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上帝啊,封你不能這麼爲難我。”安德森看上去十分煩惱,他看了一眼封敘不容拒絕的眼神,又轉到安云溪地身上去,希望這個看上去大方溫柔的女人能夠幫他說幾句話。
“這位女士,我想你一定也覺得封的要求太過分了,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
安云溪笑了笑,臉上的神態和封敘如出一撤,“抱歉了,安德森先生。其實是我需要您幫忙修復的,封學長只是爲了幫我的忙。”安云溪輕柔的聲音像是雷點一般打在安德森的心上,讓他有點絕望。
“封,我可以幫你。”安德森想了一下,隨後看着他,眼中像是要迸出星光一般,“但是你要先帶我去看她。”
“這可不行。”封敘直接便拒絕了他的要求。
“哦,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安德森一個大男人像是被拋棄了一般。
這大廳中的人,紛紛拉出一些視線小心翼翼地看着這邊,生怕有八卦被錯過。這安云溪沒想到是陸希堯的妻子,現在卻和封敘在一起,這可真是好笑了。還好,這裡沒有記者,要是被記者爆料,那該多熱鬧啊。
“你說,安德森到底和他們說的是什麼啊?”
“我看安云溪身上那件禮服除了好看點,也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啊。”
“你們懂什麼!”安德森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議論,直接朝着人羣便吼去了,“一羣無知的女人。”
安云溪原先也這麼認爲,但是安德森的表現證明,他和這件禮服的主人有關,而且關係還不一般。想來,安妮和安德森一定有一段過往吧。
“封,我跟你走。”安德森突然轉變了態度,“我和你回去儘快修復。只要你願意帶我去找她。”
封敘抿着脣笑了笑,他像是從不擔心安德森會拒絕,一直都是雲淡風輕的。
“好,你先跟我走吧,這段時間就住在我那裡,我們也好久沒有聚過了。”封敘點頭說道。
安德森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安云溪,臉上還是不甘心,“你們中國人太壞了,你這是故意讓我上鉤。”
他不甘地看了一眼穿着禮服的安云溪。
“封,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要親自送我回去。”他突然來了壞心思,封從來沒有對女人表現出任何的興趣,甚至身邊從來沒有女人近身過,但是卻能爲了這個女人設計他,一定有問題。
他既然這麼算計他,那麼他也不能輕易放過他。
安云溪聽出了他的話中之意,“學長,那我就先走了。今天謝謝學長,明天一大早我就將東西送過去。”她嘴角彎了彎,沒有半點不高興。
“云溪……”封敘想要挽留,但是安云溪已經轉身款款走了,就留下一個背影。
“哈哈哈,封,這就是你算計我的代價。”安德森像是終於扳回了一成,只是悲慘的他沒有想過之後會被封敘無數次報復,他恨不得時光倒流,成全封敘這個狐狸。
“走吧。”封敘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說道,那笑裡的危險讓安德森心中一顫。
安云溪出了會所,才鬆了一口氣,那裡面的氣氛讓人壓抑,果然不適合她。
“安云溪,你站住。”一聲嬌喝從一邊傳來。
安云溪側目一看,原來是錢沁。她嘴角勾了勾,“錢小姐,請問你有何貴幹?”
錢沁被當衆落了面子,心中一肚子的氣,自己的父親還要斥責自己,她忍受不了了,便在會所門口堵着安云溪。
“安云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已經是有夫之婦了,還要去勾搭我的封少。”錢沁在憤怒之外,更多的是嫉妒。她嫉妒安云溪能夠得到兩個男人的青睞。
她是錢家大小姐,從小到大有什麼得不到的,偏偏在封敘這裡吃了閉門羹。
“我告訴你,你以後離封少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錢沁一臉高傲地看着安云溪,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個落魄千金。她已經向人打聽過了,安家以前是江城的上流家族,但是誰知道安乾居然進入監獄了。
安云溪搖了搖頭,這些女人爲什麼總是要找她的麻煩。自己喜歡誰,直接去找那個男人不就好了麼。喬曼寧也是,錢沁也是。
“錢小姐,我再重申一遍。我和誰關係好不好,和你沒有關係。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找你口中的封少。”安云溪對這些女人疲於應對,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安云溪!你會後悔的!”錢沁看着安云溪那副清高的樣子,沒由得便是心生怒氣。
“隨你。”安云溪扔下兩個字,便離開了。她剛一頭熱血從會所走了出來,但是忘記薔薇會所外面沒有車,她想想想怎麼回去了。
“安云溪!哼!”錢沁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她將手袋狠狠的甩在一邊,咬牙切齒地看着那個女人。
“我就說了,安云溪就是這副德行,可是男人啊偏偏喜歡這樣的。”一個嬌小的身影從身後走了出來,望着安云溪的背影緩緩說道。
錢沁轉身,冷哼了一聲:“那你說怎麼辦。你也是被搶走了男人,不是麼?我還以爲你是個有用的,沒想到連個男人都看不住!”錢沁將之前在安云溪身上受的氣全部遷怒到了喬曼寧的身上。
喬曼寧被她氣的差點崩了臉上那張溫和的面具,但想到錢沁的用處,硬是忍了下來。
“雖然她是佔着陸夫人的位子,但是你應該聽說了,我和陸希堯纔是一對。你都不看新聞的麼?她只是暫時的。”傾喬曼寧極力解釋道,想讓錢沁相信她所說的話。
“你爲什麼想要幫我?”錢沁冷靜了下來,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喬曼寧。
喬曼寧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爲我看不慣安云溪。我再怎麼大度,也不能忘記她佔着陸夫人的名號這麼久。你難道想要大方的原諒她麼?作爲一個有夫之婦,她還到處勾搭?”
她湊近了幾分,聲音旋繞在錢沁的耳邊,“我們是爲了大家好,爲了大家看清她的真面目。你想想,到時候她一身狼狽的求着你……”話說一半,話中帶着的誘惑讓錢沁陷入了深思。
對,那個女人總是那麼高傲,像是什麼都進不了她的眼中。如果她能讓那個女人在自己面前求着自己,那麼……
“你說的對……我答應你。”錢沁揚起頭,一臉高傲像是施捨一般的對喬曼寧說道。
喬曼寧捏着自己的手心,嘴角勾起笑容,心中卻不住的暗想。現在先讓你囂張,等以後看看你還有沒有囂張的資本。
“那麼,我們隨時聯繫。”喬曼寧一張無害的臉上,揚起了熱情的笑容,讓錢沁心中舒服了一些。
她冷哼了一聲,“行吧,那我先走了。”說完之後,錢沁便擺了擺手,鑽進了一輛限量版的蓮花跑車中。
喬曼寧冷笑了一聲。
蠢貨!
嘴角微微揚起,慢慢扯出了一個嘴型。
她斂下眼中的嘲諷,整理了一番妝容,便離開了這裡。今天,安云溪當衆下了陸希堯的面子,她倒是很想看看安云溪要怎麼挽回陸希堯。
“喂,希堯哥。你到家了麼?我剛纔看到安小姐和封總一起走了。嗯,我知道你很擔心她,我先和你說一聲……”喬曼寧溫柔地說道,聽着對面電話傳來的一陣沉默,嘴角勾起了一個無言的笑。
“希堯哥,你不要生安小姐的氣,或許她真的有什麼事情呢。而且,她看上去也是和封少認識的,既然是熟人……”
啪!
喬曼寧聽着手機那邊傳來一陣巨大的響動,她佯裝着急的喊道:“希堯哥,希堯哥……你怎麼樣了……希堯哥……”她當然知道陸希堯有多氣。只是,越生氣,越好不就好了麼!
一個正常的男人,要是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走得近,都會生氣的。不管他愛不愛這個妻子,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
更何況,陸希堯愛安云溪!
儘管這個事實,她是多麼不願意承認。但是卻用了這個原因,製造了多少矛盾。
喬曼寧握緊了手機,按下了掛斷。怒氣是要慢慢醞釀的,她要給希堯哥一點時間去猜忌,去懷疑。不管多深多唯美,多難忘的感情,用一次次的矛盾去摧毀,總會崩塌的,不是麼?
安云溪走出了整個薔薇會所,外面安靜地聽不到半點喧鬧,像是那一道門就隔絕了所有的繁華。她苦笑了一聲,真是自找苦吃。要是步行回去,指不定要多久了。
她打開了通訊錄,眼睛在看到陸希堯三個字的時候閃了閃,隨後心裡便否決了他。只有這種時候,她纔會發現,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人能寂寞到這種程度的。這三年,她甚至找不到一個好朋友。
“宋韻,我在薔薇會所。嗯,對,我等你。”最後她還是撥下了自己助理的號碼。
晚上的風有些涼意,帶着一絲溼氣,慢慢沁入人的皮膚,像是要勾起人最心底的悲涼。她想要攏一攏自己的外套,卻忘記自己根本就沒有帶外套。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發涼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