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雲十分羞愧,她不敢說,這個心狠手辣的人有她女人的一份。只是解釋道:“是晚晴老公的一些情人和暗戀對象。因爲嫉妒晚晴,所以才那樣針對她的。”
埃文更加驚訝了:“什麼,晚晴他老公還有情人?”說着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這個男人既然不懂珍惜她,晚晴爲什麼還要回去,所以,晚晴根本就不應該回去。”
“這是他們的家務事,我們無權過問。說到底,我們也只是個旁人而已。”風行雲暗地裡提醒埃文不要越界,希望他能夠知道自己的權限。
“不,風總,你錯了。我和喬治把晚晴從海底下撈上來,把她從猴子島帶回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救了她的命,她就是我們的。而且,既然她老公不懂得珍惜她,那麼她根本不應該回到那個人的身邊。你們千方百計想把她帶回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心思。晚晴受了這麼多苦,回去並不能證明她就一定幸福,所以,我更加不應該讓她回去,至少,在這裡,我能確保她能得到最好的照顧,你們能嗎?”埃文越說越是氣憤。
“我相信夜流光可以。”風行雲沒有底氣地道。
“呵呵,你相信?不,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確定。”
但是風行雲並不能給埃文一個百分百的答案。她轉而問道:“難道你們把晚晴關在這裡,她就會百分百的得到最好的照顧,最幸福,最快樂嗎?如果這樣,她爲什麼想離開呢?”
“以前是不是百分百我不敢說,但是以後一定是。”埃文斬釘截鐵。
“那你能確保她會感到幸福嗎?”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但是,至少她不會受傷,不會被欺負,被情敵嫉妒。”
“埃文先生說得輕巧,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晚晴想要離開的原因?”
“什麼原因?”埃文追問。
“那麼你可以問一問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吉姆斯還有那個喬治的未婚妻艾米莉亞,我想他們會告訴你答案的。”
埃文並不知道這裡的隱情,不相信地追問:“你胡說些什麼?”
風行雲看着埃文嘴角微揚,眼神裡有嘲笑,有輕視:“多的我就不說了,我相信你會以辦法查出來的。現在還是讓我去看看晚晴的情況吧!”
“你如果不說清楚,那麼我認爲等於沒說。”
“你如果想知道,自己去審問一下吉姆斯就知道了,免得說我搬弄是非。”
埃文的心沉了下去,就在他呆愣之間,風行雲再次提出了要見寧晚晴。
埃文親自帶她去看了她。當房門打開時,風行雲一陣難過。
寧晚晴頭髮散亂遮住了她的臉,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不髒,但是被拉扯得十分亂,整個房間裡的物品都被她破壞過,很多東西根本就在它不應該在的位置。寧晚晴一點也沒有了往日的清新寧靜,整個人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看見有人進來更是怕得厲害。
“快走開,不要進來,快走開!”她一邊把臉擺向一邊,卻還是偷偷地用眼角看看外面的情況,看見人沒走,拿過手邊的東西,用力朝門口扔去。一個布偶娃娃飛過來,接着又是一個水杯。水杯差點砸到風行雲,然後砸到了地上,嘣的一聲,四分五裂。那一聲把風行雲嚇着了。
“晚晴,晚晴,我是你雲姨啊!”風行雲企圖喚起她的一點意識,可是迎接她的是扔過來的一本書。
“出去!出去!”
“晚晴,你別害怕,我們是來看你的。”埃文心痛的嘗試說道。可是寧晚晴根本沒有聽明白他的話,繼續癲狂地趕人!
風行雲上前一步,“晚晴,別怕,我是來看你的,絕對不會傷害你。”
寧晚晴大叫着,非常害怕地縮成一團,手邊上已經沒有可以扔的物品了,她更加害怕了。她只看到那雙腳在不停地靠近,她呼喚她的聲音好像那些人的淫笑聲。“哈哈哈,小美人,來,陪爺爺幾個玩玩,保證爽死你,哈哈哈!”
寧晚晴大叫一聲,站起來,用力把風行雲一推,風行雲始料不及,瞬間被她推得倒在了地上,發出哎呀的呻吟聲。寧晚晴就要想奪門而出,可是埃文眼明手快地把門關上,免得她跑出去,可能會發生更大的危險。
“晚晴,你冷靜一點,我們是你的親人朋友,你別怕!”埃文抵在門後,不讓她出去。
寧晚晴一把推開埃文,可是埃文死死地把住門手,她也沒有辦法。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朝埃文的手用力一咬,埃文吃痛,她就趁機開了門,逃了出去。
風行雲還躺在地上起不來,埃文急急地追出去,看見她瘋了似地進了隔壁的房間纔算送了口氣,幸好沒有衝到外面去,不然就麻煩了。
回到原來的房間扶起風行雲,道:“你沒事吧?”
“痛死我了。”風行雲的表情非常之痛苦,晚晴剛剛那一推,把她嚇着了。而且她跌倒的時候正好手撞到了一旁的桌子,頭撞到了地上。她一邊忍受着疼痛一邊問道:“晚晴的病怎麼這麼嚴重了,就跟瘋了似的,連人都不認得。”
埃文心情沉重地道:“你看見了,晚晴的病情這幾天並沒有好轉,反而有更嚴重的趨勢。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唯一能夠近她身的就是那隻風鈴。”
“風鈴?那隻猴子?它現在在哪裡?”
“它剛剛在另一個房間,現在晚晴和它在一起呢!有風鈴在一起,晚晴不會那麼害怕。”
““原來是這樣。晚晴的事情你們有什麼好的計劃嗎?””
“暫時是沒有。只能繼續找醫生看。喬治打算找幾個這方面的專家來會診,到時候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不過現在既然知道那種致幻劑是Rh67,不知道能不能以此爲切入點。”
“這個你跟醫生溝通一下吧,應該可以的。哎呀,我的手,痛死了。”風行雲皺着眉頭。
“你的手受傷了,需不需要我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風行雲本來就不想就這麼走了,當然非常願意留在這裡等醫生診治,於是答道:“當然需要了,我看傷得不輕。”
“出來坐下吧,你先休息一下,醫生很快就來。”
埃文剛把風行雲扶出去,然後立刻打了電話讓醫生過來。醫生很快就來了,給風行雲檢查過之後說道:“沒什麼大礙,有點軟組織挫傷,塗點藥應該就沒事了。頭上的傷也不嚴重。”
“謝謝你啊,醫生。”
“沒事,夫人你好好休息。告辭。”
醫生走後,風行雲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道:“這是晚晴的兒子阮風墨的照片,你給她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勾起她的記憶和神志。”
這是埃文第一次看到阮風墨的照片,以前只知道有這個人。照片上的孩子六七歲,長得很好。烏黑的頭髮,大大的眼睛,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裡帶着點點星光,精緻的五官,非常乾淨潤白的皮膚,難得的看起來一點也不女氣,站立的姿勢看起來卻有一股挺拔的氣質。
“這孩子長得真漂亮。”
“是啊,這孩子長得像他爸爸,想當年多少女人爲了他而瘋狂,晚晴也是如此。但是晚晴和他的淵源要更深一點,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很多時候我覺得歐陽慕琛也是非常愛晚晴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做那些讓晚晴不高興的事情。有時候我覺得歐陽慕琛真讓人看不懂。”
“歐陽慕琛?晚晴的丈夫不是阮風華嗎?”
“不是。晚晴的丈夫叫做歐陽慕琛。阮風華應該是她的第二任丈夫吧!”
埃文疑惑:“是這樣嗎?”
“你還是先那這種照片去給她試試,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好。”埃文拿着那張阮風墨的照片過去給寧晚晴。由於她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所以一絲一毫的動響都能引起她極大的反應。埃文沒有辦法,只能把風鈴叫過來,讓風鈴把照片拿給寧晚晴。幸好風鈴還算聽得懂埃文的意思,真的過來把照片拿到了寧晚晴的面前。
起初寧晚晴根本沒有在意這張照片,她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但是埃文十分執着,不停地給風鈴做手勢和指令,風鈴一直拿着那張照片。當寧晚晴睜開眼睛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馬上被那張照片吸引了。她睜大眼睛,一眨也捨不得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張照片,終於喊出了她記憶深處的呼喚:“墨墨!這是墨墨!”
她的眼睛逐漸滲滿淚水,然後一滴一滴地落下來。這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她的孩子,失去聯繫已經很久了,至於有多久,她一點也記不起來,反正就是很久很久。寧晚晴捧着一張照片哭得撕心裂肺,風鈴跳進她的懷裡安慰她。淚水模糊了視線,寧晚晴不停地擦,生怕照片裡的人一下就不見了,那悲傷的樣子讓埃文眼睛也溼潤了,他還沒有孩子,但是好像已經感受到了對孩子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