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二叔和寶兒很久,我甚至有點不敢鬆開,我怕一鬆開,他們就離我而去了。
直到過去了很久很久,二叔才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感慨地說,“都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這一刻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雖然說在寶兒這個妹妹面前我應該堅強一點,可是走到今天,細數過去生離死別的痛苦,我真的無論如何也忍不住,我畢竟才二十二歲,我經歷了這個年紀完全不應該經歷的一切。
有時候我其實真的很想過平凡的生活,可是我天生就不平凡,我沒得選擇。
這時候左邊屋子的房門忽然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落落大方的美麗女孩,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夏雨欣。斤鳥雜巴。
“雨欣姐姐,快過來。我哥來了。”寶兒一看就連忙開心的跑過去把夏雨欣拉了過來,可是站在我對面之後,夏雨欣卻臉紅了,低着頭不敢看我的臉。
“你還好吧?”我頗有些感慨的問了一句,沒辦法,走到今天真的經歷了太多的辛酸,我不由自主的有些感慨。
“挺好的,你還好嗎?”夏雨欣含羞帶澀的問我。
“挺好,都挺好。”我說着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這時忽然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巴掌,用的勁挺大的,拍的我直接一個趔趄。
我轉頭看了過去,只見知秋道士眼神不善的看着我,淡淡的說,“我師妹那裡,你最好有的交代。”
知秋道士這話說的很明顯。對他師妹要有個交代,也就是說,給他師妹交代清楚就行,他不會插手我們之間的感情,但是如果交代不清楚,那恐怕就很難說了。
知秋道士沒有理會我尷尬的表情,直接選了一個房間就進去了,剩下其他人則是都一臉奇怪的看着我。
懷罪和尚是知情人,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說。“兄弟,你悠着點,那小道士可不好說話,一個不好,他手中金劍就會削掉你的腦袋。”
說着懷罪和尚還用手在我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嗤......。”
“趕緊找你的蓮花雙修去吧,別廢話了。”我忍不住笑罵了一句。
“佛爺說的都是金玉良言,你小子自己把握着點。”懷罪和尚進房間之前還不忘衝我喊了一嗓子。
“哥哥,雙修是什麼?我們也雙修嘛?”寶兒說着一個勁搖晃我的胳膊,胸部也在我胳膊上蹭個不停。
我轉頭看了一眼,又變大了。
夏雨欣一聽寶兒的話。臉直接紅了,然後她尷尬的回屋裡去了,寶兒則是依舊一臉無知的晃着我的胳膊,她這股天真的勁,有時候真的讓人冒冷汗。
我連忙摸了摸寶兒的頭說,“寶兒乖,咱不提雙修這事了,說說你最近在噬魂殿都幹了些什麼?”
“在這裡沒事幹啊,閒的發慌,我每天想哥哥,你這麼久纔來。”寶兒說着撅起了嘴,然後抱着我的腰把頭邁進了我的胸膛。
“乖,這不是來了嘛。”我說着滿是疼惜的拍了拍寶兒的後背。 Wшw•ttk an•¢ o
想想她一個這麼單純的女孩子,本來應該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在學校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可是偏偏天意弄人,她被捲進了這種命運的漩渦,而且經歷了一次死亡,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因爲我的使命。
如果一切真如法老說的那樣,那我愧對家裡所有人,我們家遭到這樣的滅頂災難,也都是因爲我,我虧欠二叔,也虧欠寶兒,更虧欠死去的爸媽,虧欠家裡所有的人。
雖然之前法老說我本來就是噬魂殿的一員,但是我經歷了輪迴,轉生之後成了另一個人,我活出了新的自己,我是李言,我有自己的家庭和親人,我需要爲他們負責。
寶兒拉着我問了很多問題,我也很耐心的跟她說了這段時間所有經歷的一切,回想一下,我自己都感覺那是一段傳奇,一段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只屬於我的傳奇。
接下來的生活開始變得平淡和安逸,雖然這裡並不是人間,但我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在這噬魂殿裡面,我不用擔心鬧鬼,也不用擔心發生麼離奇的事,我只需要讓自己好好安靜下來,每天打坐修煉和鑽研那本扎術手札。
轉眼時間三天過去了,第三天的晚上,也就是法老所謂的要給知音招魂的時間。
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天時間,但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也是一種煎熬,我每天都在期盼着知音醒過來,那種迫切和煎熬,別人是無法體會的。
當我和法老,還有一行噬魂殿的人走進那個停放着知音的屍體的密室時,我的心都在顫抖,我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等了一輩子那麼久,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上去輕撫着知音蒼白冰冷的臉,依舊是那麼美,想着過了今夜,她的臉就不會再那麼冰冷,她就會活過來,我激動的無法言喻。
法老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把我拉到了一邊,緊接着他就找人拿來了一支筆,一個空碗,割破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滴在裡面,用毛筆蘸着自己的鮮血在知音躺着的那塊石臺上面畫符咒。
這個過程持續了足足十幾分鍾,最後法老用自己的鮮血在那塊石臺上畫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號,雖然他手掌上的傷口割破之後很快就癒合了,但流了那麼多血,他的身體也有些虛弱,臉色開始發白,我看他走起路來腳步都有點虛浮。
畫完符咒之後,法老讓青寧點了一把長香,在知音身體周圍插了一圈,然後那些噬魂殿的人就圍了過來,圍着知音的屍體,開始吟唱古老而又詭異的歌謠。
那種歌謠聽起來很平緩,好像唸經一樣,聽着聽着人的心都徹底靜了下來,那種感覺,說不出的安逸。
最後我感覺昏昏欲睡了,法老才走了過來,青寧扶着他的,看樣子這個招魂的法子對於法老來說也很吃力,可是他沒有絲毫猶豫,願意幫我救知音,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法老對我是沒有任何保留的,他確實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我的身上。
法老緩緩地走到了石臺面前,那些噬魂殿的人都放讓開了道,站在石臺面前之後,法老雙手開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揮舞,結手印,然後每結一個手印,他就會在知音的天靈上面按一下。
法老嘴裡也開始吟唱那種古老的咒語,好像跳大神一樣,圍着石臺跳來跳去,那些噬魂殿的人也都跟着吟唱咒語,揮舞雙手,一時之間整個大殿都是那種吟唱聲,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最後充斥了我整個腦海。
我的眼神則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躺在石臺上面的知音,她的身體開始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這一刻,我真的看到了希望。
法老從青寧手裡接過來一把黝黑的旗子,旗子上面還畫着一個骷髏頭,我想那應該就是所謂的招魂幡。
法老一邊吟唱着,一邊用旗子輕輕地拂過知音的身體,每一次他拂過去,知音的屍體就震動一下。
終於在法老用手中的招魂幡第三次拂過知音的身體時,屍體忽然直直的坐了起來,然後睜開了眼睛。
我以爲知音活過來了,激動地衝過去想要抱住她,可是剛剛到了知音的面前,我就頓住了,因爲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陌生的色彩,這不是知音。
“她不是......。”我後面的花還沒有說出來,知音忽然張嘴,一股黑氣從她嘴裡射了出來,直向着我面門射了過來。
我忽然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大驚之下連忙張嘴一噴,一道黑光從我嘴裡射了出來,剎那間震散了知音吐出來的黑氣,但那黑光卻是去勢不減,直接射入了知音的額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