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是唯一對我表示關切和相信的人,她走了後我要面對的仍然是周圍警察們鄙夷的目光,我知道不管我是故意殺人還是正當防衛,他們都瞧不起我。
如果是故意殺人,不用多說罪加一等。如果是正當防衛,那也是我主動同意投資方的邀請赴約潛,規則,在他們看來就是娛樂圈所謂骯髒的一面。
對這些所有的指責我能怎麼辦呢,我只能暫且忍耐他們的謾罵和鄙夷,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的。
我坐在椅子上,心跳的很快,有一種莫名的焦慮把我包圍,思想幾乎沒有一刻能安靜下來,它不停歇的冒出許多稀奇古怪的話,還有我曾經經歷過的畫面,出現最多的是那天在小黑屋裡親眼目睹投資人死亡的那一刻,那一刻對我的觸動太大了,也許我一生都無法忘記它。
真當我心慌意亂時,忽然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楚瑜景匆匆趕來。
看到楚瑜景的那一刻我彷彿找到了救星,同時心裡的委屈也一併發泄出來,我站起身撲到他的懷裡。
“瑜景……”我叫着他的名字,他的懷抱給我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剛纔包圍我的焦慮感也慢慢散去,因爲我相信楚瑜景就帶我離開這裡,沒有來由的,我只知道我相信他。
他輕輕拍着我的背:“沒事,沒事的,我來了。”
警察們見狀上前不滿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她的丈夫。”楚瑜景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轉到問話的警察身上,霎那間他的眼神就變了,周身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場,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戾氣。
警察神色一僵,似是被嚇到了,剛纔囂張的氣焰全無,像被人硬生生潑了一桶冷水。
“我要帶她走。”楚瑜景繼續說道,語氣很平淡,彷彿只是在敘說一件已經發生的事實。
“不行,她可是殺人犯,你敢帶她走,連你一起抓起來!”
“那麼你們作爲警察,無故扣押,應該作何解釋?”楚瑜景不慌不忙反問警察。
“無故扣押,誰說是無故扣押?”
“律師!”
楚瑜景話音剛落,我看到他身後走上前一個人,他帶着金絲邊框眼睛手裡抱着文件夾,這時候他推了推眼睛對警察說道:“根據我國憲法第……”
我聽到律師在跟警察解釋法律規定,他們說了許多專業術語,我聽不太懂,大體意思就是說在我沒有強力反抗且妨礙辦公的情況下,不應該在開庭前被刑拘。
警察仍然在爭辯,並且叫人也去查刑法,然後後來發現法律上確實是這樣規定的,頓時心虛起來,可還是不肯改口。
“這是上面來的任務,就算法律是這樣規定的,我也只能按照上頭給我的要求來執行。”
“根據法律,我有權帶她走,這就夠了。”
楚瑜景說着拉過我的手把我拽到他身邊,那警察氣的發抖,這時他身旁的另一名警察開口道:“咱們是執法的人,自然法律最大,他說的沒錯,他確實可以帶顧小姐走。”
這是之前負責我的案子的警察,我感激的對他點點頭,經過他的這一幫腔,警察們再也沒有理由扣留我了,於是我被順利帶出去。
“畢竟他們是警察……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我不希望你爲我涉險。”我心裡爲楚瑜景擔憂,他卻搖搖頭道: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楚瑜景道,“就算他們不服氣報到上面去,也拿法律沒辦法的。再說這件事,難保上面有沒有人搞鬼,他自己心裡還有鬼呢,怎麼敢來質問我們?”
我點點頭不再過問。
又過了一會,我聽到楚瑜景很大的呼吸,他緊皺着眉頭看向前方,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臉色很不好的樣子,我很少看到他出現這種表情,不禁擔心道:“瑜景,你沒事吧?”
他立刻搖搖頭說沒事,然而他的樣子絕不像是沒事,是不是生病了……還是?
“真的沒事嗎?你不要怕我擔心哦,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我說。”
“真的沒事。”他還是這樣說,可是額上的汗珠卻越來越密,呼吸也變得愈發粗,重。
不對,楚瑜景肯定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
我強忍着擔心回家,回到家才發現了他剛纔異樣的原因,他的身上有很多傷!
一道道淤青和滲出的點點血跡,我很是震驚,楚瑜景身上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傷?事到如今我不可那個無動於衷不過問了,就算他不肯告訴我我也要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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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會受傷?是不是……因爲我的事?”
他見我已經看見傷口,可能也覺得不該隱瞞,臉色變得越來越沉悶,我繼續追問:“是和別人打架了?”
楚瑜景嘆了口氣,終於打算和我說實話。
“對不起,我不應該瞞着你的。”
他頓了頓說道:“這些傷是投資方的人打的。”
投資方的人?我大驚,沒想到他們這麼膽大包天。
“爲什麼不報警?”我問他。
他搖搖頭道:“報警也沒有用的,再說這些傷對我來說只是小傷,不用擔心。”
雖然他叫我不要擔心,可是看着他的傷口我還是滿是心疼。
楚瑜景是爲了我才變成這樣的。
如果不是爲了幫我他也不會惹上投資方的人。
剛纔他說報警也沒有用,看來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投資方那邊應該有着黑,社會的人脈,所以警察纔拿他們沒辦法。
“你怎麼還是這副表情啊,不都說過沒事了嗎?”楚瑜景笑着看我。
“可還是忍不住擔心啊。”
他眼神堅決:“放心吧,相信我,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向你保證好不好?”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也只好聽他的,希望以後不會再出現什麼糟糕的事吧。
“我去洗澡。”楚瑜景對我說,便徑直走向浴室。
他不願意讓我看見他的傷口,對於一切他都習慣默默承受。
然而在他洗澡時他的電話忽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替他接起來正要說話——
對方卻破口大罵甚至還威脅。
我這才知道,原來楚瑜景還在被不停的騷擾和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