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凝,老實交代。那枚祖母綠的戒指。你到底藏在哪裡了?”瘋狗把桌子扣得震天響,只換來蘇雨凝微微擡眉。
“蘇雨凝。你以爲你不說我們就沒辦法了嗎?”旁邊做筆錄的女警察放下筆,衝蘇雨凝鐵面訓斥道。
“雖然你們沒有複述我的權利,但是我保持沉默,不是嗎?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對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爲呈堂證供。”
“這位女警官,在你坐進這間屋子的三分五十二秒裡。你總共看了林警官十七次,咬嘴脣九次。翻白眼六次,怎麼,對林警官有意思啊!”蘇雨凝故作風情嫵媚的將腮邊的頭髮勾在耳後,手銬戴在手腕上果然礙事。狹長明亮的雙眸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衝女警眨了眨眼。
“林伯伯挺好相處的,不過他有糖尿病,不能吃甜食。去他家的時候,記得要拎無蔗糖的東西。他喜歡女孩子幹練一些。扎馬尾的話,可以給你的形象加分。”蘇雨凝把玩着自己手指,很是耐心的提點。看着瘋狗越來越黑的臉。心情無比的爽翻天。
“蘇雨凝。給我住嘴!誰讓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快點交代,戒指在哪?!”瘋狗早就被蘇雨凝的三言兩語不在正題上氣的七竅生煙了!
“戒指,什麼戒指,你的求婚戒指麼?說來也是,你看看你也二十七八快奔三的人了!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你看看你家隔壁老王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還八字沒一撇呢!”蘇雨凝將林律師的口氣學得惟妙惟肖,直把瘋狗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看到你不開心,我就放心了!蘇雨凝俏生生的看着臉色微紅,垂着頭抿脣不言的女警,賊眉鼠眼的看着暴跳如雷的瘋狗,“整天人模狗樣的上班,終於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嘖嘖嘖,眼光不錯啊!有容奶大啊!”
有容。奶大。蘇雨凝最後四個字特意拉長了音調,就看到瘋狗抓狂的站起身,砰地一聲一拳捶到桌子上,震的桌子上水杯茶沫子都濺出來!
他家老爺子嘴裡說什麼蘇雨凝是溫婉賢淑,秀外慧中的女人,他看就是人老了老眼昏花,看什麼人都白瞎,蘇雨凝徹頭徹尾純粹就是一個女流氓!不折不扣的女流氓!還有容奶大!
真疼,蘇雨凝咧咧嘴,看着瘋狗的手,心底唏噓。瘋狗一臉黑線,努力抑制住想要徒手把蘇雨凝撕了的衝動,喘着粗氣,指着快把臉埋到桌子下面去的女警,外套一撩,手叉腰,敲了敲女警面前的桌子,“美娜,你,你出去一下,把小劉給我叫進來做筆錄!”
隨着女警的離開,審訊室裡立刻出現了詭異的安靜。瘋狗啪的一聲摔上門,伸手關了對着蘇雨凝拍攝的錄像機,期待着蘇雨凝滿臉緊張露出破綻,好被他恐嚇兩下,趕緊認罪伏法!
卻不想,一轉頭,蘇雨凝的臉色比他還隨意。反正替秋玲珺做事的,她實在不想擺什麼好臉色。蘇雨凝一下子好像被人抽去了脊樑骨,毫無形象的靠在椅背上,之前在溫柔淺笑語重心長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迅速撤去,換上了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好了,現在沒人了,蘇雨凝,你可以說實話了吧!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偷戒指,戒指究竟藏在哪裡?嗯?”瘋狗託着椅子,坐到了蘇雨凝的身邊,企圖表現的窮兇極惡,讓蘇雨凝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可惜比起瘋狗表現出來的戾氣,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厲千勳的分分鐘凍死人的氣場,蘇雨凝甚至隱約覺得瘋狗這表情有點像葉琳琳以前養的那隻斑點沙皮狗,想着想着,竟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響。
“看來你是不準備我們友好談話了!好啊!那我們會談到此結束。”瘋狗惋惜的聳了聳肩,逼近蘇雨凝還沒來得及收回笑意的臉龐,眼睛裡滿是凌厲的冷光。
“蘇雨凝,你知道對付你這樣的人,我們警察一般都會怎麼做嗎?不要以爲熬過了二十四個小時就會有律師保你出去!想都不要想!我們有人證在手!知道嗎?人證!對了,就是你們的保姆,吳媽。她說她親眼在湖心島別墅從你手包裡看到過那枚祖母綠的戒指,蘇雨凝你逃不掉的!”
“在抓你之前,局長已經特批下來,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你休想離開警局。”瘋狗看着蘇雨凝波瀾不驚的臉,撐着身子走到蘇雨凝的身後,伸手摁住蘇雨凝的肩膀,語氣如同一匹蓄勢待發的惡狼,只要蘇雨凝稍不留神,他就會把她啃得渣都不剩!
“蘇雨凝,好好享受你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吧!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裡,你必須提高精神。緊繃神經,一分一秒都不能鬆懈。就像與野獸對視的人類,稍不留神,我們可是會趁虛而入的!”
“會不斷的有人問你問題,我或是其他人不間斷的盤問,不回答也可以,我們會不停的問,不停的問,你不能分神,不能休息,不能睡覺,不能亂動。甚至不能離開這個房間!甚至你連時間的概念都被我們抹去。”瘋狗伸手扯掉蘇雨凝手腕上的手錶,隨手把他丟盡了垃圾桶裡。
“你的意志會被我們一點一點的消磨殆盡,知道之前一個號稱美帝留學回來,學過心理學得檢察官監守自盜,貪污一千萬的事情嗎?就他!撐過了三十六個小時,不是照樣精疲力竭,什麼都招了!你認爲你比他強多少?蘇雨凝?”
幽冷如同毒蛇一般吐着信子的聲音在蘇雨凝的後頸邊環繞,涼氣鑽進蘇雨凝的毛孔,若是有人旁聽,肯定聽着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瘋狗斂起了所有的脾氣,努力貢獻蘇雨凝的心理防線。
蘇雨凝故作嚴肅的臉再也繃不住,縮了縮脖子,輕笑出聲,“呵呵呵……”直笑得瘋狗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