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的病有了更好的治療方法,楚父楚母又和好了,這幾天以來我的心情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明媚,每天醒過來再不像是之前那樣總覺得生活難行。
雖然楚母在剩下這幾天裡也時不時給我和晴晴臉色看,但只要一想,過幾天楚母就會離開了,我就覺得什麼都可以忍受一般,也就不和楚母計較了。
我不同楚母擡槓,成天低眉順眼的也不惹她生氣,楚母逐漸也覺得沒意思,到最後基本也都不主動挑事了。
到楚父楚母一起離開的那天,楚瑜景沒有在家,我和晴晴送別兩個老人。
“爸媽,一路順風。”
我本以爲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這場送別就會結束,沒想到楚母看了看我和晴晴,又像是想要說什麼的樣子,我心裡瞬時顫了顫,臨走了楚母還是要作一次妖。
果不其然,楚母眉毛挑了挑,站在我跟前厲聲道,“顧念虞,我今天就走了,你在家裡可得好好照顧瑜景,別成天領着你這個妹妹東跑西瘋的,也別總是去瑜景公司,你一個女人家家的,總去公司像什麼樣子!”
我聽這種話自然是生氣的,前段時間楚瑜景生病失憶,還不都是我一個人掌握着公司大權操縱正常運作嗎?如果不是我,楚氏現在還存不存在都不一定呢。
但是到了這個關頭,我又不好再與楚母起爭執了。雖然心裡有氣,我還是咬了咬牙,沒說什麼。
楚母見我不吭聲,接着道,“你一天天的在家裡也沒個正事幹,我就這麼一個要求,照顧好瑜景,別讓他生病,別讓他餓着,顧念虞,你可別就這麼點事都幹不好。”
我幾近是咬着牙笑了笑,“媽,我一定會照顧好瑜景的,你放心,快跟着爸走吧,別讓爸等急了。”
楚母看着我,冷哼一聲,終於轉身離開。她上車關上車門的那一剎,我感覺自己這幾十天來受的委屈全部都不是事了似的,渾身輕鬆。
晴晴雖然自始至終跟在我身邊,但也一直沒說什麼,直到楚母離開,才拉了拉我的手道,“姐姐,阿姨這就走了?”
我像是從監獄中釋放出來的囚犯一般,自由又放肆地大笑道,“對,走啦,就剩下我們三個人開心的生活啦!”
晴晴沒說什麼表達情緒,臉上卻是輕鬆了不少,眼角也沾了笑意。
我看着晴晴,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房子,總覺得新生活降臨了一般,整個世界都重新灑滿了眼光。
回到家裡,我給楚瑜景打了電話,告訴他楚父楚母已經順利離開了,楚瑜景答應着,緊接着告訴我,他正在公司處理事情,並且一會兒會往家裡帶一個醫生,查看晴晴的病情。
掛斷電話,我拿了個梨子削着皮,告訴晴晴道,“晴晴,前幾天你哥哥不是說你的病有更好的治療方法了嗎?你還記得嗎?”
晴晴坐在我身邊,點了點頭,認真道,“記得。”
“你哥哥一會兒就會帶回來一個醫生,給你治病,以後啊,你的病慢慢地就痊癒了,你就會變成一個健康的人,學習,工作,談一場戀愛,旅行……”
我說着,把削好的梨子遞給晴晴,晴晴接了過去,彷彿還沉浸在我剛纔的話中,臉上渲染了些紅暈。
“晴晴,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你要相信,生活還是非常非常美好的,外面的世界很大,都在等着你去探索,去發現。”
晴晴聽着,便笑起來,驀地有些不好意思,捧着那隻梨子啃,“姐姐,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我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一定是那樣的,你看,第一步這不就實現了嗎,一會哥哥領着醫生回家,你的病就有進展了呀,對吧?”
晴晴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來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道,“那一會兒哥哥回家一定要吃午飯,還有那個醫生,我去做飯,感謝哥哥!”
晴晴說着就要往廚房衝,我想起前幾日她再廚房裡手受的上,猛然上前拉住了他,輕聲道,“晴晴,這些事情都是我和哥哥應該做的,不需要感謝,你明白嗎?”
晴晴有些茫然,搖了搖頭,“不太明白……哥哥和姐姐幫了我這麼多事,我不需要感謝嗎?”
我一把把晴晴抱在懷裡,“不需要,因爲你是哥哥和姐姐的家人,需要我們保護的家人,所以這些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晴晴只需要保護好自己,讓自己變得強壯起來,就足夠了,答應姐姐,好嗎?”
晴晴眼睛裡似是閃爍了些許淚光一般,看着我快要哭出來,一下子重又撲在我懷裡,“好。”
過了不久,楚瑜景便準時回了家,身後果然跟着一個男人。楚瑜景介紹了一番,原來這個男人是在血友病疾病方面頗有研究並且醫術十分高明的一位醫生。
“晴晴,快過來,讓這位醫生看看。”
晴晴眼睛裡帶些謹慎,又帶些希望與憧憬,慢慢靠近過去。
那位醫生帶了些簡易的檢查儀器,給晴晴做了個大體的檢查,又向我們要來近期晴晴的的病歷看了看。
“她的病情其實並不是處於最容易治癒的早期了,”醫生說着推了推眼鏡,我一時間有點緊張,心臟像是被吊起來一般,緊緊盯着醫生。
“但好就好在,她的病情非常未定,沒有惡化的趨向,治癒的機率還是有的。這樣,瑜景找我呢,也是相信我,我近期有做一個研究,一種新的試劑,注射到病人,體內,有益無害。”
他拿出一根小小的僅有小拇指大小的小針筒,裡面流轉着透明的無色液體。
“如果研究成功的話,病人注射進去就會有好轉的趨向,這種試劑內含有……”
接下來那醫生說了一大通專業解釋,我聽不太懂,瑜景卻在仔細聽着。
後來,這個醫生希望通過那些血友病患者做實驗,因爲有益無害,我們同意一起去看望他們。患者們都很高興,表示願意配合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