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一下子就炸起來了,連忙大喊了一聲“二叔。”然後就猛地向後退去。
剛退了沒幾步,那人影的頭髮忽然就延伸了過來,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纏在了我的腳腕上,我當即被扯的仰天摔了下去,腦袋都磕在了地上。
顧不上後腦勺傳來的疼痛,我連忙一邊胡亂的蹬着腳,一邊費力的向後爬去,想要遠離那個鬼一樣的東西,可是那頭髮上面傳來的力度太大了,直接扯着我就向洗手間拉去。
眼看着我就要被拉到那東西跟前了,這時候二叔終於趕了過來,他一把就揪住了那股頭髮,然後反手摸出一把小刀,擡手一劃,頭髮立刻就被割斷了,全都縮了回去。
二叔把斷掉的頭髮從我腳腕上扯了出來,然後就準備扔出去,可是還沒扔出去呢,那股頭髮就彷彿活了一樣,髮梢全都紮在了二叔的胳膊上,直向着他皮肉裡面鑽去。
“呀哈。”二叔忽然大喝了一聲,然後一把撩起袖子,單手捏了一個訣竅,然後念着咒語就在胳膊上面一抹。
我也不知道二叔施了什麼法術,那些鑽進他皮肉裡的頭髮立刻就退了出來,全都掉在了地上,然後如同活的一樣在地上扭動。
這一系列的變故太快了,我看得直接傻掉了,直到二叔拉着我後退,我才反應了過來。
我扭頭看了一下二叔的胳膊,上面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們的血珠,那都是剛纔被頭髮刺破皮肉留下的小傷口,也不知道有沒有中毒。
退到客廳裡之後,我朝洗手間看了一下,那個人影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起來的樣子也很奇怪,一扭一扭的,骨骼都傳來“嘎巴嘎巴”的脆響。
現在這東西站直了,雖然頭髮遮住了她的臉,但從身形我大概能看出來了,就是那個女的沒錯,只是不知道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這纔是她的原形不成?
那女的已經僵硬的走了過來,脖子扭來扭去的,動作極其誇張,我都懷疑她這是要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了吧?
二叔看那女的走了過來,就沉着臉喝了一句,“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一聲喝完之後,那女的忽然頓住了,然後她扭了扭脖子,用那種很奇怪的聲音自言自語,“我到底想怎麼樣?”
說完之後那女的似乎在思考,我和二叔都沒有說話,就那樣緊張的看着和她。
沉思了半響,那女的忽然甩了甩頭髮,露出一雙怨毒的眼睛,盯着我和二叔用嘶啞的聲音說,“是你們老李家欠我的。”
“李大已經死了,他的家產也全都留給了你,難道還不夠麼?你.....?”
“不夠。”那女的忽然嘶吼了一聲,打斷了二叔的話,然後盯着我說,“他還活着,這事就沒有完,我要你們老李家所有人全都去死。”
“看來這事沒得商量了。”二叔眯着眼睛說,“本來我以爲李大的死是天意,是我們老李家給你還債的,但現在看來,我似乎想錯了,只要你活着,我們老李家就不可能安生,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了。”
二叔說完從皮包裡摸了兩把巴掌大小的青銅短劍出來,然後他把皮包遞給了我,讓我退後。
我這時候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有很多問題想問二叔,可我也知道現在問問題根本不是時候,於是我只好把疑惑壓在了心裡,然後退到了後面。
二叔雙手各捏了一把青銅短劍就向着那個女的走了過去,這兩把青銅短劍二叔以前給我看過,他說是陰陽劍,兩把劍一陰一陽,是陰邪鬼物的剋星,不過劍太小了,我覺得殺傷力肯定不大。
那女的嘿嘿冷笑了一聲,然後一甩頭,滿頭的長髮就無限延伸向着二叔撲了過來。
二叔也不躲閃,一張嘴就是一口舌尖血噴了出去,全都噴在了撲過來的頭髮上面,那頭髮立刻就冒起了青煙,縮了回去。
二叔抓住機會一個縱躍,猛的撲了上去,然後他手中青銅劍翻轉,一下子就將一把短劍插在了那女子的左肩窩,二叔還準備插第二把,那女的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一揮手就把二叔打飛了出去。
看起來那女的似乎用了沒多大勁,可力度卻是大的出奇,二叔直接被打的飛到了我這邊的一個櫃上面,櫃子都被砸翻了。
我是真的嚇壞了,連忙過去把二叔扶了起來,這時候二叔嘴角已經流血了,他連忙從皮包裡掏了一根紅色的繩子出來,然後把另一把青銅劍遞給說,“等下有機會插在她的右肩窩處。”
說完二叔抓着繩子的一頭就上去了,這次我秒懂了,連忙拉着繩子的另一頭配合二叔跑了過去,用繩子纏繞那女的。
這繩子似乎不是凡物,那女的一看繩子向她纏繞過來,就連連後退,最後退到牆腳退無可退,她一個縱身就準備越過去。
我早就猜到了這女的會越過繩子,我也把握好了時機,她剛躍起來我就猛地一跳,一下子抱住了她,將其撲在了地上,趁落下的功夫,我手中青銅劍一轉,反手就插在了那的右邊肩窩處。
“啊......。”這下那女的頓時發出更加淒厲的慘叫,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二叔看我這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他眼睛都直了,直到那女的慘叫他纔回過神來,然後連忙扯着紅繩過來就纏繞在了那女的身上,將其束縛了起來。
一邊捆綁那女的,二叔一邊還問我,“你小子什麼時候身手這麼好了?”
我說那是我早就在腦海中把這一系列的動作演練了好幾遍,不然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二叔聽完似乎信了,本來按道理來說這也說得過去,不過這時候我卻沒有想過,不管腦海中演練多少遍,沒有實踐練習是達不到那麼利索的,所以說來說去還是我動作麻利了,身手也敏捷了,其實這都是因爲我吞噬了那個男鬼,我比以前已經強了太多。
二叔把那個女的綁好之後,他就開始佈置法壇,說是要做法超度這女鬼。
我半開玩笑的說,“這女的似乎也不咋地啊?幾下子就搞定了,之前倒是把人嚇壞了。”
二叔聽完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什麼。
到了這時候我都不知道,其實這女鬼只是附在了一個人的身體上,要不是肉身束縛了她的力量,我和二叔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收拾她?
二叔很快就在桌子上擺好了神牌,點起了香火蠟燭,然後他從包裡拿出硃砂和毛筆,畫了五道符咒,貼在了法壇的五行方位。
這是開壇做法必備的一個程序,五道符咒分別代表了五方五帝,是專門用來鎮壇的。
符咒貼好之後,二叔就拿出了陰陽鈴,然後他又從皮包裡找出一本包在紅布里面,紙張都已經泛黃了的古書。
二叔翻開那本古書之後,我看到裡面都是毛別寫上去的古篆字體,上面的字我一個都不認識。
二叔看着那本書就開始念起了經,一邊念還一邊搖晃着手中的陰陽鈴,這就是所謂的陰陽唸經。
隨着二叔的唸叨,那個被束縛着躺在地上女的,漸漸就開始打滾慘叫了起來,似乎這經文對她的傷害很大,看她的樣子好像很痛苦。
我想這麼下去女鬼應該就要被二叔超度了,只是不知道最後她會轉世投胎,還是被二叔超度到地獄去?
我正這麼想着,那女的忽然瘋狂地掙扎了起來,看樣子都要掙斷身上的紅繩了。
緊接着,二叔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次他噴的不是舌尖血,而是真的吐血了,吐完之後二叔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眼看二叔都這樣了,我真的有些六神無主了,連忙跑過去把二叔扶了起來,想問問他到底什麼情況?是不是女鬼太厲害他制不住?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二叔就一擺手制止了我,然後他顫抖着手伸進皮包裡摸出來一個很小的八角青銅古燈,擺在法壇上面說讓我點着。
我這時候哪裡還敢多問,連忙掏出火機就給那青銅古燈點着了,燈芯冒出了幽幽的藍色火苗。
二叔看青銅古燈點亮之後,就強提了一口氣說,“有人在暗中施法幫助這女鬼,我現在要與那人鬥法,必須將命魂藏於銅燈之內,你記得焚香拜神,看好這盞青銅古燈,千萬不能讓它滅了,不然我就再也回不來了。”
說完二叔就盤膝坐在了地上,雙手結出一個手印,然後閉上了眼睛,根本不給我發問的機會。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二叔已經靈魂出竅了,我叫他都沒了反應,再看那女鬼,已經快要掙斷紅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