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也是廢了很大力氣的好嗎!在他跟老丈人內訌之前想要倒戈的股東,可都讓我給拉回來了!”池城嘴不饒人。
“我要是告訴你,那些人都是我故意安排的,你會不會很難過?”展勒言手裡把玩着魔方,一臉得意又狡猾的笑。
“你說啥?”池城像是沒聽懂的樣子。
“那些臨陣倒戈的股東,都是我安排好的,被你說動回來,也是我安排的,否則又怎麼能讓顧島揚和李林反目內訌呢?”
展勒言的話剛一說完,池城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起來,雙手掐住了展勒言的脖子。
“你這個沒良心的,這麼大的事兒竟然不告訴我,虧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覺給你想辦法!”
展勒言不說話,也不動,只是臉上露出要殺人的表情,池城立即放手了。
“告訴你你還能演的那麼真嗎?顧島揚一定會懷疑的,而且,我不保證我的人力有真的要背叛的人。”展勒言心機boy的真正面目,在池城面前展露無遺。
“全世界我就服你!”池城雙拳一抱,對展勒言說道。
“崇拜我的人很多,不過……我現在是個窮光蛋了。”他話鋒一轉,說道。
“你說啥?哈哈,窮光蛋?你?”池城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定睛去看展勒言的表情,卻發現他似乎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兒?”池城立即正色問道。
展勒言看看周圍的下人,起身說道:“出去走走吧。”
二人來到花園,池城立即開口問:“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爲方青山被調查的事兒,展氏受牽連了?”
展勒言搖頭。
“扳倒方青山的證據我才交給林俊毅,沒這麼快波及到我,不過,等東窗事發,展氏的主人已經不是我了。”他冷笑。
“不是你?那還能是誰?”池城一頭霧水。
“金瑟,你還記得嗎?”展勒言提醒池城。
“靠!我當然記得那個女人,簡直就是一隻紅了毛成了精的老狐狸啊!”當初瑞金在A市鬧的動靜那麼大,他池城作爲池家的繼承人,可也爲自家公司捏了一把汗呢。
“展氏現在姓金了。”展勒言說,“你覺得,相比起來,我和你,誰更慘?”
“你……”池城肯定的回答,“可是,爲什麼?展氏是展伯父和你一手建立起來的,你爲何要拱手送人?就爲了擺脫與方青山的干係?那也不至於花這麼大代價吧?”
展勒言遠遠看着老李正彎着腰在爲一顆黑色的牡丹花剪枝,看起來十分專注。
“因爲方粵的案子,金瑟是幕後推手,我調查過了,那個法官和她的丈夫曾經是同僚。”
“你爲了擺脫這個案子,把展氏送給了她?”池城驚訝的問。
展勒言點頭。
“我在美國的臨時監獄裡住的那些天,想明白一件事,除了若珂和暖暖,我什麼都可以放棄。因爲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想要還會有的。所以,我決不允許若珂用她自己去交換我的未來。”
池城立在那,看着一臉莫測表情的展勒言,在心裡默默讚許。
老婆,我也會對你不離不棄的!池城心道。
結果卻聽見身後不遠處的房子裡,向玲一聲尖叫。
“啊……”聲音響徹天空般的響亮。
隨後是孩子大聲的哭喊聲,和大人的抓狂聲。
池城二話不說飛也似得往屋裡跑,留下還沒說完話的展勒言繼續觀察老李。
屋子裡,暖暖一臉委屈的坐在牀上,一隻手還抓着向玲家寶寶的腳丫子。
向玲正在衛生間,試圖洗掉滿臉的童子尿。
程若珂則是讓下人送來一個俊良平時用的紙尿褲。
小奶娃正一邊吃手,一邊咿咿呀呀的和暖暖說着什麼。
池城進來的時候,一切看起來都很和諧,只是……
“小傢伙,你爲啥抓着我兒子的腳?”
等他走過去才發現,不怪人家,只能怪自己兒子拉屎不選對地方,暖暖不幫他擡着腳丫子,估計這會兒自己的兒子已經是一個真正的臭孩子了。
程若珂正好找來新的紙尿褲,池城不好意思麻煩別人,自己嫺熟的幫兒子換好。
向玲從衛生間出來,臉還是溼的。
“小兔崽子,你竟敢往老孃臉上撒尿!反了你了!”向玲咋咋呼呼的朝自己兒子大聲說道。
小娃娃愣愣看了看發飆的媽媽,然後嘴裡發出一連串大聲的咿咿呀呀,那眼神,那表情,和向玲一毛一樣。
程若珂和暖暖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
“哈哈哈哈……好可愛啊……”
池城和向玲自己都被逗樂了。
“這孩子啊,性格太像你了!”程若珂笑着對向玲說。
向玲紅着臉,錘了池城肩頭一把,然後腦袋往他肩上一搭。
“老公,我被兒子欺負了,你要替我做主啊………”那聲音,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嗲有多嗲。
池城趕緊拍拍老婆的後背,低聲安慰。
“沒關係,等他長大了,讓她給你端洗腳水,讓他跪着洗馬桶,讓他……”
“你快閉嘴,你兒子才洗馬桶!”
向玲說完了一想又不太對勁兒,於是改口說:“我兒子那是要做大事兒的人,你就不能盼他點好!”
“好好好,做大事!我現在就盼着他趕緊長大,別再成天粘着你,我就謝天謝地了。”
倆人旁若無人秀恩愛,程若珂只能望着天花板發呆。
“小寶寶,你長大了一定不要像你的爸爸哦,他們都好奇怪……”暖暖突然對小娃娃說道。
程若珂尷尬的笑着,把自己兒子抱起來扔出了房門外。
“那個,我去看看廚房,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
程若珂並沒有去廚房,而是去了婆婆的房間,剛纔動靜太大,她怕打擾她的休息。
公公在房裡,正喂自己的髮妻喝水,見到程若珂進來,問道:“外面怎麼了?”
“是池城和向玲來了,剛纔孩子不小心……掉在地上,我過來看看媽,有沒有被驚擾。”她恭敬的對展宗明說道。
展宗明出門好幾天,今天才出現在家裡,程若珂直覺認爲,他的離開
一定是和婆婆的病有關係的。
隨後她就看到陳嫂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藥走了進來。
那個藥的味道,實在難聞。
但是展夫人在在丈夫的鼓勵下,皺着眉頭還是喝光了。
“奶奶,給你!”暖暖見奶奶喝完藥後臉上皺起的樣子,猜想她一定是被藥汁哭到了,於是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塊兒大白兔奶糖遞了過去。
展夫人看着攤在小小手心裡的那塊兒奶糖,感動的差點兒掉下眼淚來。
展宗明摸着暖暖的小腦袋瓜,笑呵呵的問:“暖暖,你不是最愛吃大白兔奶糖的嗎?怎麼要把它給奶奶?你吃什麼?”
暖暖歪着頭說:“大白兔奶糖可甜可甜了,再苦的藥,都變成甜的,我還有很多,一會兒都拿給奶奶。”
很多年以後,一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男子站在英國的康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兒大白兔奶糖放在了對面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的掌心裡。
倆人出了房間,下樓梯的時候,暖暖突然對程若珂說:“媽媽,我想有一個妹妹。”
“暖暖,爲什麼想要一個妹妹?”程若珂好奇兒子爲何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爲我只有弟弟,沒有妹妹,昊兒哥哥都有妹妹了。”
程若珂不置可否,兩人去廚房正好路過沙發。
展勒言還坐在那看書。
“你會有好幾個弟弟妹妹的。”在程若珂帶着暖暖路過展勒言身後的時候,展勒言突然說。
暖暖從背後抱着爸爸的脖子,高興的問道:“是不是你和媽媽啪啪啪,我就能有妹妹?”
“……”程若珂覺得空氣中飛滿了黑色的烏鴉,發出哇哇哇的叫聲。
“誰告訴你我和媽媽啪啪啪,你就會有妹妹的?”展勒言忍俊不禁問道。
暖暖則是歪着小腦袋,想了想,纔開口道:“是昊兒哥哥說的,他說他媽媽就是這樣告訴他的,可是我並不知道啪啪啪是什麼,大概是打架的意思嗎?”
展勒言看了看程若珂,將兒子拉進懷裡抱着。
“啪啪啪呢,就是和打架差不多的一種運動,我和媽媽每天都會做的一種運動,說不定,媽媽的肚子裡,現在就有妹妹了。”
“真的嗎媽媽?可是我卻從來沒見過你們運動啊?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暖暖一本正經的問。
程若珂實在聽不下去了。
“我先去廚房了……”擡腳走了。
關於這個解釋,她無言以對,乾脆就當沒聽見好了。
反正男人之間的話題,早晚,暖暖是要被展勒言教會的。
晚飯的時候照例,暖暖陪着奶奶在房間裡吃,其餘人在餐廳用餐。
展宗明有些憔悴,但還是舉起酒杯,歡迎赤誠和向玲來家裡做客。
因爲那個關於啪啪啪的解釋,程若珂一直不敢直視展勒言,一頓飯吃的還算和諧,如果可以忽略程若珂臉上的紅暈和向玲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讓展宗明嗆了一口昂貴的紅酒。
快要吃完的時候,程若珂提起了婆婆想要拍全家福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