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念念喜歡的糖醋里脊,來嚐嚐味道怎麼樣?”
餐桌上,白瑞川端着一疊賣相極好的菜放到念念面前。
念念見狀立刻嘴甜的道:“念念最喜歡舅舅了!”
白瑞川被她逗笑,忙完念念又夾了菜給暖陽,無一例外,也是暖陽喜歡的口味。
喻顏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動作,眼底浮上濃郁的複雜。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早已經將兩個孩子的口味摸的一清二楚,他擔當的職位,又何止是一句‘舅舅’那麼簡單?
但是,她不能拆穿,她寧願這麼一直虧欠他,一直裝傻下去。
對於愛情,她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除了愛情,她可以將自己所有的感情給他,但是他和她都清楚,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她給不起,她能給的,他不想要。
因此,裝傻充楞,或許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
白瑞川將兩個孩子的事情忙活完後,又給喻顏夾菜,她輕輕攔着他的動作:“我自己來。”
白瑞川不再強求,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然後看了她一眼,輕笑:“生氣了?”
這話一出,喻顏便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她所猜想的那樣了。
心中的熱度褪去一些,她淡淡道:“沒有。”
“在我面前,不用撒謊,因爲……”
白瑞川故意將尾音拉長,他目光了夾雜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接着剛纔的話道:“你騙不了我。”
喻顏夾菜的動作一頓,隨後乾脆放下來,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沉沉的盯着他。
白瑞川見狀低低的笑了一聲,溫和的面上一片寵溺溫情。
她在等着他的解釋,他知道。
“我想看看你心裡,還有沒有他。”白瑞川誠實的給她答案。
沒錯,出來吃飯是次要,專門選了這麼一家餐廳,喻顏喜歡是次要,重要的是,段尚燃也在這裡。
他故意讓她看到那樣的一幕,爲的就是試探,她的心裡還有沒有段尚燃的存在。
試驗結果,白瑞川很滿意。
她是個很容易心軟的人,但是今天,她的反應卻是令他意外的強硬。
不過,這樣的結果,正是他想要的。
喻顏深吸口氣,將不悅壓下,聲音平淡的詢問:“得出的結果呢?”
白瑞川深深的看她一眼,帶着討好的意味:“我可以申請懲罰嗎?”
這樣的語氣,喻顏再也生不起氣來,這麼多年,他早已經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她的軟肋,並且,百試百靈。
喻顏瞪了他一眼:“再去點一份念念暖陽愛吃的菜,用金錢來做彌補吧。”
白瑞川做了個遵命的手勢,幼稚的動作被他做的十分正經,效果竟然絲毫的不違和,喻顏被逗笑,而後看着他出了包廂的背影。
眼底的笑意在他出了門之後,一點一點的消逝。
五年了,她的心境早已經發生巨大的變化,其實白瑞川大看不必這麼麻煩。
她是容易心軟,但是,卻永遠不會在同樣的事情上栽上兩次。
以前是她蠢,然而從今後,她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叮鈴鈴——”
包裡的手機鈴聲將她的思緒拉回,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沉下目光。
“事情進展如何了?”
喻顏淡淡問着。
“已經查到準確地址了,我馬上發送到您的手機上。”
電話裡的人這麼說道。
喻顏聞言眸光一閃,應了一聲後掛斷電話。
白瑞川點完餐後回來,見到她剛掛電話的動作,自然的隨口問道:“查到了?”
“嗯,這是座標。”喻顏說着將手機放到他面前。
手機上藍色圓點跳動着,顯示出來的位置令白瑞川挑眉。
“離公司挺近的,要我幫忙嗎?”
喻顏搖了搖頭:“這一次,我想自己解決。”
白瑞川並不阻攔,聲音溫和的道:“如果解決不了跟我說一聲,別硬撐。”
“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喻顏了,放心吧。”
喻顏淺淺一笑,帶着致命迷人的味道。
白瑞川呼吸一窒,而後故作自然的轉移目光。
真是要命,他的女孩已經經過歲月的沉澱,擁有了醉人的氣質。
但是,什麼時候纔會真正的屬於他呢?
他想,應該不遠了。
……
歐洲複式公寓裡,不時的傳來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聲。
女人壓抑着的痛苦,以及淫靡的男人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形成強烈的聽覺刺激。
不同於外表的華麗,公寓裡粗糙的牆壁,簡陋的裝修,甚至連地板都沒裝的畫面,與這座公寓的外表看起來天差地別。
那張窄小骯髒的牀上,瘦骨嶙峋的女人被五花大綁,光着的肌膚上沒有一處完好。
到處佈滿傷痕的身體,卻能激發男人最原始的狂野。
赤着上身的男人宛若一頭餓狼,目光落在牀上的女人身上,眼睛裡包含着的,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恨。
但是很快的,便被情慾代替。
他對於這具身體,總是有着一種執着的迷戀呢。
“寶貝,舒服嗎?”
男人沙啞的聲音帶着讓人作嘔的惺惺作態。
牀上的女人已經有氣無力,她費力的睜開眼睛,低聲重複着一句話:“殺了我,殺了我,周防鬱,我求求你殺了我……”
周防鬱聞言輕笑,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表情驚訝:“晚晚,你剛剛說什麼?求求我?你怎麼能求我呢,當年,你可是本事厲害的都能把我弄進監獄裡呢。”
牀上的段晚晚張了張嘴,卻半個字都說不出。
她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躺在牀上,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難以言述的惡臭。
她太難受了,分明那麼想死,但是,卻偏偏連死都死不成。
“晚晚,我說過吧,只要你不弄死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段晚晚手指緊緊的抓着牀單,潮紅的面上已經沒了理智,她不斷扭動着腰肢,聲音痛苦難耐。
“看看你這副樣子,怪不得你輸給了一個死人。”
段晚晚心中清楚的知道,他在說什麼,她內心快要被強烈的恨意撐得爆炸,但是身體卻不受不控制的邀人,這令她感到十分的恥辱,但是越恥辱,她越興奮。
破舊的房間裡,很快的便傳來男女交織在一起的聲音,纏綿旖旎。
當時針走到八數字上的時候,一隊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走進公寓,將屋子裡正在進行的如火如荼的動作打斷,扔了一件衣服給段晚晚,隨後將周防鬱的手腳拷起,帶着人離開。
一連串的動作已經做的爐火純青,段晚晚被帶出來之後,又開始一如往常的往男人身上蹭。
運氣好的情況下,碰到個飢餓久了的,將她粗暴的要了一頓。
運氣不好的時候,被人當做泄氣的工具,打罵一頓。
段總說了,只要不傷及性命,什麼都可以。
五年裡,段晚晚活的像一條狗,甚至連狗都不如。
但是諷刺的是,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竟然潛移默化中將自己活成了最卑賤的姿態。
她還是畏懼死亡,要不然,也不會逆來順受。
車輛緩緩行駛,到了別墅後,她手腳分別被拴上一條鎖鏈,被人拖拽着進入房間。
客廳裡,段尚燃正在辦公,完全將她當成空氣一般,視而不見。
段晚晚變的很識時務,一聲不吭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帶着一身難以忍受的惡臭。
“段總,已經很晚了,您先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長會議要開。”
鍾書看着沒日沒夜工作的段尚燃,實在是忍不住,低聲勸說着。
本來以爲,段總見到夫人之後,能注意點自己的身體,但是卻沒想到會是那樣的結果,現在變本加厲,幾乎要將自己當成個機器人,不眠不休。
段尚燃不發一語,只是手指不斷地在電腦上敲擊着,動作飛快。
鍾書見勸說不動,嘆息一聲,轉身一擡眼,便瞬間愣怔住。
“夫人?小欣?”
他下意識的喚了一聲‘夫人’,待看清來人後,又不確定的加了一句。
他身後的段尚燃動作猛然停頓,窩在沙發上的身影僵硬的不成樣子。
喻顏看着鍾書,微微點頭輕笑:“是我。”
一句話,屋子裡的兩個男人瞬間臉色各異。
段尚燃眸子裡的希翼瞬間黯淡下去,手指又開始敲動着鍵盤,動作機械僵硬。
鍾書眼神複雜的看了喻顏,低聲道:“你……是來找我的?”
喻顏平靜的搖了搖頭,聲音完美的讓人挑不出任何瑕疵:“不是,我是來找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