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慕琛笑了一下,說:“小玥,你真傻。”
趙雪卉也大笑起來,指着藍玥說:“聽到沒有?藍玥丫頭,你表哥嫌你傻呢!你以爲你這麼說他就會感動?我告訴你,他心裡指不定怎麼罵你蠢呢!你最好醒醒,別做夢了,行不行?我跟他至少在牀上做過夫妻,你呢,你跟他上過牀嗎?沒有吧!哈哈哈哈哈,小丫頭,你甚至都沒跟他接過吻,就這樣,你還有信心帶他走?”
“閉嘴!”藍玥猛然從皮褲旁邊抽出一把槍來,手指扣着扳機正對着狂笑不止的趙雪卉,“趙雪卉,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你再說這些廢話,我就一槍殺了你!”
“呦呵,小丫頭你還硬氣起來了?”趙雪卉起初是笑着的,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一張臉繃得緊緊地,眼神也漸漸透出些狠戾,“你別忘了,是誰給你槍,是誰教會你殺人的,沒有我趙雪卉,你藍玥什麼都不是!還有,你以爲你真的走得了嗎?借用了‘毒王’杜三爺的勢力,幫了你這麼多忙,你真的以爲,只是陪他吃幾頓飯就行了?藍玥啊藍玥,我看你是太天真了!杜三爺,是不會那麼輕易放你走的,你最好做好準備,去給他杜三爺當小老婆吧!”
聽到毒王兩個字,歐陽慕琛的目光猛地鋒利起來,毒王,顧名思義,以販毒起家,盤踞在金三角地帶,是亞洲最大的黑幫之一,與夜家不同的是,他們做的全是最髒最噁心的事情,夜家雖然也是黑道,但至少從不販毒,也不準手下人販毒,可是毒王杜三爺,卻是用毒品害了不知道多少人。歐陽慕琛萬萬沒想到,一時疏忽,竟然讓藍玥和趙雪卉勾搭在一起,甚至趙雪卉還把藍玥賣給了杜三爺。
難怪藍玥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難怪他們今天竟然敢帶着人闖進醫院……
“趙雪卉,你……你之前明明不是這麼說的!”藍玥氣得不行。手指都開始顫抖。看她這樣子就算開槍,估計也打不準趙雪卉。
藍玥再怎麼不受寵也是大家族的小姐,心眼哪兒比得上趙雪卉多。眼下自然被趙雪卉耍的團團轉。
“有本事你開槍,只要你開槍,外面的人都會進來,到時候,你怎麼跟杜三爺交代?”
趙雪卉笑的一臉得意,她是吃準了藍玥不敢開槍。
“小玥,槍不是你這麼拿的。”一旁的歐陽慕琛忽然輕聲說道。
“表哥,你說什麼?”
藍玥正詫異着,突然眼前一花,一隻手飛快的從自己手中奪過那把手槍。
一轉眼的時間,她回過神來時,槍竟然已經到了歐陽慕琛的手上。
“蠢貨!”趙雪卉見此情形,氣急敗壞的衝藍玥罵道。
同時她也迅速掏出槍,對準歐陽慕琛。
歐陽慕琛手裡的槍也正對着她,俊美的面容上掛着笑容:“卉姨,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私奔的麼?不是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麼?怎麼一轉眼,就毫不猶豫的拿着槍對着我了呢?看來你的愛,真是善變的很那。”
趙雪卉也笑了起來,可是卻一點也不敢鬆懈,剛剛她就是大意了,以爲歐陽慕琛受了那麼重的傷,早就喪失了行動能力,誰知道他的身手竟然還是那麼迅捷。
看來剛剛他故意引得她和藍玥兩個人爭辯,就是想看她們彼此內鬥,同時爭取時間獲得調息,以便之後反攻。
這個歐陽慕琛,果然是個天生的狼崽子,根本不能夠令人小覷!
“阿澤,卉姨怎麼可能不愛你呢,可是卉姨要愛你,也要留着性命,好端端的活着,這樣才能夠愛你啊。要是卉姨死了,還怎麼愛你?那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卉姨啦,乖,快把槍放下,你這麼把槍口對着我,我心裡可難受的很那。”
“你這個老妖婆,死變態,少在這兒噁心人了,表哥,快開槍殺了她!”一旁的藍玥惡狠狠地說道。
“藍玥,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你要不要賭一賭,你的表哥會不會爲了你而一槍殺了我,從而放棄拿着我的命換寧晚晴消息的機會?”趙雪卉格格的笑着,眼中卻透着濃烈的殺意。
藍玥在她的目光下,情不自禁的顫抖了幾下,終於緊緊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可是她還是不甘心。不甘心歐陽慕琛爲了寧晚晴可以做任何事,卻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寧晚晴,她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她想殺了她,比任何人都想殺她,因此纔不惜從杜三爺那裡借來重金付給“流星”組織,讓他們幫她殺掉寧晚晴。
可是她沒想到,寧晚晴命居然那麼大!居然再次有人甘願捨身救她!
寧晚晴,難道是被所有的神所眷顧的女人嗎?
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好事兒,都全部降臨在她一個人身上了?
爲什麼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不管美的帥的俊的,全部都愛她一個人?
這不公平啊。
這不公平!
“趙雪卉,你說的不錯,我不會這麼輕易的殺了你。”歐陽慕琛從牀上下來,慢慢逼近趙雪卉,直到那把槍完全抵上她的頭部。同時,趙雪卉的槍也抵在了他的胸口。
“阿澤,你怕嗎?”在這個時候,趙雪卉竟然溫柔了起來,可能是因爲,她已經很久沒有靠的他這麼近了吧,“我只要一開槍,就能殺了你。”
她的槍口抵在他的胸口,一槍過去,可以徹底崩碎他的心臟,到時候,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歐陽慕琛這個人了,所有的愛恨糾葛,也全部扯清了。
“那你儘管殺了我好了,只不過在你殺了我之前,我會先殺了你,”歐陽慕琛滿不在乎的看着她,“你毫不容易逃出來,還特意整了容,想必是不那麼捨得死的,我說的對嗎?”
“哈哈哈,阿澤,你還真是瞭解我啊,”趙雪卉笑道,“可是你不瞭解女人。”
“女人?”歐陽慕琛說,“我不需要了解女人,我只需要了解我老婆一個人就夠了。”
“阿澤,你知不知道,你當着兩個愛你的女人說這種話,會讓人很有一種殺死你,與你同歸於盡的衝動。”趙雪卉恨恨的看着他說。
“少來了,什麼愛不愛的,愛一個人,不是像你們這樣的。”歐陽慕琛仍舊是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似乎對雪卉的威脅全然不放在心上,“你們所謂的愛,說白了,只是一種對優秀品種的佔有慾而已,如果我一文不名,長得像你現在一樣可怕,你們誰還會愛我,嗯?”
趙雪卉額頭上緊緻青筋直冒,一忍再忍,才能遏制住開槍的衝動。
藍玥反而狂笑起來,一面笑一面指着趙雪卉說:“哈哈哈哈,我早說了,你現在這樣,絕不能算得上美,反而十分的可怕,可怕的我表哥根本就不願意看你一樣,你還不信,哈哈哈哈哈。趙雪卉,你真是活該!”
“你給我閉嘴!”趙雪卉怒道。
“都別吵了,”歐陽慕琛冷聲道,“趙雪卉,告訴我,晚晴在哪兒。”
“我不知道。”趙雪卉說,“我進來的時候就沒看見她,也許,她逃了,也許,她被杜三爺的人抓走了。”她臉上浮現起一個扭曲的笑容,“你知道嗎?杜三爺的人,各個都是豺狼虎豹,倘若是看見寧晚晴那樣精雕玉琢的可人兒,你猜,會不會直接按在地上就……”
歐陽慕琛變了臉色,剛剛即使身受重創也不吭一聲的男人,此刻明顯的亂了心神。
他不敢想象趙雪卉描述的那種場面,不敢想象寧晚晴受到那樣的欺凌。
他猛地抓起她的衣領:“趙雪卉,你最好祈禱晚晴沒事,還有你,”他轉過頭,陰冷的目光盯向藍玥,“如果晚晴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讓你們兩個人一起給她陪葬!”
歐陽慕琛推着趙雪卉拉開房門,門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是橫七豎八躺着幾具屍體的走廊,歐陽慕琛的目光從上面掃過,發現其中有三具是保鏢的。
剩下的,卻都是不認識的。看來應該是那個杜三爺的人。
但是奇怪的是,外面竟然沒有一個活人。
李唯一和寧晚晴去哪裡了?
還有杜三爺的人,難道都死了?
趙雪卉心裡也很疑惑。
她這次帶了不少人過來,總不至於,全部都死了吧。
歐陽慕琛手下雖然有不少身手好的,但他並不是全都帶在身邊,那麼,是誰殺了這些人?
黑夜中,一輛急速行駛的車輛。
寬敞的後車座中,坐着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他懷裡,緊緊的抱着一個失去意識的女人。
女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可是腰部已經被整個染紅。她緊緊/合着雙眼,美麗的小臉上一片蒼白。
那平日裡粉紅色的脣瓣此刻也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蒼白而乾裂的微微開啓着。
她的頭無力的垂落在他懷中,雪白的面容上微微有些灰塵,長髮也有些凌亂。長長的睫毛蝶翅一般疲憊的垂下來,彷彿永遠都不會再開啓,露出她那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他腦海中忍不住回想起剛剛救回她時的情形。
他是在回去之後聽說藍玥和趙雪卉帶着杜三爺的人去襲擊醫院的消息的。
他來不及趕過去,就馬上調集附近分堂的人去醫院保護晚晴。
可是分堂的人在與杜三爺的人發生一場混戰之後,發現寧晚晴已經被李唯一帶走。
他剛剛放心下來,又馬上收到李唯一和寧晚晴在路上遇襲的消息。
他們乘坐的車輛在車路上墜落,他帶人趕到時,只見到山崖下一片車輛的殘骸。
李唯一和寧晚晴兩人都被車輛甩出。
李唯一頭部中彈,生命垂危。
而寧晚晴,就那麼孤零零的倒在一片雜草叢中。
白嫩的小臉上沾滿灰塵。腹部一片鮮血染溼了地面。
身體以一個狼狽的姿勢攤在地面上,長髮凌亂不堪。
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甚至以爲她已經死去。
在那一剎那,他感到自己的胸部彷彿猛然被人撕裂了一個大洞。
他從地上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她的身體和四肢都軟軟的,好像骨頭全部碎掉了一樣。
她的胸腔甚至都不再起伏。身體也冰冷極了。
他緊緊的把她捂在懷裡,彷彿才能夠保留住她的一絲絲溫度。
在這一刻,他意識到,他已經不能夠再失去她。
他再也不容許她留在別人身邊。
只有讓她呆在他眼前,他時時刻刻的看着她,他才能夠真正放下心來。
汽車駛入一條小巷,看似荒涼的小巷盡頭,有一間毫不起眼的醫館。
兩個穿着漢服扎着雙髻的小女孩正在外面玩耍,看到兩輛車嗖的停在眼前,竟也毫不驚訝,只是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好奇的張大眼睛打量着。
皮軍野匆匆下車,衝着兩個小女孩道:“紫蘇,茯苓,你們師父呢?”
紫蘇乖巧的回答說:“師父在院子裡喂貓。”
茯苓則昂着頭大聲說:“我師父不會見你們的!”
皮軍野此時也有些心焦,既擔心寧晚晴撐不住,又擔心她真要有個三長兩短,阮風華會承受不了。於是忍不住伸手在這傲氣的小女孩頭頂上拍了一下:“人命關天,快帶我去見你師父。”
說罷就擡腳往裡面走去,誰知這小女孩茯苓竟蠻橫起來,大聲嚷嚷道:“別人的死活關我師父什麼事,我師父要休息,不許你們打攪他!”
那個叫紫蘇的小女孩倒還通情達理些,在旁邊小聲勸着:“茯苓,不要對客人這樣無理,師父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皮軍野管不了那麼許多,徑直邁着長腿往後院衝去。
這小巷子雖然破敗,隱藏在巷子裡的醫館卻是有種一種毫不顯山露水但卻叫明眼人能夠看出來的富貴和氣派。
廳堂和後院全是古色古香,也難怪那兩個小女孩都穿着漢服了。
一個看起來大概只有十幾來歲的少年,正在悠悠閒閒的逗着一隻貓。
他穿着暗紫色,衣料華貴的絲綢衣服,頭髮長長的披在肩頭,從背影看,身形十分高挑瘦弱。
從袖子裡露出來的那截手腕十分白皙纖細,手指的形狀也極其的優雅。
他逗弄着貓的表情也十分的認真,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打擾到他。
那隻貓安靜的蜷縮在他腳邊,享受的被他一下一下撓動着下巴。
這個院落裡的氛圍,有種與世隔絕般的寧靜。
難怪那個叫茯苓的女孩不許皮軍野進來了。
可是人命關天,皮軍野不能不來。
“玄玉,別逗貓了,快跟我出來。”皮軍野一把抓住逗貓的少年。
那少年被他扯得身子一晃,臉上卻毫不驚訝。
跟着進來的茯苓卻已經急了,伸着小手在皮軍野身上狠命拍打着:“壞人,誰準你欺負我師父!”
玄玉擡起臉笑了笑說:“茯苓,師父沒事。”
茯苓見他這麼一笑,才老老實實的安靜下來。
皮軍野急匆匆的拉着玄玉往前走,玄玉被他扯得東倒西歪的,表情還是很淡定:“皮軍野,你這麼着急,是出了什麼事呢,讓我猜猜……難道是阮風華又暈倒了?”
皮軍野頭也不回的答道:“不是主人……不過也差不多……”
阮風華已經抱着寧晚晴在玄玉平日行醫的診室內等候,玄玉走近了,看見阮風華,忍不住笑起來:“看來你找到她了。”
阮風華淡淡的點了點頭:“是,我找到她了。但是她現在情況很不好,請你救她。”
玄玉年輕的臉上仍舊是笑吟吟的,說出來的話卻沒有那麼美好。
“阮風華,你知道我脾氣古怪的很,想要我救人,就得讓我滿意。”
阮風華緊緊抱着懷中那具似乎已經失去溫度的軀體,毫不猶豫的說:“玄玉,我求你救她,無論任何事,我都會滿足你。”
玄玉伸出細長的手指,摩挲着削薄的下巴,稍稍思考了一下,說:“那你先跪下來,給我磕幾個頭,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玄玉!你怎麼能這樣爲難主人?”皮軍野震驚的看着玄玉。
玄玉好笑的朝皮軍野看過去:“爲難?磕幾個頭換一條命,有什麼不划算?不願意的話,就去找別人吧。”
說罷轉頭就走,皮軍野連忙伸手去拉他。
這人身體單薄,一拉就被整個拽了回來,臉上還是帶笑,但換誰都明白這人脾氣不小。
“玄玉,我明白了。”阮風華深黑的眼眸望着玄玉。
皮軍野知道他決定要做什麼了,連忙呵斥旁邊的手下退下,卻被玄玉製止。
“誰都不準走。”他笑吟吟的說,“要跪,就跪給所有人看,不然,我怎麼看出你的誠意來?”
皮軍野急得不得了,卻聽見阮風華聲音淡淡的說:“我答應你。”
他將懷中的寧晚晴小心翼翼的輕放在一旁的牀上,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在玄玉面前跪下。
玄玉眯着眼笑了起來:“磕頭。”
清脆的額頭碰地聲響起。
玄玉不說停,阮風華就那麼沉默的磕下去。
很快,白皙光潔的額頭上就變得紅腫不堪。
地面上,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
所有人,除了玄玉之外,都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好了,可以了。”玄玉忽然說道,“阮風華,除此之外,我還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好。”阮風華平靜的從地上站起身說。
“你不問問是什麼事?”
“無論什麼事,我都答應你,只要你救得了她。”阮風華目光深邃而幽靜,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疏離,似乎剛纔的下跪和磕頭,根本沒能折辱他分毫。
“你可真爽快。”玄玉笑睨着他。
“玄玉,如果你的醫術保不住她的性命,我會把你這裡的一切,包括你在內,全部夷爲平地。”阮風華定定的看着他說。
玄玉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說:“不會有那種事發生。”
“那就好。”
阮風華說完,回頭看了眼躺在牀上無聲無息的寧晚晴,就轉過身往外走去。
玄玉治病的時候,是不準任何人打擾的。
寧晚晴睜開眼睛時,感到渾身都很痛,稍微動一動,就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呻吟。
“啊……”
她微弱的痛呼驚動了在牀邊支頤假寐的少年,他睜開眼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別動。”
寧晚晴聽話的沒有再動彈,這陌生少年的目光很冷淡,但莫名的具有威懾力,況且,她身上疼的厲害,想動,也動不了。
她探尋的望着四周,屋子裡很乾淨,也很雅緻,看上去主人是一個十分有品位的人,各處擺設看上去也有一些年頭了,陳舊的模樣幾乎與這個年輕的少年不太相符。
“是你救了我嗎?”寧晚晴禁不住問。
少年看着她笑了一下,脣角微挑,笑裡帶着一絲意義不明的味道。
“嗯。”他說,“不過你也用不着感激我,很快你就知道,活下來,未必是什麼好事。”
“這……”寧晚晴一怔,“您這是……什麼意思?”
玄玉懶洋洋的直起身來,隨意朝窗外瞥了一眼,從他的角度朝外面看去,可以看到阮風華靜靜站在院落中的身影。
從把寧晚晴送過來到現在,已經將近二十個小時了,他就一直不言不語不飲不食的守在那裡。
皮軍野生怕他身體熬不住,一直在他身後守着,夜裡下了一場雨,阮風華的手下送來了傘,皮軍野就撐着傘陪阮風華一起等着,真是一對忠僕。
玄玉很不能夠理解這些人。
人活着,不過短短數十載,一切都會成土成灰,又有什麼好執着的,又有什麼好眷戀,又有什麼好堅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