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我聽着陸厲懷的聲音,不禁陷入了遐思,這個她對陸厲懷來說一定很重要吧,或許就是上次在‘初遇’看到的那張便籤紙的女主人。
那麼,陸厲懷當初之所以找上我,會不會是因爲我和那個女孩有某些地方相像?
外表也好,性格也罷,這就是陸厲懷爲什麼會對我這麼好的理由吧。
怪不得,我總會覺得他有時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透過我看別人……
我不知道我猜想的對不對,不過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的心情格外複雜,複雜之中又有一絲絲的寬慰。
我一直不知道陸厲懷當初爲什麼選擇我的理由,現在知道了,心裡踏實了不少。
可明明這麼想着,卻有一股細細麻麻的疼,從心口蔓延到脖子,再從舌根傳遞到舌尖,我抿了抿舌尖的味道,有些苦澀。
我一直保持着裝睡的姿勢沒有動,我很緊張,緊張到如果陸歷懷再靠近一點點我就會渾身瘋狂的流汗。
他的手一直搭在我身上沒有動彈,我能感覺到他想要擁抱我,然而剛剛伸出幾根手指,便停下來,收回,然後給我掖了掖被角,接着,把最後一盞昏黃的小燈都給關了。
房間陷入了黑暗,我依舊不敢睜開眼睛。
陸歷懷躺在我旁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點燃了一根菸,在我旁邊慢慢的抽着,安靜到沒有發出一絲絲的聲響。
或許他的煙裡面含有催眠成分,向來討厭煙味的我,此時竟覺得有些好聞到舒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似乎早已經把煙抽完了,就在我在這場持久戰中變得睏倦的時候,他忽然掀開了被子,身子上帶着涼涼的冷氣,鑽入了被窩。
我瞬間清醒過來,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拼命的忍住發抖的衝動,在黑乎乎的被窩裡,我的感官被充分調動,我甚至能夠感覺得到他打開的毛孔,在一點點變得熱騰騰起來。
就在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陸歷懷卻輕輕地,將我的身子朝他轉了過去,寬闊的手臂墊在我的脖子下方。
我微微一驚,卻依舊只能保持裝睡的模樣,這實在太考驗演技,還好房間裡面很黑,我只要保持平穩的呼吸就行。
陸歷懷的另一條胳膊搭在我的身上,將我緊緊的圈在了他的懷抱裡,嘴脣,熨帖在他裸露的肌膚上。
陸歷懷低頭,用帶着淡淡胡茬的下巴摩挲了一下我的頭頂,脣上殘留的菸草味道鑽入鼻腔,很久很久之後,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我的心臟頃刻間狂跳起來,他的嘴脣好軟,好熱,可我只能壓制着這種如同坐過山車一般的感覺,壓制的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他到底要幹什麼?他怎麼可以趁我睡着偷親我,他難道出現幻覺了麼!
我不知道,不知道,只知道陸歷懷自動將下體和我分隔開好大一片距離,呼吸紊亂,又帶着些許的灼熱,我不是小女孩,自然懂的那是什麼意思。
他……硬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整個人都沒有辦法淡定了,我甚至都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一個裸露着上身的男人就這麼抱着自己,嘴脣還不偏不倚的貼着他心臟的位置,他的每一個變化都逃脫不過我的感官,那種肢體上極度的親密,心理上的陌生,讓我感覺很慌張。
好在陸歷懷沒有做下一步的動作,只是一直把我就這麼抱着,然後強忍着體內的衝動。
也就是這一刻,讓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我害怕,害怕有些東西一旦打破,就一發不可收拾,難以掌控了……
這尷尬的夜晚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的睡着的,甚至,還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身旁的陸歷懷早已人去牀空。
我有點失落,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見不得光的炮友似的。
呸呸呸,不能這麼糟踐自己。
我起牀收拾,洗弄,一掃昨日陰霾,有些神清氣爽。
我對着鏡子照了照,發現額頭上已經結痂的傷口,竟然有才塗過藥水的痕跡,應該是陸歷懷早上走之前給我塗的,而我,竟然睡得像死豬一樣沉。
我伸手,不受控制的摸向他昨晚親吻過的地方,那柔軟的觸感,彷彿現在還遊蕩在皮膚表面。
想到這裡,我趕忙捧起一把冰涼的水,拍到臉上,望着鏡中那對詭異的紅臉蛋,告誡自己要清醒,他只是把我當成另一個人在照顧而已。
洗漱完之後,我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看了一眼枕頭右邊的手機有點奇怪,我昨晚明明放到左邊了呀……
我沒有多想,推開門就走了出去,然而迎面卻撞上了一個短頭髮的女人,把我給狠狠的嚇了一跳。
見那人我認識,就是陸歷懷的助理徐蘭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手扶着門框,抿了抿脣才叫道:“蘭姐。”
“沈秘書,您叫我徐蘭,或者徐助理就好。”
“你叫我沈秋吧,我還不是秘書。”說到這個話題,我有點尷尬。
“您一天是沈秘書,就永遠都是陸總的秘書。”她說着,然後遞給了我一個手機盒,我低頭看了看,她繼續說道:“這是陸總送您的手機,情侶定製款。”
我沒有伸手去接,徐蘭便專門放到了我手裡。
“酒店陸總已經交了一個星期的房費,您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名片。”話落,徐蘭又把一張她的名片放到了我的手裡。
我被這突發情況弄的張着嘴巴,半天都說不出話,這可是連馬薇都害怕的徐助理啊,陸歷懷怎麼能把她弄得跟我的小跟班似的。
我想到了昨晚的情景,有些尷尬的想要將手機退還徐蘭,然後離開這家酒店。
卻不料,徐蘭見狀後竟對我微微俯下了頭,說:“沈秘書,還請您再考慮一下,陸總說了,如果您不接受他的安排的話,那就是我的失職,他會讓我離開懷柔。”
我聽着,爲難的看了一眼徐蘭,陷入糾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