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好吧。”
“我知道律師所附近新開了一家日本料理,聽說很好吃,我們去那裡吃吧。”麗娜上前來攙着我的手,肢體靠近得很親密,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容。
與她那副又嫵媚,又有心計的臉孔完全不符。
我有幾秒鐘差點看走眼了,和現實真的太不真實。
整個大廳就只有五六個人,我與麗娜她們三個人,並肩走出律師所。
來到一間日本料理餐廳。
一進去屬於日本地區的味道,鋪滿而來。
餐廳裡走來走去的服務員,都穿着鮮豔、華麗的和服,一秒鐘就給人一種豪華的感覺。
不過縱然和服再華麗,也消散了——因爲全都是用木板的裝潢,而給人簡陋的感覺。
矮矮的餐桌,木板看着質量不錯的樣子,厚實、紋理清晰可見,上面僅僅放着一套雕着櫻花的酒杯,地上是一張小小的坐墊,看似頗有異域風情的味道,但卻是屬於日本的那種。
一進門就有一個穿着和服的女迎賓,對着我們微微鞠了一躬,嘴裡說着“以拉,下一嗎森”。
然後將我們帶進一間空包房。
包房裡面的設計與外面的一樣,木桌子加坐墊,其他什麼的都沒有。
但這裡卻很熱鬧,從進門到包房,喧鬧的聲音,從未停過。
可能是因爲這裡開的是日本料理,也很有日本的味道,人們好奇,也可能是因爲新店剛開張的原因。
穿着和服的服務員拿着一張菜單過來,說着不太標準的中國話,問我們想吃點什麼?
“這頓我來請吧,算是給小米賠禮道歉,也算是迎新餐。”文筱婕接過菜單,點了起來。
我清楚的看到,當服務員說完話之後,她們都靜默了幾秒鐘,完全把服務員當作透明人。
嘴裡說着想跟我講和,卻都很吝嗇,怎麼,怕我要你們買單嗎?
不過,講和和吝不吝嗇,願不願意的事,沒有多大的關係。
即便是,在下一秒我也後悔了。
“這三文魚怎麼這麼貴啊?和肉、魚子醬、伏特加也這麼貴,比咱們中國的食物,貴上好幾倍,吃這一頓,都快花掉我半個月的工資了都,這是剛開張嗎?!”麗娜湊近文筱婕瀏覽了一遍菜單,吐槽道。
花掉她半個月的工資是假的,顧維並不吝嗇,在金牌律師區工作的律師們,一個月給九千到一萬五的工資,食物很貴倒是真的。
麗娜是故意這樣說的,以此來證明真的很貴。
“小姐,我們店裡的食物都是新鮮的,特地從日本空運過來的。”
“既然這麼貴,那我們一人一半吧。”麗娜沒多理會服務員,轉頭看向文筱婕。
“既然這樣,那飲料和飯後甜點,包括班後咖啡就由我來買單吧。”季如珊笑着附和道。
“班後咖啡,真有你的。好,那就這樣吧。”她們三個笑得不亦樂乎。
“那麼貴,要不,我們aa吧?”剛剛趁她們說話的時候,我跟服務員多拿了一張菜單,迅速瀏覽了一遍之後,發現確實很貴,不好讓她們三人請我一人,再說,我們並不熟。
“不用不用,說好了是給你賠禮道歉,順便當作迎新餐的,怎麼好意思aa。”說完,麗娜迅速將菜單還給服務員,並催促她快去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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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我只好作罷。
日後請回來便是。
“沒想到日本的餐廳,都開到中國來了。”麗娜所表現出來的語氣,與表情是什麼意思,我們都知道。
只不過我們只是平民百姓,其他事不好管太多。
麗娜她們很會聊,我只是默默地聽着,跟我說時,才隨便回答了幾句。
在等飯菜的過程中,晨州給我發來了一條短信,問我在哪?
我如實回答了。
他回覆讓我小心點。
看着晨州發給我的短信,我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顧維有跟他說明並交代了些什麼。
等吃完飯,距離下午上班的時間,只剩二十分鐘,季如珊趕緊叫了飯後甜品,我們在最後十幾分鍾,將甜品都掃進肚子裡,然後在最後十分鐘走出餐廳。
以爲來不及打卡,快遲到的時候,晨州那輛別克,適時的出現在餐廳門外。
除了我,麗娜她們都挺疑惑的,晨州助理現在纔來吃午餐?
“嗨,晨助理。”麗娜她們三人搖着手,向晨州助理打招呼。
晨州沒有理睬她們,朝我微微鞠躬,畢恭畢敬的喊了聲,“夫人。”
我尷尬、不好意思到,很希望在一刻我是不認識她們的,然後趕緊一走了之!
“夫人?哦——”麗娜她們先是疑惑不解,最後拉長的聲音,意味深長,卻都懂了。
我搖搖手,笑到臉都紅了,尷尬的紅,“呃,沒有啦。”
由於晨州只忠於顧維,而且顧維又跟他都交代了,所以是怎麼着都不會順帶上麗娜她們的。
她們也都很識趣,沒有厚着臉皮說要一起上車。
我猶豫不決,不好意思上車,這樣會讓她們覺得,明明是同級的,地位和待遇卻這麼不公,而且我們纔剛剛和好,我還想跟她們好好相處。
最後我決定,不坐晨州的車,跟着她們一起跑向律師事務所。
等跑到律師事務所,我們已氣喘吁吁。
打完了卡,纔敢放鬆下來,慢步着……
麗娜一邊摸着小肚子,一邊不爽的說道:“哎,雖然飯後散步有助於消化,可是像我們這樣跑的,對胃部很不好耶。”
“誰叫我們吃晚了。”季如珊說道。
我們搭電梯上四樓,我臨進辦公室的時候,麗娜拉住了我的手,笑問:“樂米,有空我們再出來聚聚?”
我瞬間覺得,她嫵媚的臉龐,笑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做作,很真實,“嗯好。”
我點點頭,隨後我們四個人都各自忙各自的去。
中午出去吃飯的緣由,我們都沒有替,十分默契的認爲,我們已經沒有了膈應。
快進辦公室時,晨州上四樓來,確定我平安無事後,又朝我鞠了一躬,隨後才走進助理辦公室。
我尷尬極了,馬上走進辦公室。
這一幕當然有被麗娜她們看到,圍在一起,一直看着兩個已離去的背影,議論紛紛。
表情看不出什麼,但不久後便散去了。 шωш_ttk an_¢○
跟她們和好之後,一種僥倖的心理,安心的工作。
以爲這樣,除了應付陸成和田曉柔,日後在公司裡的日子,就好過了。
可想得太天真,太天真。
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進來一條短信,屏幕上顯示着:顧維。
我全副精神馬上從工作上拉回來,點開了那條短信,顧維說,他到加拿大了,剛下飛機。
發覺,我整個人好像輕鬆了下來,好像在這之前有一個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我的心裡,確定他平安到了加拿大之後,這個石頭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這是在擔心他嗎?
不是吧?
這可能是人性當中,本能的反應。
我與他雖認識了才那一兩週,可經過種種事情,我們的關係,就好像認識了好長一段時間那樣。
所以,即使我真的擔心他,也是出於本能的,出於朋友之間的。
我關掉關機鍵,再次將全副精神投入工作中。
可是,我的心怎麼那麼亂呢?
好像有什麼東西吸引着我,讓我無法認真工作,又好像是自己想要這樣做的,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沉着下心來,開始進入工作當中!
可當我拿起鋼筆,我的心還是無法靜下來!
而後我本能的拿起手機,這時我驚訝於我自己,我竟然毫無想法的,拿起了手機!
我這是在,猶豫什麼嗎?在等什麼嗎?
“叮鈴鈴”,一個手機鈴聲進來,將我嚇了一跳。
我看向屏幕,是顧維打來的…
打算劃開接聽鍵,猶豫了幾秒,再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劃開,“喂。”
這時我意識到我,心裡竟然有些亂,有些緊張,這感覺,好像是對喜歡的人有的……
時間回到我高中時代,那時候我第一個喜歡的男人,不是陸成。
是一個長得陽光剛毅的男孩。
那時候我正在是宿舍裡寫作業,他給我打了個電話,我猶豫緊張,又期待了幾秒,才接的。
而此刻就是這個感覺。
不,不不,肯定是幻想,是幻想!樂米,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不過是一個被丈夫拋棄了的已婚女而已,你以爲,一個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師,會喜歡你?
況且,自從經歷陸成那件事,我已不會再喜歡別人了,心死了,心累了。
試想,一個在大學時期就很愛很愛你的男人,現在卻做出卑鄙無恥的事,這世界上,還有哪個男人是真心的?
我寧願,一個人做死做累,都不願再嫁人,只爲我一人活着,只爲父母活着。
也許,我有這種感覺,不過是他是男人,我是女人罷了。
拉回思緒,我鼓起勇氣劃開接聽鍵,心靜如水的說道:“喂?”
“喂,我到了,現在正在西邊的別墅。”顧維的聲音,富有磁性又低沉。
是能蘇死萬衆女人的那種。
能從他的聲音裡感受到,他有點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