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下了腳步,陸歷懷上前走過來,忽然間從側面握住了我的手,脣邊,漾過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像偷偷握到了心儀的女生的手的大男孩一樣。
我沒有拒絕,只是把頭轉到了一邊,看向別處,雖然因爲脖子僵硬,扭頭的角度很詭異,但還是和他邁着小小的步子往前走着。
他帶我去了陳牧白的房間,估計因爲陳牧白飽讀醫書的緣故,所以會點推拿。
他示意我做到椅子上,光線透過白色的窗簾,變得淡淡的,灑在他的身上,襯托的他白皙的皮膚都有點透明。
他伸手,涼涼的指節摸上我的脖子,神色並沒有因爲剛剛的’巧合’有所變化,依舊是淡淡的,疏遠的。
他給我輕輕地按着,我嘶了一口氣,他的手停了下來,用眼神詢問我,我連忙的擺擺手,說:“不痛不痛。”
陳牧白緋色的脣悄然之間彎起了一個清淡的弧度,看起來竟然帶着點春的溫暖之意。
陸歷懷坐在一邊,看到陳牧白對我露出微笑,像是有點不願意似的輕咳了一聲,然後點名道姓的對我說:“沈秋,忍着點,小舅舅技術很好的,你這樣怕疼讓他不敢下力了。”
我白他一眼,在心裡面不滿的撅了下嘴,他管的可真是寬,住海邊的啊。
切。
陳牧白的手就像是有魔法一樣,按了幾下,忽然使力,只聽到磕巴一聲,我的脖子就重新迴歸了軌道,轉動自然了。
我心中一喜,連忙笑着對他說道:“謝謝小舅舅,小舅舅,你真厲害!”
他對我這樣的變化還有點意外,畢竟我之前可是連名帶姓的稱呼他,但是那總是疏冷的眼底,卻還是因爲我的這句話,閃過了一絲絲的暖意。
陸歷懷見狀,連忙把我從陳牧白的面前拉走了,然後說:“好了就好,小舅舅確實厲害。”
說的言不由衷,嘴巴還撇了撇,眼睛尖的陳牧白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卻也只是往窗外看了一下。
溫伶看到這一幕之後,也走了過來,看着我,笑的一臉打趣的對我說:“不過話說回來,小秋,你今天臉色真好,白裡透紅的,怎麼我泡那個溫泉的時候,就沒有這種效果?”
我聞言,嗓子忽的緊了一下,覺得特別的不好意思,然後有點支支吾吾的對溫伶回道:“額,可能,可能是天氣太熱了,我皮膚本來就這樣,有點高原紅,呵呵呵。”
陸歷懷聽着,淺笑一下,然後伸出手指,撥弄了一下我的臉蛋,說:“小舅母沒說我還沒有發現,沈秋今天看起來這麼漂亮,以後要天天有高原紅。”
我直接一把推開了他的手,然後對陳牧白磕磕巴巴的說:“小舅舅,你快去泡吧,我,我去幫林嫂準備飯菜。”
說完,我就直接離開了,陸歷懷跟在了後面,亦步亦趨,聲音遠遠地從背後傳來:“沈秋,你不會是喜歡陳牧白,害羞什麼?”
他說我害羞什麼!
我臉上怎麼紅的。他不知道嗎,像陳牧白這麼敏銳的人,剛剛在給我推拿的過程中,肯定會看到我脖子上那麼明顯的吻痕,結果,陸歷懷還說的那麼赤裸裸,我能不不好意思嗎。
我沒有理他,結果他繼續說:“別人間接接吻,你們間接泡澡。”
我聞言,直接停了下來,扭頭,怒氣衝衝的看向他:“如果你不高興,可以和陳牧白一起去泡,你們兩個剛好洗個鴛鴦浴!”
說着,我夾了夾腿,疼的皺眉,我這走路姿勢跟鴨子一樣,誰看不出來。
“鴛鴦浴?要洗也是和你洗。”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也是,你對別的事情更有性趣。”
我看向他,一時嘴快的說道:“對,我就算對陳牧白有性趣,也對你沒性趣!陸歷懷,一定沒有人告訴你,你的技術有多差吧!”
“你說什麼?!”他的兩條眉毛抖了抖。
我張嘴,然而他直接兩根手指掐住了我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對我說:“沈秋,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女人,不準對別人感興趣!”
“你管的住我的人,你還能管的住我的心麼。”
“管住你的人就夠了,心早晚都是我的。”
我聽着他篤定的話語,有些故意想要氣他似的,說:“陸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天的事情不過是個意外而已,和誰做不是做,還希望陸先生不要太較真。”
陸歷懷聽着我輕佻的話語,聲音直接沉了下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不過是上牀——啊。”
他忽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氣,把我接下來的話堵進了喉嚨裡面,然後,語氣兇巴巴的帶着警告對我說:“既然沈小姐看的這麼開,那我們就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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