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坐在被告席上目不斜視的蘇雨凝。一種不太好的想法油然而生。一臉嚴肅的瞪了眼自家神經大條跳脫的兒子。這傻孩子,不會喜歡上了千勳的未婚妻了吧。
“肅靜!開庭!”威嚴的法官敲擊着木槌。蘇雨凝孤孤單單的坐在了被告人的席間。她的對面,陳欽冰一臉複雜的審視着蘇雨凝,第一次看到蘇雨凝如此這般毫不掩飾的張揚的美麗着,紅脣勾挑,豔壓羣芳。
他一直知道。她好看,漂亮。雖然沒有可以裝扮,但是印象中的她。在同居相處的時間裡,溫婉嫺靜的像一朵水仙花。卻不知道,她同樣也可以美的像濃烈的玫瑰,肆意乖張。這一刻。她竟然比坐在他旁邊的凌韻兒更讓他挪不開眼。
看到陳欽冰被蘇雨凝吸引了目光,凌韻兒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從名正言順的跟陳欽冰出雙入對,拿到蘇雨凝的房產之後。她第一步,就是賣掉了蘇雨凝名下跟陳欽冰結婚同居一直居住的那套房子。首先就是防止陳欽冰睹物思人。想起蘇雨凝的好,其次就是拿着這筆錢可勁兒的揮霍。
爲此,她專門拿着這筆錢。買了很多她平時只能翻標籤價就望而卻步的衣服。穿的像貴婦一樣請人給她上形體課,讓自己儘快擁有上流社會那種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她要像蘇雨凝證明,沒有高貴的出身,她也可以跟她分毫不差,把她高傲的頭顱踩在腳下。
腰背挺直,一條腿伸向了陳欽冰分開坐的腿之間,高跟鞋的鞋尖輕輕的滑過陳欽冰敏感的小腿內側,挑-逗的目光看向陳欽冰,“欽冰,看到沒有,那個女人故意打扮成那個樣子鉤引你,想讓你回頭,你可千萬不要上她的當。她現在只剩下蘇青青了,我們一定要把蘇青青搶到手,這樣蘇氏餐飲業就是我們說了算。”
陳欽冰煩躁的用隔開凌韻兒不分場合的挑-逗,垂頭冷漠的翻看着律師遞過來的文件,語氣冷漠帶着一絲不耐煩,“我知道該怎麼做,用不着你來教我。你給我造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凌韻兒吃癟,不服輸的嘟着嘴,小聲嘀咕着,“這叫因禍得福好不好,要是沒有我電腦被人黑掉照片外泄的事情,秋夫人還不會找上我呢!秋夫人沒有找上我,到哪裡去找金牌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幫我們打官司。欽冰,你知道,之前不知道怎麼搞的,都沒有律師敢爲我們辯護。肯定是蘇雨凝和厲千勳搞的鬼。”
“閉嘴!”陳欽冰冷冷的呵斥,恭敬的看着身旁趾高氣昂的律師,滿臉堆笑,“一會兒就拜託羅律師了。”
“放心,我肯定會讓蘇雨凝,輸的一敗塗地。”羅律師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冷光嗖嗖的射向孤零零的坐在被告人席位後的蘇雨凝。
蘇雨凝的律師早就被夫人派人給纏住,今天到不來現場。法院指派的義務律師是他們提前安排好的一個事務所的實習生,而且成績差得離譜,法律法規都背不過的那種。他倒要看看,蘇雨凝這場官司,怎麼贏?而且,法官他們也提前打好招呼,只要情勢允許,肯定是陳欽冰勝訴。毫無疑問。
“被告人,你的律師呢?”法官頓了頓看着蘇雨凝一臉嫌惡。
“抱歉,法官大人,我的律師臨時有事,來不了了。”蘇雨凝笑了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那安排義務律師爲你辯護,你可有異議。”法官輕咳了一聲,詢問蘇雨凝。
“沒有異議。”蘇雨凝正襟危坐,好笑的看着對面鬆了口氣的陳欽冰。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秋玲珺還真是把這句話發揮的淋漓盡致啊!
“好,去叫義務律師過來。”法官招了招手,立刻有法務警察去辦。
等待期間,吱呀一聲,林木成氣喘吁吁地的推開了法庭的側門,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腳下生風的朝蘇雨凝疾走而去。
“你是什麼人!竟然擅自打擾開庭執法。法警,攔住他!”法官看着直衝而來的林木成,冷聲質問。
“我去!非逼我拿職務說事兒是吧!你以爲我瘋狗的名號是白瞎嗎?”林木成看着擋在他面前的法警,不耐煩的扯出警察證,把證件戳的啪啪響,“給我看清楚嘍!老子市公安局重案組組長,找蘇雨凝有重要事情需要覈實,讓開!就十秒的時間,法官給個方便。如果不的話,耽誤執法,我們檢察院見!一個破庭審,搞得那麼嚴密幹嘛!當心我告你妨礙司法!不怕查的話,來啊!儘管來擋着我試試?”
揚了揚手裡從老頭子那裡拿來的文件,他還真是日了狗了!竟然會答應老頭子來做這種事情!擼着袖子看着臉色鐵青的法官,他要是再磨嘰,他就直接開打了!區區法務警察的水準,還不及他動動手指的功夫。
看着跟地痞流氓一樣的林木成,法官毛毛蟲一樣的眉毛擰成一團,這個事情要是鬧大了,他也好過不了,被檢察院查的話,他可沒辦法解釋,他在海外的女兒爲什麼從擁擠的學生宿舍搬去了一套月租金50萬美金的高級公寓。想到這裡,法官示意法務警察,“讓開,讓他進來。”
“靠!早這麼識相不就結了!”林木成大大咧咧的撥開法務警察。
“喏,東西送到了!老頭說你肯定能用到的東西,祝你好運。”一把將文件摔在了桌子上,林木成嘶啞咧嘴的看着蘇雨凝,說出的話,倒是還中聽。
說完,林木成不懷好意,警告性的伸了伸手指,指着法官,轉身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林木成的眼神就像餓極了的狼狗一樣等待獵物休憩,就咬撲上來撕裂一樣的眼神,仍是讓端坐在庭上的法官心底一片發虛,好像被看穿了一般,頸背發涼。這個世界沒有東西是免費的,秋玲珺的話,就像魔咒一樣,盤旋在法官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