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初雪暈暈乎乎的覺得自己似乎是在一艘船上,怎麼都停不下來,她想叫權墨軒,聲音卻卡在嗓子裡,上不上下不下的。
“誰許你們給她用藥的?”冰冷卻熟悉的聲音響起。
韓初雪吃力的想睜開眼睛,看看眼前的人,卻怎麼都睜不開,只能聽見他的聲音。
“老爺,我們不知道小姐的抗藥性這麼差……”
嘭!
重物落地的聲音。
“喂鱷魚。”
“老爺,饒命,饒命。”撕心裂肺的求饒聲,讓韓初雪眉頭緊蹙,長睫顫了顫,終於睜開了眼睛。
“咳咳……”她輕咳了兩聲。
“初雪,你醒了?”略帶驚喜的聲音響起。
韓初雪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韓振!
“你,你……”韓初雪驚得說不出話,她不知道韓振抓她來要做什麼,但她害怕。
“都滾出去。”韓振冷聲對身後的人說道。
一衆人急忙退出了房間。
韓振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臉上堆滿了和藹的笑,“初雪,以前的事,是爸爸不對,那個時候,爸爸也是被逼無奈纔會把你送去……”
韓振舊事重提讓韓初雪臉色難看到極點。
“你,想怎麼樣?”
“我想補償你,初雪,爸爸必須補償你,現在我拿到了hy集團,以後你就是第一繼承人,爸爸的一切都會留給你。”韓振認真的說道。
“我不要你的東西,你放我走。”韓初雪跌跌撞撞的想從牀上下來,卻直接摔在了地上,她猛地發現自己的一隻腳被一根鏈子鎖住了!
她被鎖在牀上了!她被鎖!
“初雪,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要激動,爸爸怎麼會害你呢?”韓振耐着性子說道。
“怎麼會害我,誰親手把我賣掉的,不是你嗎?爸爸!”韓初雪咬着脣瞪着韓振,她所有的憤恨都在心裡嘭的炸開。
她怕,她恨,她不知道韓振到底要做什麼,那種心不落地的恐懼,深深的纏繞着她。
“初雪,我說了那是誤會,你怎麼不聽爸爸解釋呢?”韓振一臉的傷心,像極了一個慈父,如果不是之前有太多的欺騙,韓初雪真的都要相信了。
“媽呢,錦程呢?你回來之後,找我媽給你藏毒是不是?”韓初雪瞪着韓振問道。
“我怎麼會碰那種東西呢,那個女人的話,你也相信。”提到韓媽媽韓振一臉的鄙夷。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媽,她爲你生兒育女,就換你這樣對待?”韓初雪質問道。
“初雪,我提醒你,不要太相信她的話,女人才是這個世上最會演戲的人。”韓振看着韓初雪,淡漠的說道。
韓初雪打了一個寒顫,韓振在暗示什麼,一直對自己好的媽媽,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樣?
她不想相信,就像她曾經不想相信韓振會把自己賣了一樣,但事實就是事實,媽媽也是存着目的的?
韓初雪眸底泛紅,不服輸的瞪着韓振,“我不是你們的孩子,是不是?”
她問的絕望。
“你怎麼會不是爸爸的孩子呢,淨胡說,爸爸最愛的人就是你,爲了你,爸爸什麼事都可以做。”韓振溫柔的彎下腰,將韓初雪扶了起來,讓她坐在牀上。
“初雪,你要相信爸爸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韓振苦口婆心的說道。
“爲了我,把我鎖在這,是爲了我?”韓初雪不滿說道,“放我走!”
“去找權墨軒?”韓振涼涼的問道。
“我們結婚了,你知道的,是不是?”韓初雪瞪着韓振問道。
“知道,但這個女婿我一點都不滿意,所以,我準備讓你重新再結一次婚。”韓振緩緩的說道。
“你瘋了,我不要!”韓初雪尖叫着拒絕,她聽明白他的意思,要把自己再買一次!
“初雪,女孩子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的,你必須得聽話。”
“我不!”
啪!
韓初雪愣怔,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滯,韓振打了她,一巴掌,重重的一巴掌,她腦子還在嗡嗡作響,但身體上的疼,和心裡上的疼比不了……
她太疼了,疼的忘了發出任何聲音,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裡掉下來,不服輸的瞪着韓振。
“對不起初雪,爸爸只是一時激動。”韓振一臉心疼的看着韓初雪,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韓初雪側身躲開。
“初雪,你冷靜一下,爸爸讓人來給你處理傷口。”
“不用!”韓初雪口中泛起血腥味,剛剛那一巴掌韓振用了很大的力氣,說是無意的,誰信?
“初雪乖一點,我不想再把傭人扔進鱷魚池。”韓振一臉無奈的說道,似乎韓初雪就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你說什麼?”韓初雪驚愕的看着韓振,鱷魚池。
“對,應該帶你去看看。”韓振像是纔想到一樣,眸子裡放光,“來人,把小姐帶到鱷魚池去。”
外面響起聲音,兩個穿着傭人服的女人走了進來,一個幫韓初雪打開了銬子,一個伸手扶她,韓初雪本能的躲開。
韓振大步走在前面。
兩個女傭一左一右的夾着韓初雪出門,韓初雪跟着他們彎彎繞繞到了別墅後面的一處寬敞所在。
韓初雪一路都在觀察周圍的情況,這裡臨海,能聽見海浪聲,其他的特徵沒有了。
一陣哭喊聲,驚得韓初雪擡眸。
她看過去,剛剛在房間裡的那兩個人,每個人被兩個人壓着,跪在一個大池子前面。
“別靠太近,嚇到了她。”韓振好心的說道。
“是,老爺。”
“老爺,小姐,饒命。”跪在地上的人,求饒。
韓初雪被帶到池子邊上,下意識的看過去,“啊!”驚得尖叫出聲,下面有十幾條鱷魚,長着血盆大口,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別怕,初雪,以後所有不聽話的人,都會被扔在這,好了,把他們扔下去吧。”韓振淡漠的說道,像是在說着天氣一樣,平靜的很。
兩個男人的臉色嚇得慘白,來不及再喊求饒,就被扔進了鱷魚池!
歇斯底里的尖叫聲響起,很快歸於平靜,空氣中時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韓初雪手腳冰冷,扶着其中一個傭人的手,狂吐不止。
“把小姐帶回去,鏈子不用上了,好生照顧,哪裡不妥當,就把人扔進鱷魚池。”韓振優雅的轉身,淡漠的說道。
韓初雪不知道吐了多久,被扶回了房間。
經過大廳的時候,她看見那個女人,莫琪,坐在韓振的身邊,一雙小胳膊環着他的脖子,撒嬌的說着什麼。
韓振面無表情,手隨意的落在她的腰間。
“老爺……”
“請個醫生給小姐看看,別餓瘦了。”韓振目光落在臉色慘白的韓初雪臉上,柔聲說道。
韓初雪指尖顫抖,她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惡魔的父親……
他到底要做什麼,權墨軒一定已經發現自己不見了,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自己。
韓初雪腿一軟,身邊的女傭急忙扶着,兩個人把韓初雪送到了樓上,韓初雪脫力的倒在牀上。
“小姐,醫生一會就到。”
“你們出去。”韓初雪吃力的說道,她現在誰也不想見,她需要點時間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兩個女傭互相看了看轉身出了房間,守在門口的位置,她們可不想有什麼閃失被扔進鱷魚池。
韓初雪擡手使勁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權墨軒在a市已經算是非常顯赫的人物,如果韓振的目的是錢,權墨軒完全可以滿足他,如果是權,權墨軒也可以滿足他。
但他偏偏要自己另嫁?
a市還有是比權墨軒厲害嗎?韓初雪擰眉想着,她想不到,韓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人知道。
韓初雪怎麼想都想不到頭緒,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權墨軒早點來救自己。
她想離開這裡,太可怕了,韓振現在變得想惡魔一樣,根本不在乎生死,那個鱷魚池。
韓初雪想到鱷魚池,臉色慘白,胃裡翻江倒海的難過,她衝進衛生間,扶着馬桶狂吐不止。
沒多久,醫生到了。
是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男子,韓初雪很難見到外面的人,她小心的打量着男人,分析他能不能幫自己帶消息出去。
韓振不知何時進了房間。
“初雪,你的那點小心思最好收了,如果有人幹幫你帶消息出去,我會把他們全家都扔進鱷魚池。”
韓初雪打了一個寒顫,先前的念頭自然落下,她不能爲了自己害了別人。
醫生給韓初雪檢查之後,起身,“老爺,小姐的身體沒有什麼嚴重的問題,只是有些急火攻心,加上受了點驚嚇,開點壓驚的藥就好了。”
“去吧。”韓振揮揮手。
醫生護士和傭人都出了房間,房間裡只剩下,韓初雪和韓振兩個人。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韓初雪擡眸看着韓振,已經冷靜下來,既然自己逃不掉,在權墨軒來之前,必須保持冷靜。
韓振脣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說的很清楚,我不滿意權墨軒這個女婿,讓你另嫁。”
“我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好的,權錢,對我都沒的說,爲什麼不能是他?”韓初雪反問道。
韓振眉頭一挑,他的初雪,真的很聰明,不過,她的聰明都是自己教的,自然韓振能完全掌握韓初雪的心思。
“你忘了他曾經怎麼對你?把你推給別的男人,強迫你和他在一起,還讓你流產。”韓振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