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暗罵他是豬八戒,但是江弈城這深沉的眸光還是讓她心頭漏跳了幾拍,那目光直的彷彿要射進她的心裡,看透她的心思,這樣的注視抵抗力再強的人也受不了!
關鍵是,她完全猜不透這個男人在想什麼,因爲猜不透所以纔有些心慌。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就過來親她了?剛剛被護士看到真是尷尬死了!
江弈城微微晃了下神,就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在剛剛看着她,聽着她說話的時候,清晨明媚的陽關照射在她臉上,那細細的絨毛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就好像一隻剛剛採摘下來的水蜜桃,他很分明聽到了自己心頭一動的聲音。
其實最讓江弈城心動的還是她臉上因爲請求而近乎天真的表情,就像個單純的孩子,哪怕是別人傷害了她,她還可以設身處地的爲別人着想。雖然連他想起這件事都覺得餘怒難消,誓要請一個律師團出來,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那個肇事者!
只要一想到她那張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已經從她身體裡大片大片流出的血液,江弈城暗暗攢拳。他不得不承認,他江弈城這輩子從來沒怕過任何事,從來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當抱着渾身癱軟的她時,他竟然也會變得腳軟!
竟然也會默默在心裡請求上天不要帶走她!只要能換取她的健康和生命,哪怕是拿走恆久!
“嗯。”
江弈城蹙眉。雖然他想當然的必定會追究,就算他不追究江家的人也一定會追究到底。但是。如果不追究是她的意思,這會讓她開心的話,也是她想要的結果的話,那麼他便不追究了。
只不過他不追究,不代表着對方可以逃脫刑事處罰。只是處罰程度會輕很多罷了。
沒想到江弈城沉吟了半天居然只‘嗯’了一聲,這讓餘非多少有些回不過神來。這個‘嗯’是哪門子意思?
面對她的不解,江弈城給了一句惜字如金的解釋,“就按你說的。”
餘非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他說的是那個肇事司機的事。本來她還以爲他會說這件事不該她來管,但是卻想不到他居然就答應了?
這麼……額,容易?
她還以爲他肯定會告到那個人這輩子都沒法從監獄裡出來呢!
“對了,我在昏過去之前好像聽到類似於……槍響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是我聽錯了嗎?那聲音直大的可以!”
她還記得這些?
江弈城揚眉。“沒錯,你聽到的是槍聲。那是蕭正南開的槍。當時那輛麪包車撞了我們以後不死心,還想繼續碾壓,是蕭正南開槍打爆了車胎。”
餘非弱弱的問,“你們平時身上還帶槍的?私自攜帶……這不算犯法的事兒麼?”
當時她是要暈了,可是那槍聲實在太大,讓她暈前想不聽到都難!簡直類似於爆竹聲那麼響!差點驚的她暈都不敢暈了!
但是!那還真是槍啊!簡直像演電影一樣!只不過她中場休息了,後邊的事完全斷片兒了。
“當然算!”江弈城面色嚴峻的驟起眉頭,藉着這個機會淳淳善誘的開始開導起餘非來,“所以你平時可不能再和這種危險分子在一起了。輕則別人會把你也逮起來一起調查,重則說不定直接說是你同謀!”
“這麼……嚴重?”餘非頓時風中凌亂了!
“當然嚴重!不然你以爲呢!我不早就說過讓你離蕭正南遠點?現在知道他是多危險的分子了吧?”
江弈城危言聳聽的話果然嚇到餘非,畢竟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帶槍的呢!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是她怎麼都想不到,蕭正南他不是商人麼?他身上怎麼會有槍呢?他該不會還有什麼‘真實身份’吧?
“但是,但是,他救了我們啊。”
江弈城搖頭,用一副看‘小白癡’的表情看她,“你怎麼就沒想過,一個殺人犯要是爲了幫別人而殺掉另外的人,那麼法庭會認爲他這屬於‘見義勇爲’而不定罪於他麼?”
其實,江弈城心裡明白的很,別說是蕭正南了,像他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身上暗自攜帶槍,以及短刃這都是很正常的事,主要就是爲了防身。畢竟想要綁架他們的實在層出不窮。這沒什麼好奇怪的。要不是他不想‘多事’,他也會帶。
就算他們不帶,他們的保鏢也會帶,只是不到危險關頭絕不會拿出來。當時蕭正南會做出這種反應也真的是在緊要關頭了。他不得不承認,的確是他救了他們。
但是,救人歸救人,他和他老婆之間卻絕對要算的清清楚楚的,半點也不能含糊!
而這種事早就和警局通過氣兒了,常年對他們的打點,對方也算是一種默認的態度。就算是真造成重要影響了,大可以把這件事推到保鏢身上去,自己撇個一乾二淨。到時不過只是砸點錢的事。
“所以以後你少跟這種危險可怕的分子接觸,明白了麼?”江弈城說的‘事態很嚴重’!
“嗯。”雖然餘非還有點發懵,卻定定的點點頭。
“那這次設計大賽的事……”
說到這,餘非頓時臉色一凝!彷彿現在纔想到參賽的事!老天,她竟然給直接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的設計圖!她的設計圖去哪兒了!
該死,她光顧着吃去了!
“我已經幫你交給蕭夫人了,雖然你的沒去,但是由她直送的設計圖考官應該不會拒絕的。”
纔剛剛放下心來,餘非頓時又糾結了。“那,這算不算走後門啊?”
“你給她送禮了嗎?承諾她什麼好處了麼?”江弈城挑眉。
“沒有。”
靠,人家要啥有啥,啥也不缺,她一窮二白,人窮志短的能承諾她什麼好處啊!
“你事先和她通過氣兒,請她幫過忙麼?”
“也沒有。”
“既然沒受賄,也沒請她幫過忙,那這就不算是走後門。只是一種臨危受託罷了。”
想想……
好像也是哎?
這點讓餘非終於放下心裡。“當時你幫我給的蕭太太?我已經昏過去的時候?可是你怎麼能想到這些呢?”
對此餘非還是比較好奇的。
當時在那種情況下只怕已經亂作一團了吧?而他居然還能想到她的設計圖?明明最不讓她參加華億天大賽的人就是他啊,這個機會不剛好是一個讓她‘自然錯過’的大好機會?
爲什麼他還要專門把設計圖交給蕭太太呢?
突然,餘非有些不太懂這個男人了。
“因爲我知道,一份方案裡凝結的是多少心血。從你能奮不顧身去人工湖裡撈這份設計,我就知道它對你的意義是與衆不同的。也許這個賽事的確是一個證明你才能的好機會。你這麼努力過,付出過,不應該因爲一些意外的阻礙就輕易的放棄。”
餘非不敢相信,大叔居然會這麼想!難怪他會選擇來學校接她,原來那會兒他就已經不介意了?就已經理解她了?她真的不是不聽他的話,也不是想和蕭正南多接觸什麼的,而是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參加比賽。
咳咳,當然了,參加比賽是單純的。但是參加比賽的動機卻不單純。嘖嘖,10萬啊!鉅款啊!經過這次的事餘非總算放下心來,那筆鉅款向她招手不是在說‘再見’,而是在說‘快來’啊!
“你的執着也讓我相信,就算別的方面我一直持不贊同的態度,但是才華不該被輕易浪費和埋沒。這既然是你的願望,那麼就算你無法去做到,我也會幫你去完成。”
眼見餘非一臉動容的模樣,江弈城的聲音也逐漸放柔的手慢慢順着她肩膀撫上她的小臉……
最好的方式就是塑造敵人危險可怕的負面形象,塑造自己高大上的英雄形象和理解姿態。這樣纔會讓她的心逐漸偏向他這邊。
有時軟政策不行,硬政策也不行,那就只有有曲線政策了!
“大叔,我一直都覺得別人不理解我的時候,我甚至都懶得去解釋,因爲解釋了也沒用!以前我還覺得我們之間有代溝呢!可是想不到你居然腦子這麼快就轉彎了!但是爲什麼你會理解我呢?”
江弈城發現,這張小嘴在喋喋不休說話的時候,遠不如她安靜的瞪着一雙大眼睛更讓人心生憐惜。
尤其是一句話裡面,必然會加那麼一句特別刺激人的!
“你想知道什麼?”那流連在她臉上的手指漸漸來到她的脣邊,江弈城聲音很淡的道。
他的眸子就那樣一直停留在她脣瓣上,半分沒有離開過,卻凝她一張臉很快便燒紅起來。就好像被火烤了似得。他的手越在脣上流連的漫不經心,似在考量着什麼,餘非的皮兒就繃的越緊!
“還有,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是,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總是站在我這邊說話?就算是這次的事也是按照我的意思來辦?都是因爲……儷姨讓你照顧我麼?”
江弈城慢慢低頭,手指卻捏起她下巴逼得她擡頭和他對視,那漸漸湊近的薄脣讓她心跳如擂鼓的甚至差點沒聽清他輕啓薄脣,落在她耳邊那兩個字。“不是。”
當時餘非的腦子有那麼一刻的空白。
不是?
不是什麼?
當她還在茫然的想着這些時,直覺得脣上一熱,隨着江弈城那放大在她面前的俊臉時,餘非幾乎是下意識抓緊*上的被單!
那脣溫柔就像一片柔軟的木槿花,輾轉反側的吻着她,牽引着她的心,竟讓她在體內突然竄起一陣暖流的時候,她竟然忘了該下意識的反抗!
*的吻比霸道的吻更能激起人體內的興奮因子,餘非只覺得自己頭轟的一下子像是有什麼在裡面爆了似得,竟然除了他在她嘴裡的索取和那雙手臂將她收攬進懷裡,逐漸收緊的力度,緊的讓她連喘息都有些困難,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他一直深沉的吻着她,直到吻到自己全身緊繃,*因子已經蠢蠢欲動的擡頭,他纔不得不提醒着自己,這裡是醫院,而她還是個病人。才慢慢放開她。
尤其當時她那雙指甲尖尖的小手抓在他手臂上,越發的刺入他皮肉裡,像是在抗拒着某種完全無力承受的感覺一般,讓他輕易的就想到那個熱情如火的夜晚,她也是在最無力的時候跟他求饒,把僅剩的力氣往他身上使,彷彿爲了讓他感受一下她的感覺似得。
真是這輕微的猶如小刺刺了一般的痛感太微不足道,卻讓人有種體內打了個閃電般激靈的感覺。直覺得想要更野蠻的把她拆植入負的吞下!
貼着她的面,江弈城那高蜓的鼻子摩挲着她的嬌俏的小鼻子,聽着她有些不穩的呼吸,在她耳邊輕聲道,“小耳朵,我發現我似乎……”
話還沒說完,只聽‘砰’的一聲響,只見江媽連門都不敲,大包小包的拎着東西就過來了。後頭還跟着明顯睡眼惺忪,帶着黑眼輪的江洲。
江弈城和餘非幾乎是瞬間分開的!
當然,更確切點來說,是她瞬間把他給推出去的!
那感覺就好像他們兩個在通殲,卻害怕被別人當場抓到一樣。
“麻煩進來之前可以敲下門麼?”江弈城臉色陰陰的道。
真是活見鬼了,兩次都被莫名闖進來的來人給打斷了!大清早的哪那麼多事?
“嘖嘖,這大清早的剛起來就忙着親熱呢?悠着點啊,小心清早血壓高!”江媽笑米米的道,尤其在看到餘非醒了後臉上的笑容跟濃,“小非醒了啊,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啊?媽媽給你帶了愛心便當,你看看……”
李珈萱話還沒說完呢,一轉頭就看到桌上放的肯德基快餐,頓時表情不滿的拿起那空盒就質問江弈城,“弈城,這是你買的?小非現在是病人,正是補充營養的時候,你怎麼能讓她吃這種垃圾食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