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你竟然對他這麼好
正在跟人談公事的人聽到開門的聲音,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關了電話,掃了一眼他的員工,對方識趣的先行離開了。
“醒了?”他走過去,自若的伸手去整理她胸前散亂的髮絲,她起chuang向來不習慣先梳洗了再出來見人。
喬陌笙拍開他的手,後退了一步,忍住怒氣,“我的東西呢?”
他雲淡風輕,卻也理所當然的說:“扔了。”
喬陌笙知道他是感受到她的怒氣的,卻選擇視而不見,他這個人總是這樣,唯我獨尊,做什麼從來都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情,從來不問別人的感受,過問過別人的意思。
她咬牙,“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給我扔了?”
他好看的臉上盡是不掩飾的嫌棄,“太醜太舊太小。”
“你什麼時候才能遵循以下我的意思,聽一下我的想法?”她是去年才搬進來教師宿舍的,裡面的東西都是新買的,又能舊到哪裡去?只是他從小養尊處優慣了,用的,吃的,穿的,無論是什麼都要最好的,爲他量身訂造的,她的東西不算劣質,可跟他管用的相比,相差的可不是一個級別。
他或許是用不慣才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將東西都換了。
他不能理解的看着她,“你爲了那些垃圾跟我吵?”
喬陌笙知道他是明白她跟他吵不是因爲這些在他看來不值一提的東西,而是他唯我獨尊的態度的,只是他太過自我,不顧她的感受,所以自動忽略了。
喬陌笙放棄跟他聊這個了,轉移話題,“你弄了這麼多東西進來,就是想要住進來?”
他勉爲其難的點頭,隨後又說:“如果你現在答應跟我回去住,就再好不過了。”
喬陌笙不說話了,轉身回去了房間。
他跟了進來,拉住她,“我餓了,還沒吃飯。”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強行的住進來,還要她管飯了?
喬陌笙直接不理他,推開他將房間上了鎖。
簡深煬被她鎖在了門外,倚在門邊,沒有離開。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喬陌笙從房間裡出來了,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還揹着一個雙肩包,包鼓鼓的,塞滿了東西。
她往門口走去。
他也不問她去哪裡,自己也帶上自己的手機跟着她出去了。
喬陌笙不管他,她去了公交車站臺,等公車。
簡深煬33歲了,可他從來都沒有坐過公交車,他看到人來人往的車子,露出了厭惡的神色,看來他也沒有想過要嘗試坐這種交通工具,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去停在一邊等他的車子,喬陌笙也上了車,說了一個地址。
簡深煬一聽就知道不是吃飯的地方,又看看她的揹包,“去哪裡幹什麼?”
“搬過去那邊住。”
他的脾氣是很不好的,立即抿脣,“我都不關着你了,你就這麼對我?”
“你的意思是我本應該被你關着的?你不關着我,我就該感恩戴德了?”喬陌笙咬牙道。
他在某些事上,可以服軟,可是在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上,他是不會讓自己的計劃走偏的,他也沉了臉,冷聲對司機說了自己住的地方的地址後,跟喬陌笙說:“既然你不想住你那裡,乾脆回家好了。”
“你——”他威脅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她哪裡是他的對手,她最多隻是對他兇一兇而已,她也沒有籌碼威脅他。
他已經敲定了,淡然道:“現在去吃飯。”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他手段高,所以他還是如願以償的住了進來,而她還是沒有能搬出去程輓歌在這邊的房子。
簡深煬在傭人給他送過來的一大堆衣服裡找今天晚上要穿的衣服,而他找好了衣服卻沒有立刻進去浴室洗澡,看着不算大的衣櫃裡,他跟她的東西相互交替的擺放着,他心情好像不錯,忽然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五年又四個月了,家裡你的衣服都沒有動過,只有我的在不停的替換,我不喜歡。”
喬陌笙在正整理着一副被子,當沒有聽到,他回頭,??就看到喬陌笙抱着一chuang被子出去廳去,“幹什麼?”
喬陌笙看着被他佔據了三分之二的衣櫃,有些鬱悶,“你睡這裡。”
“不可能。”
“我睡也行。”喬陌笙不在意,反正他新買的沙發三米多的長度一米多的寬度,佔了她大廳的一半,比她讀書的時候的chuang還大,她也不擔心會小睡着不舒服。
他態度強硬而堅決,“我們誰也不會睡這裡,要睡就回去房間睡,不睡的話,我們耗到底。”
“你……行,你要睡房間我沒有意見,可是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碰我。”如果只是睡個覺而已,她不會矯情的這樣要求他,可是上一次他喝了酒對她亂來的事,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
而且他對她的慾念有多強,她也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她不拒絕,以前他每天都會要她。
現在她肚子裡的孩子還不滿三個月,要是他亂來,再加上他以爲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亂來的時候粗魯了點,那寶寶就很可能有危險了。
喬陌笙只是說了不許他碰她而已,他就已經想到了爲什麼,他擰了濃密好看的眉峰,強硬的拽着她的手進去房間,“你要是爲了這個野種不讓我碰,喬陌笙,我告訴你,不可能!”
“如果不能答應,我們就分開睡。”
他薄脣死死的抿着,“喬陌笙!”
喬陌笙當他是答應了,自己報了一副被子出去,睡沙發。
而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沒有阻止她,由着她去了,他自己找衣服睡覺去了。
不過,她很久都沒有睡着,眼睛到時閉着的,她不知道是不是練武的人走路能不着地,反正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就感覺到自己被他抱了起來。
喬陌笙掙扎,“你幹什麼?”
“回去房間睡覺。”他見她放在chuang上,四肢纏了上來,讓她彈動不得,將她禁錮在懷裡。
“你是答應我剛纔說的條件了?”
他不說話。
“簡深煬!”
“喬陌笙,該生氣的人是我!”他視線落在她還沒有明顯凸起的肚子上,眼底又殺意。
喬陌笙注意到了,推着他,“簡深煬,如果你敢亂來——”
“我不敢!”他眼眸猩紅的咬牙,“我tm的不敢,你用死來威脅我,我敢做什麼?!”
喬陌笙看到他悲憤,怨恨,卻又對她無可奈何的模樣,吞了吞唾液,心裡竟然因爲他眼眸裡的東西微微的顫抖着。
簡深煬剋制自己怒氣的沒有睜開眼睛,死死的抱住她的肩膀又親了親她的耳根,愛恨交加的感覺,讓他繃緊了渾身的肌肉。
……
任唯宣出院了,可爲了身體着想,她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所以在等消息的這兩天,她雖然很想去找簡深煬,可她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在家裡等消息。
“有答案了?”任唯宣捏着手機問電話那邊的人。
“是的,對方是盧若素的朋友沒錯,可是她跟王穎月感情更好,經常來往,在她畢業之後,就在王穎月家裡的公司上班了,待遇很好。”
“同一間學校?”
“是的。另外,王家跟簡將軍的交情不錯,聽說早年簡將軍很喜歡王穎月,說是要給她跟簡深煬做媒的,後來不知爲何不了了之了。”
“王穎月跟煬?!”
任唯宣從來沒有想過這兩個人竟然會有牽連,“不……不可能,他們兩個在去島上的時候,看起來並不像是認識的樣子。”
任唯宣聽到這裡,就有些慌亂了,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王穎月也就有了理由給她下藥了。
“他們認識不認識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聽說王穎月很喜歡簡深煬,一心想要嫁給他的,而且還因爲簡深煬,讀大學的時候去了跟簡深煬同一間大學讀書,而我們也查到了,她的確是跟你家兄長一樣,是跟簡深煬同一間大學的學生,只是比他們低兩屆而已。”
任唯宣攥緊自己的小手,“就算她之前喜歡煬,也過了這麼多年了,她不是已經跟秦淮風訂婚了嗎?她現在喜歡的應應該是秦淮風吧?”
她試圖說服自己,藥不是王穎月下的,而是喬陌笙。
可是,她自己說到這裡的時候,都覺得不對勁,因爲王穎月跟秦淮風已經訂婚了差不多七年了,可是他們還沒有結婚。
如果說七年前他們訂婚不久,不適宜結婚,還說得過去,可是七年後,王穎月已經過了三十歲,而秦淮風更是三十三,三十四歲了,還有什麼不適宜的?
“這個我不清楚,可是這五年來,簡深煬跟王家的每一次合作,王穎月都會出現。”
任唯宣掛了電話,久久不能平靜,如果王穎月真的還愛簡深煬,那她對她下藥,也還是有可能的。想起王穎月對她的關懷跟體貼,還有這些年來的相處,僅僅是想到有可能是她做的,她手腳開始泛涼。
如果真的是她,王穎月的心機有多深,她難以估量。
想到這,她不禁的想起了之前有人開車撞她的事,不由得的想起了那個給她發信息的人,想起他曾經提醒過她的話,他說是她身邊親近的人,而這個人,不可能是喬陌笙,而王穎月卻很有可能,而喬陌笙說她根本不會開車,她卻知道王穎月是會開車的。
她不管對方的手機是不是空號了,她幾乎是反射性的立刻發了一條信息過去:那個人開車撞我的人,是不是王穎月?
信息發出去之後,一直在等答案,她忐忑不安的在等答案。
如果……如果真的是王穎月的話,那那場車禍就是嫁禍了。而她也差不多明白她爲什麼要嫁禍給喬陌笙了,因爲王穎月想讓她跟喬陌笙狗咬狗骨,最好是互相傷害,沒有了她們兩個,她王穎月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任唯宣還有些擔心對方已經撤號,沒有看到她的信息的,讓她驚喜的是,對方竟然很快就來了信息,只有一個字:是。
她剛等到對方的信息,還沒做出反應,跟她彙報情況的人又來了電話,“對了,花城那邊來的消息,說喬陌笙肚子裡的孩子還在,簡深煬沒有逼迫成功。”
……
簡深煬雖嫌棄她的地方簡陋,窄小,可也就真的屈身在她小小的宿舍裡住了下來。
在他的心裡,好像喬陌笙所有的東西都屬於他的,他可是非常不客氣的,不但理所當然的將喬陌笙廳裡所有的東西換了新的,喬陌笙的宿舍只有一室一廳,房間不算大,沒有個像樣的辦公桌,所以他平常工作的時候地方施展不開來,他就在廳裡擺了一個霸氣的辦公桌,將她可憐的飯桌擠到了角落去了。
地方是自己的,喬陌笙卻無力阻止他做這些,她奈何不了他,除了隨他去,她毫無辦法。
他強硬的住進來已經有兩天了,喬陌笙已經習慣了,不會像之前那樣跟他對峙,除了碰她,他愛怎麼樣怎麼樣,她都不管他,就當他是透明一樣。
她不知道他來花城是因爲要過來這邊出差還是怎麼的,住了兩天他都沒有走的意思。
之前回去皇城那一段時間,她爲了瞞住父母,都沒有好好的吃飯,她雖然懷孕了,這些天卻瘦了不少,她生了小璨之後,因爲沒有能好好的調理身子,坐月子,身子已經有一些毛病了,所以她現在非常注意身體健康,擔心因爲自己的失誤,會影響自己肚子裡孩子的健康。
顧瑞熾跟程輓歌之前就給她買了很多補品,她都還沒有機會怎麼動過,前兩天給簡深煬煩得忘記了,所以從今天開始
她要好好的給自己補身子,養好身體,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養得白白胖胖的,出生後也希望能健健康康的。
她在廚房裡忙碌時,被她當透明的人回來了,將燉好的補品端了出去。
他進門就看到了廚房裡的身影,換了拖鞋後,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進去,“你做飯了?”
喬陌笙既然當他是透明,自然就不會回答了,她不說話,他或許有些不開心了,可也沒有生氣,看了一眼廚房,看到她還沒做好菜,說:“我在外面帶了飯菜回來,你——”
他像跟屁蟲一樣,跟着她走出廚房,可看到她打開了燉盅的蓋子,看到裡面的食物時,臉色驟然變得難看了起來
看着喬陌笙不理他,卻專注的吃着這些補品,他下巴驟然繃緊,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這種補品在她懷小璨的時候,她經常吃,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吃的這個,是爲了她肚子裡的野種了。
“你幹什麼?!”很多時候,喬陌笙都不管他的,可他的這個動作太過粗魯了,現在胎兒還很不穩定,要是她磕着碰着了,很容易傷害到寶寶的,所以她也沉了臉色。
簡深煬卻不回答她,“嘭!”他將她吃的東西掃落了地上,滾燙的濃湯飛濺,可是喬陌笙卻沒有絲毫的受傷,男人雖怒,卻反手的將她抱了起來,給她擋住了所有的傷害,讓濃湯都濺到他的腳後跟上了,他吃痛的微微後退了一步,將她放在沒有玻璃碎片的地方站着。
腳可他卻不在意這一點事,眼眸猩紅的咬牙,“不許吃!”
喬陌笙推開他,被他弄得惱火了,“你發什麼神經!”
喬陌笙看着地上他還沒有怎麼動過的補品,就這麼白白的被他糟蹋了,她是很生氣的,可是在看到所有的濃湯都濺到他身上時,她鼻頭微酸,想因爲他這個舉動而發火,卻發現怎麼樣也發做不出來,心裡有氣,卻也只能氣自己。
他咬牙,“你懷小璨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勤奮自己燉這些東西吃,現在你爲了這個野種你竟然如此勤奮,比對小璨還好!你對小璨也比對我好!”
喬陌笙總算知道他剛纔那樣是爲了什麼了,想起了蘇羣曾經跟她說過的,他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她對別人好了,所以她對自己肚子裡的他以爲不是自己的孩子好的時候,他自然是不快了。
不過她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沉着小臉,將他拉出了有玻璃的區域,可他攥着她的小手,堅持的說:“不許吃那些東西!”
“放開我,我幫你擦藥!”喬陌笙當聽不到,現在腦子裡第一個在意的是他的傷勢,她頓的補品很多油,溫度這麼高,都濺到他的腳上了,怎麼可能會沒事?
他住進來這麼多天了,喬陌笙不是生氣的對他兇巴巴的,就是不理他,當他透明,在他看來沒有關心過他,所以聽到喬陌笙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喬陌笙是關心他了,他就鬆了鬆手,薄脣動了動,委屈的別過臉。
這個架勢,換了五年前,就是要喬陌笙哄他的意思。
可現在喬陌笙懶得理他,進去廚房打了一個雞蛋,加了一點香油,攪拌好了後,就感覺到男人精壯的身軀靠在了她的背脊,緊貼着她。
喬陌笙忽然很懷疑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的關心過度了,在她看來受了傷的男人不但不好好的坐着,還這樣到處走,哪裡能看得出來是腳燙傷很嚴重的樣子?
她推開他,“看來這些藥是用不着了。”
他看了眼她弄的東西,模樣不漂亮,他好像有點嫌棄,卻還是走了出去,坐好,擺出了讓人給自己擦藥的架勢,露出了被燙的通紅的腳背,目光看着喬陌笙,怎麼看都好像嗷嗷待哺的嬰兒,只不過,他是希望她能幫他上藥而已。
喬陌笙卻將手裡的藥放到他手邊,“你自己來。”
“你不幫我我就不擦藥。”
喬陌笙聽了,頓了下腳步,恍然間想起了五年前,五年前他有什麼病疼,她就焦急得不行,他這麼大個人了,卻很討厭吃藥,要她事事躬親的關懷着他 ,看她在一邊爲他擔心得直跳腳,圍着他轉,他才肯吃藥。
可五年前她還不知道他包庇任唯宣,他們得孩子也還在,可是五年後什麼對不一樣了,所以她也無法再像五年前那樣做,“隨你,疼死了也是你疼,不是疼在我身上。”
“可是你會心疼我。”他忽然有些得意的說。
喬陌笙沒有反駁,他因爲他說的是實話。
她覺得自己也是該,無論他怎麼對她,她就是忍不住的關心他,心疼他,這一點是五年來從來都沒有變過的,即使她嘴上說得多麼恨他,甚至在最恨的時候也恨不得給他一刀,可真的給她一把刀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是根本下不了手的.
喬陌笙想到這,真的就不管他了,去將地上的裝亂給收拾好,收拾的時候,他或許是知道喬陌笙鐵定了心不會幫他的,他纔拿起了她給他調製的藥笨拙的自己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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