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謹言順勢閉上眼睛,其實他也想知道,如果他的臉毀了,查泰還要不要他?
不過蒂娜的匕首最終沒有劃下去,砰的一聲槍響,接着,她手裡的匕首被子彈彈的掉到了地上。
有人冷冷的說:“帶着你的男人趕緊滾,別惹事!”
安謹言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蒂娜:“不行,你,咳咳,你不能……”
不等他話說完,蒂娜又一腳踢開了他,過去背起查泰走了,安謹言只能眼睜睜看着。
“你就別擔心了,那踐貨不會把他怎麼樣的。”說着那人揚聲:“來人,給這小子打一針,別讓他燒死了。”
安謹言費力的坐起來靠在柱子上,查泰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他不是害怕,只是心裡……突然空落落的。
無論他如何無視他,查泰這一年來都在他身邊,沒有觸動肯定是騙人的,是人都希望自己被人*,被人疼,被人放在心上。
安謹言承認,他以前真的自私了!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夏磊有點坐不住,對凡道:“蕭哥從昨晚出門到現在都沒回來,整整一天了,萬一他擅自行動,就憑他的那些人,怎麼可能跟傭兵公司幹,這不找死嗎?難道boss就眼睜睜看着他死?”
凡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修不見我!”
“搞什麼?”夏磊一直都覺得鄭蕭愛上修挺倒黴的,此時說話就有點打抱不平的意思:“boss怎麼能這麼對蕭哥?他把人睡也睡了,不投桃報李也就算了,起碼的良心還是要有吧?”
“良心?”劉棟面無表情的看着夏磊:“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良心?你以爲boss是怕死不敢去見k?”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夏磊知道修都是爲了隼,被劉棟一提,他就泄氣了。
傑森大着舌頭:“要不,我們偷偷去看看?”
“不行!”凡搖頭:“修會生氣!”
夏磊又鼓起勇氣道:“boss肯定不會撒手不管,這件事固然有野玫瑰覬覦查泰的原因在裡面,但是說白了也是衝着我們來的,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什麼都不做。”
大家正說着,羅賓無聲無響的出現在門口。
“聊什麼呢,一個個這麼嚴肅。”羅賓走到衆人中間坐下,風度翩翩的樣子。
“少校!”夏磊過去摟住他的肩膀:“今晚反正沒啥事,要不你請咱們出去喝一杯,看看錶演,怎麼樣?”
羅賓沒好氣的揮開他的爪子:“你小子整天就知道騙吃騙喝,鐵公雞一隻,話說,你存那麼多錢幹什麼?”
夏磊看着劉棟意有所指:“當然是存錢娶老婆啊,小爺也快二十五了,等到了三十歲我就金盆洗手,到時候我就找個風景秀麗的小國,買一棟房子,找一個白白嫩嫩、大奶細腰的婆娘,生他一窩小崽子,從此逍遙自在,肯定美死了,你說呢?”
羅賓點點頭:“不錯,還是你小子命好!”
夏磊貧嘴:“我們這些賤命怎麼跟少校您比啊,你要是想找老婆,皇室的公主都要隨你挑了。”
想到羅賓身後的條頓家族,大家都跟着呵呵了。
修的媽咪會平白無故的提拔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人?
不可能。
自從知道羅賓對修存了那種心思,魅就開始籠絡條頓家族。
她不能爲難自己的兒子,只能從另一邊入手,好在羅賓一心想進國情局,她就順勢送了這份人情。
羅賓不想跟他們瞎扯什麼老婆,只能答應夏磊的要求:“行,不過這會兒有點晚了,去市裡太遠了,咱們就去鎮上的酒吧坐一會兒吧?”
“別啊!”夏磊不幹:“鎮上那些酒吧能有什麼好酒,這樣,我們跟boss說一聲,今晚就不回來了,玩個痛快去。”
羅賓挑眉:“叫修一起吧!”
凡站起來,道:“你們去吧,我跟修還有事情要談。”
於是劉棟和夏磊,還有傑森,駕着羅賓就走了。
凡並沒有去找修,他回了他的房間,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了,然後他拿起一本小說隨手翻起來。
一個小時後,他敲開了修的房間。
修從電腦前擡起頭:“什麼事?”
“羅賓他們去m市了!”凡說。
k的三人遊戲整整玩了三個小時,最後那兩個男孩子是被人擡出來的。
看時間差不多了,他這才稍微用了點晚飯,又梳洗打扮一番,最後換上一套嶄新的手工西裝,赴約去了。
車子行駛到離m市還有兩公里的時候,變故從天而降,高速路上突然躥出一個人,手裡拿着榴彈槍,正是消失一天的鄭蕭。
因爲已經靠近市區,這段路的光線還是挺足,第一輛車的司機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榴彈槍瞄準了他的車子,他甚至來不及踩剎車,只聽砰的一聲,那輛車就爆炸了,火光沖天,後面的車子被那巨大的衝擊波差點掀翻
鄭蕭臉上戴着具有夜視功能的眼鏡,看不出本來面目。他這一下子算是拉響了警報,高速兩邊立刻響起槍聲。
鄭蕭也扔了榴彈槍,手裡換上一把微衝,毫不畏懼的衝了上去。
k的車子是第三輛,這時他的車已經停下來。
這個男人有一瞬間的迷茫,好似不敢相信眼前這種事會發生在他身上一樣。
也是,這種半路截殺的手段向來是他的最愛,如今卻被另一個天才拿來活靈活現的用在了他身上,k覺得很刺激。
車子的防彈玻璃眼看就要碎了,幸好司機還活着,如今被伏擊,對峙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突圍。
司機發動了車子,k一雙通紅的眼睛發狠的瞪着外面,可惜他沒有找到主謀,一切發生的都太快。
正在這時,他身邊的手下惶恐不安的報告:“老闆,不好了,車庫被人包圍了。”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k已經想明白來龍去脈了,他一把抓住手下的領子,咬牙切齒:“那個踐人呢,死了沒有?”
“不知道,不過確實是查泰帶的人,好像,好像是……部隊!”
“該死!”k總算是領會到什麼是沒有抓到狐狸反而惹到一身騷了:“衝出去,快!”剩下的三輛越野車在噼噼啪啪的子彈聲中一路衝了過去。
沙丁跑到鄭蕭身邊:“老大,還追嗎?”
鄭蕭擺手:“不追了,趕緊走,等會警察該來了!”
“我們要不要去找謹言?”
“不用,查泰會照顧好他的,叫兄弟們立刻解散,武器收好,咱們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穩日子,不要再一次落入警察的視線中,叫他們仔細一點。”
沙丁領命:“知道了!”
鄭蕭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回養殖園。”
查泰帶着人勢如破竹的衝進來,這邊k團留守的人本就不多,槍都沒怎麼響就結束了戰鬥,同行的還有一批警察。
別墅的主人以非法囚禁罪被通緝,至於這房子真正的主人是誰,那都是警察的事了。
安謹言又昏睡了過去,查泰抱着昏迷不醒的安謹言就上了他的車,留下他親爹的手下和警察寒暄去。
安謹言再一次醒來人在醫院的病房,這病房他很熟悉,因爲已經住過一次了。
轉頭,查泰趴在他*邊睡的特別安穩。
查泰洗過澡,頭髮乾乾淨淨的,穿着趕緊的襯衣,一隻手緊緊抓着他的手,就彷彿怕他跑了一樣。
安謹言這才發現他自己也換了乾淨的病號服,身子似乎也被清洗過,很清爽。
屋子裡光線很足,看來已經是中午十分了。
他能感覺到他的燒還沒有褪,身上滾燙,腦袋昏沉,他有點不明白,他怎麼就突然出來了?
他不是躺在那冰冷的車庫裡嗎?
肺上又一陣不適,安謹言捂着嘴劇烈的咳起來,他手上還掛着點滴,不過他顧不了那麼多,肺上又癢又堵,難受極了,他恨不能把肺都咳出來。
他剛一動,查泰就醒了。
“謹言……”查泰趕緊把他抱起來,讓他靠在他的胸膛上,把他掛點滴的那隻手放下去:“你別動,小心跳針!”
安謹言還是咳,咳得腦仁疼,話都說不了,顯然是把肺燒壞了。
查泰給他倒了杯溫水,扶着他喝了幾口,才總算緩解了一下。
安謹言喝夠了,查泰放下杯子,兩人相視一笑,有什麼東西,已經悄悄滋生。
“我怎麼出來了?是你救的我?”
被安謹言這麼溫柔的望着,查泰一時之間竟然羞澀起來。
天地良心,他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臉皮厚的早就不知道什麼叫害羞了好吧?可是,面對安謹言的目光,他真的覺得臉有點發燒。
他把安謹言的腦袋按在胸口,見安謹言沒有掙扎,一顆心歡快的跳起舞來。
“其實我是故意被抓進去的。”查泰說:“我肯定你在蒂娜的手上,然後就故意激怒她,讓她把我抓了去,一是爲了確定你的方位,還有就是想知道你怎麼樣了。
我爸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途中的時候我故意丟在外面,昨天蒂娜想把我帶走,於是我就將計就計跟她出去了……”
“那蒂娜怎麼樣了?”安謹言問,他覺得那個人是個瘋子,不管有什麼樣的結局都不意外。
果然,查泰聲音一冷:“我殺了她。我爸的人早就找來了,我跟他們取得聯繫,又通知了鄭蕭,k的目標是蒼狼,他根本就沒把重心放在你的身上,否則,我也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把你弄出來。”
還有一點查泰沒有說,他知道k不會把他怎麼樣,不僅不會把他怎麼樣,反而就像燙手山藥似得,巴不得儘快把他丟出去,所以他才能帶着人來救安謹言。
“你別多想了,好好休息!”查泰的聲音溫柔的出奇,因爲從沒這麼壓低聲音輕柔的說話,他感覺很彆扭,嗓子眼癢癢的,不過這種感覺,真他媽好,他恨不得把安謹言含在嘴裡揣進心窩裡。
只有經歷一次次失去,那種尤其珍貴的感覺才能讓人心尖尖發顫。
查泰緊緊摟着安謹言,真是一刻都不想鬆手。
安謹言是個聰明的,既然他被救出來了,也沒啥事,就不再多問,他靠在查泰的胸膛上,肺部那種瘙癢窒息的感覺實在難受,但他儘量忍着,咳嗽的滋味更不好受,只要一咳,總要咳得腸子打結才能停下來。
他的精神很不好,高溫不下,腦子暈暈沉沉的,彷彿裡面灌滿了滾燙的泥漿,不過跟查泰說了幾句話,他又想睡,眼睛也熱乎乎的,不由自主就想閉眼。
查泰按了電鈴,醫生很快就過來了,一番檢查後,醫生說:“目前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想辦法讓他出汗,多喝熱水,退燒藥要發汗纔能有效,只有燒退了,肺上的炎症纔好下手治。”
送走了醫生,查泰的手機響了,電話是鄭蕭打來的。
查泰躲到走廊上接了電話,手機一通他就朝那邊的鄭蕭吼道:“大哥,小舅子,祖宗,你他媽別過來煩我們,謹言好着呢,有我在你還擔心?”
鄭蕭一愣:“謹言醒了?沒事了嗎?我已經在路上了!”
“操,你不許過來,給老子一個表現的機會行不行?小舅子我跟你說,謹言好像,哈哈,好像對我有感覺了,老子要趁熱打鐵,你就哪涼快滾哪呆着,別來壞我好事。”
鄭蕭果然熄了火:“那好吧,有事就說一聲,我這邊,也確實還有點事要善後!”
查泰冷哼一聲:“你放心,k不敢再動謹言,如果他給臉不要臉,我就讓他走不出t國。”
鄭蕭放了心:“這樣最好,我已經讓沙丁過去了,他會帶人守在醫院外面,你放心吧!”
“那你……沒有沙丁你怎麼辦?我擔心k接下來會直接對付修了。”
鄭蕭敲着方向盤,臉色沉靜如水:“我們你就不要擔心了,照顧好謹言,掛了!”
查泰回病房一看,安謹言又陷入了昏睡中,他睡的顯然不安穩,眉頭緊鎖,本來白希的臉透着紅,看上去誘人極了。
“謹言!”查泰吞吞口水,用嘴脣輕輕吻着安謹言滾燙的臉頰,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就像安謹言是個氣球,他的嘴上帶着刺,稍微用力,氣球就會爆炸,安謹言就會消失一般。
“謹言,別睡了,你睡太久了!”他摩挲着安謹言的臉,掌下的皮膚光滑緊繃,讓人流連忘返。
查泰手上的溫度低於安謹言的體溫,這讓安謹言感覺特別舒服,不由自主的就把臉往查泰手裡送,無意識的蹭了蹭,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撩得查泰的心都化了。
因爲高溫,安謹言整個人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紅,特別是雙脣,紅的簡直滴血。
只盯着那雙脣,查泰就感覺身體的某處立刻就硬了。
見安謹言的點滴快完了,也不叫護士,自己兩把就拔掉,然後*,把安謹言摟進了懷裡。
安謹言被他弄得又醒過來,看見查泰,心裡莫名的安心。
查泰緊張的不得了,一把抓住安謹言的手放在脣邊親吻着:“謹言,醫生說你要發汗,只有出了汗藥效才能發揮,你才能退燒。”
安謹言被燒的六神無主,紅彤彤的帶着水光的眼睛看着查泰:“那要怎麼做?”
查泰突然翻身趴到安謹言身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安謹言:“我幫你發汗,謹言我們……做|愛吧?”
“你……”安謹言簡直哭笑不得:“這個時候,你能不能別提這件事?”
“我,我,我……”查泰被安謹言看的滿臉通紅,看上去就像被安謹言傳染了一樣。
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提這件事簡直是作死,但是他忍不住。
他也知道安謹言這會兒身體不舒服,又虛弱,要發汗的辦法很多,但是,他媽的,他的腦子已經被下半身控制了,他就想到這個,他能怎麼辦?
安謹言這麼多年對他不理不睬,現在他就像一個寶貝似的躺在這裡,對他溫柔的笑,那眼神,明顯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他終於看得見他了,這叫查泰如何忍得住。
查泰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他把頭擱在安謹言的胸膛上,雙手撐在兩側,根本就不敢壓着安謹言,那小心翼翼的姿態,就好像安謹言是水豆腐做的,嫩的一碰就碎。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安謹言卻勾起了嘴脣,那笑容含着解脫、重生,以及……毫不掩飾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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