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顧海的話,我心裡已經猜測出來了一個大概。
昨晚,何向南和陸歷懷做了一筆交易,今天,換顧海來背這個黑鍋,不用想,這一定是陸歷懷的意思,何叔又怎麼可能會想到,是自己的兒子出賣的自己呢。
也許,他連何向南得了艾滋也不知道,因爲何向南一直吧自己僞裝成一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如果不是他昨天親口對我說的那一席話,我也不會相信,看起來那麼健康的他,會有這樣的疾病。
顧海慌張的抱緊了手機,他那模樣看起來特別的滑稽,我知道自己沒有事了,看着牀頭櫃上的剪刀,不由得鬆了口氣。
陸歷懷,這算不算,你又救了我一次。
“何總,何總我要見您,您不能這麼一句話就把我這麼多年的努力給抹殺了,我是方正的老功臣,我在方正是有股份的!何總、何總!”
電話那邊像是掛斷了,顧海有些頹然,一時間好像老了十幾歲一樣。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陸歷懷可以隨時讓顧海失去一切,只不過,一直都在等待着我的表態罷了。
以前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和平得結束,然而現在,我只希望股海能夠徹底遠離我的生活,無論,什麼方式。
他把電話抓在手裡,眼睛唰的像我瞪過來,陰冷的笑出聲:“是他在背後陰我吧,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證明我的清白,想要弄走我沒那麼容易!沈秋,你給我等着。”
說完,他便把脫掉的褲子穿上了,然後匆匆的離開了房子,大概是趕着去見何叔。
他走後,我的神經才鬆弛了下來,一鬆弛下來只感覺渾身熱得難受,好像所有的水分都被蒸發乾淨了似的。
我想要出去喝點水,還沒有動,陸歷懷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我接通電話,儘量保持聲音正常的對他說:“喂。”
“我在你家樓下,下來。”
“我,我們家不住那裡了,換地方了……”我有點緊張的說道,想到早上從他家離開的那一幕,導致和他講話總感覺怪怪的。
陸歷懷卻像是根本不急的早上的事情了似的,說話的聲音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搬家了?”
“恩。”
“在哪。”
“仁和宜居。”
他沒有問我爲什麼突然間會搬家,只是淡淡的說:“我去接你。”
我看了看現在自己的這種情況,哪裡還能見人,與上次吃壯陽藥的經歷有點相似,但不同的是,上一次我沒有生理反應,可是這一次,身上卻就像是有無數條蟲蟻在爬似的。
而且今天剛來完那個,那種感覺就變得更加強烈了。
我不想陸歷懷看到我如此丟臉的模樣,於是就說:“陸,陸歷懷,我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那就在我去接你的這段時間,收拾的漂亮一點。”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噯聲還沒出去,耳邊便傳來嘟嘟嘟的忙音,聽得我特別鬱悶,他這個人怎麼總是這個破習慣,收拾的漂亮一點,我現在這種情況,怎麼收拾的漂亮,倒是腮紅不用打了。
我不知道顧海給我下了什麼噁心的藥,雖然見效比較慢,但是維持時間特別的長,而且有越來越加重的趨勢。
我去了洗手間,用我媽的粉餅擦了厚厚一層,把臉上那詭異的潮紅蓋起來。
剛弄完,手機便再次響了,陸歷懷到了。
我和親戚們撒了個謊,說顧海有東西落在我這裡了,我得給他送過去,我媽狐疑的看向我,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就讓我去吧,還讓我路上小心一點。
期間,我爸一直低頭盯着碗裡的飯,頭頂上生出了好幾根白髮,心情看起來不知爲何的沉重。
我一路奔跑到了小區門口,陸歷懷的車子已經等候多時,這不運動還好,一運動,只感覺藥滲透進了血液裡,反而還加重了。
爲了防止被陸歷懷發現我的古怪之處,我專門坐到了車子的後座。
陸歷懷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臉怎麼這麼紅。”
我聞言,慌忙用手捂住臉,接過手掌心也是燙的不行,我有點窘迫的對他說:“沒什麼,就是剛剛喝了一點酒,可能是因爲現在酒量變差了吧。”
“喝酒?”
“恩,爸媽他們換房子,就請了親戚來。”
“怎麼這麼突然。”
“我,我也是才知道的。”我沒有告訴陸歷懷,我爸媽住的是顧海的房子的事情,因爲我丟不起那個人。
陸歷懷沒有繼續問下去,他的態度顯得有幾分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介意早上的事情,如果我是因爲一時好奇而有失分寸,那像他那樣的故意試探我,就是有點恐怖了。
好像做什麼,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樣。
車子行駛起來,我如坐鍼氈,過了好一會,我纔打斷沉默的問他:“陸歷懷,我們去哪。”
“和小舅舅他們吃飯。”
什麼?
我微微一驚訝,難道,要我以這幅樣子去見小舅舅,和小舅母麼?!丟死人了!
“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陸歷懷從後視鏡裡面再次擡起眼皮掃了我一眼,說:“小舅母專門讓我帶上你,看的出來,她很喜歡你,怎麼,你不喜歡和他們一起,因爲上次吃了壯陽藥得事?”
“不,不是。”我一聽,臉色更加的通紅不堪,說不出話。
該死的陸歷懷,平時不是眼睛聽尖的嗎,怎麼就偏偏今天看不出我的異常了,他要我怎麼開口和他說!
陸歷懷沉默了一會,等我的下文,見我沒有下文了,便說道:“我和小舅舅談點公司上的事情,小舅母一個人無聊,你可以陪陪她。”
原來是這樣。
我夾緊雙腿,低下了頭,說:“這,這樣啊,好吧,其實我也挺喜歡小舅母的。”
“那小舅舅呢。”
“小舅舅?也喜歡吧……”
陸歷懷忽然猛地踩了一下剎車,我沒有反應過來,直接一頭撞到了車靠背上,痛的直咧嘴。
陸歷懷扭過頭,特嚴肅的看向我,說:“小舅舅不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