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把人抽暈了
他從來不把自己標榜成一個做‘慈善’的善良者。他只是從來不喜歡招惹別人的生活,也不希望別人來招惹他的。
餘非認真的看江弈城,“其實我也想過,殷雪是不是還喜歡你,或者有什麼其它的想法,甚至是想要回來和我爭搶你,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大叔,如果殷雪不是在演戲故意博取你的同情和關注,而是真的快要被路澤明打死了呢?如果明天報紙上登出的內容是‘知名藝術家慘死家中’的消息,你會不會因爲今晚的無動於衷而有點心裡不舒服?
江弈城也同樣認真的看她,“餘非,有時候一個人太善良,反而會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末了,江弈城緩和了一下口氣,“是,如果明天看到這樣的新聞,我的確會爲今晚的這個電話的無動於衷而感到抱歉甚至是自責,但是如果是一個別有用心的騙局,我無法估量這將會一步步的造成怎樣的後果。餘非,我現在的生活,不想因爲任何無關緊要的人而變化。因爲我太在乎現在,在乎你。”
餘非小手覆蓋上江弈城的大手,“我知道。但是隻要你的心在我這裡,我的信任在你那裡,我們堅定對彼此的用心,再別有用心的人又怎麼鑽我們倆之間‘親密無間’的間隙?”
說話間餘非抱着江弈城的腰,依偎在他胸口上,“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相信你!別說我會離開你,就算你趕我走我都不會走!這輩子我就賴定你了!除了你這麼慣我,還有誰會這麼慣着我呀!”
江弈城終是給她說的失笑,她也知道他多慣着她!卻總是在跟他恃寵而驕。
最後,江弈城還是經不住餘非說動,穿好衣服的開車和她一起去了殷雪那邊,她說就過去看看,也好放心。
在餘非去的時候,路澤明已經離開了。
當時她敲了很久的門殷雪纔開門,那張煞白的像鬼一樣的臉和驚惶的眼神真的把餘非給嚇了一跳!然最讓她心頭一跳的是她脖子上那條手掌之長的傷口,以及脣角、眉角、手臂上的不同程度的淤血,就連身後的江弈城都微微蹙了蹙眉。
看到他們兩個過來,殷雪分明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去,直捂着自己的臉說這是她剛剛不小心摔的。
在請他們進去的時候腿甚至都是一瘸一拐的,當她坐在沙發上,餘非固執的要掀開她的裙子時,她膝蓋上那已經結了血痂的傷勢簡直讓她倒抽一口氣!
而自從餘非走進這客廳,就有種頭大的感覺。這裡面哪裡還算一間暫住的公寓,分明就是戰場!
東西幾乎能摔的都摔了,留下一地狼藉的碎片。沙發上亂丟着各種衣服,茶几也歪在一邊,更有放在電視櫃上的液晶電視都整個扣到了地上去。這凌亂勁兒足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問了才知道,原來殷雪膝蓋上的傷是剛剛她撞到了桌角而留下的傷。當時她半天都沒能起來,疼的她眼前一片漆黑的就差暈過去。
在江弈城面前,自尊心極強的殷雪一直固執的堅持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後來在餘非說出她不小心撥出的電話後,她臉色更白了,想要去找自己的電話,卻最終在桌底下發現屏幕都碎掉,已經關了機的手機。
難怪餘非在後來打電話的時候一直都沒有人接。
拿着那電話,殷雪陷入一陣長長的沉默中,在餘非詢問她還是不要報警時,她搖搖頭的手捂住臉的攏了攏長髮,沙啞的聲音幽幽的說,“餘非,謝謝你來看我。這是我的事,就讓我自己解決吧。”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江弈城淡淡的道,“可是你的電話打到了餘非的手機上。”
殷雪手臂微微一頓,慢慢放下來後一雙微紅的眼睛失神的看向江弈城,口氣帶着些生硬的抱歉,“對不起江先生,這麼晚了還麻煩你們過來。等手機修好,我就把餘非的電話刪掉,以後都不會再打擾到你們。”
聽的出她這話有賭氣的冷然在裡面,這種語氣是他很熟悉的感覺。這也是從他最早的時候會哄她,後面的沉默,再到最後的相對無言,現在分開後已經這麼多年,當這些情緒全部都不復存在後,江弈城只是語氣寡淡的道,“我只是想說,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你既不想有損名聲,又想讓他付出代價的話,這件事並不難。我可以幫忙。”
“大叔,你……”餘非驚訝的看他一眼,她咋就聽着聽着,聽出了一種黑社會的暗黑味道呢?
他所謂的‘付出代價’,無明中有種要卸別人胳膊腿兒這種感覺啊!或者更狠點,是要‘橫屍街頭’的節奏走起麼?
江弈城哪能看不出餘非那點小心思?直無語的說,“我說的是走法律程序。”
殷雪還是搖頭,聲音低低的,卻透着一種固執和堅持,“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餘非看了江弈城一眼,既然問殷雪,“晚上你吃飯了嗎?”
殷雪嘆氣,“吃不下,我也不想吃,謝謝你餘非。已經很晚了,你們早點回去吧。我現在很好。”
“沒吃飯怎麼行?我看看還有什麼,去給你做點吧?”
說完便不等殷雪拒絕餘非便鑽進了廚房。
客廳裡江弈城坐在單人沙發上,殷雪抱臂坐在中間的三人沙發上,一時間客廳的氣氛陷入一陣僵硬的沉默。
最後還是江弈城先開口。
“爲什麼要送餘非那條項鍊?”
殷雪皺了皺眉,看向江弈城,“怎麼了?我送餘非那件禮物,她不喜歡麼?”
江弈城銳利的目光凝着她的眼,“殷雪,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其實江弈城今晚是不打算過來的,但是既然來了,他覺得有些話那既然躲避,倒不如名人不說暗話。
不管有些事她是蓄意的也好,無意的也罷,他都有必要給她一個態度。
殷雪的眼神很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有什麼話你可以明白的說出來,沒關係。”
江弈城點點頭,“好,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話直說。”
江弈城做了手勢,“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的習慣如果你多少記得些的話,就應該明白,我是個一本書看過後就不會再去翻第二遍的人。”
殷雪淡淡道,“因爲你有過目不忘的好記性,哪怕只看過一眼,你也可以短期一字不落的複述,長期核心內容謹記不忘。”
她那失神的眼睛彷彿此刻陷入了某種回憶。
他會這麼優秀,撇開後天的努力,也是和先前得天獨厚的優秀分不開的。
江弈城道,“不管是書,還是感情,我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你說的沒錯,正因爲‘過目不忘’,所以這‘不忘’纔會在後來時刻提醒着自己記得翻過的內容,不要輕易出錯。”
殷雪皺起眉心,眼中的光芒逐漸轉深,也逐漸多了很多複雜的情緒,“弈城,你還在怪我是不是?我知道我當年做的……”
沒有再客氣而冷淡的叫他江先生,殷雪清晰的感覺到,當她又像以前那樣叫出‘弈城’這個熟悉的名字時,心中的動容就像鋒利的匕首劃破柔軟的皮膚。
甚至因爲激動,她從座位上踉蹌的站起身來。
然,她未說完的話卻被江弈城冷然的打斷了。
“你當年做的沒錯。任何人都有爲自己做選擇的權利。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真的。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相反,如果我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把你囚禁在身邊,折斷你的翅膀,我反而會鄙視自己的自私自利。”
江弈城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當時年少,任由再多的懊惱,再多的不甘,再多的驕傲不桀,再多的憤怒,不是沒有過,只是這一切都隨着時間的變遷和年紀的增長而撫平放下了。
和殷雪的激動以及急於辯解完全是鮮明的對比。
正因爲他過於冷靜自持,過於理智,才顯得他冷漠的有些太不近人情。哪怕連一絲絲的溫度都讓人感覺不到。
殷雪的心就像攪成一團的麻線,她暗暗咬脣,雖然江弈城沒說出來,但是她卻明白的很,‘有多遠滾多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這種話他就差沒直接的說明了。
江弈城從沙發上起身,“其實我想說的是,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沒必要刻意去忘,也沒必要去銘記任何事,珍惜現在,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而你,不管是選擇了怎樣的人,或者選擇的事業,也都保重自己,好自爲之吧。另外,也請你不要再給餘非什麼奇怪的,暗示性十足的禮物。她是單純的女孩子,我不想她收到任何傷害,也不希望她身邊有什麼處心積慮的人,讓我爲此感到擔心。”
江弈城看向殷雪,“我覺得以你現在的心情,可能今晚的事最需要的是平復和思考,就算餘非給你做了飯你也不會有任何心思吃。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江弈城已經有了要走的意思。畢竟要說完的話他已經說完了,也就沒有實質要留下去的意義了。
正當他準備叫在廚房裡忙活的餘非走時,殷雪卻上前幾步,睜大着一雙美眸的道,“江弈城你什麼意思?什麼處心積慮?我殷雪是一個怎樣的人你不瞭解麼?我是那種充滿心計,惡毒的女人麼?我會去傷害餘非?破壞你們?你覺得我殷雪就會做這麼不擇手段的事?你就是這麼以爲我的嗎?”
說着說着,就算是遍體鱗傷鬥不過只紅了下眼眶的殷雪,這會兒眼淚頓時繃不住的奪眶而出!伴隨着的,是她身體不自主的顫抖。
江弈城深深看她一眼,“我以前是瞭解,但現在,的確不瞭解。”
說完,江弈城便不再看殷雪,對着廚房道,“餘非,我們走吧!”
“江弈城,你……”殷雪還想說什麼,竟一口氣沒上來的兩眼一黑,江弈城轉頭看向她的時候,雖然下意識伸出手,卻因爲距離有點遠,而眼睜睜的看着她腳後踉蹌幾步的暈倒在沙發上!
而餘非聽到先前江弈城叫她,急匆匆從廚房趕出來後就看到殷雪跌落在沙發上後,再沒了動靜,以及手伸在半空中的江弈城——
這讓她張了張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磕巴說,“大叔,她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你……就算她有再想不通的事,或者說了什麼忤逆你的話,你也不能一氣之下就抽她啊?”
靠,抽就抽吧,還把人都抽暈過去了?這得多大的力啊!手都伸在半空中還沒來得及縮回來呢!可見剛剛這仗勢不小啊!跟那芭蕉扇似得!
她家大叔啥時候也加入抽女人的男人行列了?
頓時餘非心驚的覺得,尼瑪,趕上平時她大逆不道,上房揭瓦的時候大叔氣的要命都沒動她一下,她還一個勁兒得瑟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如今看到這麼活生生,血粼粼的例子就擺在眼前,說不心虛腳軟加驚醒那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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