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凌梵喝醉之後,便被管家給接回來了,他的眼底是寫不盡的哀傷,是在借酒消愁,還是在想着什麼悲傷的事情呢?
凌家的勢力雖大,可她的乖兒子卻只不過是一個剛踏入社會的人而已。儘管他的表現是有多震撼到凌母,但她的心裡仍舊是放心不下的。
這世上有太多東西在威脅着他們母子兩,她必須保護好自己的而已——必須!
“梵,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有些時候,你是不能憑着心裡暫時的念頭衝昏了頭腦。”
凌梵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他現在的拒絕就只是一個衝動的念頭?
他閉上了眼睛,眼前閃過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是那麼的美,而她的眼角的淚水,也是那麼的美……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她臨走時眼角的淚……
……
“我沒有哭。”
她最後說的話,眸底的倔強,與那看似堅強的語氣,深深地在他的大腦紮了根,以至於現在還是揮之不去,想揮開,除非把他大腦裡的這一段記憶挖走才行,而這樣的動作,必定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
“池少,還是我來吧。”傑森緊蹙眉頭,看着有些醉醺醺的池城,他替對方打開了車門。
池城下車,這纔有些搖搖晃晃地跟着展勒言走到大門口,可還沒走幾步,眼前的展勒言就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猛地收回了即將踏下的一步。
“你醉的很厲害。”展勒言說。
“說的好像你醉得不厲害一樣。”池城調笑着,滿嘴都是酒氣,可眼睛也還算清明。
還是他打了電話,叫了展勒言的助理傑森過來開車。
畢竟他們兩個大男人都喝了酒,而喝酒是不能開車的。
可對於自己將傑森叫過來這件事情,展勒言顯然是有些不樂意的,一路上,他的臉上不好,卻沒有發作。
而一向知道展勒言性格的傑森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直到到了展勒言的別墅,他纔算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陳嫂下班的時候,陳嫂雖然是這棟別墅唯一的下人,但是她並不住在別墅裡,這個時候,她帶着自己的隨身小袋子準備離開,恰好這個時候,看到門口的展勒言,她立馬問道。
“先生,太太……”
“你不用擔心。”
陳嫂見展勒言的眼神不對,才急忙解釋道,“我在樓上清理一些雜物,一不小心就這麼晚了……”
“好好休息。”
展勒言邊說邊走上前,池城瞪大了眼睛,緊緊跟在他身後。
陳嫂看到展勒言身後的池城,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有些說錯話了,她微微低下頭快步離開,她不想因爲這件事被教訓,但她亦想讓展勒言多瞭解太太的情況是一點。
只是這一次她太過於着急,竟然沒看到展勒言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大活人。
什麼太太?誰是太太?
不會吧,難不成他一直都很抗拒自己去他家裡做客,就是因爲屋裡有藏着一個女人嗎……
池城見陳嫂在躲着他,不明所以地盯着展勒言的背影,他肯定是有什麼秘密沒有說出來,或許是有什麼苦
衷,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他一個人矇在鼓裡……
“你果然不對勁,是娶了妻子卻沒有告訴我們!”他篤定自己不知道,凌梵也是應該不知道的。
“你聽錯了,你的酒喝得實在是太多了。”
展勒言淡然地解釋,推開了房門,自己先走進去了。
池城也想進屋,他跟在展勒言身後,這麼說着“你就是屋裡藏……”
“酒。”展勒言一回頭,臉上的酒勁似乎消失殆盡了,“酒不是好東西,你喝了太多酒,所以聽錯了”
池城被說得怒氣沖天,什麼喝多了,什麼聽錯了,這根本就是在忽悠他。
他想了想,好像也是,展勒言結婚的消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展勒言這個鑽石王老五要是結婚了,這消息必然是鋪天蓋地,更何況,展勒言有什麼需要隱婚的原因嗎?有誰又能逼他隱婚呢……
池城又搖了搖頭,也不打算追究,示意停留在車旁的傑森準備開車了。
看展勒言的臉色不好,今天他還是別再他家裡留宿了。
傑森正想幫池城打開車門,卻被他一隻手攔住了。
“不用,我自己來吧。”池城自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砰。”
池城將車門緊閉上,端坐着,打開了一點車窗,“傑森,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池少是總裁的朋友,我能幫的也會盡力而爲的。”
傑森說完,就見池城一臉無謂地撇過頭,他一直以爲池城在專心致志地看着窗外的風景,沒想到他一個回頭,微眯了眯眸子,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一般。
傑森坐到了駕駛座上,這個時候,池城突然開口。
“你說說,你有沒有到你家總裁的家裡做客過?”
“這……並沒有,我沒有需要,公事都已經在公司辦成了,總裁的私事,我很好過問。”這句話是謊話,只是傑森還是這麼說了。
“難道你就不好奇?他早出晚歸,每一天都如此,他明明能吸引每一個女人,卻很少在外邊喝酒玩樂晚歸,雖然看似對工作狂熱,可是他卻每一天都能回家,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
“我只知道總裁的性格就是如此,而且總裁一向寡言,他並不喜歡和我交流工作上的事情,對於總裁的私事,我作爲下屬,自然也不好過問。”這一句話,分明是打發池城的話。
而池城知道自己問不出來,就也不問了。要撬開傑森的嘴巴,直接來恐怕是不行了。
池城點了點頭,傑森說的也有道理,但這不足以成爲他相信展勒言這小子真的是爲了一隻狗回家!
展勒言的性格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原本對工作極爲狂熱的他,突然變得有些戀家,這一份改變,讓池城覺得奇怪極了。
除非這個家讓展勒言有所留戀。
可展勒言的說法,這個家裡,只有他一個人。
只有他一個人的家,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他一定在隱藏什麼,池城想。
他換了一個方法,繼續問傑森。
“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什麼?”雖然暫時問不出什麼,但他不想放棄,於是又換了一個
方向問問題。
“總裁一直都是我尊敬的人,我很理解他的做法與想法只是我不懂池少此時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池城挑了挑眉,“我剛剛聽到陳嫂說了,‘太太’!”
傑森感覺自己的嘴角一定抽搐……只是好在車子裡的燈光很暗,對方也未必看得出來。
總裁結婚了嗎?
這件事情,其實傑森也不知道。
但是他隱隱約約是有一些感覺的。
比如前幾天展勒言讓他去調查的那個人。
比如展勒言前幾天在雨中的那個悲傷的樣子。
當然,這些事情,他是一句都不會告訴對方的。
“池少,你聽錯了。”
“不可能。”
“不可能?您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就是可能,那他就是不可能。”
池城伸手扶額,行行行,他想錯了,想錯了……
……
翌日。
向玲在旺財的怒吼聲醒來,摸了摸雜亂不堪的長髮,爬下牀,就見程若珂蹲在自己的門前,吃着麪包。旁邊坐着的,是旺財。
“你嚇我!寶貝,你這是怎麼了?”
程若珂攤了攤手,示意向玲不要用這種親暱的話來跟她聊天。
她將嘴中的麪包嚥了下去,“我已經習慣了這麼早就起牀,剛好旺財也醒了,它好像很喜歡到你的房間裡來,我看你睡得挺熟的,就沒打擾你……你先去刷牙洗臉吧。”
向玲揉了揉旺財的臉頰,再慢吞吞地走進衛生間。
“走,我們下樓去。”
程若珂走下樓,打開了電視。
一天之計在於晨,程若珂不停地按着遙控器,不知怎麼,她心裡煩躁極了。
……
傑森護着展勒言走進公司,面對一羣野蠻的記者,展勒言不悅地皺着眉頭。
“總裁,你先進去公司吧,我在這外邊先擋着。”傑森見保安也駕駛不住記者的波動,他在展勒言耳邊輕聲說着。
展勒言看了看傑森,只用鼻音輕輕地“嗯”了一句,隨後邁開步伐。
“請問展先生對這次的項目有沒有把握呢?”
“難道展先生不怕被凌家虎視眈眈的……”
記者們爭先恐後,他們一個個張手伸着話筒湊到展勒言面前。
“都說展先生已經結婚了,雖然未被大肆宣揚,可實際上展現在已經隱婚了,請問展太太是在國外嗎?”
問了這麼多問題,只有這個問題讓展勒言擡頭看了一眼,當然,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所以我能當展先生的沉默爲默認了?”
記者依舊咄咄逼人的問道,彷彿是在質問一個犯人一般。
一個女記者費勁力氣纔將話筒放在展勒言面前,“展先生對於外界的傳聞有什麼看法,展太太是真的存在嗎?”
她感覺四周開始靜了下來,她死死咬着脣,看着面前一張漸漸逼近的俊臉,他硬朗的面孔卻帶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她有些慌了,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展勒言陰鷙的黑眸緊緊盯着攝像機,緩緩纔開口說道,“你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