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午的時候來了一個讓人討厭的人。
這天下午,阮風墨無事可做,在客廳看電視。歐陽慕琛和秦宇航在書房工作。下人來報告說:“歐陽先生,外面來了一位小姐,說是你的朋友,叫做金鬱,想跟你見個面。”
歐陽慕琛正在忙,因爲阮風墨來了,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好好工作,爲他創造好的基礎,所以工作的積極性很高。
“誰?”歐陽慕琛有點驚訝,他和金鬱早就說清楚了,而且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她不至於對自己還有想法纔是。
以爲歐陽慕琛沒聽清楚,下人再說了一遍:“她說叫做金鬱,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小姐。好像,對,是做明星的,我在電視上見過她。”
歐陽慕琛皺着眉頭道:“她有沒有說是來幹什麼的?”
“沒有。”下人在等歐陽慕琛的決定,要不要讓人進來。
稍加思索,歐陽慕琛覺得還是讓她進來吧!之前金鬱對他多加幫助,而且之前照顧了他幾年,不離不棄的,雖然沒有什麼,但這個情義還是不能忘的。
“請她到客廳吧。我等會就到。”
“好的。”下人下去了。待下人到了門口,歐陽慕琛突然想起了什麼,道:“等等!”
“先生還有什麼事?”
“墨墨現在在哪裡?”
“小少爺正在客廳看電視。”
要不要在客廳見面呢?墨墨正在那裡。雖然墨墨是他的兒子,他不想對誰隱瞞,還想昭告天下,但是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
“請她到後花園的花房吧!讓她在那裡等我。”
“好的,先生。”
下人到了門外,金鬱還耐心地等着外面。“金小姐,久等了。先生現在正在忙工作,請跟去後花園等一下,先生馬上就過來。”
“等等,爲什麼要到後花園見面,不是在屋裡。”
下人想不到金鬱會這樣問,楞了一下,剛想說少爺客廳裡看電視,你進去會打擾他。張嘴覺得不對,又改了口:“我們先生工作累了,想要到花園裡看看花,透透氣,剛好你來了,就想讓你到後花園見面。那裡的花開得很好,你應該會喜歡的。”
被下人這麼一解釋,金鬱不能進屋的不快被衝散了,搖着小貓步,擡頭挺胸走了進去。
那下人一邊引路一邊偷看金鬱,金鬱不愧是電視明星,長得真是漂亮。小腰大胸的,那乳溝要露不露,十分性感。而且關鍵是她的皮膚保養得非常好,水潤通透的,白皙發亮。加上打扮時尚,氣質又好,如果忽略掉那一點點高傲的話,可以說是個一等一的美人。
那下人第一次面對面看到明星,不免有點小激動。她興奮地問:“金小姐,你是明星是嗎?我看過你拍的電影。你人長得美,演技也好,我可喜歡看你的電影了。”
金鬱聽多了這種讚美的話,對這個下人的淡淡地道:“謝謝。”
下人沒發現她的冷淡,繼續道:“不單單是我,我們好多同事都喜歡你,以前我們看電影都是一起看的。她們都誇你演技棒,氣質又好。”
金鬱嫌棄她囉嗦,冷冷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先生什麼時候過來?”
聽到金鬱冷淡的語氣,下人才發現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
“這個,先生還在忙,要過一會。”
聽到要過一會兒,金鬱其實已經不高興了。她平時在歐陽慕琛面前倒是裝得親切,平易近人,沒有明顯的刁鑽,也沒有豪門女子的傲氣,性格很好的樣子,如今在一個下人面前,她懶得裝得那麼辛苦。
看金鬱一副冷淡高傲的樣子,下人也就不出聲了。帶着金鬱從小路往後花園走去。
金鬱看着歐陽慕琛的花園,整理得十分整齊,可以看出是有園丁專門管理的,她看着四處開的花,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你們這個院子倒是不錯,是誰在打理的?”
看見金鬱對園子感興趣,下人的興致又來了。“我們這個院子當然不錯了。我們先生平時喜歡在院子裡面散步,所以特意請人設計的。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園丁精心挑選的,你看這個鬱金香,就是從荷蘭選的最好的品種。”下人指着院子裡的一片鬱金香說道。
金鬱的名字和鬱金香很像,看到這裡種了一片鬱金香,心裡十分高興。她終於對那個下人露出了一個笑容,她的笑容十分職業,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問道:“沒想到這裡居然種了鬱金香。這鬱金香確實好看,是你們先生說要種的嗎?”
“這個不知道,應該是吧!”
其實院子的設計是設計師和園藝師決定的,連花草樹木也是,哪裡關歐陽慕琛什麼事。歐陽慕琛看到這些鬱金香,也根本沒想到和金鬱有什麼關係。
可是金鬱心裡卻美滋滋的。她對歐陽慕琛付出了這麼多年,到底不是什麼印記都沒留下的。前段時間,她確實已經打算放棄歐陽慕琛了,她追了他那麼多年,他既然無意,她也就只能算了,不想再糾纏。而且當時她的事業蒸蒸日上,在歐陽慕琛的幫助下,成了一線巨星,收入豐厚,名氣也大。
就算沒有歐陽慕琛,以她當時的地位和財力,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當時覺得自己在他身邊不離不棄幾年,都沒能成爲他的身邊人,還是算了!女人能有幾年的青春可以耗得起呢!可是沒想到最近又發生了不少事,她不得不改變了主意。
穿過花園裡的羊腸小道,來到了房子後面的後花園。後花園比前面更加精緻。這個後花園本來是給寧晚晴設計的,他歐陽慕琛的房子,怎麼能少得了晚晴的喜好。
後花園裡種的多數都是花,露天走廊上種着茂密的紫羅蘭,現在不是花期,只有濃綠濃綠的藤和葉子,給走廊裡增添了不少涼意。順着走廊,走了不遠就看見了一個大大的玻璃花房。
玻璃花房很漂亮,金鬱一看見就喜歡上了。
她發出驚歎的聲音,快步走了進去。不管花房外是什麼光景,花房裡的花只顧熱烈開放。各種顏色的玫瑰開得十分熱烈,芬芳馥郁,熱情似火。適宜的溫度和溼度把植物的狀態培養得非常好,從葉子到花瓣,都書寫着奔放。
金鬱走進花房,四處觀賞着花房裡的植物。在花房的東邊,開着一叢香水百合。香水百合粉紅粉白的,碩大的花朵散發出濃郁的香味。金鬱俯身一聞,她感覺自己要醉了。雖然在其他地方也曾見不少這樣的花,甚至每天都有人送花給她,但是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新鮮,這麼美麗的玫瑰和百合。
說起來玫瑰百合是最俗氣的,可是,不可否認,每一個女人都對他們情有獨鍾。想到歐陽慕琛讓人把她帶到這裡來,是不是,這裡的花她可以隨便賞玩呢!
旁邊的下人本來想請金鬱坐下的,可是看見她如此激動也不好意思開口。
等金鬱終於停下來的時候,下人過去請她坐下:“金小姐,你先請坐。先生等會就過來了,我去給你倒茶過來。”
花房的中間擺放着一套藤條椅子和玻璃桌子,供人休息喝茶用的。
金鬱看了眼那套桌椅,然後道:“好的。你去吧!”
下人看她並不坐,有點着急。他們先生對這個花房最爲愛護,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心頭血。如果有人動了花房裡的花,那先生肯定要生氣的。
看見下人還不走,金鬱嫌棄她煩,道:“怎麼還不去?”
下人看見金鬱到了這裡也沒有動手,總不好意思特意叮囑人做沒有做過的事,欲言又止,最後轉身走去廚房吩咐人準備茶水和點心,她想自己趕緊回來,應該沒什麼事的。
金鬱覺得這個下人真奇怪,總之不討人喜歡,總算是走了,她終於可以好好看這裡的花了。
走過百合的花圃,她看見了幾盆蘭花。這幾盆蘭花開擺在花架上,從花盆到花苗都顯示出與衆不同的特色。其中一盆開着嫩黃色的花開得特別清新淡雅。金鬱看見這盆花的時侯像是被一陣清涼的風吹過一樣,沁人心脾。
她越看越喜歡,看到喜歡的花,不由得把手伸過去,。她把手拿過來,仔細看看,真是越看越喜歡。
就在她拿着花觀賞的時候,歐陽慕琛被下人推着過來了。看到金鬱在搬那盆晚晴最喜歡的花,心急火燎地道:“你幹什麼?”
金鬱突然被人一嚇,心中慌亂,回頭一看,看到歐陽慕琛嚴肅又緊張地衝過來,金鬱從來沒有見過歐陽慕琛如此而緊張的樣子,嚇得趕緊想要把花放回去。卻不料一不小心,因爲緊張,還沒放好,金鬱就放手了。
歐陽慕琛眼睜睜看着那盆花在花架了,上掉了下來。
那盆花從上面掉啊掉,最後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嘭”的一聲,花盆碎了。
歐陽慕琛睚呲欲裂,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破碎的花瓶臉色都白了。他從輪椅上用力地站起來,其中因爲激動,還踉蹌了一下,差點被輪椅前面的搭腳絆倒。推着他的下人看見大事不好,正想過去扶他,卻被歐陽慕琛一甩甩開去。
金鬱本來就被歐陽慕琛的聲音嚇到,而自己不小心把這麼美的一盆花打爛了,也覺得十分可惜。不過她真的只是覺得可惜而已,就是一盆花,又不是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
可是看到歐陽慕琛如此難過,如此重視的表情,她有點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擺出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慕琛,不好意思,你剛剛突然出現,我被嚇了一跳,剛剛太着急了,沒放穩,導致花盆被掉下來了,真是對不起,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歐陽慕琛根本沒有時間理她,他來到花盆邊蹲下來,雙手顫抖地想去拿那盆花,可是花盆都碎了,根本無從下手。
這盆花花匠本來想讓它多曬下太陽,所有放到了比較高的位置,沒想到,被這樣狠狠地摔了下來。
那個下人端着茶水和點心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兩人圍着一盆花,一個傷心一個道歉的樣子。
她端着的紅茶溢了出來。真不走運,希望先生不要把這件事怪到她的頭上。
看見歐陽慕琛不理她,金鬱有點生氣,至於嗎?不就是一盆花嗎?但是,在歐陽慕琛面前,她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脾氣。
“慕琛,真的很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歐陽慕琛只顧着緊張花,根本沒有心情看她一眼。他回頭焦急地對那個下人道:“快去叫花匠過來!”
“好的,我這就去!”所有歐陽慕琛別墅裡的人都知道這盆花的重要性,因爲大家都受過叮囑,不可以動這盆花。下人飛快地往花匠的房子奔去,希望花匠能來得快點,看先生的神色,他真的很着急。
歐陽慕琛乾脆坐在地上,就那麼盯着那盆花,靜靜地等花匠來。他希望這盆花一定不要有事,這是晚晴在的時候最喜歡的花,是他讓人買回來專門送給她的。
“慕琛,慕琛,你怎麼了?這怎麼能坐到地上呢?快起來?”
歐陽慕琛還是不理她。
從歐陽慕琛進來,對她看也不看一眼,話也不跟她說,金鬱覺得自己已經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從來沒有受到過別人如此的忽視。“慕琛,你別緊張,不就是一盆花嗎?這種花應該不是很罕見的,大不了我找一盆來,到時候還你一盆全新的。”
她的話刺激到了歐陽慕琛。這個可惡的女人,根本不知道這盆花對他的意義。他聲音冷硬的道:“你找一盆來,你去哪裡找一盆一模一樣的?”
如果是在歐陽慕琛身邊工作的人,聽到他這樣的語氣,應該知道他已經生氣了。可是金鬱現在也在氣頭上,難道在他的眼裡,金鬱還比不上一盆花嗎?而且現在這盆花又沒死,只是花盆碎了,折了幾張葉子和花徑而已,應該不至於死掉。
“這種花難道是什麼稀世真品,我們V國地大物博,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盆一樣的。”
歐陽慕琛已經完全不想再和這個女人說話。他就如此直直的盯着金鬱的眼睛,眼裡像是看一個討厭的潑婦一樣看着她,全程釋放冷氣,一字一句地道:“你可以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來,但是不管是多麼像,也不是我這盆。我要的只有這一盆,其他的再好,也和我無關。現在你可以走了,不要再出現在我的房子裡。”
金鬱被他的樣子嚇到了,而且他剛剛說了什麼,讓她滾出去嗎?她不明白歐陽慕琛的怒氣從何而來,本來就是一盆花的事,至於這麼較真嗎?
“慕琛,慕琛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盆花對你這麼重要。我就是喜歡,所以想拿下來看看,沒想到你剛好這時候出現,還讓我不要拿,我被嚇着了。”
“我不想聽這麼多,讓你走,你就走吧!”
這時,花匠匆匆趕來。“先生?”
花匠是個年紀偏大的大叔,叫做閒雲,長得一副溫和的樣子。看到歐陽慕琛坐在地上,再看看地上的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先生你先彆着急,來,先起來。”
花匠大叔平時和歐陽慕琛的關係比較好,大叔來勸他,他也只好起來。他一邊順着閒雲的手起來,一邊道:“大叔,你一定要把花救活啊!”
大叔看了一眼地上的花,有信心地道:“放心,沒事的!大叔保管幫你把它救活來!”閒雲也知道這盆花的歐陽慕琛的意義,正在全力的安慰他。
“那就全靠你了。”
金鬱覺得自己非常的倒黴,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而且當時她拿着那盆花拿得非常好,如果不是突然被歐陽慕琛嚇到,自己又怎麼會把花盆弄掉到地上呢,這不能完全怪她。
“慕琛你看,這位大叔都說可以救活了,你別再擔心了,好嗎?”
歐陽慕琛的情緒還是很緊張的,聽說不會有事,他終於不那麼責怪金鬱了。只是看了一眼金鬱,可是並不搭理她。
看見歐陽慕琛的態度有所軟化,金鬱裝可憐道:“慕琛,你別生我的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喜歡這盆花,想拿下來看看。沒想到突然就聽到你的聲音,我被嚇着了,所有才失手沒放好。看見你這麼擔心這盆花,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嗎?”
歐陽慕琛知道金鬱肯定不是故意的。現在花也沒什麼大事,他嘆了口氣,道:“算了,只要花沒事就好。”
“謝謝你,慕琛。”金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想到過來的目的,歐陽慕琛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慕琛,看你說的,我們朋友一場,難道來看看你也不可以嗎?”
“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不大好,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
“慕琛,你還是怪我嗎?”金鬱裝作可憐的樣子問道。
“沒有,我真的累了。下次再說吧!”
聽到歐陽慕琛這麼說了,金鬱也不好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裡。於是她告別道:“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對了,慕琛,你這個玻璃花房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歡。”
“謝謝!”
金鬱好久沒見歐陽慕琛了,雖然歐陽慕琛對她不太熱情,但是看到這個這麼漂亮花園,至少也算是達到了今天的目的之一,於是她就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正好下次可以找理由再來。
這次還是那個下人帶着金鬱出去。離開時兩人的臉色已經和進來時不同了。下人一副忐忑的樣子,金鬱則是冷着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爲了讓金鬱快點離開,這次下人帶她走的是房子前面的近道。金鬱本來沒有心情再看什麼,只是冷漠地跟着下人出去。
沒想到走着走着,她聽到了孩子的笑聲。
金鬱非常奇怪,歐陽慕琛向來沒有什麼愛心,也不喜歡小孩,而且他沒有孩子,這裡怎麼會有小孩子的笑聲。她停下腳步,循聲望去,看見一個可愛的孩子在草地上和一隻白色的小狗在玩遊戲。
原來墨墨在房子裡看電視看久了,就出來花園玩。他仍然記得寧晚晴對他的囑咐,小孩子不可以連續看電視超過兩個小時,不然會影響自己的視力和腦袋的靈敏程度。
金鬱定睛一看,非常吃驚。因爲她看到了什麼,她看到了一個長得非常像歐陽慕琛的男孩子。她睜大了眼睛,越看越像。
那下人走了幾步看她沒跟上,而是在定定地看着他們小少爺。看那吃驚的樣子,女人的直覺知道她肯定發現了什麼。
金鬱指着阮風墨問道:“他是誰?”
“他是我們的小少爺。”
這時金鬱更加凌亂了。“不對。歐陽慕琛明明沒有兒子,他是從哪裡來的?”
阮風墨早就看見這個女人了,從她停下來注視他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女人真是奇怪,居然指着他問,他是誰。
阮風墨心想,我是誰關你屁事。小孩子的直覺也是非常準的,從她看他的眼神他就感覺到了,她不喜歡他。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女人。
“這就是我們的小少爺。至於他從哪裡來的,我也不知道!”看見她對小少爺如此,下人對她之前的好感更是消失殆盡。
她已經懶得對她禮貌了,直接道:“而且,我覺得這也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好了,我們趕緊走吧!”
“等等,我要和他說幾句話。”金鬱走到阮風墨的面前,假裝溫和地道:“小朋友,你好。”
阮風墨根本不想理她,但是還是秉承着阮家一向講禮貌的原則應道:“你好。”
“你叫什麼名字?”
阮風墨看了她一看,實在是不想說。因爲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是狼外婆。明明心裡不喜歡自己,卻裝出一副溫和的樣子讓人放鬆警惕。
阮風墨不說話,繼續和小狗玩。他指着前面的地方道:“約翰,坐下。”小狗果然聽話地坐在前面,阮風墨獎勵似的墨墨它的頭,從褲子的口袋裡摸出一塊餅乾獎勵它。
看見阮風墨把餅乾放在口袋,金鬱皺了皺眉頭。她壓制住自己的厭煩,再次問道:“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不關你的事!”阮風墨可不是那些乖乖小孩,他只做他認爲對的事。至於這種怪阿姨,他沒有必要討她喜歡,他想怎樣說就怎樣說。
“你,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你的媽媽沒有教你要懂禮貌嗎?”
聽到有人罵寧晚晴,是阮風墨最聽不得的事,他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最溫柔的媽媽。
他生氣地道:“不許你這麼說我的媽媽!你纔是沒有禮貌的人!”
沒想到,一個幾歲的孩子敢對她無禮,而且罵她是沒禮貌的人。金鬱真的生氣了:“哈,什麼?你說我沒禮貌,這下我更加確定了,你就是個沒有家教的孩子,有什麼樣的孩子就有什麼樣的媽。”
聽到金鬱不僅指責自己,還把自己的媽媽罵了,阮風墨也十分生氣。他上前用力一推,然後罵道:“你這個壞女人,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媽媽!”
金鬱本來穿着一指大的恨天高,加上阮風墨練武以來力氣增長不少,被阮風墨用力一推,站立不穩,不雅地倒在了地上。
“啊!你……你個臭小子,哎呀!”金鬱發現她的腳崴了。腳板從高跟鞋上掉下來,腳後受到了拉扯,立刻就開始疼起來。
“哎呀,我的腳,我的腳!這到底是什麼野孩子,居然還推人!”那送金鬱出來的下人沒有過來扶她,而是過去追生氣的阮風墨了。
“小少爺,小少爺,你彆氣!”
金鬱的腳鑽心地痛,可是卻連個扶她的人都沒有。她從來沒有這麼落魄這麼狼狽過。這個仇,她記下了。
她看了看附近,可是什麼人也沒有。那個下人已經追着阮風墨走遠了。她只好拿出手機來打電話叫歐陽慕琛派人過來。
她忍住痛,撥通了歐陽慕琛的手機,可是,嘟嘟嘟地響了很久才接。才一接通,金鬱就委屈地哭訴出來:“慕琛,慕琛,你快點過來救我!我的腳好痛啊,我快要痛死了!”
秦宇航咳嗽了一聲,才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歐陽慕琛。我是他的助理秦宇航,金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秦宇航金鬱倒是認識。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趕緊讓人把自己送去醫院纔是重點。看見不是歐陽慕琛接電話,她也懶得裝可憐了。大聲道:“我在歐陽慕琛家的花園裡被一個小屁孩推倒了,腳受傷了,快點派人送我去醫院,媽的,痛死我了。”
聽金鬱這麼說,秦宇航馬上就想到了那個小孩是誰,沒想到這兩個這麼快就槓上了。看來金鬱想要做歐陽家太太的事,已經沒有希望了。
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加上給墨墨處理殘局的想法,秦宇航道:“這樣啊,我馬上派人去看看。”
說是派人去看看,秦宇航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看個究竟,畢竟關係到他們總Boss的心頭肉,而且那也是他未來的大老闆。
他從書房出來,然後到大廳門口四處張望了一番,終於看到前門不遠,草地上坐着的金鬱。
他幾步跑過去問道:“金小姐,你沒事吧?”
金鬱的情緒已經爆發了,大聲道:“你看我現在這樣,像沒事的樣子嗎?”
“好吧!我這就讓人送你去醫院!金鬱怎麼說也是大明星,還是財政大臣的女兒,既然來到這裡受傷,怎麼說也有義務把人送去醫院。”但是秦宇航還有工作要做,只能讓保鏢做這樣的工作。
拿電話打給嶽東華:嶽東華,派兩個人過來,送金小姐去醫院!”
“好的,我這就來!”
明確了地點之後,嶽東華很快就帶着兩個人來到了草地上。“這是怎麼回事啊?”
“別問這麼多,把人送去醫院治療,細心照顧着。”
金鬱卻不肯:“我說秦助理,你怎麼回事啊?我金鬱一個大明星,你讓兩個保鏢送我去醫院?”
秦宇航無奈道:“可是那怎麼辦呢?難道你想讓歐陽先生送你去嗎?別說他現在沒空,就是有空那也不好吧,畢竟他現在身體不好,一般是不出門的。”
“再怎麼說,也得你親自送吧!”
“可是我們Boss剛剛還在跟我一起處理工作,他走掉以後我就更忙了,很多事情還要緊急處理的,不然耽誤了事那可是分分鐘幾百萬的項目。”
“你,你幾百萬的項目又怎麼樣,我只知道我在你們這裡被人推倒受傷了。”到目前爲止,金鬱還是慘兮兮地坐在草地上。根本沒有人上前扶她起來。
嶽東華好奇:“被人推?誰啊?”
秦宇航答道:“她說是一個小孩!應該是墨墨!”
這時候來送她的那個下人匆匆跑回來了。看見金鬱倒在地上,驚訝地問:“金小姐,你沒事吧?”
“你死哪裡去了?讓你送我出去,你卻去追他幹什麼?懂不懂做事?”這時候金鬱已經不哭了,在歐陽慕琛家裡受到的待遇讓她非常不爽!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看墨墨太生氣了,我怕他跑太快受傷!我不知道是你受傷了,而且小孩子也沒有多大力氣!”
“少廢話,趕緊送我去醫院。”
“這?”下人看向秦宇航,在這裡他最大。
大家一頭霧水,不過現在的事情必須解決。看秦宇航確實沒空,嶽東華自告奮勇道:“要不然我送吧!”
秦宇航求之不得,“行行行,快點送吧!”
金鬱卻問道:“你是哪根蔥啊?”
“我,我是……”嶽東華很無語,攤攤手看着秦宇航。
金鬱發火了,“快點,疼死我了!”
秦宇航煩躁地耙了耙自己的頭髮,覺得很煩躁。確實他還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就在這時,江雨薇送資料過來。看到一大堆人圍在一起,過來問:“怎麼回事,都圍在這幹什麼?”
秦宇航看見江雨薇就像看見了救星,“江秘書,你來得正好,金小姐受傷了,快點幫我把她送醫院去!”
“可是我是來送資料的!”
“好了。資料給我,拜託了!”
“好吧!送哪間醫院?”
金鬱看見江雨薇來了,終於同意了讓江雨薇送。她知道江雨薇是歐陽慕琛身邊跟了最久,最得力的助手。
“送我去魅藍私人醫院!”
魅藍私人醫院是這裡最高級的私人醫院,很注重病人的隱私,所以很多明星都選擇去魅藍私人醫院。基本上每個明星在那裡都有自己的專屬醫生和檔案。
“好吧!”江雨薇扶起金鬱,然後發現金鬱傷得確實挺嚴重的。只要一動,金鬱就疼得大喊:“不行,不行,好痛!”
江雨薇也頭痛,這怎麼辦?她可沒有力氣把他抱起來。“那怎麼辦?”
秦宇航看不下去,道:“讓人把車開過來!”
很快,車開到了附近,秦宇航大發善心把金鬱抱上車,讓江雨薇把她送到醫院去!到了大門,江雨薇的車還停在那裡,他助理正在車上等着。
聽到金鬱叫他,他開了車窗問道:“姐怎麼啦?”
“別問了,跟着去醫院吧!”
兩輛車一路快速往醫院開去。期間,金鬱的腳已經快速地腫了起來了。金鬱看着自己豬肘似的腳,鞋子已經穿不下去了,把阮風墨狠狠地詛咒了幾萬遍。這種沒有家教的孩子,最好不要是歐陽慕琛的孩子,她可不喜歡這樣的人。
到了醫院,金鬱的助理火急火燎地衝過來,道:“哎喲媽呀,我的小宗族,怎麼了?”
等他看見金鬱的腳時,更加誇張了。“我的媽呀,這這怎麼回事,哪個挨千刀的弄的?”
江雨薇看不下去了,先下了車,道:“我先去幫忙掛號,辦手續!”
可是沒想到,他們一下車就要醫生和護士在等着了。原來剛剛來的路上金鬱已經用短信和醫生聯繫過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把金鬱抱出來,放在醫院準備好的椅子上。江雨薇在一邊扶着。
因爲是在醫院門口,咔嚓,一個狗仔把金鬱和金鬱助理,還有江雨薇拍了下來。其實狗仔在歐陽慕琛的別墅的時候就跟着了,好不容易抓到這個角度,把人拍了下來。
果然是高級的私人醫院,金鬱快速入院,根本不用排隊,很快就獲得了治療。醫生在病房裡給金鬱治療的時候,江雨薇看了看,和金鬱的助理說:“這裡就交給你和醫生了,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不行,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還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嗎?”
“我不管,我們金鬱是在你們家裡受傷的,你得負責。”
“這要怎麼負責,你放心,如果是我們的錯,醫藥費歐陽歐陽先生會負責的。”
“你說的什麼話,難道一點醫藥費我們還稀罕嗎?”
“那你說,要怎麼負責?”
金鬱的這個助理,江雨薇以前就見過。明明是個男人,卻要裝得像個女人一樣,穿緊身衣,翹蘭花指,說話娘娘腔,跟陸臻泰那樣的真男人簡直沒法比。
“你,反正你現在不能走。”
“那你讓我留在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在這裡等結果了。”
江雨薇拿出一張名片,道:“這是我名片,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我還有事要忙。如果想要什麼處理也可以跟我說,不過提要求之前,先考慮一下事情的輕重。等一下我會再安排其他的助理過來跟進的,我現在真的沒空。”說完不顧那助理阻撓,大步走開了。
江雨薇已經看清楚了,如果說了阮風墨推了金鬱,在歐陽慕琛那裡肯定會偏向阮風墨的。再說,阮風墨爲什麼會推金鬱,着還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如果沒記錯的話,剛纔秦宇航也是偏向阮風墨的。
阮風墨對那個女兒非常討厭,雖然長得挺漂亮的,可是說出的話卻像刀子似的刻薄,沒禮貌,傲慢,像白雪公主的後媽!
這個女生太討厭了,他再也不想看見她!
他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她對自己最好了!關心愛護他,教育他。並且以身作則。而且她對每個人都那麼有愛心,她的學生都喜歡她,她是世界上最高的媽媽,最好的人。
那個女人居然說媽媽沒有教育好我,我看她纔是欠教育!
他氣呼呼的,感覺莫名其妙,這個女人爲什麼要這麼對他,簡直是不可理喻!他在草地上玩得好好的,爲什麼來招惹他!真是討厭!他確定他不認識這個女人,可是爲什麼她一看見他就對他充滿了敵意,這到底是爲什麼!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個人也不想見。
江雨薇到了樓下,司機還等在那裡。她覺得有必要回去跟歐陽慕琛彙報下這件事,畢竟事關阮風墨的都不是小事,所以直接跟司機說:“回錦江別墅。”
司機答道:“好的。”就把車開了出去。
又打了電話給公司的秘書助理,讓另一個助理來了解和跟進金鬱的病情。
江雨薇到歐陽慕琛的別墅時,花匠閒雲已經把那盆蘭花換盆栽種了,雖然那蘭花折了點花葉,但是根還是沒問題的。
歐陽慕琛的心情暫時算是穩定下來!但是沒過多久就有人來報告說,小少爺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不出來,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怎麼回事?”歐陽慕琛緊張地問。
來報告的人就是看着阮風墨推金鬱的人,是個蘿莉心的少女,叫做冬戀。在歐陽慕琛家裡工作還不算久,但是平時還算聰明伶俐。
“是……這樣的。”冬戀把剛剛送金鬱出去和遇見阮風墨還有他們發生爭執的過程都說了一遍。
冬戀越說越小聲,因爲歐陽慕琛的臉色已經比鍋底還要黑了。
“金鬱到底是怎麼說的,你再說一遍?”歐陽慕琛的聲音也經很冷了。
“她,她說小少爺是沒有家教的孩子,還說他媽媽沒有教育好他。所以小少爺很生氣,就推了她。”
他沒想到就因爲墨墨不回答金鬱的問題,在金鬱看來就是沒有家教的孩子。看來金鬱並沒有像她平時所表現出來的溫柔懂事,而且心胸如此狹窄,看來她是被寵壞了。
“墨墨現在還在放間裡嗎?”
“是的,小少爺還在房間裡,我們怎麼喊他都不開門。可能還在生氣吧!”
“我知道了,推我去看看。”歐陽慕琛有些無奈,他根本不懂怎麼安慰孩子,真憂傷!
到了阮風墨房門口,歐陽慕琛想了一下,舉起手想敲門,又放下。在他這麼長的人生裡,從來沒有過哄孩子的經驗,到底該怎麼哄,他實在是不知道。
就在歐陽慕琛猶豫之際,房間的們既然開了。歐陽慕琛一喜:“墨墨,你……,你怎麼樣?”
“我,我想喝點水。”
“哦,喝水,好的。!”然後轉頭對冬戀道:“快去倒水!”
冬戀慌慌張張的,道:“好的!我這就去,這就去。”然後跑下樓去倒水去了。現在整個家都以阮風墨爲中心。
“墨墨,去樓下喝吧!”怕阮風墨又回房鎖住,歐陽慕琛哄騙他下樓。
“好吧!”兩人一起下樓,歐陽慕琛跟着往下走,但是因爲他行動不便,走得比較慢。阮風墨看到了,還是在旁邊慢慢等着他。
歐陽慕琛想,多好的孩子啊,爲什麼金鬱說他沒禮貌沒家教呢!一定是偏見。
“墨墨,渴了就先下去,先喝水,不用等我。”
“沒關係。”其實阮風墨是怕他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阮風墨對於關愛弱小者這方面,確實是做得不錯的。一直以來他在阮風華和寧晚晴的愛的薰陶下,都有着很好的愛的育,心靈還是純淨,敏感又善美。
等他們到了樓下,冬戀早就已經把水倒好了。等他們在沙發上坐下之後,才把水給墨墨。墨墨猛地喝了一大杯,直接把空杯還給冬戀,而且很自然地跟她說了謝謝。
冬戀看阮風墨那麼乖,心都軟化了。這麼好的孩子,真不懂他和金鬱怎麼一見面就槓上了。
看阮風墨喝完水,歐陽慕琛想和他談談。
“墨墨還要嗎?”
“不要了。”
“那,我們來談談你爲什麼把自己關在房裡的事好嗎?”
“沒有爲什麼,我不高興而已。”
“爲什麼不高興,可以跟我說說嗎?我知道你和那位阿姨發生了一點不愉快,可不可以告訴我。當然,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歐陽慕琛認真地看着他,誠懇地道。
墨墨沉默着,不想和歐陽慕琛說,一來不想再提起那個女人說的話,而來他不想向別人告狀。他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解決。
“墨墨不想說嗎?”
阮風墨還是低着頭,不出聲。其實歐陽慕琛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想讓阮風墨說不過是想看看他看問題的角度,瞭解他的思維方式。
“你是因爲什麼不喜歡那個阿姨嗎?當然她只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跟我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你可以不喜歡她,沒有關係。”
聽見歐陽慕琛這麼說了,阮風墨才說道:“我不喜歡她,因爲她也不喜歡我。而且她不是好人。”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
阮風墨擡起頭,理直氣壯地道:“我當然知道。她就是不喜歡我,還裝作和善地和我打招呼。我感覺到了,她對我有敵意。”
阮風墨的話讓歐陽慕琛吃了一驚。阮風墨這種直覺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他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判斷出一個人是不是喜歡他,這種能力可不可信。
“墨墨,你判斷的依據是什麼?你真的能知道一個人對你是好意還是敵意嗎?”
“我沒有什麼判斷依據,我就是知道。每個人對我是不是真心的,我都知道。”
“那我呢?你能知道我喜不喜歡你嗎?”
“你如果不喜歡我,我怎麼會來到這裡,如果你不喜歡我,我纔不住在你的家裡。”
歐陽慕琛有點激動,原來他知道他對於他的愛。“墨墨,我是你的爸爸,我當然愛你了。”
阮風墨有點害羞,聽到歐陽慕琛說愛他,可是他卻說不出也愛他的話,也開不了口叫他爸爸。
歐陽慕琛期待地看着阮風墨,希望得到他的迴應,可是阮風墨卻只是低着頭,臉紅紅的樣子。
阮風墨等了一會,覺得還是不要勉強他好了,現在這樣他已經很滿足了。
“墨墨,那個阿姨對你有敵意的話,那以後我就不讓她來家裡了。這樣的人不配來到我們家。”
“嗯。她不喜歡我,可是卻裝出和善的樣子來,像白雪公主的後母。我不要和這樣的人相處。”擔心那個阿姨和歐陽慕琛有關係,阮風墨特意這樣說。
阮風墨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如果他猜的沒錯,那個阿姨的敵意是來自歐陽慕琛的。因爲他和那個阿姨並不認識,第一次見面就對他不友好,他又沒惹着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寧晚晴小時候在黑羿天的家裡過得如此辛苦,他就知道了後母的殺傷力有多大。“墨墨,你放心吧!你永遠也不會有後媽的,你只有一個媽媽,我也是隻有一個妻子。”
初步和歐陽慕琛達成協議,阮風墨對歐陽慕琛的信任越來越強了。
“等我們找到媽媽,就好了。”但是想到阮風華,到時候阮風華怎麼辦呢?阮風墨又苦惱了。
歐陽慕琛覺得寧晚晴大概已經不在了,可是阮風墨還在期待着她回來。他心情難過。都是他害了她。如果當時他不那麼一意孤行地帶走寧晚晴,現在又會是什麼光景呢!如果確定阮風華不在了,她是否會心甘情願地回來他身邊。
歐陽慕琛的情緒十分低落,變得很憂傷。
“你怎麼了?”
“哦,沒,沒什麼。是,總有一天我們能找到你媽媽的,到時候我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嗯!”事情就這樣談好了,這時候兩父子的感情更加親近了。
江雨薇到的時候看見了客廳的兩父子,兩人長相相似,別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看出兩人之間的聯繫。也難怪當時在島上,他們看到阮風墨的時候,能那麼快就確定了他們之間一定存在着某種聯繫。
說起來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阮風墨,時間間隔才幾個月,可是阮風墨長大了不少,至少氣質上老成了很多,不再是當年那個稚嫩無憂的小娃娃了。
“Boss,墨墨,你們好!”
看着進來的這個美麗的大姐姐,阮風墨禮貌的道:“你好。”
江雨薇大膽地自我介紹道:“墨墨,我是歐陽總裁的秘書,我叫江雨薇,你可以叫我江秘書,或者薇薇姐。”
阮風墨不習慣跟人自來熟,叫道:“江秘書。”
江秘書有點俏皮地道:“如果還是不能叫我姐姐啊,看來我確實老了。”
她的話讓阮風墨噗嗤一笑。
阮風墨喜歡這個姐姐。
歐陽慕琛在一旁看着江雨薇逗墨墨笑,也跟着笑了。想不到江雨薇平時那麼嚴肅認真,卻是個會逗孩子的。
“江秘書,你調皮了啊!”
江雨薇趕緊收起俏皮的樣子,道:“是的,總裁。”
知道她來是有事要談,歐陽慕琛說道:“有事跟我去書房說吧!”
“好的。”江雨薇把一旁的輪椅推過來,歐陽慕琛坐上去之後,和阮風墨道:“墨墨,你先自己玩會,我和江秘書有事要說。”
阮風墨乖乖地點點頭。
關上書房的門,歐陽慕琛指指書房裡的沙發,江雨薇把他推過去,並在沙發上坐下,道:“剛剛墨墨把金鬱推倒之後,金鬱的腳受傷了。到醫院的時候腳踝已經腫起來老大了,看來傷得挺嚴重的。剛剛我要走,金鬱的助理不肯,我是自己執意要走的。不過我已經派了助理過去跟進。現在這件事怎麼辦?”
“真的傷得很嚴重嗎?”
“是挺嚴重的。不過這個傷,只要正確處理,再修養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下子,讓歐陽慕琛犯難了。這件事確實不能怪墨墨,可是人確實是墨墨親手推的。
“金鬱倒是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不過金鬱的助理急哄哄的,好像她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剛剛我要走,他還攔着不讓。現在怎麼辦?”
“這,讓我想想。”
歐陽慕琛擔心的是金鬱是公衆人物,如果把墨墨推倒她的事情報道出去,不管如何,都是對墨墨不好的一種事情。
“總裁,要不你跟金鬱談談吧!希望她不要把事件擴大,更不要把墨墨傳播出去。”
“我知道了。你讓助理密切注視着金鬱的情況,醫生處理好就給我打電話。我會直接和她溝通的。”
金鬱知道江雨薇早早離開的時候很想發一頓脾氣。她金鬱在歐陽慕琛那裡到底是什麼,爲什麼連他的秘書都可以如此輕視她。等醫護人員離開之後,金鬱狠狠地發了一頓脾氣,把助理給她倒的水推到了地上。我金鬱難道在他們眼裡是個那麼好打發的人嗎?這筆賬,我一定記住。”
江雨薇的助理本來對這份差事還挺感興趣的,因爲能夠跟大明星接觸。可是當她來到醫院的時候,連打聽金鬱的病房都打聽不出。
這個私人醫院對病人的資料嚴格保密,縱使助理如何說自己是受命前來照顧金鬱的,都不能讓前臺透露半句。
無奈之下,助理只好向江雨薇彙報情況。
江雨薇意識到到自己當時急着回來,沒等到助理趕到就走了確實有點不負責任。只能厚着臉皮向歐陽慕琛說明。
“以後處理關於墨墨的事情,慎重一點。讓助理在那等着,我親自問金鬱。”
江雨薇汗顏,道:“知道了。”果然是心尖尖啊,一點都不能大意了。
歐陽慕琛撥打金鬱的電話,金鬱看是歐陽慕琛打來的,趕緊接聽起來。她帶着哭腔委屈地應道:“慕琛,你終於想起我來了嗎?”
“金鬱,對不起,我的助理沒等你處理完傷就回來了,她確實是因爲有重要的工作,趕時間才急匆匆離開的,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慕琛,果然還是你最好。你能來看看我嗎?”金鬱趁機撒嬌道。
“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不宜出門。我讓公司的助理去照顧你,你在哪間病房?”
一聽是讓助理來,金鬱的聲音明顯冷下來了。“助理就不用了,我身邊有助理。”
看金鬱不配合,歐陽慕琛也是無法。“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去看你。”歐陽慕琛不想如此遷就金鬱,畢竟金鬱也有錯,他不可能讓金鬱佔了上風。所有推遲到明天再去。
總算他是願意來了,金鬱總算滿意了。“好,那我等着你。”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某個娛樂週刊的報道讓金鬱又上了頭條。題目是“影后金鬱與黑氏財團總裁別墅中私會,不幸腿腳受傷”。然後配上金鬱進歐陽慕琛的別墅的照片還有金鬱助理抱着她進醫院的照片。其中第二張照片把江雨薇也拍了進去。
因爲江雨薇多次出席黑氏財團的新聞發佈會,所有關注黑氏財團的人都知道江雨薇是誰。能讓歐陽慕琛的金牌秘書送上醫院的,估計和歐陽慕琛關係匪淺。
之前對於財政大臣要下臺的傳言受到了各方人員的質疑,大家紛紛推測那只是留言。因爲有金鬱和歐陽慕琛的關係,V國第一大財團支持,金鬱的父親是不可能被下位的,別人再怎麼有底氣,也是枉然。
於是原先打算支持另一位官員接任財政大臣的人紛紛開始動搖。
當歐陽慕琛看到秘書傳來的報紙,看了看才知道他被金鬱利用了。他把報紙往前一扔,生氣地道:“果然,金鬱不會無緣無故來看我。原來是計劃好了要利用我。好大的膽子。”
可是沒多久金鬱就打電話過來了。歐陽慕琛看到她的電話一點也不想接。不過因爲電話一直響,他最後還是想聽聽她說什麼。歐陽慕琛接起電話:“喂?”
“慕琛,慕琛,你終於接電話了。我還以爲你生我的氣了呢!”
“你想說什麼?”
金鬱有些忐忑:“你,你看報紙了吧?”
“我看了。對於這件事,你不覺得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嗎?”
“慕琛,真的對不起。但是我可以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有記者跟拍。”
“好了。說完了的話,到我說了。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已經造成了。如果不是故意的話,需要我出面澄清一下嗎?”
“這。”金鬱被歐陽慕琛一句話頂得說不出話來。“慕琛,可不可以看在我們倆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幫幫我爸爸這一次。我也是沒辦法,誰讓他是我爸爸呢!他求到我這裡,我總得顧着這一份父女情。”
“我不管你什麼父女情,我以爲我們之間至少是可以互相信任的朋友。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利用我。這些年你對我的好,我以爲我已經還清了。我在你的事業上對你的幫助,應該足夠還了,前些年對你父親的支持,也都是出於對你的報答。經過這件事,我想我們之間就兩清了,沒有什麼再來往的必要。希望你自重,還有,能夠管好自己的嘴巴,別把我兒子的事情說出去。”
歐陽慕琛聽見金鬱說出原因,更加生氣。她曾經對他的付出,已經作爲她向他索取的籌碼了。他對這種貪得無厭的人十分厭倦。
“慕琛,你說什麼,他真的是你的兒子嗎?”
“是的。他就是我的兒子。我希望你知道輕重,不要把他推向大衆。我已經瞭解了事情的經過,雖說他不該動手,但是你卻也不該和一個孩子過不去。如果連這點爲人的度量都沒有,那我更加覺得我們不應該有什麼瓜葛。”
金鬱聽到歐陽慕琛如此責備的話,着急了:“慕琛,我,我不是要跟他過不去。我只是問他名字,可是他不理我,我的行爲有點過激了,我道歉。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如果記者問到,我就說自己走路不小心崴到了。”
“這是最好的了。今天我就不去看你了,你好自爲之。”
掛了電話之後,歐陽慕琛有一些厭倦。果然天下除了晚晴,還有哪個女人能對他是不求回報的呢!以後像這樣的女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免得給墨墨添麻煩。
當然他也絕不會再娶其他的女人。除了他再不能愛一個女人,還因爲他不想阮風墨像晚晴一樣受後母欺負。
喬治的船漂流在海上。出發後,寧晚晴向喬治和埃文提出了請求。“喬治,我想麻煩你們一件事!”
“什麼事,不要客氣!”
“我,我家就在離這不太遠的鎏金島上。可不可以麻煩你們繞一下道,先把我送回家去。”
“你家在鎏金島上?”
“嗯,我的孩子和丈夫也在島上。我想早點回去和他們團聚。”
“你說你的丈夫和兒子在島上?”
“是的,我之前就住在鎏金島。我先生在島上開了一個牙醫診所,我在島上的小學做老師。”
“那你是怎麼會到猴子島的,你的丈夫他們沒有找你嗎?”
“這個說來話長,就不說了。他們應該找過我。但是猴子島是個很隱秘的地方,你們是在知道有這個島的存在的條件下,都找了那麼久才找到,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島,所以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但是喬治一點也不想讓寧晚晴離開,他知道寧晚晴的個性十分善良體,諒別人,所以他說道:“可是,我們現在急着回去英國,那邊的事情很緊急。你願意跟我們先去英國玩幾天嗎?到時候我讓人幫忙聯繫你的先生,請他們到英國玩,或者先玩一段時間,我派人送你回島上。好嗎?”
可是寧晚晴歸家心切,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跟着喬治去英國:“真的不行嗎?如果趕時間的話,可不可以在最靠近鎏金島的地方讓人用快艇或者小船送我,然後只耽誤他一個人的行程,這樣就不耽誤大家的了。”
喬治沒想到寧晚晴這個溫柔的個性這次這麼堅持,稍一思索,道:“晚晴你何必這麼着急呢,我們船上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耽誤了誰都是不好說的。而且和我們去英國多玩幾天也不要緊的,到時候我讓人到鎏金島讓他們過來不是更好。”
寧晚晴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也不好反駁喬治。畢竟現在自己在別人的船上,又怎麼好意思勉強別人爲了自己耽誤行程呢。
儘管心中無限糾結,十分不情願,寧晚晴還是答應了。
寧晚晴有點消極地離開之後,一旁的埃文問喬治:“其實送晚晴去一趟鎏金島也不需要太多時間的,爲什麼不先送她回家呢?”
“我自有主張。”
“你有什麼想法?”
“你別管了。難道你希望晚晴現在就離開?”
“我當然不願意了。我當然希望她跟我們去英國了,只是她好像不太願意。”
“那就好。你如果能夠聽我的,晚晴就會跟我們回去的。”
“可是也要顧及晚晴的意願吧!如果她不願意,我們讓她人到了那裡,可是她的心卻是飛回家了的。”
喬治的臉一片平靜,平靜之下是自我主張的冷硬無情:“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埃文也懶得說了:“隨便你吧!”
“你不能把不利於我們的話傳到晚晴的耳朵裡。”
埃文有點討厭喬治的這個特性,以前不少事情他也是這樣,只顧自己高興,枉顧他人意願,專斷獨行。他走出活動室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用力地關上了門。那大門拍打的聲音,表達着他的憤怒。他知道喬治對寧晚晴的想法了,真是卑鄙的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哥哥,他感到羞愧卻也無能爲力,但是他是他的哥哥,他又不能私自幫到寧晚晴。
喬治自言自語地道:“難道你就不想晚晴跟我一起去英國嗎?你會感激我的。”
爲了支持自己的想法,認爲自己是正確的,喬治強性要求自己不要多想,總之晚晴慢慢會習慣的。到了應該一切好說。
他倒了一杯酒,然後自己開始小酌。大白天的喝酒,真是稀奇。但是這種時候他需要酒精來麻醉自己。並不是每個人都天性理直氣壯地自私的,有時候自私的人也有懷疑自己的時候。這種時候他們必須要把自己心裡的柔軟和歉意隔絕掉,才能做好後面的事。
寧晚晴回了房間,十分難過。她想早點回去鎏金島,和阮風墨還有阮風華相聚。她消失的幾個月裡,他們一定急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