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永劍忽地感覺,他的眼前閃過一絲暗沉的色彩,就猶如明亮的天空,突然漆黑了起來,讓人止不住害怕,但只有那件事會被曝光,他就顧不得害怕,繼續惡狠狠地警告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讓你嚐嚐,傷害我女人的後果。”顧維勾起一抹冷冷的笑,笑意冰冷到,能冷卻人的心,使人忍不住顫抖,意味深長的臉龐,故意賣關子,最後才緩慢地伏在他的耳旁說着什麼,冷幽幽的語氣,帶着暗暗的危險。
在這個世界上,即便他的女人做錯了什麼,那也只能,由他來斥責、教訓,容不得別人,訓斥我半句話!
就算是我的父母也不行!
樂永劍深刻地感到他散發出來的危險,加之他周身圍繞着的冰冷氣息,僅一秒的時間,就把他嚇得微微顫抖,瞳孔暴縮,十分震驚!
他想幹什麼!
畏懼,不及擔憂大,所以,也是僅一秒的時間,樂永劍的內心,彷彿被人注了什麼力量,特別有膽量,從而使他忘記了畏懼,看顧維比他高,踮起腳尖逼視着他,狠毒且無情地說道:“哦?是嗎?那你儘管來好了。不過,好好照看你的女人,和你的丈母孃,因爲不知什麼時候,她們就會被打得遍體鱗傷,甚至終身殘廢!”
顧維眼裡即刻閃過一絲狠厲,轉而消失不見,揚起一抹頗爲欣賞、佩服的笑,並且猛地鼓掌,一聲聲的,男人寬厚的雙手,在這狹窄的房子裡,尤爲響亮,“佩服,佩服,實在是佩服!沒想到,對一個伺候了你幾十年,和一個孝敬了你十幾年的女人,竟下得如此狠手!”
樂永劍高傲地揚起下巴,引以爲榮,從不覺得,他佩服的口氣,是在諷刺他,本人不這麼認爲,不感到對不起我們,自然不會這麼想。
隨後顧維又說:“我以爲,我是最狠心無情的,沒想到,有人比我更狠心無情。你儘管傷害好了,我的女人,我自然會保護,至於你口中的“丈母孃”,那是誰?我倒要看看,你我之間,到底誰更狠心無情!”
他越捧他,樂永劍就越高傲,且驕傲,更加把自己“霸道”、“目中無人”的事,引以爲榮,殊不知顧維是另有目的,他能將他高高地捧起,就能高高地將他摔下!
他所說的話,並非是在承認,他不及於人,而是在爲日後的事,做鋪墊。
他顧維,就算是a市的上面的人來了,他都不帶害怕!
準確來說,a市的上面的人,還要禮讓他三分!
話音落下,不給他一點說話的機會,轉身便走,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下來,側過頭,斜睨着後面的樂永劍,那個眼神陰沉得,足以震懾人心,“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別威風沒耍到,反倒被警察局抓走。”
“你以爲我怕你啊,怕什麼警察局啊?來啊,來啊!”樂永劍朝顧維已離去的背影大喊,引來了不少村民的注目。
表面上,在表現出他並不畏懼,實際上有因爲他的話,有所顧慮。
好啊,既然你敢威脅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把那不孝女,嫁給沉東,我看你怎麼喚她爲,你的女人!
到時,你就哭天喊地去吧!
旅館。
此刻的葉藍,正翹着二郎腿,和許偉澤以及楚可萱,在客廳裡看電視,看到樂清前來,語氣頗爲不善的說道:“喲,大媽,你來幹什麼吶?”
楚可萱一聽就知道,她還惦記着傍晚的事。
“關你什麼事,我是來看我家樂米的。”說話的時候,扭着她那個豐滿的臀部,並且搖頭晃腦的。
“當然關我的事啦,這裡可是我們租的,可不是你家!”葉藍扯着嗓子說道。
一想到傍晚她那沒良心的做法,她就怎麼也過不去這個坎。
許偉澤見樂清來了,馬上站起身迎接她,“原來是伯母,來這裡坐。”
將她迎到沙發前,準備給她沏茶,樂清卻東張西望着,泛着一臉好奇的問道:“誒,聽說,你們請了私人醫生,來了好幾輛大車,怎麼,現在沒看到啊?”
“敢情是來看大車的,不是來看閨女的。”葉藍冷不丁的諷刺了一句,雙手環胸,冷笑了一聲。
樂清一哽,隨即想到這又不關她的事,於是反駁道:“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關係大了!”葉藍走到門的旁邊,雙手環胸,做出逐客令,“我們這裡,可不歡迎沒良心的人,大媽你可別忘了,傍晚就因爲你那無謂的爭執,耽誤了半個鐘頭,你可要想想,如果你女兒,因爲你這耽誤的時間,有個好歹,可得怎麼辦?不過像你這種沒良心的人,是不會擔心女兒的了。所以,不管你是來看大車的,還是來看閨女的,請吧。”
原來會耽擱了那麼久的時間,是因爲樂阿姨。
心裡面,突然升起了一股不滿與不悅,盛滿親切的臉龐,也在這瞬間難看了下來。
不管許偉澤再怎麼想討好岳父岳母,但凡有一點,關於我的事,他都是在乎的。
她們打女兒罵女兒,都沒關係,因爲那是我們的家務事,他插不了手,最多,勸勸幾句,但自己的親生女兒受傷了,你不抓緊時間,還要耽誤時間,那怎麼說,他也會因此感到不悅。
“什麼!都是你!都是你在那裡囉嗦,罵我沒良心,這種話,是有損壞我名聲的事,我怎麼不辯解辯解!”樂清雙手插腰,跟罵街似的,反駁了起來,一點兒也不想輸給葉藍。
葉藍也是,一點也不想輸給她,她說完,立刻就有話反駁過去,這事兒,明明就是她有理在先,“誰叫你走得慢,你打架那麼生龍活虎,你女兒受傷了,走個路卻像老人家一樣,難道不是沒有良心,那是什麼!”
樂清一哽,被說得無話可說,確實,她打架生龍活虎的,走路卻像個病人一樣,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那樣,只是下意識的,覺得不急,所以才放慢了腳步。
聽聞,許偉澤更加不悅了,葉藍再怎麼沒禮貌,那都是有原因的,而你身爲母親,卻故意要走慢,這道理,說得過去嗎?
臉色已經黑得不像話了,就如天空上的天氣,由陽光明媚,變化爲烏雲密佈。
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動彈,他心裡很生氣,想幹脆坐下算了,但礙於樂清是長輩,禮儀之間的事,還是要做好。
樂清無話可說,也不想跟葉藍多說,她此番來目的,的的確確,是爲了看女兒,雖然,更多的,是被大車吸引而來的,但此刻她的心裡,是真的真的擔心我,“誒,小夥子,小夥子,我家樂米在哪,你帶我去看看吧?”
都要再從城裡請醫生了,不會是,傷勢變嚴重了吧?
“阿姨,樂米休息了,你明天再來吧。”許偉澤撒掉樂清的手,無情的說道。
他是再怎麼,也不會動搖的!
喲,這次許偉澤做得不錯,我還以爲,你爲了討好未來的岳父岳母,什麼都願意做的,原來心裡還是有樂米的。葉藍挑了挑眉,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求許偉澤也不行,這間客廳裡,三個人,都合夥起來欺負她這個老太婆,不讓她看女兒是不是?!
好,那好,那我走!
樂清用力地甩掉許偉澤的手,轉過身之際,卻被一個念頭拉住了腳步……
“這個包袱是誰的?”
這時,門外響起顧維的聲音,只見他一手提着一個,舊得已經掉色的粉色包袱,走進來,問道。
樂清瞄了一眼,看到那是自己的包袱,心虛得立刻轉移了視線,臉上一絲異樣的神色。
葉藍見狀,覺得不對勁,一把搶過顧維手裡的包袱,拆了起來,剛解開包袱的死結,裡面就有許多,各種各樣、零零散散的東西掉落下來,在地上響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定睛一看,是一個不鏽鋼的杯子,和一支牙刷,以及一兩套換洗的衣服,那些衣服還是上了年紀的,好像是四五十歲的人穿的。
葉藍一看就猜到了什麼,冷笑了一聲,氣得她把包袱一把摔在了地上,“喲,敢情你這是來蹭房子住,不是來看女兒的!幸好我沒被你那三言兩語給騙了!”
樂清已經慌得站不住腳了,她是想來看看女兒的,雖然最後,她是被別的原因,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聽村民說,我們租了村長的旅館,村長的旅館是什麼?那可是,什麼都比全村好的地方,她當然想借女兒的機會,來這裡享受享受。
而且,她再也受不了樂永劍了!不關心她,對她拳打腳踢了之後,還要讓她給他做飯,這簡直就是像古代裡的丫鬟!都三十多年了,她再也受不了了!
目的被拆穿,無計可施,她只能放下自尊,無助的乞求,“你們,你們就讓我住這裡好不好,以後,我就跟着你們了好不好?”
幾個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一個五十多歲的婆子,能算得上半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