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在一場晚宴上給自家總裁下藥呢?不僅是他想不通,其實封敘也不明白。但是他隱隱有想法,知道這次下手的人是誰,卻不知道爲什麼會下手。
按照邏輯思考,並沒有什麼牽扯。
封敘被人算計的不少,然而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讓對方得逞了。他心裡藏了一肚子的氣,就算錢家不是直接的指使者,也有他們的參與。他對於錢沁那個女人極度厭惡,如果有機會也不會放過她。他可沒有什麼不動女人的習慣,如果沒有錢沁的話,幕後的指使沒有渾水摸魚的機會,現在還打算將鍋全部甩給錢家人。
“好了,你下去吧,我都知道了。”封敘站了起來,準備去會客室。
錢秦還在思索怎麼應對的時候,門開了。封敘走了進來臉上淡淡的,比上次他見到他的時候更加冷淡了,錢秦心裡不安,難道封敘真的要算賬了麼?
“封總,你好。”錢秦連忙站了起來,他現在完全不像是一個長輩。
“嗯。”封敘也沒有之前的溫和,和平時的形象完全不一樣,“錢總來找我有事麼?”
錢秦不知道封敘到底有沒有了解到那天的事情,他想了想還是繼續說出口,“封總,那天小女在紫藤酒店做了一些很不得體的事情,不管她有沒有得逞,作爲一個父親我還是要對您說一句抱歉的。”
“封總……”
錢秦看着封敘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當他說到紫藤酒店的時候,眼中更是沒有掩飾的出現了陰沉,錢秦覺得事情壞了,這件事肯定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如果錢總是爲了這件事來的話,那麼你就可以回去了。”
封敘並不想提到這件事,當天給他留下的感覺很複雜。最近腦海出現的就是那個女人泫然淚泣的臉,他有點煩躁。甚至爲了擺脫這樣的狀態,最近都待在公司裡面處理公務。
導致封氏的員工戰戰兢兢的,不知道總裁到底怎麼了,感覺像是和對面的陸氏交換了一個人一般。不是說將總部已經慢慢搬到了國外麼,爲什麼封總居然來公司的頻率這麼高。
錢秦知道自己的女兒闖了大禍了,那個逆女他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是對於自己一手經營的錢氏,他還是要考慮的。
“封總,我只是希望您能放過錢氏一馬。”
封敘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錢總上次對我的幫助,我還沒有忘記。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只是希望我們以後就兩清了。至於您的女兒,她如果犯在我手裡,我封敘也不是一個不和女人計較的人。”
錢秦總算是放下心來了,只要能夠放過錢氏就好。
“我知道了,封總,我一定會好好約束我的女兒,如果她下次再冒犯您,您儘管處置。”
封敘閉上了眼睛,顯然是不想和錢秦繼續說話了。錢秦也不是一個看不懂人眼色的,他放低了聲音離開了封氏。
而與此同時,裴若雲要瘋了!
她深愛的那個男人當着她的面說要娶別的女人,她的臉都丟光了,偏偏還沒有辦法去阻止。回到裴家之後她就沒有那些精力去扮演自己的乖乖女了,反而是開始摔東西了,摔的裴老頭是目瞪口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兒居然還有這樣的暴脾氣。
裴若初冷笑了一聲,現在見識到了吧。裴若雲從來就不是什麼柔弱脾氣的人,在裴家裝了這麼多年,也有一個爆發的時候了。
“裴若雲,你現在是在做什麼!江城的好男人多得是,難道就只剩下趙晉一個人了麼!”裴父原先也看好趙晉,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夥子居然能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來,他真的是太失望了。自己的女兒現在還爲了這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就像是完全嫁不出去一樣。
“我愛他!我愛趙晉,誰都比不上他!我就是要嫁給他!”
裴若雲是瘋魔了,也是夠賤的。就算趙晉對她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情,她的心裡依舊只有這個男人。她歇斯底里的哭着,“你不懂,我就是愛他。”
她一開始就是壞人麼?
她爲了愛才做了這麼多的傻事,已經收不了手了。她願意爲了趙晉做任何事情,她絕對不願意看着自己深愛的男人娶別的女人,尤其那個女人是錢沁。
啪!
裴父都快要被她氣出病來了,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不要臉的蠢東西!
“若初,你看着她,不準讓她出門找趙晉了。”
裴若初聳了聳肩膀,滿臉的無所謂,“找我做什麼?這不是你們的家務事麼?我可沒有空摻和這件事,要是當初她搶走了趙晉那個渣男,我又是哭又是鬧,我親愛的父親,你會怎麼做呢?站在她那邊還是我這裡?”
她很想問這個問題,雖然問題的答案她已經猜到了,但是還是想看看這個男人會怎麼回答。
“我……”
裴父沉默了,他可能會讓裴若初息事寧人。
“雙標啊,果然不是一個媽生的,就是不一樣。外面的野女兒是不是比家裡的好啊?所以,你們以後有任何事情都不用來找我幫忙了,從今天開始我要搬家了。”說好找到宴宴之後,她就去找安云溪討教公司裡面的事務。
這個烏煙瘴氣的家,她也待不下去了,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去。
“你……你給我站住!”
裴父只覺得很絕望,一個兩個的都不聽話,偏偏他還管不了了。
宴宴回家之後,安云溪的一顆心就放在了肚子裡,將那些傭人全部都解僱了,接受了伊曼夫人安排的人。
“我已經說過,這裡是我的家,你能不能離開!”
她看着沙發上那個一副大爺模樣的男人,無奈的說道。
“我要照顧你和宴宴,防止那位夫人又做出什麼常人無法估量的事情來。”陸希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逗逗懷裡的孩子。
這個理由他已經用了無數次了,奧斯丁夫人這個名號也不好用。
“那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以爲她能對孩子做什麼!你住在這裡,我很不方便,希望你儘快離開,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安云溪的耐心已經完全用盡了,她現在只要一看到陸希堯就覺得厭煩。
因爲某個人已經理不清自己的頭緒了,一看到當事人便更加混亂。
“你是不是害怕愛上我?”陸希堯一把將她扯了下來,盯着她認真的問道,“所以纔會讓我離開?”
“你少自作多情了!”安云溪使勁的掙脫着,但是陸希堯是用了巧勁兒的,她只能被人抱在懷裡。看這個男人對她上下其手,“你有病啊。”
“我發現你生了孩子之後,性格有點像我們剛開始時候那樣了。”
安云溪怔了怔,時間已經過了了那麼久了,她已經忘了一開始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陸希堯,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最討厭麼?其實我說的話,你都清楚。”
陸希堯捏着她的肩膀,呼吸的氣息在她的發間,聲音有些喑啞,“你可以過去,我過不去。”
他是清楚,他更清楚這個女人已經動搖了,所以纔會讓他離開。一個人對於事物本能的害怕了,不敢靠近,只會推拒,離開的遠遠,這樣纔不會傷害到自己。
“云溪,我過來了。”
裴若初走進門之後便看到了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面,她說不清楚心裡的感覺,“云溪,你們在幹嗎啊?”
裴若初拖着行李箱,看着安云溪終於掙脫了陸希堯,隨手撩了撩頭髮,“你之前說要教我公司的策劃方案,剛好我家裡發生了那些事情,裴若雲怕是沒有心情去公司了,我要在公司迅速站穩腳跟。”
安云溪有點尷尬,“那你還住之前的房間吧,最近一直都有人打掃給你留着呢。要喝點兒什麼?”
裴若初看了一眼安云溪,又看了看陸希堯,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先上去吧,打擾你們了。”她捏着行李箱的手握緊了幾分。云溪不是要和封敘訂婚了麼?爲什麼還要和陸希堯拉拉扯扯的?
封敘知道麼?
裴若初覺得此刻,自己很卑鄙。因爲她內心特別想要封敘知道,然後他們兩個人的訂婚宴就繼續不下去了。但是內心的那股衝動還是剋制住了,她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就算沒有云溪,那個男人也不會愛上自己吧。
但是她心裡卻是很複雜,既然云溪已經要和封敘訂婚了,那她就不應該和別的男人牽扯,尤其這個人還是陸希堯。她爲封敘心疼,爲他不值,卻什麼都不能說。
裴若初放下了行李箱,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你先收拾好,待會兒吃飯了,我先下去了。”
“云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不是和陸希堯離婚了麼?”裴若初還是沒有忍住,她想了想還是將話說出了口,“你和封敘訂婚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