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斯仁像是不認識眼前的女人一般,突然覺得眼前的藍若溪異常的陌生,她這個時候竟然還只護着賀景軒。
“爲什麼……啊?爲什麼……”範斯仁眼眶猩紅,裡面竟然有晶瑩在閃爍。
藍若溪的心撕裂一般的疼痛,眼前這個對她最真最好的男人,她最後還是傷害了他!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範斯仁是從頭至尾真心的對待她,可是她最後還是不得不去傷害他。
指甲用力的摳着掌心,破碎的聲音從紅脣中溢出:“對不起,因爲我發現我愛的還是他,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個壞女人,我配不上你,我根本不值得你對我那麼好,我是壞女人……”
藍若溪拼命的想要控制住眼淚,可是看着眼前滿臉痛苦的範斯仁他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
範斯仁的心口鮮血淋漓,像是有無數把尖刀殘忍的刺在他的心口一般,他紅着眼眶,看着跌在地上起不來的男人,冷聲的怒道:“賀景軒,你他媽的給我站出來!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本事,你用了什麼手段讓她和我說這些話,你不是很能打嗎,你在這裝什麼孫子,你給我過來!”
範斯仁是見識過賀景軒的身手的,雖然他剛纔打的很用力,可賀景軒也該躲得過。
此時他站在藍若溪的身後,嘴角帶着嘲弄的笑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激將,聳了聳肩:“我不跟你打,那是野蠻人的做法,打傷了她會心疼。”
明知道賀景軒在故意氣他,可範斯仁卻失去了往日的淡定,明明一切都很好的,藍若溪突然這樣肯定另有原因,他看着賀景軒,只覺得是他使了什麼手段,讓她不得不從。
範斯仁衝上去還要動手,藍若溪雙手抵着他的胸膛,將他用力的推開!
“夠了!!!”她大聲的吼着,聲音如範斯仁心口的水晶般破碎,她渾身顫抖的厲害,滿是淚水的眼睛看着範斯仁懇求着他:“阿仁,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愛的真的還是景軒,你成全我們吧,你走吧,你走吧好不好,你走吧!瑞瑞就在屋裡,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們這樣,我求你走吧。”
藍若溪用力全身的力氣去吼,眼淚在空中飛舞。
範斯仁被她吼得腳步踉蹌的後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尖刀刺在他的心口,賀景軒臉上的笑容更甚,伸手摟住藍若溪的肩頭,淡漠的看着他:“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你霸佔了四年,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走吧,不要等我把你扔出去。”
範斯仁根本不看他,直直看着藍若溪,突然莫名的笑開:“不值得,的確不值得……”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房門嘣的一聲甩上。
房間裡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藍若溪身子一軟,險些跌在了地上,一把揮開賀景軒摟在她肩頭的手,臉埋在膝蓋裡,發出有如哀鳴般的低泣聲。
“我不想傷害他,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他!只有他是從始至終都一心一意的對待我,可是我卻那麼殘忍的傷害了他!他剛纔都哭了!都是我的錯!我就是個掃把星!我周圍沒有一個快樂的人,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嗚嗚,可是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爲什麼老天一次次的將我推入絕境,爲什麼……”
——
慕容青擔憂的坐在客廳,琳達拿着衣服披在她的身上:“阿姨,你身體不好,先回房間吧。”
慕容青搖了搖頭,不放心的看着門外。
“阿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斯仁哥他怎麼了?”琳達擔憂的問道,看着慕容青滿臉的焦慮和擔心,她更加的放心不下。
慕容青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範斯仁聽到晏的話就急匆匆的走了,她知道他這一去會看到什麼發生什麼,她只是心疼兒子,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在所有能想到的人裡,她只能打電話給琳達,讓她過來,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
藍若溪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告訴她的,事關範家的香火問題,她也是絕對不能心軟的。
琳達正想繼續問,外面就響起了尖銳的車聲,接着範斯仁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周身都圍繞着冰冷的氣息,讓人懼怕,尤其是他雙眼通紅,像是怒氣所致卻又像是哭過,這讓琳達和慕容青的心不由得都是一顫。
“斯仁,你怎麼了?”
慕容青連忙站了起來,明知故問的問道。
範斯仁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周身彌散着危險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他大步流星的跑上樓,只留下冰冷的氣息。
可是琳達還是看到了,他拳頭上的血跡,像是打架所致所致。
“斯仁!”慕容青看着兒子這樣,心痛難當。
“阿姨,斯仁哥這是怎麼了?若溪姐呢?她怎麼不在家裡?”琳達看到這樣的範斯仁,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藍若溪,只有藍若溪才能在範斯仁發火的時候勸得住他。
聞言,慕容青閉着眼睛擺了擺手,輕嘆一聲:“琳達,麻煩你代阿姨上樓看看好不好?”
琳達也是很擔心,點着頭問管家要了清洗傷口的藥水,走了上去。
門沒有鎖,她直接推門進去。
“滾!!!”
範斯仁爆吼着,隨手從牀頭拿過一個東西就甩了出去。
琳達只覺得眼前一個不明物體衝着她的頭就飛過來了,她連忙後退,可還是砸在了她的肩頭。
她悶哼一聲,疼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咣噹一聲,是金屬的鬧鐘掉在地上的聲音。
琳達靠在門框上,等着那股子錐心刺骨的疼痛過去,小手在肩頭的位置輕輕按了按:“嘶……”
範斯仁躺在牀上,臉背朝着門口的方向,沒有看到琳達被打,甚至連自己扔出去什麼東西都沒有意識到。
琳達走了過去,也沒有和他說話,只是蹲在牀下,拉過他的手,手背上的傷口處還出木屑的痕跡,像是是砸在樹上造成的。
手背的拳骨已經血肉模糊,很多的木屑都和裡面的嫩肉混在一起。
到底是有多氣憤多傷心的事情才能讓他這樣。
是和藍若溪有關吧?
也只有若溪姐才能讓他如此的失控。
琳達去打了一盆水,跪在地上,用水輕輕的衝着他的傷口,想把上面的髒東西沖掉。
範斯仁嘶了一聲,一把將她揮開:“滾出去!”
琳達被他甩在地上,眼眶裡頓時溼潤了起來,不是摔疼了,而是爲他心疼。
再次拉過他的手,牀上的男人怒不可遏,原本就煩悶痛苦的心情,此時他只想一個人默默的承受,他只是想一個人冷靜一下,可是連個安靜的環境都得不到,他長臂一伸,猛的用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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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達驚叫了一聲,身子的位置頓時和範斯仁的發生了變化,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臉對着臉,男人的臉只距離她不到兩釐米的距離,甚至她呼吸幅度稍微大一點,就會碰到他的脣,她看着他猩紅的滿是怒氣的眼眸,心口怦怦的狂跳着,卻壓抑着呼吸,時不時的看向他的脣,生怕兩個人碰到一起。
這是成年之後,他們兩個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琳達看着他俊逸邪魅的臉,臉蛋不由得紅了起來。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
範斯仁定定的看着她,這麼近距離,腦海裡突然就閃現了藍若溪也被賀景軒壓在身下的畫面。
這麼多年,他守在她的身邊,他愛她,不可能對她沒有慾望,可是他將她當成寶貝一般,從來不敢越雷池半步,生怕他一個控制不住傷害了她,他一直都希望將兩個人最珍貴的第一次留在新婚的夜晚,所以即使她住在這裡,他也從來沒有碰過她,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就能這麼輕易的將自己給了賀景軒!
他到底還有哪裡做的不好,爲什麼她寧肯選賀景軒也不要他,賀景軒曾經那樣傷害她!
範斯仁真的真的想不通,他不知道他還能如何的去對她好,這麼多年的守護難道就換不來她的真心嗎?
他還傻傻的以爲,她真的會嫁給他,他甚至連做夢都會笑醒,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就是爲了能夠抽出時間儘快舉行婚禮,他那麼努力不就是希望,範氏不至於破產,他可以給她優渥的生活嗎?
可是這麼久以來的努力突然就變得可笑。
範斯仁的眼眸越來越冷,握着琳達雙肩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琳達紅着臉,突然肩頭就疼痛起來:“斯仁哥……”
她輕聲的痛呼着,微張着脣,脣瓣在他的脣上擦過,一股子電流突然在兩脣之間涌動。
琳達的臉更加的紅,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初吻沒了,她的心砰砰的亂跳着,她覺得那怦怦的大動靜連他都能聽得見。
範斯仁眼眸一深,身子微微的下壓,幾乎和她的身體緊緊的相貼,薄薄的衣料傳遞着兩人炙熱的體溫,他能夠感受得到琳達玲瓏的嬌軀,還有不斷涌入鼻息的專屬於少女的清香。
琳達嚇壞了,第一次和男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而且還是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她的心劇烈的狂跳着,大腦甚至已經不工作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樣的反應,只是緊緊的閉上雙眼,兩個人呼吸相聞,她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異樣,那是對異性特有的感覺。