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你不是說過今晚要陪我的嗎?”白荏苒有一種錯覺。只要厲千勳走了。他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白荏苒純潔無辜的仰着臉,小白兔一般眼神楚楚可憐的看着厲千勳。小心翼翼的牽着厲千勳的衣袖,嬌媚的臉龐暈染的一絲迫切的懇求與羞紅的怯意。讓人覺得無害而美好,“厲哥哥,今天是我生日,每年我生日。你都會答應我一個要求的,今年我的生日願望就是……就是今晚做厲哥哥的新娘。所以。我們不要去管蘇雨凝好不好。”
“不要去管蘇雨凝。”厲千勳直直的盯着白荏苒的雙眸,彷彿要看進她的心底。從來不知道。乖巧溫潤的白荏苒,竟然能說出這麼冷心冷情的話。“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白荏苒愣了一下,不知道厲千勳是的話中,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厲千勳的臉色瞬間冷了幾分。握在手裡的手機不停的震動,兩人心知肚明,是查德發來了蘇雨凝所在醫院的房間號。
白荏苒有些忐忑。莫得鬆開了牽着厲千勳衣袖的手,纖弱的身子微微顫了顫。臉上淚已模糊,“厲哥哥,是覺得我不夠善良是嗎?可是厲哥哥。我纔是最可憐的那個人。好不好……曾經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厲哥哥,現在要爲了另外一個女人離我而去,我好害怕,真的好怕。”
厲千勳緩緩的轉身,凌厲的眸中冷意減削,眼底是一片捉摸不定的深意,“苒苒,我只是去醫院看看蘇雨凝,她被人襲擊了,在重症監護室。她是我的未婚妻,我需要到場。”
“可是厲哥哥,本該成爲你新娘的人是我,本該成爲你未婚妻的人也是我。可是偏偏跟你出雙入對的是蘇雨凝,她現在受了傷,一個無關緊要只是我的擋箭牌的女人受了傷而已,厲哥哥你卻要拋下我……厲哥哥,你說過的,她只是棋子,她只是爲我嫁進厲家鋪路的墊腳石,爲什麼厲哥哥你非去不可。”白荏苒拼命的咬着殷紅的紅脣,神色哀傷。
“你是強大到無所不能的厲哥哥啊!只要你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強迫你的對不對!如果不是爲了我,蘇雨凝她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你的身邊,厲哥哥,就算她爲了我死,那也是她的福分,我們爲什麼要爲了蘇雨凝這種不相干的人,去浪費我們時間呢!不要去好不好。她不配!”白荏苒幾乎哀求的語調,梨花帶雨的小臉淚痕猶溼,撲進了厲千勳的懷裡。
“厲哥哥,你已經好久沒來看我了。醫生說我的身體越來越差,爲了今天晚上能陪厲哥哥,我這幾天每天都乖乖吃藥,可是我的身體還是時不時的出現狀況,厲哥哥,我的時間也不多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去看那個女人,好不好?我真的好沒用,不能像蘇雨凝那樣幫厲哥哥,可是厲哥哥,不要對她那麼關注好不好,苒苒好怕失去你。”
白荏苒的語氣輕輕柔柔的,卻帶着無比的悲愴,提醒着一直被厲千勳忽略的地方,蘇雨凝是棋子,他怎麼會對她產生感情。
厲千勳的身子驀地僵硬起來,他突然明白,自己對蘇雨凝的感情,遠遠超過了他原本界定的界限。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似乎總能輕易撩撥他冷硬的心緒。
回憶紛亂襲來,蘇雨凝那雙迷離淺笑的眸子,帶着淺淺的笑意。在衝他笑,在衝所有人笑。只不過每次回到湖心島別墅,他就沒有看到過她的笑意,她說過,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就坦誠相見,他可以不用假裝冷酷,她也不用時刻微笑。要不然整天端着,多累啊!
“苒苒,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每個人活在世上,都要爲了自己活着,而不是爲了別人。你要好好活着,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你自己。”厲千勳的語氣帶着認真,又像是在欺哄白荏苒,模糊不清。
“這個時候,蘇雨凝她已經不再是我的棋子,現在更像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一個勢均力敵旗鼓相當的對手,又是一起對抗秋玲珺的戰友,無論是怎樣的局面,處於對她的尊重,這個時候我都需要出現在她的身邊,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也許跟你說這些,你覺得晦澀難懂,那我也希望苒苒永遠不要知道厲家那些鬥爭。我能告訴你的是,蘇雨凝的出現還有一些動作,挑戰了秋玲珺的一成不變的驕傲,也令這場囚籠中博弈變得慘烈無比,人性中的那些你無法想象的陰暗面變成堂而皇之的武器,擺上檯面,直接宣戰。”
“現在她所經受的一切,都是替你承受,我希望你陪在我身邊和我攜手的時候,是花團錦簇,不是硝煙瀰漫。無論我們站在什麼角度,她都是在幫我們,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善待她,知道嗎?”厲千勳拍了拍白荏苒的肩頭,帶着無比的沉重。
他一向不是什麼有憐憫之情的人,只不過在蘇雨凝面前,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對這個女人狠不下心來。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沒想到孟寒露竟然這麼大的膽子,敢對蘇雨凝公然出手,真當他是死人嗎?
白荏苒埋在厲千勳的胸口,熱淚濡溼了厲千勳的胸襟,一枚脣印輕巧的印在了白色襯衫上,在厲千勳未及反應的時候,她可憐兮兮的從厲千勳懷裡擡頭,彷彿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白荏苒咬了咬牙,“厲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用了,醫院裡到處都是警察還有記者,我不想讓那些人騷擾到你。而且你累了一天了需要休息。”厲千勳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下意識的拒絕了白荏苒的提議。
強壓下心底泛起的失落,白荏苒扯了扯僵硬的脣角,“好,我去換衣服,送厲哥哥去停車場,這個要求,厲哥哥一定要答應我。”
“好,去吧。”厲千勳伸手摸了摸恢復乖巧知進退的白荏苒的腦袋,心底莫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