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隔的景念曦並不近,但她卻似乎能夠聽到景念曦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聲音。沈諾知道,此時的景念曦,肯定恨死了她,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但沈諾一點兒都不怕。
她和景念曦,註定是死敵,就算是她一味忍讓,景念曦也不會放過她,何不奮力相迎!
只是沈諾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景斯年會站在她這一邊。
或許,景斯年是在報答她對他的救命之恩吧!不管怎樣,只要能讓景念曦吃癟,沈諾心裡就開懷!
景念曦吞下一口老血,她深吸了一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對着沈諾說道,“沈諾,對不起,剛纔在門口,我不該把車開得那麼快,差點兒撞到了你。沈諾,請你原諒我。”
景念曦這話,雖說是在道歉,但更多的,還是在爲自己開脫,沈諾不會原諒她,也懶得搭理她。景斯年倒是挺貼心的,似乎是看出了沈諾不想再跟景念曦糾纏,他抱着沈諾,就快步往沈諾的房間走去。
就算是抱着沈諾,景斯年那筆直的長腿邁起步子來,也是健步如飛,挺拔的背脊,一看就是人中之龍,景念曦很恨地看着景斯年的背影,她不願意將傅擎拱手讓給沈諾,她也決不允許沈諾得到她這麼優秀的哥哥!
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景念曦恨得雙眸幾乎凝出血來,沈諾,沈諾,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景斯年一將沈諾送回房間,沈諾就開始下逐客令,“景斯年,你已經把我送回來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小諾,把人用完了,你就打算一腳踹開?小諾,你這是過河拆橋!”景斯年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看着沈諾說道,就差擠出兩滴眼淚來了。
“景斯年,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喊我小諾,噁心!”沈諾一臉的嫌棄,看着景斯年這副裝可憐的模樣,沈諾更確定他是一個gay了。霸道總裁都是高貴冷豔低調奢華,哪裡會這麼膈應人地裝委屈!
看到景斯年裝完了委屈又開始裝可憐,沈諾幾乎要崩潰,她清了下喉嚨,連忙轉移話題道,“景斯年,剛纔的事情謝謝你啊。”
一想到剛纔景念曦那副憋屈的模樣,沈諾就想笑,脣角的弧度也不由得上揚了幾分。
看着沈諾脣角淺淺的笑意,景斯年幾乎癡了,平日裡,他最常見的,就是沈諾皺眉,現在,沈諾甜笑的模樣,如同最嬌豔欲滴的花,在夜色下盛放,看得他口乾舌燥。
不想在沈諾面前失態,景斯年清了清喉嚨,就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對着沈諾說道,“你要是真想感謝我,不如以身相許吧!”
沈諾剛剛喝了一口水,一聽到景斯年這話,沈諾差點兒把自己給嗆死,她使勁咳了好一會兒,纔有些無力地對着景斯年說道,“景斯年,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我對人妖不感興趣!”
“對了景斯年,你幹嘛總是跟別人說你要跟我結婚啊?是用我來掩飾你的性取向嗎?我覺得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掩飾,因爲大家都知道你是個gay!”
各大媒體報道得都快要爛掉了,誰會不知道景斯年喜歡男人?!
景斯年在心底咆哮,他不是gay不是人妖好不好!他就是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霸道總裁!
不過,這些話,景斯年都沒有告訴沈諾,因爲他知道,就算是說了,沈諾也不會聽。
景斯年覺得自己有點兒悲催,活了近三十年,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人,人家還總是把自己當成gay,他上輩子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見景斯年不說話,沈諾以爲是她總拿他的性取向說事,傷害到了他幼小的心靈,沈諾想了想,用頗爲欽佩的語氣對着景斯年說道,“景斯年,其實你剛纔,真挺帥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幫我,你這人真有正義感!”
一聽到沈諾這麼說,景斯年頓時男人義氣爆棚,他拍着胸膛對着沈諾說道,“那是,我這人,一直站在正義的這一邊!小曦欺負你,就算是她是我的親妹妹,我也不會縱容她!”
看着景斯年陰柔的臉上神采飛揚的模樣,沈諾止不住地輕笑出聲。那天晚上剛遇到景斯年的時候,沈諾以爲,他是惡魔,接觸下來之後,她才發現,原來,他是天使。
沈諾覺得自己真挺幸運的,能夠認識景斯年這樣的朋友。
被沈諾這麼一誇,景斯年一直有點兒合不攏嘴的感覺,小心翼翼地給沈諾的額頭上擦了藥之後,他又開始給沈諾揉腳踝。
他給沈諾揉腳踝的動作,真的是很溫柔很溫柔,溫柔得讓沈諾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不過想到景斯年是gay,沈諾也就沒什麼心理壓力了,估計景斯年是把她當成好姐妹呢,她也不該和景斯年太見外。
可能是景斯年這張俊臉太具有催眠效果了吧,被他揉了一會兒腳,沈諾就開始犯困。將景斯年趕跑,沈諾扯過被子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沈諾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七叔站在海邊的懸崖上,一發子彈,狠狠地將七叔的胸口刺穿,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想要阻止這一切,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七叔的身體,如同破碎的蝴蝶一般,向後面深不見底的大海墜去,她用力伸着手,努力想要抓到些什麼,但她什麼都抓不到。
“七叔!!!”沈諾喊得撕心裂肺,她猛地從牀上坐起身來,打開牀頭燈,想要稍微緩和一下兒自己那狂跳的心臟,一擡頭,卻是對上了一雙翻涌着濃墨深沉如海的眸。
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那張俊臉,沈諾忽然就有些分不清自己現在是醒着,還是在做夢。
如果是醒着,七叔現在,肯定正和景念曦恩愛纏綿,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
沈諾想着,這應該,是做夢吧!只有在夢中,她才能,感受到七叔身上的溫度。
沈諾下牀,一步步向傅擎走來,走到傅擎面前的時候,她和瘋了似的又哭又笑,她伸出手,就緊緊地抱住了傅擎,“七叔,只有在做夢的時候,我才能好好抱抱你,七叔,我真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七叔,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身子,被猛地托起,沈諾只覺得天旋地轉,下一秒,傅擎的堅硬如鐵的身子,就緊緊地壓在了她的身上,她剛想說些什麼,傅擎的脣,就如同一塊烙鐵一般,將她的脣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