,我想,想還是溫小姐最適合。”
有人看了眼溫言,說:“容先生,您其實可以找個男的秘書或者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女秘書,不就好了?”
“像我這樣身份的,其實都是有個女秘書比較方便點,我已經有一個男的特助了,就不再需要一個男秘書了。再說了,帶一個相貌普通的女秘書出去,不是很沒面子嗎?別人可是會笑話我的哦。”
容域祁說完,看了眼袁初琪,“你有其他適合的人選嗎?要不,你在給我領選一個?”
袁初琪看了眼對面其他的閨蜜。
她的那些好友此刻有一兩個長得漂亮的堵在低頭夾菜吃飯,掩飾着自己的心思。
就算她們沒有什麼心思,有些事,她還是得防着點,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再說了,容域祁從住院到現在,她從來未曾見溫言跟容域祁聯繫過,溫言也沒有來過醫院看望容域祁,他們兩人之間似乎真的是沒有什麼太可疑的關係,而且當初他們在南城住在同一個酒店裡,似乎也真的是巧合……
她垂眸,好一會兒後才笑道:“我沒有其他人選,其實我也覺得溫言不錯,只是溫言要是不同意,我也不能逼迫溫言,是吧?”
溫言低頭,不說話。
“溫小姐,請您考慮一下吧,考慮好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溫言不說話。
袁初琪這時笑道:“溫言,既然域祁這麼欣賞你,你如果覺得可以就答應了他吧,你是我的好姐妹,有你在他身邊幫我看着他,不讓他出去外面亂來,我還放心一點。”
溫言看了眼容域祁,眼裡有着慍怒,和……不解。
這難道就是他所說的,不解約的用處?
容域祁還是那樣笑盈盈的,眼眸深不見底。
溫言垂眸,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在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